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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燕太子的饲养日记-第39部分

小说: 燕太子的饲养日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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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心应下出去后,荀太医便携着药匣进来,赵容祁看到他还未起身,荀太医见他又如此坐在这,白眉皱了皱,冷幽幽道:“殿下,你若不信老朽医术,大可不必让老朽来,反正太医院人多得是。”
  赵容祁苍白的脸抬起看了荀太医一眼,在老头子的吹胡子瞪眼中败下阵来。他起身伸手示意荀太医坐下,但未开口向他承诺什么。
  荀太医冷哼一声,还是顺势坐下,打开药匣拿出针灸,为珂玥施针。
  “一冷一热的时候,可别忘了老朽教过的方法。”荀太医收了针,毫不客气的对赵容祁吩咐着,而后对着自己救人能力不加掩饰的一番夸,“太子妃这剑悬得很,药虽下去了,可这命还悬得很,不过幸亏有老朽在,料想出不了几日,太子妃定能醒。”
  赵容祁站在一旁应了一声,令心远远候在门口,心中叹了一口气,想着,荀太医三天前也是这样说的。
  可荀太医的医术是列国中出名的,若他也救不了珂玥,那便没人有办法了。虽然珂玥未过危险,但好歹她目前尚有气息在,除了荀太医,别无他法。
  荀太医临走前,赵容祁又问了他晋平王那的情况,老头却依旧说着老话:“殿下,老朽只是一名医者,朝事老朽不懂,老朽已将所知的都呈于皇上了。”
  赵容祁见问不出什么便让令心送他出去,荀太医走前还对赵容祁一阵念叨,让他去休息。
  荀太医走后令心也小声让赵容祁去休息,赵容祁只是摆摆手,凝眉不语,转身坐回榻上,静守着珂玥。令心见状,短叹一气,也继续在门外候着,顺带关了门,眼不见为净。
  赵容祁看着床上的珂玥,心中乱作一团,似乎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可涌到喉间,看着她脸色惨白令人揪心的模样,又觉任何话都是徒劳,从前未说出口的话,如今无人听,说了也只是多言罢了。
  往日便是皇爷爷说他自负,他也是不愿承认的,可此次之事,确是他想的过于简单,才会失策害了珂玥。他宁愿躺在这里的人是他,这样,不论是他死还是生,好歹她还是鲜活的她。
  赵容祁眉头紧皱,深暗眼底中是望不尽的悲恸,他探出手,手触到珂玥冰凉的额,抚过她的眼与脸颊。他收回手,低头垂目,一声声地唤着:“玥儿……玥儿……”
  床上的人丝毫未有动静与起色,殿内静得渗出冷意,赵容祁的声音沉缓低哑,透着的是深深的无力与无措。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玥玥:导演,我是快领盒饭了吗?
某喜:没啊。
小玥玥:那我为什么还不醒!(摔(#‵′)凸!)

☆、醒来

  年末将至,已然快过春节,朝堂与宫中忙得不可开交,往年事务繁多的太子宫,却因赵容祁遇刺之事,难得静了下来,成了宫中最突兀的存在。
  珂玥一连躺了七日,她恢复意识睁眼醒来时,抬眼是熟悉的幔帐纹饰,屋内沉香飘然,暖意微醺,她动了动手,有些负担,偏头看去,是赵容祁握着她的手。
  赵容祁紧握着珂玥,另一只手略撑额头闭眼休憩,不知他坐了多久,只是一眼望去,满目倦容,丝毫不似往日神采,紧皱的眉间,即使在睡时也未放松。
  珂玥愣了,喉间涌动想说什么,可她没有说话的力气,最后只是虚虚一笑,眼底流露的是庆幸与心疼。
  赵容祁似乎察觉了什么,眼皮动了动,还未睁眼,先下意识收紧掌中的小手,待他醒来,对上的是珂玥盈盈浅笑的笑靥。
  一时间,赵容祁竟不知说什么好,二人相望,无语却又胜过千言。良久,赵容祁握起珂玥手,低头在她手间蹭了蹭,他才如释重负的满足一笑。
  珂玥见赵容祁笑了,倦容似乎散了大半,她亦跟着放下心来。
  “醒了便好。”赵容祁开口对珂玥低语,声音沙哑低沉,“日后再也不可如此昏睡了。”说罢释然一笑,好似珂玥只是睡了长觉般。
  珂玥眼眶一红,动动嘴唇,想说话,赵容祁见状伸手抚上面庞,问她要说什么,珂玥眨了眨眼,半响才黯哑道:“渴……”
  赵容祁手上动作一顿,原以为珂玥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他无奈笑道:“还有呢?”
  “还有……”珂玥虚弱的面上露出不解的神情,想了会儿突然记起什么,眼底眼神跟着闪熠起,“饿了。”
  闻言,赵容祁的笑凝住了,抚摸珂玥脸颊的动作变了,不动声色的转为在她的脸颊旁轻捏了捏。捏了会儿,还未用力就松了手,对珂玥说声等着,便起身去唤芸茹。
  赵容祁向外走着,身后床榻上的人传来低低的笑声,赵容祁没回身,但笑已溢上面容。
  芸茹与齐姑姑小湫听闻珂玥醒了,心底皆止不住的高兴,连忙按赵容祁的吩咐去为珂玥备膳与去找荀太医。
  赵容祁回到屋内,珂玥正挣扎着起身,想坐起,赵容祁快步走近,将她扶住,微怒道:“伤还未好,折腾什么?”
  珂玥看了眼赵容祁,轻哼了声,依旧挣扎着起身,赵容祁沉默片刻,语气和缓些,问她要做什么。
  “我方才看到屋外下雪了?”珂玥向赵容祁询问着,血气还未恢复,语气听起来却格外激动。
  如此一问赵容祁便明白了,沉默着将窗子开了小角,而后将珂玥扶起,为她将毯子盖好,不放心的嘱咐道:“不可久坐,等伤好了,我带你去更好的地方看。”
  珂玥看着外头飘雪,闻声目光转向赵容祁,垂目浅笑,伸手去握赵容祁,赵容祁坐在珂玥身侧,陪她静坐着。
  往日他会去逗珂玥,爱看珂玥气急害羞的模样,可此时这么静坐着,已然很是知足。
  窗外雪花缓缓飘落,落在一角红梅上,堆砌在一起,压得它抖了抖,又是一场飘雪。身侧之人难得安静,赵容祁看着珂玥,想着差不多该关窗了,珂玥却望着外头出神道:“想敬玄了。”
  陈国冬日鲜少下雪,一年寒冬皑皑白雪覆盖了陈宫,敬玄那时才学会骑马,他骑了一匹红枣马,马蹄在雪地中打滑,他却非要骑,说要为珂玥去梅园取梅花。回来时,马蹄铮铮,马上的少年在白雪中显得格外意气风发,手中的梅枝亦格外红艳。
  珂玥絮絮叨叨的对赵容祁说了好多少时的事,从前在睡前,也曾听珂玥说过些,但今日她似乎格外思慕千里外的亲人。
  “玥儿,我们还有很多日子可以说。”赵容祁在珂玥额上落了一吻,而后望着她低语一句,眼底神色很是认真。
  珂玥笑着应了声,她没多想,只是望着那雪,忽然就想敬玄想师父念桓了,大抵是中了剑,人也患得患失起来。
  珂玥伸出手,抱住赵容祁,头抵在他温热的胸膛,手抚上他中剑的地方,轻声道:“还疼吗?”
  珂玥感到赵容祁笑了,怀中更温暖了几分,随后他严肃道“还问我?若是下次再这般,那你生我便生,若要死,那也一起死。有些事,不该你来承受。”
  珂玥没有说话,只是搂紧了赵容祁,似乎不大乐意听他这话,“你不会死,敬玄也不会死,我们都不会死。”珂玥闷声说完这句,便将头埋入赵容祁怀中。
  赵容祁心间一软,怀中柔软的小人似乎又瘦弱了几分,他伸手抚上她的背,低头说了一字好。
  “何人所派的可查出了?可是晋平王与赵容卿?”珂玥还赵容祁怀中缓了会儿,平静些后才抬头问他。
  赵容祁听罢,神情冷了几分,淡淡点头道:“他二人定是有关系,不过,那日的刺客却不是他们底下所派的人。但,一切应当快了……”
  珂玥看着赵容祁的神情,隐隐有些不安,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抚,“如今呢?”她知道赵容祁性子有些暴戾,此次他定不会善罢甘休,当珂玥也担心,除了赵容卿,是否还有千万个赵容卿?
  帝位杀戮争夺的,自古便是没有停歇的。
  赵容祁知道珂玥所担心的,将这几日计策讲与她听,以便让她心安。前几日朝堂上已有人上奏提议立赵容卿为太子,燕帝虽驳回,但也并未说什么,昨日提议的奏折便更多了,算定了赵容祁回天乏术。
  这让赵容卿举动又大了几步,燕帝昨日来霄合宫,显然已对赵容卿不满,但他对赵容祁也并未有好语气,反而冷声警告“赵容卿做的事,未必是你不会做的,若这大燕你坐不稳,朕大可换人”。
  珂玥听赵容祁淡然说此话时,心想燕帝的心思确实难以捉摸,但她可以感觉到,燕帝心底还是更喜欢赵容卿的,只是他的理智让他选择赵容祁。
  珂玥看着赵容祁的如墨的眼眸,想说些什么,想想还是作罢,有些话安慰起来不痛不痒,反倒伤人。
  二人相拥说着话,珂玥东拉西扯的,赵容祁静静听着,也不烦,待珂玥语气越来越弱了,他才打断她,让她躺下,而后去将窗子关起。
  珂玥不情不愿的,但胸口的伤还在隐隐发疼,她瘪了瘪嘴,乖乖躺下没多久,荀太医便来了。
  他眯了老眼,看了一眼榻上的人,捻着下巴的白须,得意道:“老朽说今日醒,定是今日醒了。”
  赵容祁没接话,珂玥不可置信的看他一眼,还真以为荀太医说的是真话。跟在荀太医身后的小湫心里直放嘀咕,前天、大前天,这老太医都是这么说的。
  倒不像是别人口中的神医了,反倒更像游历一方的算命先生,病人何时好,皆看他哪天说的话能碰巧说中。
  荀太医为珂玥诊治一番,才认真淡声道:“命虽保住了,但这身体却得花些时间调养,若是烙下病根,怕也是命薄的很。”
  他说的认真,赵容祁与珂玥听了神色虽凝了几分,但都沉默应下,反倒是小湫一脸担忧,在后头急得,想催荀太医开日后调理的药方。
  当荀太医起身要小湫跟自己去拿药方时,芸茹与齐姑姑正好一人端了饭菜一人端了药入屋,荀太医看了眼齐姑姑端着的饭菜,顿住脚,甚是不以为意的指了指菜,“这、这、这、太子妃都不可吃。”说罢瞥了眼小湫,“往后忌口的多了,你与老朽来,老朽一并写给你。”
  远远的,珂玥看不清荀太医指的什么,直到齐姑姑很是赞同的将他说的菜撤了再端上来几碟清淡小菜,才蔫了下来,委屈地看向赵容祁,淡淡哼了一声:“我觉得这个太医不好,做事都不将你放眼里。”
  赵容祁站在一旁,看了一眼,反低笑道:“我觉得,荀太医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珂玥:我还是别醒吧,好歹梦里还有东西吃= =。
太子:不,你可以选择吃别的,比如,我。

☆、引出

  赵容祁对外封锁消息,称病危,人却意外得了空闲,珂玥重伤昏迷时,他守在榻旁寸步不离,如今珂玥醒了,反倒黏得更近了一般。
  令飞令心看着赵容祁日日陪在珂玥身侧,珂玥说话他便听,珂玥不说话他便与她静坐着,恍若真就无事可做,就只剩陪她了。
  令飞怕令心看了难过,几次侧目看向妹妹,找借口让她离开,可令心看起来平静的很,更让令飞困惑的是她似乎在为珂玥醒来而高兴,望着二人的目光不似难过,眼底的复杂让他不解。
  令心站在令飞身侧,自然是知道自己兄长的注视,她知道令飞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兄妹二人对视一眼,令飞只好叹息一气,无言作罢。
  二人退到殿外,将目光放在院中,继续留心查看着。
  殿外白雪皑皑,覆了一重又一重,霜雪无声一落,积雪也无声在堆积,院中虽站了侍卫看守,却没有一点扫雪的痕迹,只因宋珂玥说想看雪,赵容祁便下令不得铲雪。
  赵容祁的寝殿内外的宫人如今都撤了,只留了芸茹几人贴身的,她们自是不敢有怨言,小湫听了还默默夸太子疼人。但荀太医进出时总得踏雪走,气得他吹胡子瞪眼,默默将药膳换得更难入口些。
  此时令心看到蓝隽费劲的在积雪中走来,一边走嘴里还一直嚷着什么,面上神色可谓甚是不满,但又敢怒不敢言。
  令心远远看着,笑了笑,令飞察觉后,诧异地看一眼自己妹妹的笑容,虽转瞬而过,但他仍是看到了。
  蓝隽废了些力走来,他在兄妹二人跟前站定后,也未顾得上扫扫身上的雪,直问道:“殿下可在里面?”
  二人见状,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令心快步去通报一会儿便领着蓝隽进去。
  蓝隽走入殿内,宋珂玥卧在贵妃榻上,手中不知捧着本什么,榻旁一尊熏炉,而赵容祁坐在她身侧,手中正剥着什么,细看一眼,剥的是栗子,还耐心的将剥好的栗子递给榻上人。
  蓝隽边往前走边惊讶不已,换做往日,便是冒死也得揶揄赵容祁,但今日不同,他收收自己的目光,匆匆向赵容祁请安。
  赵容祁抬眼看了一眼,继续低头剥手中的栗子,冷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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