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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九州覆-第101部分

小说: 九州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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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离大惊失色,立即挣扎不休,厮打着想要挣脱。奈何力有不逮,被容景甫快速的按倒在一侧的软榻上。唇被摄住的那一瞬,苏离的眉睫陡然扬起。拳头落在容景甫的胸前,有泪划过脸颊源源而下。
  乍见苏离落泪,容景甫稍稍一怔,面色黑沉至绝,“我就这么令你厌恶吗?”
  “我是有夫之妇,你已有婉儿,所以我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殿下若真的对苏离余情未了,不若成全我,放了我吧!”苏离泣泪,宛若梨花带雨,教人心生怜惜,“我是恭亲王的侧妃啊!”
  “你放心,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离儿,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永远都不会变,你永远都是我的离儿。我喜欢你,爱你,必定也会尊重你!”容景甫慢条斯理的说着,指尖轻柔的抚过苏离带泪的面颊,拨开她凌乱的青丝,捧起那张思慕已久的容脸,眸色微微漾开模糊的情,欲。
  “多谢殿下。”苏离即将起身。
  容景甫却笑了,“要走也可以,别挣扎!”他抬起她精致的下颚,“就一次,就一次。让我知道你的温柔,还有——”
  情动时的美好!
  苏离愣了。
  唇齿相濡,她显得极为生涩,生涩得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将两条娇眉蹙在一处,手死死的抓住了容景甫的胳膊。身子僵硬至极。
  “看样子,老四没教过你。”容景甫抬头。
  苏离面色瞬白,“放开。”
  闻言,容景甫依言松开她,含笑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满意的望着极尽狼狈的苏离。苏离娇喘吁吁,发髻凌乱,急忙起身整理被容景甫拉皱的罗裙,浑然不敢多看容景甫一眼。
  事实上,她嫁给容盈那么久,便是新婚之夜也未能有过接触。容盈永远不会多看她一眼,更何况是同床共枕,除了上次——她还真的没有被男人碰过。说来也是可笑,滑稽至此。
  可这种事到底是自己的私事,难以启齿,不可为外人道也。
  如今被容景甫一语戳破,苏离的面上自然挂不住。心头慌得很。心虚至极,只有她自己知道,所谓的屈辱是自找苦吃。
  事已至此,再苦再难也得自己往下咽。
  “老四已经是个傻子,你跟他——”容景甫笑得凉凉的,“若是你主动,不该这般生涩。你会告诉我,你在为我守身如玉吧?”
  苏离转身便走,“殿下想得太多,也不怕人笑话。”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五日之内不会回京。你什么时候想见我,这儿的门随时都为你敞开。”容景甫慢慢悠悠的说着。
  开门出去,秋玲和李忠原已经被人扣住,难怪方才——深吸一口气,苏离回眸看着站在门口的容景甫。容景甫点了头,随侍便放了秋玲和李忠原。
  “主子?”秋玲慌忙迎上,与李忠原一道跪地,身子微微发颤。
  “走!”苏离拂袖。
  容景甫站在雅阁的窗口,看着苏离的马车扬长而去,笑得越发凛冽。外头,有一名容色娇俏的女子徐徐入内,乍一看,眉目间竟与苏离有几分相似。
  “殿下还是舍不得吗?”女子掩唇浅笑,斜睨一眼离去的马车。
  容景甫突然转身,直接将女子揽入怀中,鼻间轻嗅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气,“飞舞,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飞舞嫣然,话语低柔而极尽魅惑,“因为飞舞长得像她,更因为在飞舞的心里,永远都只有殿下一人。殿下予我温柔,我予殿下生死。”
  “知道轻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才是我的飞舞。”容景甫笑得凛冽,指尖温柔的抚过飞舞的脸。这张看上去与苏离有些相似的容脸,是他最喜欢的。
  素手纤纤,抚上容景甫的心口,飞舞笑得缱绻,“只要殿下不嫌弃,飞舞会永远陪在殿下身边。只不过,殿下这一次怕是要落空了。苏侧妃似乎不想回头,即便半道上恭亲王纳娶侧妃,也动摇不了她的决心。看来,殿下要另谋打算。”
  容景甫吻上她纤细的脖颈,“是吗?你觉得我该如何另谋打算?”
  飞舞微微扬起脖颈,任由容景甫为所欲为,“至少得让她死心,女人死了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些年,她在恭亲王府的日子必定不好过,否则何以多年相处,膝下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恭亲王不近女色,是故苏侧妃当是格外的寂寞空虚。殿下若想重得苏侧妃之心,其实也不难,挑软肋一刀下去,也许就成了。”
  音落瞬间,一声嘤咛,容景甫已将飞舞压在身下,抬手间便剥去了她的罗裙。
  飞舞盈盈笑着,眸色迷离而媚意十足。
  “那么你觉得我的软肋是什么?”容景甫毫无前戏,直接进入。
  飞舞身子一震,脸上仍带着迷人心肠的如花笑靥。绯生两靥,美人娇柔弱棠梨花开,“殿下何曾有过软肋,在飞舞的心中,殿下是无坚不摧的。”
  “知我者,飞舞是也。”语罢,容景甫悉数没入她的身子。
  苏离逃离一般的逃回行宫,下了马车却突觉得身后微恙,回眸去看,行宫之前空空荡荡,哪有什么人呢?可是她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整颗心极度不安的在胸腔里乱跳。
  “主子看什么呢?”秋玲忙问,紧跟着回顾四周。
  “我总觉得好像有人。”苏离面色泛白,快速踏入行宫大门。
  远远的,着实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行宫门口的一举一动。眸色冰凉,锐利如刃,好像恨不能将某些人,拆骨入腹。
  如意正坐在花园顶端的凉亭里,与林慕白闲适休憩,一眼便看见着急忙慌回来的苏离。眸色微恙,却也没说什么。心中倒是清楚,这苏离怕是被“狗”咬了吧!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红绡的仇。如意可不敢忘记。
  “看什么?”林慕白问,抿茶笑道,“你别站太久,否则脚伤不容易好。伤筋动骨一百日,得好生将养着,免教来日落下病根。”
  如意回眸望着林慕白,笑得灿烂,“师父总是这样小心,我这脚只是崴了一下,又没有弄断骨头,不打紧的。”
  “还好没有断骨,否则你就该疼得哭爹喊娘了。”林慕白轻叹,“坐着吧,别老站着,小心伤。”
  “谢谢师父。”如意坐定,“对了师父,我听人说公主去了静安寺。说是最近心神不宁。要去静安寺做几场法事。”吃着盘中的蜜饯,如意不解的望着林慕白,“师父,你不是说公主这是病吗?怎么就成了中邪呢?”
  林慕白面无波澜,淡淡道,“人心有杂念,药石罔效。人为心中执念,可上刀山下火海,也能万劫不复永堕阿鼻。善得善果,恶得恶果,都不过业障罢了,没什么好奇怪的。万念,皆在心。”
  “师父似乎对佛理甚感兴趣。”如意诧异。
  林慕白一笑,“我哪懂什么佛理,只不过历经生死,便有了常人无法理解的感悟。连生死都经历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看不穿的呢?人活一辈子所做的挣扎,无外乎为了活着。有人想活得更好,有人想活出点东西,手段不同方式不同,可——”她低眉,“任你功成名就,亦不过红粉骷髅,一将功成万骨枯。”
  如意点了点头,“师父说的在理,荣华也好,富贵也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还不如珍惜眼前人。”
  “又想起红绡了?”林慕白笑问。
  如意轻叹一声,“彼时我若劝着点,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执念难消,不是旁人能插手的。”林慕白徐徐起身,天际乌云渺渺,夜里怕是要下雨的。林慕白清浅的吐出一口气。“我出去一趟,你好好养伤。”
  “师父去哪?”如意忙问,“我也跟着去吧!”
  “没事,就是出门一趟,很快回来。”林慕白笑了笑,“你的脚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就别跟着了,来日落下病根,我岂非要内疚一辈子?”
  如意咬唇,满脸的不放心,“既然师父不要我跟着,那师父——让殿下和五月跟着吧!有他们在,我也放心呢!”
  “我又不是去打仗,只不过去街上一趟,买点东西罢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林慕白笑着抬步欲走。
  “师父?”如意拄杖跟随,“师父若是不答应。那只好由我跟着。师父去哪,我就去哪,片刻都不敢离开师父。”
  林慕白神情微恙,“你那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把自己弄丢了。何况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世子之事,时隔多日,那地方即便有痕迹也该被覆灭殆尽了,我去了也是白费。”
  “师父!”如意执意,眸色焦灼。
  “好了,我会带着殿下和五月的,你安心养伤。”林慕白一笑离去。只不过心里隐隐有了异样!林慕白不是傻子,本就聪慧过人的她,心中有了自己的盘算。面上,依旧平淡无波。
  如意站在那里,定定的望着林慕白离去的背影,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拄杖,“师父,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娇眉微蹙,薄唇微抿,只得无奈的望着自己裹了厚厚纱布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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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林慕白走在前头,容盈和五月跟在后面。容盈是跟定了林慕白,而五月则不敢靠得太近。三人各自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前后走着。
  问了价,付了钱,林慕白买到了精致的紫铜铃。掌心的紫铜铃与自己原先那个极为相似,铃音清脆,让人心安。风过铜铃声,让她想起了宝塔檐角上悬挂的紫铜铃,尤其是夕阳西下,宝塔铃音,这样的安静闲适,教人心生敬畏。
  她喜欢那样的感觉,喜欢平静的世界。
  容盈定定的望着她。那低头一笑,一如当年。只不过——回不去的当年,再也不想回去当年。眼前的林慕白,一袭柳色青衫,清雅干净,仿佛不染尘世陈杂,直教人觉得有股清泉自心头涌过。有了这股沁凉,便再也不想堕入纷杂的红尘,只想陪在她的身边。
  朝看旭日,暮看夕阳。
  比肩同归,永不相负。
  猛然间,凄厉的马鸣声响彻天际,前方一匹发疯的马儿嘶吼着,在长街上乱窜。马车颠簸,惊了街边商贩,百姓们四处奔走,场面瞬时乱做一团。
  林慕白愕然,一个孩子被撞到在地,眼见着马匹就要迎面踏来。顾不得自身,林慕白疯似的冲出去,抱起了孩子瞬时一个就地滚圈,这才抱着孩子滚到了一旁的安全之地。脊背撞在石阶上,疼得她瞬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对于孩子,林慕白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愫。
  她想着,若自己有孩子,必定也会奋不顾身吧!
  放开孩子,孩子的母亲焦灼的抱了孩子回去,朝着林慕白连连道谢。林慕白揉着生疼的腰,起身时面色微白。早前为了救容哲修,她的后腰受过伤,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那段时间没能好生将养,所以落下了病根。平素看不出来,若扭伤或者摔伤,这腰骨便会疼得咯吱咯吱的响。
  街面上的人还在四处奔跑,容盈和五月被隔离在对面,压根过不来。
  人挤人,人踩人,马鸣,人声,乱作一团。
  “师父。”清晰的声音,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慕白骤然转身,“谁?”这声音分明是暗香的。美眸环顾四周,在身后的巷子里,林慕白发现了暗香的身影,在巷子深处一闪即逝。那身段,那衣服,分明跟暗香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暗香?”林慕白疾步追去,“暗香你站住!暗香!”
  巷子深处,暗香顿住脚步,却没有转身。
  林慕白喘着气上前,“你还想去哪儿?暗香,我们师徒两个,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暗香,我从未怪过你,你跟我回去吧!”
  轻叹一声,暗香转身,却是一张极度陌生的容脸,“姑娘认错人了,我不是暗香!”
  林慕白一愣,随即颔首道歉,“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女子疾步离开,徒留下林慕白一人驻足深巷。
  到底是最最近想得太多,连暗香的背影都会认错。轻叹一声,林慕白苦笑,那么多年的师徒感情,多年的相依为命,为何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即便要我死,也该给我理由吧!”林慕白正欲转身。
  却有一道黑影,快速的拦在跟前。
  林慕白的身子陡然一僵,“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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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盈发了疯的找林慕白的踪迹,可就是找不到她。那一刻,猩红的眸,昭示着属于他的愤怒,无可遏制的疯狂。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人丢了——就这样没了?
  “殿下莫慌,卑职马上让人去搜!”五月不是不知道,容盈这样的疯狂意味着什么。
  他若是疯狂,谁都制不住。
  可容盈哪里听得进去,骤然飞身而去。他要走,别说五月,便是再加上一个明恒,那也是拦不住的。
  五月眸色陡沉,立刻找来了云中城的巡逻兵。吩咐了几声便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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