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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部分

九州覆-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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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
  天下还是那个天下,只是换个皇帝罢了!对我而言,这天下没有你便已没了最初的意义。
  娘子——这次,换你等我!
  这一夜似乎格外绵长,容盈和容景垣处理完了乾云宫之事,开始清理宫中的残党余孽。这种事情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否则后患无穷。
  长阳宫内。
  容盈与容景垣跪在皇帝跟前行礼,“参见父皇。”
  皇帝轻咳两声,缓和了这么久,身子也渐渐的恢复了少许,总算没有初醒时的僵硬酸涩。魏道德在旁伺候着,慢慢的揉捏着皇帝的双腿。
  “都起来吧!”皇帝面无表情。
  “谢父皇!”二人起身。
  一声轻叹,皇帝瞧着眼前的两个儿子,恍惚间,他似乎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这一次你们合作得很好。”皇帝道,“朕甚是欣慰,你们兄弟齐心,是大祁之福。”
  二人俯首,微微一笑。
  皇帝长长吐出一口气,“朕老了,这江山早晚是要交到你们的手上,朕也累了,很多事情实在是有心无力。”
  闻言,二人俯身跪地,“父皇万岁。”
  “世人谁有万岁?不过图个虚妄之名,何况——”他顿了顿,眼底泛起微光,“朕并不希望万岁,一万年实在隔得太久太久。”他怕,怕若是耽搁了太久,她会彻底忘了他。
  终究也是存了私心。存了儿女之情。
  二人不语。
  “老四,你先出去,朕想跟老五说说话!”皇帝开口。
  容盈行礼,“儿臣遵旨!”继而快速退出了殿门。
  容景垣毕恭毕敬的等着皇帝的训话,眉目微敛,看上去格外的小心谨慎。
  “你不必紧张,朕只是想问你几句话。”皇帝勉强一笑。
  容景垣颔首,“儿臣必定知不无言。”
  皇帝道,“你母亲惨死宫中,至今未能寻回遗体,你是否会怨恨朕?”
  “儿臣不敢!”容景垣扑通跪在地上。
  皇帝冷了颜色,“不敢?”
  容景垣跪在那里,身子微微绷直,“母妃是因为宋贵妃而死,与父皇毫无干系,儿臣没有怨恨。虽然母亲的遗体未能寻回,然则天意如此,儿臣只能认命。”
  “朕要真话!”皇帝加重了语气。
  “儿臣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父皇!”容景垣屏住呼吸。纵然身在行伍多年,可是面对自己的父亲,容景垣还是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龙威不可犯,这就是他的父亲。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滞,皇帝没有吭声,容景垣自然也不敢抬头,一直跪在那里。
  “好。”良久,皇帝才道,“朕信你,起来吧!”
  心口有些突突的跳,容景垣磕头,“多谢父皇。”
  “对于你母亲,朕是有所亏欠。她已经死了,朕也不想再计较过往之事。”皇帝低低的咳嗽着,“老五,朕知道你此生饱受流离之苦。的确是委屈了你。”
  “儿臣不敢言苦!”容景垣俯身。
  皇帝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朕老了——”
  容景垣心下一恸,微微抬头,刚好看见父亲斑白的鬓发。记忆里的那个父皇,高高在上,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皆呈现着皇威不可触犯之威严。
  而现在,他说他老了。口吻中透着无奈,也透着历经沧桑过后的悲凉。
  “回去歇着吧,你也累了!”皇帝轻叹一声。
  容景垣这才回过神来行礼,“是,儿臣告退!”语罢,缓步退出了殿门。
  魏道德搀着皇帝徐徐站起,“皇上,您刚醒,这身子骨得活动活动才能舒坦些。”
  “她曾说,这世间最不好做的便是君王,最难的也是君王。”皇帝苦笑,“朕算是彻底体会,好在,朕这皇帝也该做到头了。”
  魏道德红了眼眶,“皇上万岁。”
  皇帝笑了笑,“你呀——嘴里没一句实话。”
  这江山,很快就是他们的了。
  皇帝这样想着,心里却是高兴的。

☆、第253章 追妻

  因为宫里离不开人,所以容景垣留在了宫内,连夜重新布置巡防和御林军宫闱防卫。容盈因为林慕白处于孕后期,便出宫回了恭亲王府。
  如今齐王、南陵侯被俘,京城内的巡防开始重新整顿。
  而宋明成主仆,则在宫里的一条排污水道里被抓住,说起来宋明成一世荣华,如今落得如斯下场,实在是狼狈至极。
  这些罪人,只等着翌日早朝,由皇帝一一处置。
  大局已定,容盈的一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总算自己所在乎的人,皆安然无恙。
  林慕白早就猜到他会回恭亲王府,是故早早的就命人收拾恭亲王府,自己在清心园里,与容哲修一道静静的等着他回来。
  早前齐王容景甫,抄了恭亲王府,将整个王府弄得乌烟瘴气,是故收拾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偌大的恭亲王府,如今显得空空荡荡的,难免教人唏嘘不已。
  蔷薇被放出了天牢,也安然回到了恭亲王府伺候,此刻正与黑狐一道收拾清心园。
  “馥儿!”容盈欣喜,快速行至林慕白跟前,俯身蹲在她的身前,“我回来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林慕白淡淡浅笑,指尖轻柔的抚去他面上散发。因为连续奔波,此刻的容盈想得有些疲惫,“累了吧?我已经让人放好了水,你可以先去沐浴。”
  深吸一口气,容盈笑道,“还好你们都没事。”
  容哲修笑了笑,“爹,虎父无犬子,修儿不会给爹娘丢脸的。”
  “你是运气好,遇见了那疯老头。”容盈笑得欣慰。
  “爹,如果修儿没能遇见师公爷爷,你当如何?”容哲修小脸微凝,“爹真的会自尽吗?”
  林慕白笑道,“有十二月在,分一个与你何妨。若没有你师公爷爷,这会子也该有人跟着你,确保你的周全。”这小子,估摸着是心有余悸。
  容哲修点了点头,“爹当时拿刀抹脖子,可真当吓坏修儿了。”
  “都过去了,绝无下次。”容盈伸手抱起了儿子,“修儿也答应爹,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许擅作主张。有些事不是你一个孩子能决定的。是故不许逞强。”
  “爹这是心疼修儿吗?”容哲修笑问。
  容盈无奈的望着他,“矫情。”
  老头进来的时候,视线落在了林慕白的身上。
  “修儿,你陪着你爹一块去洗洗。”林慕白笑道。
  这意思,容盈自然是知晓的,转身便带着容哲修离开。他知道,这老头与林慕白长久不见,大抵是有话要说。林慕白也需要私人空间,若她想说,她必定会告诉他。若她不想让他知道,他也不想过问,只要她高兴就好。
  老头轻叹一声坐在林慕白跟前的石头上,“你有什么打算?”
  “这话该我问师父,师父有什么打算?”林慕白扭头望着他。
  “如果我要带你走,你肯跟我走吗?”老头说得格外认真。
  林慕白犹豫了一下,伸手摸着自己偌大的肚子,没有吭声。良久。林慕白才抬头道,“如今我什么都不愿多想,只想让孩子平平安安的出世。”
  老头点了点头,长长吐出一口气,“情之一字,误人不浅。”
  “人若无情,与禽兽何异?”林慕白反问,“何况,已然误了那么多年,又何妨误了此生。”
  “你倒潇洒,与你那不要脸的爹,惯来一个德行。”老头摇头,一脸的嫌弃。
  “只是追求的不同而已。”林慕白笑道,“师父孑然一身,自然不会明白馥儿所追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有些东西已然入骨,如何能割舍?”
  老头轻叹,“若你死了,还谈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林慕白定定的望着他,黯然不语。
  “真不懂你们这些女娃娃,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般不惜命,为了个男人生死都不顾。值得吗?”老头揉着眉心,“你是这样,那丫头也是这样,果真是同道中人。”
  “师父不懂就对了,懂得太多,难免会伤心。”林慕白抬头,暗夜无光,夜色黑沉得教人害怕。
  不懂,就不会疼。
  可有些东西,唯有疼了才懂得何其重要。
  懂了,就会再也放不下。
  ————————
  翌日。
  晨光熹微,宫鼓擂响。
  没有国殇,或者发生宫中大事,才可擂响宫鼓。
  宫鼓响起。百官上殿。
  君王稳坐龙椅,威严未褪,龙颜冷穆。
  魏道德拂尘一甩,高呼,“皇上驾到!”
  群臣下跪,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深吸一口气,“众卿平身。”
  “谢皇上!”百官起身。
  其实各自心头明白,前几日宫中骤变,昨儿个激战一天一夜,连整个乾云宫都震塌了,可想而知这战役的激烈。原本,容景宸都已经拿出遗诏登基为帝,如今看着皇帝好好的,是故文武百官都可以判定,早前这皇帝必定是被容景宸软禁,所以容景宸伪造遗诏,谋朝篡位。
  好在沐王与恭王联手勤王,才平息了这场宫变。
  可是对于沐王之事,众人心生不解。
  这沐王分明已经被流放南抚镇,何来的兵权?何来的勤王大军?无诏回京,乃是死罪。
  一时间,百官心中揣测,一则生怕容景宸之事会连累自己,二则又想不通沐王之事,三则太子必定被诛,那么下一任太子又会是谁?是沐王还是恭王?
  皇帝看一眼底下议论纷纷的众臣,扭头看了魏道德一眼。魏道德微微颔首,拂尘一甩,高声喊到,“皇上有旨,宣恭王、沐王上殿!”
  音落,百官缄口。
  外头接二连三的响起了宣唱声,俄而是脚步声疾步入殿。
  容盈与容景垣肩并肩走进金銮殿,出现在百官跟前。而后毕恭毕敬的跪在殿中央,高呼万岁。
  “都起来吧!”皇帝道。
  “谢父皇!”二人起身,仍是站在原地,聆听皇帝教诲。
  皇帝扫一眼文武百官,幽幽然开口,“朕一生行伍,历经数百战役,才有了今日的大祁皇朝。东征夏夷,北定中原。驰骋沙场,从不曾心慈手软。朕自问对于朝政兢兢业业,对天下百姓朕更是视如己出,丝毫不敢怠慢。”
  “朕知道,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所以朕旨在仁德治国,想让大祁国力强盛,想让大祁的百姓安居乐业,不再有战争不再有纷争。身为皇朝的掌权者,朕知道自己责任重大,所以朕一直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赴了大殷的后尘。”
  “诸位觉得,朕这样想这样做,到底有没有错?”
  群臣俯首,“皇上圣明!”
  “圣明?”皇帝冷笑一声,“朕自问不比尧舜禹汤,可也能算得上勤勉。但偏偏就是这勤勉二字,让朕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朕百年之后,这大祁皇朝是否能后继有人?是否有新帝能撑起这大祁天下?朕便是为他铺好前程又有什么用?这国祚绵长,到底有多长,谁能预料?”
  四下无声,无人敢答应。
  “清官难断家务事,朕如今也是栽在了家事之上。寻常人家,儿女与父母闹闹矛盾,不过是争吵几句,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可帝王家呢?你们睁眼看看,这满目苍夷的京城,到处是硝烟弥漫,到处是横尸遍野。这就是朕的儿子,干出来的好事!是朕——没能教育好子女,是朕——未能早早明察,是朕——造成了眼前这一切。”皇帝一番罪己书,让百官齐齐跪地,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如果今日,朕真的躺下了,那么来日史书工笔,朕就是天下罪人。三皇子容景宸,恰恰让朕险些成了这样的天下罪人!”
  皇帝仰头,长长吐出一口气,“这天下,才平定多少年?朕坐上皇位也不过六年之久,即便满打满算也不过七年光景。眼见着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却又让朕亲眼目睹了当年大殷覆灭之景。诸位啊诸位,这是上天示警,居安一定要思危,否则必有大患。万望诸位警醒,以朕为鉴,以身作则。”
  “此次事情,朕必当严惩不贷,也给诸位提个醒。三皇子一党,罪无可恕,谁敢求饶,朕必当同罪论处。弑君在前,篡位其后,论罪当诛。朝中蠹虫,当斩不赦。”
  “用百姓常说的话来说,朕决不允许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事当从源头查起,当连根拔除!着三司协力合作,不管是谁,一经查出,决不轻饶。”
  音落,朝臣高呼,“皇上圣明。”
  “朕担不起圣明。”皇帝摆了摆手,“朕昨儿个想了一夜,究其原因,是因为国本未立,以至于根基动摇,酿成今日之祸。是故,今日朕做了个决定。魏道德!”
  魏道德躬身行礼,“奴才在!”
  “宣旨吧!”皇帝一声叹。
  “是!”魏道德接过一旁小太监递上的,早已准备好的圣旨,高声道,“圣旨下,跪听接旨。”
  百官齐齐俯身,不敢抬头。
  “奉天承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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