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争隋 >

第17部分

争隋-第17部分

小说: 争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人,等会能不能多送几坛来,末将的部下…”郭孝恪有些犹豫地开了口,辽东苦寒,酒也是随军的重要物资,不过各营都有配额,那些割了人头的新兵想来不会比他好过多少。
    “去,地主家也没余粮,那两坛还是老子牙缝里扣出来的,你给手下讨酒喝,跟钱判官要去,那老抠才是管事的。”孟金叉翻了脸,差点没把唾沫星子喷到郭孝恪脸上。
    “这小子,真不错,就是有时候闷了些。”看着离去的郭孝恪背景,孟金叉自言自语道,接着拨转马头,朝身边的亲兵道,“走,回营玩小娘皮去。”话音刚落,身边的亲兵们便欢呼了起来。
    听着远处传来的隐约欢呼声,骑在马上的郭孝恪有些不习惯地摇了摇头,虽然在军中已经待了一个多月,可他还是不能认同营妓这种做法,他曾被老驴头拉着去过,那里的女人,除了几个给将官用的女人,其他一个个都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没有半点人气,而到那里发泄的士兵也和野兽没什么两样。
    “我终究还是不能适应这一切。”看着远远在望的营帐,郭孝恪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疲惫,低头时,当他看到那六颗血迹干涸的人头,却是胃里抽搐了起来,但是在四周那些士兵敬畏和有些狂热的目光里,郭孝恪强忍住了心中的厌恶,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既然身处这样一个时代,就该有这种杀人的觉悟,不然的话,他只会在接下来的战争里成为大地上的无名尸骨。
    “我想要活下去,带着那些相信我的人活下去。”郭孝恪想起在战场上那些因为自己而奋勇作战的老驴头,苏吉利,木兰还有其他那些人,脸上的神情变得坚定起来,然后他抬起头,手中的马槊抽在了马臀上,竟是在军营中狂奔起来。
    伤兵营里,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郭孝恪出现在贺廷玉的视线中,辎重营的战斗他已经听说了,想到自己居然一直躺在这里,不能去帮郭孝恪,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伯阳,你的伤已经好了吗?”看到下地迎接自己的贺廷玉,郭孝恪走上前道,他是来看苏吉利的,大战后剩下的人中,苏吉利受的伤最重,也让他最担心。
    “已经没事了,将军。”贺廷玉站直了身体,回答道,他刚二十出头,身体正处于最健壮的时候,再加上救治及时,身上只是些皮肉外伤,上了金创药结疤以后只要多休养几天便能完好如初,而且这些日子,郭孝恪时常带些酒肉来看他,他的伤比其他人好得犹自快了几分。
    “伯阳,我想过了,我的队里,不要那些老兵,除非是忠厚老实的。”郭孝恪和贺廷玉走到苏吉利的病榻边,坐下后朝贺廷玉道,这一次大战后,剩下的新兵一个个都是亲手割过人头,杀心胆色绝不会比那些老兵差,而且没有染上军中的坏毛病,他有本钱靠这些人吸纳新兵,建立完全属于自己的队伍。
    “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贺廷玉点了点头,他那队剩下来的人里,几个老兵油子虽然打仗还凑合,可是对整个队伍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医官,他的伤不要紧吧?”看着昏睡的苏吉利,郭孝恪拉住了一旁过来巡营的医官问道。
    “他的命简直是捡回来的。”见郭孝恪询问那睡着的伤兵,那医官想到给他解开衣甲后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也不由眉头跳了跳,不过好在这个伤兵命硬得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挺了下来,只要等身上的伤口结了疤,醒来后好好调理下,保证又是条生龙活虎的汉子。
    听到医官的话,郭孝恪心里松了口气,苏吉利不知道替他挡了多少刀,没有苏吉利,怕是今天就要换成他躺在这里。看着脸上如释重负的郭孝恪,一旁的贺廷玉却是心里有股莫名的悸动,他深吸了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境后,忽地朝郭孝恪道,“廷玉愿为将军效命,死而后已。”
    郭孝恪抬起了头,看着忽然起身正色说道的贺廷玉,有些发愣,不明白贺廷玉是什么意思,而贺廷玉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到了郭孝恪身旁,如同麦铁杖身边的老亲兵那样守着郭孝恪。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更新时间:2010…6…13 13:46:03 本章字数:4342

    中军帅帐内,随着掀开的垂帘,点着的烛火在吹进的冷风中一阵明灭摇曳,帘子落下时,黯淡的烛火又亮了起来,看着进来的老驴头,麦铁杖朝面前一张空马扎指了指道,“坐吧。”
    “多谢大帅。”老驴头抱拳谢过后,大步走到了那张马扎前的小案前,坐了下来,白日一仗后,他原本有些佝偻的驼背似乎一下子消失了,脸上那种时常堆出来的讨好笑意也不见了踪影,不复平日的那种胆小习气,昂首挺胸,腰板直得如同一杆标枪,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十年了,我终于又看到了那个马六子。”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老驴头,麦铁杖有些感概,当年跟他出生入死的老亲兵里,如今剩下的不过寥寥几人,这些年看着老驴头日渐沉沦,他心里始终都不是滋味。
    “大帅,马六子早就死了,如今在大帅面前的还是老驴头。”看着麦铁杖,老驴头沉默了片刻后,低声说道,他的话方一出口,四周站着的几个老亲兵都是变了脸色,而麦铁杖也是皱起了眉头。
    看着面前脸上神情始终不变的老驴头,麦铁杖挥手阻止了身边想要开口的几个老亲兵,叹了口气,替自己和老驴头的杯中倒买了酒,接着道,“你说得没错,十年前,马六子已经死了,现在我面前的还是那个老驴头。”说完,麦铁杖却是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他知道老驴头是真地把过去放下了。
    老驴头也喝干了杯中的酒,而这时麦铁杖则是朝四周的几个老亲兵道,“都坐下,陪我喝酒。”随着他的声音,几个老亲兵也都是搬了马扎坐了下来,几个人一起喝起了酒,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陪大帅这样无所顾忌地喝酒了。
    喝着酒,几个老亲兵说起了过去的事情,听着他们口中那个悍不畏死,比孟金叉还要愣上几分的马六子,老驴头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笑意,不过却是淡淡的,仿佛他是在听着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不知过了多久,打开的几坛酒都喝光了,面色微红的麦铁杖看着老驴头那身旧甲,不由道,“等会带副好甲回去。”征辽大军中,四十五万府兵虽然号称主力,朝廷也备下了不少兵器铠甲,不过大多数都是如老驴头这般的普通札甲,也就能防防一般的刀剑。
    “大帅,我们队中还有四十多号人。”老驴头看着麦铁杖,脸上却是又浮现出了平时的讨好笑意,看得麦铁杖直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
    “你个老驴头,那么快就给那小子惦记起来了。”麦铁杖最后笑骂道,“老子是那种小气的人吗,胡三,带他去铠曹仓,领四十副上好的明光铁铠带回去。”
    “那就多谢大帅了。”老驴头腾地站了起来,朝麦铁杖谢过后,便急匆匆地要去铠曹仓拿东西,明光铁铠可是好东西,军中装备的也就几支甲具骑装的精锐骑队,这次一下子弄到四十副,也不算少了。
    “滚吧。”看着猴急的老驴头,麦铁杖不由好气道,笑着起身,一脚踹在了老驴头的屁股上,而几个老亲兵也是笑了起来,看着跟胡三一起离开的老驴头,心里好过了不少。
    “去叫钱士雄过来。”老驴头离开后,麦铁杖看向了身旁的一名亲兵道,这次把高句丽的死士营连锅端了,辽河以南便再也不用担心,不过高建武这个荣留王该怎么处置,他倒是要好好琢磨一下。
    虽然仲春快过,但是辽东依然不时会下些小雪,从伤兵营出来时,天上已经黑沉沉的一片,天空中不时有细盐般的雪花飘落,郭孝恪看着大营里点起的盏盏灯火,呼出了一口白气后,走向了远处的营帐。
    热气腾腾的营帐内,战后余生的新兵们喝着酒,个个都醉了六七分,把白天里紧绷地如同上了弦的精神放松了下来,胡乱地说着话,走进营帐,郭孝恪看着这些一天前还没见过血,如今却已是个个杀过人,割过人头的新兵已经适应了过来,才发觉自己小看了他们。
    “将军。”虽然喝得有些醉,不过郭孝恪进来后,那些新兵们都是一个个站直了身体,他们没太多的想法,只知道自己是郭孝恪的兵。
    “又不是上阵,都随意吧。”郭孝恪轻笑道,看着这些人,总能让他有些茫然的心安定下来,目光扫过众人,郭孝恪发现木兰并不在其中。
    “将军,这是孟大人刚才派人送来的。”就在郭孝恪想着木兰的时候,身旁一个年纪略大的新兵抱了两坛没有开封的酒到了郭孝恪面前,他们自己喝的酒是钱士雄派人送来的,每个人都能分到半坛。
    “木兰呢?”看着两坛明显和营帐里其他酒坛不同的酒,郭孝恪问道,他身边的人里,最亲近的除了老驴头,便是木兰了,不知道为什么,木兰总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将军,回来后,我们就没见过木兰。”那抱着两坛酒的士兵回答道,他们在郭孝恪随着麦铁杖离开后,打扫过战场,收敛了战死的同伴尸体后,就回营了,那时候木兰就不见了。
    “我知道了,这坛你开封了以后,给大伙儿分着喝。”郭孝恪点了点头,老驴头被大帅叫去,想来喝的酒不会比孟金叉送来的差,拿过一坛酒后,他留了一坛给营中的士兵,然后转身离开出了营帐,他想他知道木兰在哪里。
    伙头军的那处不起眼的小帐里,木兰一个人坐着,脸上呆呆地,她从小听着父亲在边关的故事长大,总以为上阵杀敌是件威风凛凛的事情,可是当她真地置身于战场,不但杀了敌人,还把敌人的人头割下来,才发现原来打仗不是像她想的那样美好。
    想到那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木兰就觉得好像是一场噩梦一样,她看着一闪一闪的烛火,不敢闭上眼睛,这时原本安静的帐内忽然响起了帘子被挑起的声音,而点着的烛火也是被冲进的气流吹得‘噗噗噗’地好像快要灭掉一样,木兰闻声抬起了头,然后看到了掀帐而入的郭孝恪。
    “将军。”木兰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她一个人偷偷地离开,躲到这里,以为不会有人知道,哪里想到郭孝恪会过来找她。
    “难受的话,喝些酒就好了。”郭孝恪看着有些憔悴的木兰,扬了扬手中的酒坛道,“这是孟大人给我的,应该是不错的好酒。”
    郭孝恪和木兰一起坐了下来,只是这一次原本的小桌上放的不是那些书卷,还是一坛酒和两只酒盏,郭孝恪拍开酒封,在满溢而出的醉人香气里,给木兰面前的酒盏倒满以后,才一边给自己倒一边说道,“会喝酒吗?”
    “会一些。”木兰看着琥珀色的酒液,低声答道,她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每次去村口沽酒,都会给自己喝上一小口,那时自己却是嫌难喝,每次都是偷偷地吐掉,想到这里,木兰忽地淡淡笑了起来,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她端起酒盏,喝了一小口,和到了辽东以后平时用来御寒的劣酒不一样,口感很淳,虽然有些辣但是一点也不酸,酒液好像一条线一样顺着喉咙冲进胸膛,让整个人暖了起来。
    看着木兰小口喝酒,郭孝恪却是一口气喝下了酒盏里的酒,自从他浑浑噩噩地在涿郡醒过来,成了郭孝恪以后,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情,一直都没有真正地轻松过。
    “木兰,你不会怪我吧?”放下酒盏,郭孝恪忽然说道,他的话让小口喝着酒的木兰看向了他,神情有些惊慌。
    “我不该让你们去割人头。”郭孝恪喃喃自语道,“当时我只觉得,只要大家割了那些死人的人头,就不会再害怕,我…”
    “将军,木兰不会怪将军。”木兰看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郭孝恪,柔声说道,“木兰现在已经不怕了。”木兰说完后,喝下了盏中剩下的酒,似乎把自己的害怕都喝了下去。
    “是吗?”郭孝恪看着安慰自己的木兰,也笑了起来,然后替两人的酒盏添满了酒,“喝酒。”他平时不常喝酒,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大醉一场。
    “好。”木兰应了一声,脸上因为酒劲上涌而变得一片嫣红,看得郭孝恪不由一痴,不过郭孝恪随即就回过神来,举起酒盏和木兰对饮了起来,他想自己也许已经有些醉了,不过这喝醉的感觉似乎不错,从来都是极为自制的郭孝恪看着昏黄的烛火里,面若桃花的木兰,忽然这样想到,然后他喝下了更多的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郭孝恪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伏在案边睡着了,他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只是口中不时说着一些酒话。木兰没有喝醉,她喝得慢,不像郭孝恪一盏接着一盏,酒喝得又急又快,只是酒量一般的她也已有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