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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九州覆-第267部分

小说: 九州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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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参见父皇!”容盈毕恭毕敬的行礼。
  “你自己看看吧!”皇帝扶额,压根没抬头,只是摆了摆手。
  容盈扭头望去,神情微微一滞。不由自主的,他迈开了脚步。走到了白复跟前。这是一张跟馥儿一模一样的容脸,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了最初的意气风发的女子。
  俯下身,气息微促。
  他一脸的不可置信,让殿内的氛围变得更加尴尬。
  “馥儿?”他呼吸急促,突然捧起了她的容脸。
  简直是一模一样!
  拇指的指腹抚过她的眼角眉梢,什么都是一样的,唯独这眼睛里的情感与光芒,是骗不了人的。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有没有恨过一个人。
  要知道,眼睛是最诚实的直接感官。
  她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如今只怕全京城都会很快知道,恭亲王妃没有死。前朝公主白馥,回来了!那些蠢蠢欲动的旧部,只怕又要开始不安分的躁动。
  曾经因为她的死,而蛰隐的前朝遗臣,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但是——她死过一次,谁都没有资格,让她再死一次。
  何况她说,“我把什么都忘了,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容景宸轻叹一声,“想来是当年坠崖所以失忆了,四弟不妨先带回去好好养着,也许见到了熟人熟地,就会想起来。她也可怜,颠沛流离那么多年,也不知遭遇了什么,竟然沦落到青楼卖艺的地步。”
  百官交头接耳,有个青楼卖艺的王妃,这恭亲王府在群臣心里的地位会一落千丈。而且这会让皇帝在天下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日也不敢让他成为储君。
  这不痛不痒的软刀子,捅得还真够狠。
  “三哥这话说的,好像我要抛妻弃子一样?我想了她六年,可最后她却把我忘了。”容盈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女子,慢慢俯下身蹲在她面前,“来日她想起来也好,想不起来也罢,总归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我都要带她回家。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
  容景宸轻叹一声,“可是四弟知道我们是在哪儿找到她的吗?”
  “三哥对我的事情如此上心,我自然感激涕零。在哪找到的我不管,我只关心她的周全。她能活着回来,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容盈突然起身,朝着皇帝行了大礼,“还望父皇成全。”
  皇帝面色铁青,扫一眼底下交头接耳的文武百官,顿时冷哼一声。
  顷刻间,殿内万籁俱寂,谁都不敢吭声。
  皇帝冷笑两声,“六年前,你就是这么跟朕说的,六年后你还敢求朕。容景睿,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容盈跪在那里,容色未改,“儿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试问若是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儿臣如何能不负父皇所望?父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儿臣若是连齐家都做不到,何谈治国平天下?何以为父皇的儿子?何以担得起天下重责?退一步讲,若是儿臣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枉为男儿大丈夫。”
  一言出,皇帝愣了一下,着实说不出反驳话语。
  倒是容景宸笑道,“四弟果然是情深意重,仁义之极。”便朝着皇帝行了礼,“父皇,儿臣以为,大祁以礼仪治国,乃仁义之邦。四弟能不忘旧爱,正是父皇教导有方。”
  音落,百官逢迎高呼,“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本来就固执,这事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可外头一声高喊,“皇后娘娘驾到!”
  直接让皇帝黑了脸,冷了容色。皇帝转头便看了一眼魏道德,魏道德随即俯首低头,躬身在侧不敢言语。
  凤袍加身,皇后孟世华于众目睽睽之下快步入殿,“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皇帝压低了声音,冷冷开口,“皇后怎么过来了?而今是朝议,皇后——”
  “皇上!”不待皇帝说完,皇后道,“臣妾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臣妾今日是为了她来的。”语罢,她将视线落在白复身上,“皇上,景睿为了她能一病六年,你就不怕逼得太紧会出事吗?”
  皇帝一怔,百官亦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皇后继续道,“皇上,景睿一病六年,臣妾真的受够了。皇上,臣妾老了,再也等不了下一个六年。”她跪在那里,“还望皇上开恩!”
  宋久清跪地,“皇上,当年恭王殿下就是因为这个女子而疯魔不休,如今断断不可姑息。一定要早做决断,不可遗留后患。”
  孟行舟上前,“皇上,宋侯爷此言有理。恭王府中不是有位林侧妃吗?既然侧妃能治好殿下的痼疾,皇上也不必忌惮,该杀之人理当毫不犹豫。若然殿下再犯病,就让林侧妃治一治就是。治不好,就再等六年也无妨。皇上万岁,娘娘千岁,应当等得!”
  闻言,皇帝面色一沉,拂袖而去,“退朝!”
  百官齐刷刷跪地,“恭送皇上!”
  这下倒好,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孟丞相三言两语,直接让皇帝撂摊子走人。百官议论纷纷。但也不敢逗留,一股脑的往外涌,离开了金銮殿。
  宋久清瞧了孟行舟一眼,“丞相大人好口才。”
  孟行舟一脸无辜,“本官这是顺着皇上的心思说,怎么又说错话了呢?”他喋喋不休的自责,“唉,老了老了,连句话都说不好,尽惹皇上生气,这可如何是好?”转念朝着宋久清拱了拱手,“来日还望宋侯爷在皇上面前,帮本官美言几句,多谢多谢!”
  说完,孟行舟匆匆离开。
  容盈搀起皇后,而后朝着皇后行礼,“多谢母后。”
  “我只是不想看着你被人欺负。”皇后冷了面色。
  容景宸朝着皇后行了礼。而后悠然自得的缓步离开。
  “回去吧!”皇后看了容盈一眼,抬步走到白复跟前。从始至终白复都没说过一句话,皇后握住她双手时,只觉得她掌心微凉而濡湿,身子都有些轻微颤抖。眸子微垂,她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不管你能不能记得我是谁,我只希望你能记住自己是谁。跟着景睿,好好的过日子吧!”
  语罢,皇后看了容盈一眼,转身离去。
  容盈也不多说,只是握住白复的手,抬步就出了金銮殿。
  站在高台上,皇后面色微冷。
  苏娘随行,“娘娘,殿下已经带着王妃出宫了,咱们回去吧!”
  皇后轻叹一声,“她根本不是馥儿,除了一张脸,什么都不像。”
  闻言,苏娘一怔,“娘娘?”
  “馥儿是谁,前朝燕羽公主,随军征战的燕亲王。可是她那双手,根本不像手执长枪的行伍之人。面对文武百官,几乎是畏惧到了骨子里,而非馥儿的落落大方,从容镇定。”轻嗤一声,皇后继而笑了笑,“这场戏演得真好,连本宫自己都快误以为她是馥儿了。”
  苏娘轻笑一声,“娘娘什么都好。”
  皇后摇了摇头,“有一样不好,本宫是真的老了。”
  言罢,一声轻叹。
  鬓发斑白,可不是老了吗?
  海长富上前行礼,“娘娘,徐婕妤在外头候着。”
  皇后面色微滞,冷声道,“让她回去吧,有些东西不是她能沾染的。沐王已经流放,难道她不要儿子的命了吗?”
  “是!”海长富转身离开。
  徐慧站在台阶下面,面色微白。她听说前朝公主没死,重现金銮殿,如同这六年的积累突然间崩溃当下,理智在此刻显然不够用。
  “海公公,皇后娘娘肯见我吗?”徐慧也不敢去前殿,更不敢去问任何人。但是皇后是从金銮殿回来的,所以她只能来见皇后。
  “娘娘回去吧!”海长富拂尘轻甩,“皇后娘娘说了,您呢安心在寒霜殿待着。”他瞧了一眼四下。笑得凉凉的,“沐王殿下虽然被免为庶人流放三千里,可到底也是皇子,您呢就不必担这个心。皇后娘娘帮不上忙,您还是走吧!”
  听出海长富的弦外之音,徐慧也没有纠缠。她本就不是喜欢纠缠的人,是故点了头便领着初心离开。
  不远处,有探头探脑奴才急匆匆离开。
  “公公?”小太监一声疾呼。
  海长富冷了脸,慢条斯理的训斥,“慌什么?没瞧见杂家还活着好好的吗?叫魂呢?”
  “可是——”小太监当下懵逼。
  海长富轻叹一声,“又不是一回两回了,记着以后说话长点心,这一不留神呐,也许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小太监战战兢兢,“多谢公公提醒。”
  拂尘一甩,海长富轻哼:这些个毛头小子,敢在他眼皮底下玩花样。真是不要命。
  不过没有皇后娘娘的吩咐,他还真不敢轻易下手。打狗还得看主人,关键是这主人,如今还高高在上,暂时动不得!
  初心有些不明白,跟在徐慧身后行色匆匆,“娘娘,这?”
  “别说了,回去!”徐慧是明白人,虽然不轻易在宫里走动,但对于宫里的尔虞我诈,却从不陌生。回到寒霜殿第一件事,就是烧了那块祭奠了多年的灵位。
  望着丢入火盆中的灵位,初心眸色一滞,“娘娘,这不是——”
  “再也不需要了。”徐慧眸色微红,“还好,还好!”
  “娘娘是说那位燕羽公主?”初心算是反应过来,当下瞪大了眸子,快速走到门口,开门仔细看了看,确定外头没有人,这才放心的将大门重新关上。
  望着火盆里正在燃烧的灵位,徐慧笑得有些苦涩,“她还活着。”
  初心垂眸,“娘娘,此乃大忌。若是被人知道,只怕不止是娘娘,整个寒霜殿,乃至于被流放的沐王殿下,都会有性命之忧。”
  徐慧点了点头,环顾佛堂,“我们找一找,把所有可能跟前朝有关的东西都烧了,一件都不能漏。”
  “是!”初心颔首。
  既然人没死还回来了,那么所有的祭奠都毫无意义。既然是没有意义的东西,烧掉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否则留来留去早晚会成为致命的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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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恭亲王府的人都没料到,六年后的今天,王妃还能回来。事实上对于这位王妃,恭亲王府里的人知之甚少,毕竟当年出事后,整个王府的奴才都差不多换了一批。
  当年的恭亲王府,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之气,府中人人自危。
  容哲修拎着衣摆一路飞奔,直冲门口,他倒要看看,人人口中的王妃是何模样。他更想知道,自己母亲的真实容貌,到底如何。
  可是乍见白复出现在府门口,容哲修僵在当场,顷刻间连退数步,脊背狠狠撞在栏杆处,疼得他身子一哆嗦,愣是说不出话来。
  明恒眸色冰冷,快速上前,“世子,没事吧?”
  容哲修木讷的看了一眼明恒,“我、我——”年幼的孩子,对于突如其来的变化,根本来不及反应。纵然他从小懂事,可此刻还是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昨夜的青楼女子,今日的生身之母,任谁都无法接受。
  容盈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蹲在容哲修跟前,“修儿,这是你母亲。别怕。”
  容哲修僵着脖子去看眸中带泪的白复,“她是白复,不是我娘。”
  “修儿,别闹。”容盈握住儿子纤细的胳膊,“你不是一直都希望你娘回来吗?如今你娘回来了,你怎么反倒不认了?你就不怕你娘一生气,会再离开你离开咱们这个家吗?”
  容哲修定定的望着自己的父亲,突然哭出声来,“爹,我想娘。”
  白复上前,泪落连珠,“修儿,对不起。”
  “娘!”容哲修哭着喊着抱紧了她,“娘你别走,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修儿。修儿好想娘亲,修儿不能没有娘!”
  明恒微微凝眉,终归一言不发。
  蓦地。容哲修突然松了手,“娘你先好好休息,我要去找人算账!”语罢,撒腿就跑。
  “修儿?”白复轻唤,可容哲修一溜烟早就跑得没影。
  算账?
  不用想也知道,容哲修所说的算账是算什么账。白复心里清楚,自己这个白复回来了,那么此前那个小白,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事实确实如此,不多时便传来世子大闹清心园的消息。
  顷刻间整个恭亲王府都传遍了,说是世子闹腾了一番,还下令把林慕白关进了北边儿的柴房,还不许任何人靠近,不许给吃的喝的。
  容盈似乎没什么反应,对于容哲修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听之任之。
  白复道,“不会出人命吧?那林侧妃到底是谁?”
  “无关痛痒之人,原是念着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留在了身边。可是时日久了,谎话越来越多,自然也没什么趣儿。好吃好喝的待着,谁成想——”他冷哼一声,听着外头的雨打芭蕉之音,淡淡然道,“你好好歇着,我去给你找个大夫。想不起来的咱也不着急,慢慢治总会想起来的。”
  “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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