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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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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珊瑚愁眉不展,却也只好耐下性子跟她解释:“昭容不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年圣人眷顾我,贤妃就占了我的仙居殿,魏让等人就能百般折辱我。如今我泯然众人,是不是冲我来得责难就少了很多?昭容一开始承宠,不也是六七日不曾出蓬莱殿的大门?”
  说到承宠,沈昭容脸上红了一红,明宗习武,沈昭容也习武,两个体力甚好、又无甚道德底线的人,在床上自是花样百出、酣战淋漓。明宗最近也召幸过沈昭容两回,沈昭容食髓知味,这些日子又有些想念明宗了。
  沈昭容连忙回神,心中暗骂自己荒唐,这种时候还能想到那里去。凝神细想一想,便道:“事已至此,哭有什么用?不如这几日你们几个细细梳理自己的宫人,有问题随时找我,我拿着御赐金牌,但凡你们不放心的,我都找茬子收拾了她们便是。先扎牢篱笆,其他的事儿,我今晚去找一趟邹姐姐,问问她看有什么妙策没有。”
  程充容拭泪道谢:“也只能如此了。只是麻烦你了。”
  沈昭容便笑了,拍着胸脯说不麻烦。
  崔修容看着她,欲言又止,化作一声长叹。
  凌珊瑚也觉得不妥,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妥,也只好闷坐不语。
  夜间,沈昭容到了幽隐,正赶上邴阿舍卤了两大锅鸡爪鸭爪,一大群人围着边吃酒边啃,划拳猜枚,玩笑得热热闹闹。
  邹充仪见她紧皱着眉头而来,便知又有事故,忙令桑九先盛了些给沈昭容过会儿带回去,便拉了她回到内室,关了门姐儿两个说悄悄话。
  听沈昭容说完所为何事,邹充仪便道糟了。
  沈昭容睁大了眼睛忙问为何。
  邹充仪一边将自己的手炉递给她暖手,一边搓着手指道:“这事若说有不舒服的,必是贤妃和戴后。你自己也说了,在太后那里看见戴后,是个恨不得圣人只有她一个妻子的主儿。如今紫兰殿两位,被圣人逼着她亲口册封,还挑了个修容封赏下来,已经足见其心恶毒。贤妃的手段咱们自是早已见识够了。若这二位一拍即合联起手来——戎儿与我亲近阖宫皆知,你此刻又凑去了紫兰殿,只怕人人都要道是替我拉拢她们三人去了。戴后心中最大的坎儿,只怕恰是我这个废后,贤妃也因小产,不会轻易放过我。这时候我不在眼前,却冒出了我的‘党羽’,她们不恨之入骨才怪。你若不去管她们,也许她们小心些,能平安一阵子,再渐渐疏远圣人一些,戴后贤妃见她们识趣,许能放她们一马。可你这一去,她们身上便打上了我的烙印,只怕无论如何,都难逃一场风波了!”
  沈昭容懊恼地伸手捶自己的头:“我说崔修容当时欲言又止,原来是已经虑到了这一层!”
  邹充仪点点头,叹口气,又低头想半天,方道:“事到如今,只能盼着她们谁能即刻有孕。若能有一个孕妇在那里,就能求得太后或圣人发话,戴后已经弄没了一个方婕妤,此刻或者不敢再弄没另一个嫔妃的胎了,势必要好好守护。也许这样,能保住她们三个。”
  沈昭容撅起嘴来,脚下乱踢:“哪有那样容易的?圣人的子息这样艰难。你看这许多年,也只有贤妃有过一次,方婕妤有过一次。可还再见过其他人有孕?她们三个再怎样,恐怕这急切之间,也奏效不了的。”
  沈昭容话不留心,邹充仪却心中一动,暗暗思量起来。
  沈昭容抬起头来,叫了一声邹姐姐,正要接着说话时,邹充仪连忙喝止:“你先别说话,我想想,我想想……”
  自赵贵妃入英王府伺候,有了第一胎,就被人重手伤身,再也无法生育。接着,德妃多年无出。贤妃也直到那时,才有了那一胎。而自己入宫三载,明宗至少在前两年,是耕耘不辍的,可自己也没有一丝动静。接着,又有了方婕妤那一胎。可除此之外,明宗自有女人开始,至今已经十多年,竟然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宫内女子们的身子有问题,那就是,明宗的身子——
  邹充仪觉得浑身发冷,不敢再往下想,猛地抬起头来,扬声道:“桑九,叫郭奴来!”
  桑九答应一声。片刻,郭奴佝偻着身子、低着头,规规矩矩走进来,在两人跟前施礼:“娘娘吩咐。”
  邹充仪示意他附耳过来,如此这般,又低声厉色道:“此话非你师父不得说,否则,我灭了你的九族!”
  郭奴早已脸白如纸,闻言忙颤声道:“小的生来没长对第三个人说话的嘴,娘娘放心!小的识得厉害!”说完,疾步出去了。
  邹充仪不等沈昭容说话,便令:“戎儿也去吧,今日你原没来过,今日这些话,咱们也原一个字没提过,可记得了?”说到最后,声色俱厉。
  沈昭容吓得一缩肩,怯声应是,连忙跳起来跑了。

  ☆、106。第106章 花殇(下)

  这边,孙德福接到郭奴的传话,脸上强作镇定,令他:“滚回去吧。把今日之事烂到肚子里!”一脚将他踢出去,自己则急急去找王全安。
  王全安也是冷汗直流,低头揪着胡子细想:“这事儿我可真不擅长啊!”片刻后便拍板:“有了,调理邹充仪身子的陶司医,他家祖上倒是研习过这个事儿!我喊他一起去给圣人请平安脉!”
  孙德福眼睛一眯:“可靠么?”
  王奉御一点头,老狐狸的劲头儿十足:“他一直给邹充仪调理身子呢,如果不可靠,我怎么敢让他负责整个幽隐?”
  待到第二天,给明宗请脉已毕,明宗莫名:“今日怎么换了御医?”
  陶一罐在旁边擦汗,拿着头一天晚上孙德福给他的明宗惯常的食谱挨个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半天才道:“没关系,有办法!”
  明宗的目光在王全安、陶一罐和孙德福三个人脸上转了一圈,立即意识到有大事,沉声问:“孙德福,说话!”
  孙德福看一眼两位御医,使个眼色,王全安缩着肩膀往后退了半步,陶一罐白了二人一眼,方上前半步,道:“应该是有人自很久以前开始,引着圣人习惯于吃一些不合自己体质的食物,以至于圣人子嗣艰难。不过,因为这种饮食并不伤身,所以大家都不留神。如今细细查看,自然能看出些端倪。这食谱上的有几道菜,圣人以后不妨赏给孙公公他们吃,自己就不要碰了。”
  陶一罐说得轻描淡写,但在明宗耳朵里,却似九天上晴空打下了一道炸雷!简直炸的自己心肝俱裂!
  “你说什么?你说朕子嗣艰难是有人陷害?!”
  男人在这件事上一直都是心虚的,难以启齿的。
  所以这么多年了,他生不出孩子来,只能自己悄悄安慰自己:不是病,若芙怀过的!
  但又不自信,只当是自己身子不太行了。所以拼命地习武健身,打熬筋骨。十多年来,身体倒是越来越有力道,夜里也觉得自己越来越行。可为什么,还是生不出孩子呢?
  明宗不敢把自己的这个疑心声张出来。
  他怕万一真的让人来查,万一查出来真的是自己不行,那以后怎么办?!难道过继?难道禅位?!开什么玩笑!?
  哪怕明明知道自己这个就是讳疾忌医,可明宗万万不敢冒这个险!
  但今天——
  明宗后背上直冒冷汗,勃然大怒:“孙德福,你好大的狗胆!!谁让你擅查此事的?还敢假传圣旨召唤御医?!”
  孙德福一句话摁住暴跳的明宗:“圣人,是邹充仪着郭奴传话,说宫里已经隐约有传言,让老奴务必还圣人一个清白。”
  明宗大吃一惊:“什么?什么传言?”
  孙德福抬眼看看两位御医,二人会意,连忙退到一丈开外。孙德福方低低声音道:“沈昭容找去了,说紫兰殿一片愁云惨雾,充仪出主意让她们抓紧机会赶紧怀孕就不怕人算计了。结果沈昭容那个直性子,竟然说出圣人子息艰难,指望有孕是天大的难事的话。充仪娘娘便气坏了,说这必是有人使坏呢,让小的必要找御医好好给圣人查查,然后瞧瞧是不是有人在圣人的日常做了手脚。小的这才返过味来,这些年来,竟是小的疏忽了,才让主子受这么大委屈!”说着,竟落下泪来,跪倒伏在地上低声地呜咽起来。
  明宗一惊一喜,但此刻已经知道不是自己本身的问题,而是有人算计,又听陶司医说没关系有办法,一颗心自然是平平稳稳地落回了肚子里,便天大的气也消了一半。再听得是邹氏维护自己的心思,再看伺候了自己半辈子、鬓边都有银星点点的老内侍,心内顿时软了下来,哼了一声,方低声道:“滚起来吧!徒子徒孙一大堆了,一把年纪还哭鼻子,羞不羞?此事还有谁知道?”
  孙德福忙站起来便拿袖子擦泪,边吸着鼻子答:“除了充仪、老奴、郭奴、两位御医,再无旁人!”
  明宗便犹豫了一下:“郭奴么……”
  孙德福心内一惊,忙道:“充仪娘娘说:他敢把话告诉除了老奴之外的第二个人,就灭了他九族!”
  明宗心里到底是根刺,但因郭奴是孙德福的大徒弟,最是得力贴心的,也不好立即灭了口,便默然了,半晌方道:“既然知道怎么回事了,先不要声张,慢慢地调整朕的饮食也就是了。”
  孙德福点头,道:“老奴知道,必不能打草惊蛇的。”
  明宗阴阴冷冷哼了一声,低声咬牙道:“敢在这种事上算计朕!朕必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邹充仪那边得了回信,大大地松一口气。
  但回思到紫兰殿,又觉得无法可解,不觉便再次皱起眉来。
  果然,程充容晋位不到半个月,忽然有一日,便腹泻不止,明宗急令王全安去看,却已经开始便血。王全安一看便知是痢疾,立即用药,却已经来不及,不过三两日,程充容香消玉殒。
  崔修容哭得抬不起头来,凌珊瑚却夜里被梦魇惊到,卧床不起。
  明宗明明知道是有人下了杀手,却苦于找不到证据,只得默然以对。
  七日后,明宗去看望崔修容。
  崔修容却不肯再承宠,请明宗坐了紫兰殿正殿,自己穿了整套的朝服,按品大妆,盈盈拜倒,恭声道:“嫔妾蒲柳之姿,难承盛宠。如今程充容香消玉殒,嫔妾心伤手足,情难自禁,如今五内积郁,怕不日便有场大病,求圣人垂怜,准我移宫掖庭,休养生息!”
  明宗脸色大变,怫然不悦:“崔修容虽然多日难过,是有些微憔悴之态,然素来身康体健,如何便会不日大病?何况,有病治病,有题解题,怎说要移宫掖庭?!那里是冷宫!你不想再侍奉朕了么?”
  崔修容眼中水雾顿起,抬头看着明宗,目光中满是眷恋:“嫔妾怎么会不想侍奉圣人?嫔妾和程妹妹、凌妹妹,一心一意地想要永伴圣人左右,即便我们都知道自己不是皇后的材料,不可能跟圣人夫妻相称。但世间伟丈夫若圣人一般的,又有几人?我等深闺女子,一世最荣耀之时,便是站在圣人身侧之际。崔漓不才,也读过几本书,也知道君君臣臣的道理,也倾慕话本小书中的生死情深。如何会不慕圣人,如何会不爱恋自家夫君?可是,可是,”崔修容说着,忽然失声痛哭起来:“嫔妾不敢啊!嫔妾怕死啊!圣人,丈夫,您没看到程充容么?她那样淡然闲适的一个女子,自进宫来从不曾争宠,甚至早早地做了一世做壁上观的准备,可就因为意外入了圣人的眼,她满心想让圣人开心,结果呢?结果呢?奴的丈夫啊,奴的这个在宫里唯一的好姐妹死了啊!她死了啊!嫔妾不能让自己步她的后尘!嫔妾有家人要交代,有父母要遥敬,嫔妾不能让自己的阿娘也这样莫名其妙地失去女儿!”崔修容说完,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明宗听得心里怒火上涌,可又格外不是滋味。
  可不是么?
  后宫的阴毒手段,自己终于又见识了一回。
  程芳一向都不是个争抢的人,所有的事情都站得远远地看。自己甚至发现过她看戏的神态,兴味盎然,精神头十足,一副身为观众很光荣的架势。
  可就因为自己偶然间发现了她的美好,多来散了几次心,她就开始被明里暗里针对起来。自己为了能让她长久地留在自己身边,特意给她晋了位份,甚至为了怕她太出风头,还特意拉了崔漓陪绑。
  结果,还是这样,还是这样……
  怎么办,怎么办啊……
  明宗一声长叹,既没有否决,也没有俯允,踉踉跄跄,走出了紫兰殿。
  孙德福跟在后头,却也知道无法可施,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想辙。
  明宗走在半路,忽然脚步一顿,眼睛往后一看,见内侍侍卫们都远远地跟着,便低声问孙德福:“谁干的?”
  孙德福埋了埋头,低声犹豫道:“八成,是贤妃娘娘……”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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