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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九州覆-第167部分

小说: 九州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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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在寝殿。”容哲修也不好瞒着,只得如实回答,“魏公公,不如你就宣旨吧!”
  魏道德起身,又是一声叹,“这可不成,老奴临行前皇上可是开了金口的。老奴就跟世子爷直说了吧,这道圣旨就是冲着殿下来,没有殿下接旨,老奴是不能宣旨的。”说着,便挺直了脊背,“带路,去殿下的寝殿吧!”
  “不行!”容哲修拦在跟前,“小白还昏迷不醒,我爹是不可能接旨的。”
  魏道德笑得无奈,“世子,您就别让老奴为难了。老奴大老远的从京城,日夜兼程的赶来,半道上可是连一步都不敢歇着。老奴这副老骨头都快被颠碎了,难得到了云中城,您就行行好,让老奴去完成皇命吧!否则来日回了宫,老奴可就是死罪一条啊!”
  “我问你,这道圣旨是不是要我爹回宫?”容哲修问。
  魏道德仍旧笑着,“老奴卑微,岂敢揣摩圣意。”
  “现在小白昏迷不醒,爹是不可能丢下小白,独自一人回去的。”容哲修知道容盈的心思,所以若接了圣旨还不回去,就是死罪。若还没有接旨。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外头,宋明成笑得凉凉的,“世子爷一味的拦阻,到底是何用意?殿下乃是天之骄子,皇上及早回宫有何不妥?不过是个侧妃,难不成殿下还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担当抗旨不遵之罪?”
  “闭上你的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容哲修冷斥,“我与魏公公说话,何时有你插嘴的份儿?”
  一番训斥,便是魏道德也听出了容哲修的焦躁与愤怒。
  魏道德叹息着,“老奴是看着殿下长大,也看着世子爷长大,若不是实在没办法,老奴也想给世子爷和殿下腾出时间。可世子爷要明白,皇上那头,是等不得的。连夜连发三道金牌,皇上的心思,世子爷还不明白吗?”
  “殿下这一病六年,皇上与皇后娘娘日夜担虑,日夜忧愁。难得知道殿下痊愈的消息,自然是马不停蹄的想要见一见殿下。世子爷就别拦着了,父子情深的事儿,您也该明白呀!”
  容哲修垂下小脑袋,“魏公公说的,我都懂。可是我爹——”他不是不知道,他爹是真的不喜欢皇位,真的不愿去跟那些叔伯兄弟抢江山。
  事实上,在容哲修的心里,这江山也没什么好的。
  还不如小白的一罐松子糖来得更现实,更值得期待。因为对于容哲修而言,从小到大缺失的是家庭的温暖,是父母之爱,而不是所谓的荣华富贵,生杀在握。
  他对那些东西,只是在自己愤怒的时候,当做发泄之用。
  可发泄之后,留下来的还是只有孤独。
  魏道德绕过容哲修,由奴才领路,径直朝着寝殿去了。如意焦灼,“世子爷,这可如何是好?师父还没醒,若是现在就上路,万一路上有个好歹——再者,让殿下放弃师父回京,显然也是不太可能。”
  容盈如果能放下林慕白,就不会苦守多日。
  这七天,足足七天,他没踏出过寝殿半步。
  惟愿她一觉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自己,自然是不会离开的。
  容哲修垂眸,“我也没办法。”
  如意眸色微红,“难不成还要让师父和殿下,步公主和莫城主的后尘吗?”
  闻言,容哲修骇然一怔,“绝对不可能!”
  言罢,急忙追去。
  苏离没有继续追,只是站在院子里良久,如今她的小腹已经有了微恙的动静,等她回京估计都该显腹了。只不过,到底该不该说,她还在犹豫。至少此刻,她觉得自己不该多说,否则容盈一句话,她这孩子未必能保得住。
  轻柔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就算要说出这个孩子的事情,也该等到回京再说。到了那时候,不管这孩子是谁的,生杀大权都握在自己手里。
  “主子?”秋玲低问,“咱还要过去吗?”
  “去是自然要去的,去看看也好。”苏离淡然开口,虽然圣旨不是下给他们的,但是能让容盈彻底暴露回京,想来自己也有缘故。她可没有忘记,对齐王容景甫说的那些话。
  但这样正中她下怀。这个云中城本来就不适合待太久。
  在云中城,她只觉得孤立无援,而回到京城,她有自己的娘家,有皇后娘娘和皇上,还有齐王做背景,想来怎么着也比林慕白这一清二楚的身份,来得更有优势。
  容景甫到底也是个聪明人,她这样是回不来京城的,除非容盈回去,她这个侧妃才能跟着回去。
  深吸一口气,苏离缓步走在回廊里,望着前头行色匆匆的众人,竟然有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错觉。当然,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黄雀。
  所有人都围着容盈和林慕白转,倒也是极好的,至少那样,自己不是出头鸟。等他们都被收拾得差不多了,那她就是最后的赢家。
  有了这个孩子,她就能牢牢掌握住恭亲王府,以及齐王容景甫。
  二比一的对立,这毓亲王不输也难。
  果然是好算盘,但愿不会旁生枝节。
  寝殿那头,魏道德敲了好一阵的门,都没能让容盈把门打开。五月守在外头,眸色微沉的行了礼,“魏公公别白费心思了,殿下不会出来的。”
  魏道德一愣,“这林侧妃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能叫殿下如此深情相许?”
  容哲修道,“她能治愈我爹,魏公公就该知道,她对我爹而言有多重要了。”
  闻言,魏道德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说,殿下的病还真的是一介草民给治好的?”
  “只能怪宫里的太医院,养了一群废物。”容哲修面色微冷,“说起来我爹如果没有小白,还不知道会不会痴傻一辈子呢!”这话,自然是将容盈装傻的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
  魏道德点了点头,面露难色的躬身望着容哲修,“世子爷行行好,帮老奴把这门给叫开吧!这殿下总是不出门,老奴的手里又拿着皇上的圣旨,实在是为难啊!”
  容哲修撇撇嘴,“你也知道我爹的脾气,他一旦翻脸,那可是六亲不认的。我虽然是他儿子,可你也看见了,他对我压根不理不睬,眼睛里除了小白还是小白。”
  “嘶——”魏道德蹙眉,“这么说,这位林侧妃肯定生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
  “那倒不见得。”容哲修道,“爹后院的女人,漂亮的有得是。小白嘛——生得是不错,但还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跟我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魏道德摇头。这世子爷自信满满的毛病又犯了。
  当然,这个时候不是计较这个,应该是想着该如何把这扇门给叫开。可殿下在里头,他又不能直接撞门。若是惹怒了殿下,到时候山高皇帝远,吃亏的还是自己。
  想来了,魏道德又道,“且不论这林侧妃容貌如何,想来品性一定极好,所以——林侧妃约莫也不会希望殿下为她抗旨不接啊!”
  容哲修耸肩,“她昏迷着呢,怎么识得大体,难不成魏公公睡着了,还能口吐莲花,心系天下?”
  魏道德一怔。“世子爷?”
  “好了,不拿你取笑,我先走了,这门你有本事就自己进去,反正我是不敢惹我爹生气的。”他小心翼翼的凑近魏道德,压低声音道,“魏公公小心,我爹生气的时候——很!吓!人!”
  言罢,容哲修幽幽然转身,若无其事的离开。
  圣旨不是给他的,他自然也乐得自在。
  剩下的事,是他们大人的是,他一个小孩子可做不了主。爹自然有爹的道理,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小白说了,他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应该做这个年纪该有的事,而不是超越年龄的成熟。
  所以,若爹以后怪罪,只管拉小白来当挡箭牌就是。
  魏道德有些着急,眼见着容哲修走了,明恒也走了,如意远远的走到院子一端,事不关己的坐在栏杆处。这一帮人还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反倒把他这老太监给急个半死。
  这可如何是好?
  宋明成笑了笑,“魏公公看样子是遇见了难处。”
  魏道德慌忙行礼,“世子,不如你——”
  “免了!”宋明成侧了脸,叫魏道德看一看自己被削去的鬓发,“瞧见没有,这头发呀还没长出来呢!再里头撞,我还怕把自己的小命都折在里头。魏公公呢,您慢慢敲门,总有一天,这侧妃醒了,殿下也就出来了。只不过,我担心你这手中的圣旨——若是皇上久久等到公公您回去的消息,是不是会怪罪下来?”
  魏道德咽了口口水,可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一惯伺候在御前,也不是那么好吓唬的。魏道德一声轻叹,“可不是吗?皇上思念四爷,这会子都急得团团转了。可见哪,皇上对四爷是真的上了心。老奴多谢世子提点,这会子也不着急了。有殿下在,老奴最多是个受连累的。绝对上不了皇上眼。”
  宋明成皮笑肉不笑,“那魏公公,就等着吧!”
  “诶!”魏道德行了礼。
  宋明成拂袖而去,原本是来看笑话的,结果笑话没看到,反而被这老刁奴给训了一顿。明里暗里的,抬了容盈的身份,压了宋明成一脚。
  宋明成这心里头自然是不舒服的,但谁让自己确实不如容盈呢?以至于连魏道德这样的阉人,都能冷嘲热讽的对自己,说起来还真是心里憋闷。
  五月行了礼,“多谢魏公公。”
  魏道德轻叹一声,“真的要谢杂家,就把这门给杂家打开吧!”
  五月有些犹豫,“殿下他——”
  “旁人不敢开门。你还不敢吗?”魏道德瞥了他一眼,“一个个都不知道,杂家可是知道的,你就把门打开吧!杂家手里拿的可不是白纸,那是圣旨。误了皇上的事,皇上再疼四爷,那也得看朝臣的脸色。到时候朝廷上压下来,得闹得天翻地覆。”
  说着,顾自轻叹一声,“咱们这四爷什么都好,独有一样,就是太痴心。六年前闹得纷纷扬扬,这六年后,难不成你又要看着你家四爷,闹得满城风雨?六年呢!这六年的时间。京城里的人来来回回的,朝堂里的人去去留留的,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批。杂家这么说,你可明白?”
  五月点头,“我知道。”
  “知道还不赶紧把门儿打开?”魏道德白了他一眼,“就知道愚忠,这忠心呐得用对地方,一旦用错了是早晚要害死人的。如今的京城,可不是六年前四爷的京城了。”
  最后一句,何其语重心长。
  五月深吸一口气,僵硬的抬起了手,掌心落在门面上,却不知该不该使劲。开了门,接了圣旨,容盈就必须回京。与林慕白自此分开。否则就是抗旨,抗旨就是死罪。实打实的死罪!
  “打开呀!还愣着干什么?”魏道德催促。
  “公公,就不能宽限几日吗?”五月问。
  魏道德叹息一声,“若是能宽限几日,那三道金牌之后,杂家就不必再来一趟。皇上亲自下旨,让老奴来接殿下回京,这其中的蕴意,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可是殿下未必愿意回去。”五月低语。
  “这回不回去,可就由不得殿下了。”魏道德正了脸色,“皇命如山,岂敢违抗。除非,四爷是不要那位侧妃的命了。你该知道,皇上最恨的,就是皇子们沉溺于儿女之情。否则当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四爷也不会一病六年之久。”
  五月轻叹一声,终归推开了门,亲自领着魏道德进去。
  魏道德再一次看到了痴傻如斯的容盈,一个静静的陪在床前,什么话都不说,整个人憔悴至极。此刻的容盈,胡子拉渣,看上去极是颓废。
  轻叹一声,魏道德将圣旨递给随行的心腹小太监,五月便随着众人一道退了出去。
  压低了脚步,魏道德行至容盈身后,毕恭毕敬的行了礼,“老奴参见殿下。”
  容盈没有吭声,依然紧握着林慕白冰凉的手。对周遭的一切都保持着置若罔闻的态度。
  魏道德起了身,“殿下,该醒醒了。”说着,逐渐靠近了床前,半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睨了一眼床榻上的林慕白。他自然是不敢直视的,只能小心的看上一眼。
  过了一眼,似乎也没发现这床榻上的女子,有什么特别的。容色虽然生得极好,但确实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比起早年的恭亲王妃,真是差远了。
  于是乎魏道德就有些闹不明白了,这恭亲王如今又是怎么了,就恋上了这样一个民间女子?来的路上还听说了,这林慕白林侧妃。是个双腿不利于行之人。
  说难听了,是个残废。
  这样一个女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容盈为之疯狂?
  “殿下,皇上念着殿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皇后娘娘的身子惯来不好,如今听说殿下痊愈,激动得险些晕过去。皇上与皇后娘娘,日盼夜盼,就等着殿下痊愈归朝呢!”魏道德说得很轻,话语轻柔,“殿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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