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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部分

九州覆-第348部分

小说: 九州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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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
  容景宸突然起身,抬步就走。
  “三哥这么着急做什么?”容盈笑问。
  容景宸冷然,“就算今夕在你手里,你还是要死。”
  “是吗?”容盈勾唇,笑得邪肆。
  容景宸疾步离开,头也不回。他突然有些不太确定,如果今夕真的在容盈手中,他是否能做到绝情绝义?人间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煎熬。
  有些东西,原本就不是身份地位能阻隔的。
  出了天牢,魏道德迎上,“太子殿下,圣旨已下,那恭王他——”
  “先昭告天下,行刑之日暂且延后!”容景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暂时不想杀了容盈。他迫切的想知道今夕的下落,迫切的想见到今夕,那种如猫爪子挠心窝的骚动,连如此镇定的他,都有些无法自我掌控。
  魏道德一愣,容景宸丢下这句话,已大步离开。
  “延后?”魏道德蹙眉,不可思议的望着天牢大门。
  皇榜很快就贴在了城门口,一纸圣谕。恭王一脉算是彻底覆灭。街头巷尾,百姓们议论纷纷。这恭王容盈,曾经荣耀到了极点,转瞬间却落得如斯下场。人生之事,还真是变幻莫测,计划赶不上变化。
  消息散开的那一日,白复临窗而坐,望着窗外极好的阳光。惨白的脸上,泛着迷人的笑意。
  深吸一口气,她敛眸低头,轻柔的趴在了桌案上,安然合上眸子。
  “师父,对不起,暗香真的知道错了。”她浅浅低语,有泪划过脸颊,无声无息。眉头微蹙,呼吸微促。渐渐的趋于平静。
  这世上的人世上的事,不管曾经多波澜壮阔,多惊心动魄,最后总归要有个去处,总归要回到孤寂的原点。
  林慕白坐在木轮车上,听着外头的人在喊,“恭王妃殁。”
  指尖微微颤抖,握紧了冰凉的木轮车扶手。
  恭王妃,殁!
  婢女疾步上前行了礼,“参见主子。”
  蔷薇深吸一口气,担虑的望着林慕白。
  “说吧!”林慕白敛了眉目,素白的脸上毫无表情。
  婢女道,“圣旨下,恭王及恭王妃当处极刑,是故恭王妃未免上刑场,在房中吞金而死。御医已经诊断,确系死亡。相信很快,就会昭告天下,前朝公主当朝恭王妃,已殁。”
  已殁!
  林慕白突然红了眼眶,“下去吧!”
  “是!”婢女行了礼退下。
  蔷薇自然是知道的,林慕白红了眼眶,不是为了那个死去的人,而是那个死去的身份。前朝公主,当朝王妃,从此以后都随着尘埃落地,不复存在。
  那些恩怨荣辱,都随着白复的死,彻底的带进了棺材里,长埋地下。
  她的爱恨离愁,她的委屈,都该结束了。
  林慕白泪如雨下,唇瓣轻咬,低低的抽泣。极力压抑的痛苦让蔷薇心生不忍。只得背过身去不敢去看她一眼。
  爱恨入骨,有多疼,自己知道。
  国破家亡,有多疼,也唯有自己清楚。
  这些背负,无人能替,她只能自己默默的扛着。
  前朝燕羽公主已殁,意味着前朝已经彻底覆灭,彻底被大祁替代。属于大殷皇朝的,只剩下回忆。多年以后,谁还会再想起,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女子,策马奔驰,笑靥如花。
  等着林慕白平息了心绪,蔷薇这才哽咽道,“主子就不担心殿下吗?恭王妃殁,殿下只怕是要一个人上刑场了。”
  “他不会孤单,不是还有我吗?”林慕白神情呆滞的望着远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馥儿,再也没有燕羽公主,再也不会有人记得大殷皇朝。天下九州,何处同归?”
  蔷薇无声落泪,“主子,殊途亦能同归。”
  林慕白一笑释然。
  圣旨下达之后,举朝皆惊。
  不但如此,今日早朝,容景宸还拿出了第二份圣旨,不用说也知道,这是针对孟行舟的圣旨。
  很快,刑部尚书领着魏道德,亲自去给孟行舟宣读圣旨。
  孟行舟还缠绵病榻,听闻圣旨,却是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恭喜丞相大人!”魏道德笑了笑,“请丞相大人接旨!”
  “安度余生,果然是最好的罢免缘由。”孟行舟点了点头,“只不过老臣不明白,皇上为何要让犬子入朝为官呢?人各有志,不一定非要入朝为官,便是在外头一样能为皇上尽忠。”
  魏道德笑道,“老奴不知皇上的意思,也不敢揣测君心,还望丞相大人莫要为难老奴。”
  孟麟冷了眉目,皇帝罢免了孟行舟的丞相一职,却让孟麟入朝为官,当了学士阁大学士,这突然的一招果然是猝不及防。
  给个巴掌,来个甜枣吗?
  孟行舟却是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是逼着孟行舟答应,然后让他的旧部都知道,即便新帝继,也不会对孟家下手,让那些旧部都放心跟随新帝。
  容景宸果然有两把刷子,还知道玩人心战术。只不过在对于容盈的事情上,孟行舟有些诧异,怎么会变成延后?而不是斩立决呢?这当中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以至于容景宸有把柄落在容盈手中。
  魏道德笑道,“二位接了圣旨,就能回丞相府了。”
  孟麟搀起孟行舟,孟行舟面色发白,继而轻咳两声,“即是如此,麟儿,咱们走!”
  “是!”孟麟眸光凛冽,父子两个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刑部。
  阳光有些刺眼,刺得人眼睛发酸。孟行舟扭头望着跟在身后的魏道德。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宫里——宫里都还好吗?”
  魏道德笑得微凉,“好不好,不都是这样吗?丞相大人这是想问什么呢?”
  “我已经不是丞相了。”孟行舟如释重负,“以后都不是了,我只是——”他顿了顿,“少小离家也该回,可惜来时成双归成单。”
  “丞相大人这是怎么了?”魏道德微微一愣。
  孟行舟摆了摆手,离去时那一声的落魄。轻颤的身子,昭显着他一去不回的青春年少。从满庭芳华,等到了落叶归根。
  “爹?”孟麟扶着走路有些踉跄的孟行舟,“您没事吧?”
  孟行舟苦笑,“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要倒下的吗?”
  孟麟刚要开口,孟行舟已一头栽倒在地。
  “爹!”孟麟惊呼。
  病来如山倒,只因——心病还需心药医。
  斜阳日暮,巍巍宫阙。何日方归?
  ——————————
  苏婉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到坐在床沿的飞舞,当下弹坐起身,冷不丁身上抖了抖,“怎么是你?这是哪里?我为何会在这里?”
  飞舞含笑接过霞儿递来的水,“你别怕,这是我的院子,殿下不放心你一个人待着,就给送到我这儿来了。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
  说着,将水递给苏婉。
  苏婉哪敢喝齐王府的水,她不敢吃不敢喝,她只想走。
  昏迷前,容景甫的脸,出现在她的记忆里。是容景甫悄悄的从宋明成的别院,把她带走了。如此一来,只怕杏子她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自己。
  苏婉抗拒着。当下掀开被褥下床,她快速穿好鞋袜,“我不管你安的什么心思,我要走,谁都别拦着我。”
  “你走不了的。”飞舞轻叹一声。
  门口那些护院,里三层外三层,摆明了不可能放苏婉离开。
  “我不是苏婉。”她咬牙切齿,“你们这是强抢民女。”
  “我不管你是苏婉还是于蔓,殿下喜欢你,你就得留下。”飞舞长长吐出一口气,说这话的时候,美丽的脸上浮现着令人心疼的酸楚,“这是齐王府,进来容易出去难。别再白费心机的挣扎,免得伤了你自己。”
  苏婉重重合上眉目,“为什么?”
  “什么?”飞舞一愣。
  “你深爱着齐王,为何还舍得将他拱手让人?爱一个人。不是应该相知相守吗?你这么做,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一个人吗?”苏婉问。
  飞舞仲怔,“我爱着殿下,所以我希望殿下快乐,希望他想做的事情都能做到。只要他觉得好,我并不觉得委屈。”
  “你这不是爱。”苏婉深吸一口气,端坐下来,“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全心全意的只想跟他在一起。所谓的成全,不是很傻吗?喜欢就该争取,而不是退出退让。”
  “你有喜欢的人?”飞舞蹙眉。
  “有!”苏婉斩钉截铁,“我爱上了一个人,即便我知道他的心就是块顽石,可我还是愿意去捂热他。他在哪,我就在哪。一日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会继续等,继续为他付出。可是——爱是自私的,我不希望他的身边还有其他的女人。”
  飞舞面色微紧,“你爱上了谁?”
  “这跟你没关系。”苏婉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不爱齐王,你就算硬要把我跟他凑在一起,他也不会幸福快乐。因为我不爱他,所有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飞舞,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该知道有些东西无法强求。我心都不在这里,你还渴望我以后会真心对他吗?”
  飞舞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我终于明白,为何殿下会喜欢你,为何最后舍了苏离而选择你。可我做不到你说的那样,毫无顾忌的去爱。我身份卑微,我配不上他。”
  “这世上从来没有配不配一说,只有喜欢与不喜欢。英雄尚且不问出处,何况是情爱。只要你情我愿,什么身份地位,什么荣华富贵,不都是虚名吗?”苏婉慢慢的引导。
  女子,尤其是动了情的女子,在于这方面总是最脆弱的。她们渴望得到爱,却又怕因为自己的争夺而失去更多。因为自卑,所以害怕一无所有。
  这便是飞舞的弱处,她怕失去容景甫。
  “女人的一辈子,如同昙花一现。趁着芳华正茂的时候,不好好的绽放,难道要等人老珠黄,才去争取才去说爱吗?也许那个时候,你心爱的男人,身边早已有了其他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苏婉握住飞舞的手,“飞舞,我知道你深爱着齐王,你该让他知道你的心,而不是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出身卑微不是你的错,为何要成为你的绊脚石呢?你在齐王身边多年,他不可能对你一点心思都没有。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所以一味的追求那些他无法得到的东西。男人嘛——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可那不是爱,那是欲望。”
  “真正的爱,是相伴相守,是生死与共。你的陪伴,其实早就是他的心上朱砂,而我只是他一个欲望。你想想苏离,得不到是不甘,得到了也就到此为止了。飞舞,你真的很好。”
  飞舞微微一怔,苏婉已经握住了飞舞的手,那一双灼灼双目,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飞舞快速抽出手,“我、我不能违背殿下的意思。苏婉,你别逼我,我不可能背叛殿下。”语罢,她快速起身,疾步离开。
  苏婉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安逸了那么久,总会害怕失去,失去如今的所有。
  可苏婉更害怕,这是齐王府,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这冰冷的地方,充满了她回忆里的恐惧。她害怕齐王府,害怕容景甫。
  她的身心都是属于容景垣的!
  五爷,我该怎么办?
  外头都是容景甫的护院,苏婉不会武功,连搏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时候,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容景甫不在府中,那就意味着很可能是朝廷上出了事,一时半会可能不会回来。苏婉凝眉,看看自己的鞋袜,突然想到个法子。
  后窗只有一名护院守着,此刻正背对着窗户。苏婉快速褪去鞋袜,在窗台上留下一个脚印,而后小心的搬了一张小凳子在窗下。
  深吸一口气,苏婉费力的钻进床底下。
  她等了一会,便看见有一双绣鞋慢慢的进入房间。下一刻,也许是见到了窗户打开,以及那张放在窗台下的小凳子。手中的果盘登时落地,发出哗然巨响。
  婢女疯似的冲出房门,对着外头厉声大喊,“人跑了——人丢了!快去找!”
  紧跟着便有护院冲进房间,一股脑都聚集在窗口。那个鲜明的脚印似乎是最好的证据。苏婉只期待着,他们的脑子能一根弦到底,不要在房内搜查,免得自己无所遁形。
  好在事发突然,这些护院当真着急,“守住出口,不许放任何人出府。”
  出口被守住,自己该怎么办呢?
  苏婉开始回忆,这齐王府里,哪个地方能作为最好的避难所?思来想去,她突然想起北苑那头有个狗洞。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什么丢脸不丢脸,能出去能保住自己,就是万事大吉。
  深吸一口气,苏婉开始盘算路程。
  得从西厢房穿过去,那儿本来就无人居住,没有客人的时候就一直空置。所以不太可能遇见奴才们。从那儿过,安全系数会高很多。护院们都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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