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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部分

九州覆-第220部分

小说: 九州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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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清楚自己的神色。
  “待会把脸遮起来。”他道。
  苏婉心中微怔,却也明白他的意思。
  说到底,他们身份有别,一个是沐王,一个是齐王侧妃,落在别人眼里都是话柄。她此身倒也罢了,却不能连累他。
  “嗯!”她低低的发了一声。
  他也没在意,只道了一句,“仔细些,我们回城!”顿了顿,又道,“会有些颠簸,可以、可以抱紧我。我别无他意,你莫多想!”
  音落,马儿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她不敢去抱着他。只能扯着他腰间的衣裳。可是容景垣的马乃是战马,战马的奔跑速度和耐力不是寻常马匹可以比拟的。
  苏婉只觉得耳畔冷风呼呼的吹过,整个人都好像要被风刮出去,眼见着是要被颠下马背。
  容景垣也不是傻子,身后的女子这般的矜持窘迫,他不是毫无察觉的。可已经上了马,再矜持便会有危险,她身上还有伤,再摔一次只怕——他得背着她回去了。
  思及此处,容景垣也顾不得其他,单手勒着马缰,另一手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柔若无骨的十指纤纤,冰凉得让人心疼。他二话不说,便把她的手搭在了自己腰间。
  风中传来他低沉浑厚之音,“抱紧,别摔了。”
  苏婉心下一抽,她还没抱过男人……面上顿时若火烧般灼热,抱着他腰肢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脊背上,热得冒汗。可是马儿颠簸得厉害,她若是不抱紧,还真的会摔下去。
  于性命而言,此刻的窘迫便不算什么了。
  横竖他背对着自己,也不看不到她的满面通红。
  天知道容景垣此刻的心情,她没抱过男人,可他除了自己的母妃,也没有抱过女人,更没有这样近距离的被女人抱过。
  他的心里也是窘迫而焦灼的,身上热热的,不知该如何处置。
  直到将苏婉送到了那个农家小院前面,勒住了马缰,容景垣才慢慢的回过神来。他哑着声音道,“苏二小姐,到了。”他没有喊她侧妃,而是尊了她待字闺中的称呼。
  腰间的手,徐徐抽出,容景垣低头时,只看到素白的十指慢慢抽离,最后腰上一空,便只剩下了自己的腰带。
  深吸一口气,容景垣下马,站在马下看她。
  苏婉也正好低眉,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未经人事的男女,有了短暂的目光相触。但随即又被理智拉回了现实,他朝着她伸手,“下来吧!”
  她抿唇,犹豫了一下才把自己的纤纤素手递到他的掌心。
  他的掌心是马缰勒出的厚茧。却足够温暖。她的手很柔软很细,就这么盈盈一握,似乎都怕给捏碎了。是故容景垣不敢握得太紧,掌心有些莫名的濡湿。
  苏婉屏住呼吸下了马背,落地的那一瞬,容景垣道,“仔细脚下,脚上的伤还没好。”
  她突然红了眼眶,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让脚底落了地,心也跟着落下。
  手一松,他已翻身上马,没有顿留没有回头,直接离开了她的视线。留给她的,只是扬长而去的背影。她定定的站在那里很久,直到掌心的温度渐渐的淡了下去。可茧子磨砺的感觉,却有些挥之不去。
  下一刻,苏婉突然笑了,笑得面颊绯红。若三月里盛开的娇艳桃花,在温暖的春日里,盈盈而下落着迷人的桃花雨,无声无息的砸在了心坎上。
  深吸一口气,苏婉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低眉望着自己的脚踝。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披肩忘了还给容景垣,慌忙取下才惊觉,他早已不知所踪。
  那么,下次再还他吧!
  容景垣固然是谨慎的,所以他亲自送人,而且送到这农家小院,其实也算是为了保全苏婉。毕竟当日苏婉也是他救回来的,就放在这小院里。
  苏婉想着。这是他第二次救了她。先前的救命之恩还没还,这次的路见不平又该如何呢?抱紧了怀中的披肩,希望此生还有机会偿还。
  一件披风,算是扯出了一段姻缘。
  只是这身份阻在那儿,总不是件好事。
  容景甫的威胁还音犹在耳,苏婉哪敢轻举妄动。
  ——————————
  容景甫是顶着一脑门的血悄悄从后门回来的,飞舞去书房的时候,吓了好大一跳。玉弦下手素来很重,所以嘛——容景甫也算伤得不轻。
  可奇怪的是,容景甫不许任何人乱嚼舌根,对于自己的伤也是只字不提。
  但飞舞却明白了过来,只怕自己这位殿下,动了真心,也下了功夫。可惜那位不开窍的,只怕习惯了拒人千里,这一出去便不会再回来了。
  男人这种生物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在身边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知道丢了没了失去了,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想要的竟是自己从未珍惜过的。于是乎,又开始发了疯的想去追回来。
  运气好的,追了回来。
  碰见倒霉的,只能追了悔。
  因为不会有人一直在原地等你,伤透的心,便是华佗在世也无法修补。
  月氏国的二位将军已经到了京城,所以容景甫这件事很快就被人淡忘了,毕竟天下为重。两位将军的到来也意味着恭亲王府的婚事开始了序幕,瞧着满城彩绸翻飞,听着鼓乐齐鸣的声音,好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真让人觉得讽刺。
  眨眼间,今儿个便是大婚之日。
  蔷薇推着林慕白走在恭亲王府的回廊里,林慕白面不改色。对周围的一切仍旧是淡淡然的表情。虽然知道容盈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可看这自己心爱的男人娶亲,心里还是不好受。
  她坐在那里,看着满目的嫣红,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一夜。
  那时候的自己,亦是一身嫁衣如火。
  那时候的容盈,牵着她的手,走过火树银花的回廊,看尽漫天的星光灿烂。她曾经也单纯的以为,那便是一生,直到后来江山动摇,她才知道原来天长地久是件那么难的事情。
  “主子,是去明月轩吗?”蔷薇问。
  林慕白点了头,“挑了个好时辰,让自己忙一些,挺好的!”说着又笑了笑,“徒弟成亲,哪有师父不到的道理?”
  “那殿下呢?”蔷薇蹙眉。
  林慕白面色微滞,“他成他的亲,我当我的主婚人,似乎并没什么不妥。”
  蔷薇知道,主子这是难受了。
  紧赶着便去了明月轩,那头——如意一身嫁衣,轻挽的发髻上,那枚修补极好的金镶玉簪子,在微光里散着璀璨流光。凝眸且看铜镜里,娇颜如画,笑靥如花。
  如意回眸,浅笑轻唤,“师父。”

☆、第167章 成亲 为钻石过5800加更

  林慕白淡淡的笑着,满目红绸晕染了眼底的微光,她静静的望着面色桃红的如意。想起不久之前,她奄奄一息的模样。林慕白觉得,自己从未像那一刻一般,庆幸自己会歧黄之术。
  能把命悬一线的如意,从鬼门关带回来。
  也是因为这样,林慕白才想着,赶紧把如意嫁出去吧!能成全一段好事,为何还要拖拖拉拉呢?人生唯一不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实在太可怕。前程未卜,生死难料,谁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呢?
  “师父你来了!”如意欣喜若狂,小女儿家那种羞涩与出嫁的欢喜,占据了她所有的情绪。林慕白从没见如意这般开心过,好像整个人高兴得快要蹦起来。
  “真好看!”林慕白望着一身嫁衣的如意,眼底噙着微光,“以后就是明夫人了,恭喜!”
  如意笑着笑着突然哭了,缓缓的给林慕白跪了下来。“如果没有师父,就没有如意。如意能有今时今日,都是师父给的。是师父把如意带出来,也是师父成全了如意。师父不嫌弃如意青楼出身,如意这辈子欠师父的,永远都还不清。”
  林慕白搀了她起身,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傻丫头,说什么欠不欠的。人这一生遇见谁碰见谁失去谁,只是靠着缘分罢了!缘深缘浅,从来都由不得人。”
  从袖中取出一个玉镯子,白玉剔透,莹润光泽。林慕白将玉镯子套进如意的手腕,“我也没什么可给你的。就象征性的给你这个。我挑了好久,觉得这个衬你最合适。如玉如意,要好好的。”
  如意连连点头,禁不住潸然泪下,“师父已经给如意置办了嫁妆,其实真的不必——”
  “就你这么个徒弟,怎么说也不能让你空手嫁人。不然丢的是我这个师父的颜面。”林慕白替她拭泪,“今天是个好日子,怎么能哭呢?要是哭坏了,明恒看着心疼,就是我罪过了。”
  如意噗嗤笑出声来,“师父又取笑我。”
  “以后是明夫人,是红坊的东家。得学会独立自主。我没教出个女大夫,倒出了个女商贾,算不算歪打正着?”林慕白深吸一口气,徒儿要嫁人了,心里总归舍不得。
  虽然还在身边,可是那种感觉是有些不同的。就好像自己养了多日的花儿,突然间教别人折了去,再也不还你了。
  如意笑着点头,“师父放心,如意是死过一回的人,以后再也不会让人轻易伤着我。”师父能为她拿起屠刀,那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当暮色降临,当京城上空那绚烂的烟花,顷刻间绽放如莲时,林慕白含笑望着拜堂行礼的明恒和如意。
  娇俏的人儿红盖头,如意的郎君盈盈笑。
  有时候功名利禄富贵荣华,都不及握住你的手,来得更踏实更温暖。
  扭头望着回眸看着自己的容盈,林慕白淡淡一笑。
  新人被送入洞房,旧人在华庭叙旧。
  “你不去拜堂成亲,跑这儿做什么?”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容盈揉着眉心,“怕容夫人也跟别人拜堂成亲,彼时赔了夫人又折兵,爷便亏大发了。”
  林慕白嗤鼻,“你当我是谁?能随随便便就与旁人成亲吗?”这话一出口,她突然想起了夜凌云,俄而扭头望着他。
  他顾自装傻,话是她自己说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心头暗骂一声:狐狸,却也奈何不了他。
  四下无人,院子里的烟花还在绚烂绽放,他干脆起身,抱了她去院子里坐在假山上头赏烟花。火树银花,大多数女子都甚爱这样的璀璨。
  “你让五月替你?”她问。
  他应了一声,抱紧了怀里的她,“难不成这种事还得爷亲自出马?”
  “那洞房呢?”她问。
  容盈斜了她一眼,“就当便宜他了。”
  林慕白笑出声来,“五月不会碰她。”
  “既然知道,还问那么多?”他宠溺的吻上她的朱唇,“容夫人,我们一人一次,是不是扯平了?”
  她深吸一口气,而后嗔怨的低骂一句,“小气。”
  他掐起她精致的下颚,“不是爷小气,只是每每想起总会心疼。为何以前有那么多的时光,却不把心里话都说给你听呢?明明可以解释清楚的,非要等到最后无可挽回,才知道悔之晚矣。馥儿。以后都别再离开我。”
  “除了死亡,没有人能分开你我。”她抱紧了他,“景睿,有你真好。”
  容盈点了头,“你终于感悟了!”
  她一记软拳落在他身上,“怎一点都不知道谦虚?”
  他问,“对着容夫人还需要谦虚吗?爷所有的谦虚都用在这儿了——”他抚上她的小腹,“这不就是爷的不耻下问,虚心求教的结果?”
  “好端端一句话,到了你嘴里总能变出一道道歪理,也不知跟谁学的。”她撇撇嘴。
  他挑着那双极是好看的凤眸看她,“可不是你教的吗?当年的白馥,不就是这般待我的?当年那个动不动撩臊我的,又是谁呢?”
  林慕白微微一愣,面颊顿时绯红一片,“胡说什么,我哪有!”
  “嗯?”他尾音拖长,“真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她梗着脖子就是不承认。当年那些事都是白馥干的,她现在是林慕白,所以嘛——肯定不是她!
  只是那不安分的手快速探入了她的衣襟,而后四下游走,又算怎么回事呢?
  “容景睿,你放清楚点。”她握住他的手,而后将掌心落在了自己的小腹处,“这是什么?”
  他无奈的轻叹一声,“容夫人,明恒都春宵一夜,爷这厢得憋出内伤。”
  “自找的。”她浅笑。
  “不如咱们换个法子。就像以前——”
  “停!”林慕白给了他一个白眼,“不许提以前。”
  “我是说,以前容夫人怀着修儿的时候——”
  提及此处,林慕白的脸微微泛红,“真的很难受?”
  他期许的点头,就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可怜巴巴的望着她。那双极是好看的凤眸,愣是掩去所有的邪魅,换上了凄楚与悲惨之色。
  “那——”她不是不知道,这位爷对某些事业的全力以赴,到底还是松了口,“那好吧!”
  “容夫人!”他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嘴,抱起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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