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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表姑娘生活录-第44部分

小说: 表姑娘生活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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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似周尚书府里这样的寿宴,秦蓁参与的颇多,流程大同小异。请老太太去,不外乎是想撑个场面。按照以往老太太不愿惹俗世的性子,应当是拒绝的。但秦蓁年纪渐长,老太太想着带她多见见世面,在名门望族面前混个眼熟,这才会出席此类宴会。
  让秦蓁没想到的是,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无聊的寿宴,能给她带来惊喜。她见着全家返京的刘香芸,后者扭扭捏捏的说着自家因着大哥秋天科举,爹爹找了点关系给调回来了。
  两人这就又联系上,刘香芸知道秦蓁嘴馋,就送了点家中做的吃食和特长到武国公府里。
  *
  刘香芸收了秦蓁的帖子,精心打扮一番,带了个贴身丫鬟,被秋诗领着去了汀兰水榭。
  秦蓁早知她要来,坐在屋内等她,果儿通报了声,起身拉她进屋,给她倒了杯热茶。“香芸,到我屋里来了不必拘谨,就和在家一样就成。”
  刘香芸巴不得把脸埋进水杯,细声细气的嘬水。秦蓁轻笑用手刮了她脸蛋一下,果然脸上泛起绯红,头埋得更低了。
  “蓁儿,莫再开我玩笑了。”刘香芸小声说了句,回头将丫鬟手里的东西拿来放在桌子上。“上次给你送特产来的时候,这个还没熟我就没送来。”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坛子,细致闻起来有股辛辣味,颇像西南的坛子菜。
  “里面装的是泡菜,北边的人家家户户都做了吃的,可以沾馒头,也可煎了做饼子。”她摸了摸坛子,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家中过年时做了些,但回京就没带着。这坛是新做的,用的是京城里的白菜。味道也许不太地道,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蓁儿你多担待些。。。。。。”
  刘香芸越说越没底,她与秦蓁多年未见,见面送的东西都是特产,总觉得有点不上台面,说出来很是难为情。
  “无妨,你若送些金银玉石的我反倒不开心了呢。那玩意又不能吃,还是这些贴心。”秦蓁拍拍坛子,笑的真诚无比。
  被秦蓁感染,刘香芸放下胆怯,渐渐的和秦蓁有说有聊,说起在北边的日子,滔滔不绝,偶尔谈起趣事,让秦蓁也心生向往。
  “蓁儿,最近在练丹青?”讲到累人时,两人喝了壶银针。刘香芸边品茗边望了望秦蓁房里的布置,不愧是武国公府,表亲的屋子都比寻常官吏正厅客气。她眼尖瞥见书桌上有副画了一大半的丹青。
  秦蓁提起那副画询问到:“可是这幅水墨丹青山水画?”刘香芸点头,走前瞧了瞧。“不过是画着玩的,没甚研究。”
  “笔触细腻,晕染得当,假以时日定有所成。蓁儿,你师承何处?”刘香芸俯身细细品味,“这般笔触我只在年幼时见过。”
  “没有个正经的师傅,只我舅舅教过一些。”
  “想不到宋将军不仅打仗是把好手,还心细如尘懂得丹青写意。”刘香芸误以是宋旭教的,心中对他的钦佩又深了一份。
  秦蓁摆手,拿出宋晁画的递给刘香芸。“是我宋晁舅舅,诺,我是照着这张临摹的。”
  “可是妙手丹青宋晁宋先生?”刘香芸接过画,不敢置信,上上下下反复查看后,才认定和她幼时见过的宋先生真迹笔触一样。
  刘香芸不提,秦蓁都快忘记宋晁舅舅还有这个称号。“是的吧,香芸你见过?”
  “我幼时在家乡拜过一个丹青先生,学了几年的画,最喜的便是宋先生的一手丹青水墨。山水丹青杂,烟云紫翠浮。可惜我生不逢时,宋先生封笔已久,见过的真迹只那副而已。”不怪刘香芸没想着宋晁是武国公府的人,一来宋晁的传说已是上代人的事,到了她这消息不多。二来都说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能把丹青画的出神入化的大家,多半都是游历山水间的浪子,鲜少有权贵人家的公子。
  秦蓁见她喜欢的紧,抓着画使劲研究不肯松手,不若做个顺水人情。“香芸既喜欢,我就送与你了。我这还有的是,不用担心。”
  “真、真的?这可是宋先生的真迹!真的能送我?”刘香芸瞪大眼睛,见秦蓁点头,内心喜悦冲顶一把抱住秦蓁。“蓁儿,谢谢你,特别特别感谢你。”把画放在胸口,生怕别人抢去。
  秦蓁没想着宋晁舅舅名头这么大,望了眼她用来垫桌脚的真迹,秦蓁挡住刘香芸的视线,怕被她发现。宋晁舅舅的画,她屋里没有百张也有八十,还不包括那些被宋晁舅舅用朱笔标注的样本。若是被刘香芸见着,肯定会说她暴殄天物。
  哄着刘香芸又回到厅里,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等到天色暗了,刘香芸起身告辞,才扭捏的红脸问了句:“蓁儿,以后我能常来么?”
  秦蓁点头,刘香芸才满心欢喜的离开。秦蓁心里嘀咕,究竟是她自己的缘故,还是宋晁舅舅的面子,让害羞的刘香芸能主动邀约。
  无论如何能多个常来往的朋友也是好事一桩。
  *
  世禧堂,偏殿。
  陈婉音手抖的看完娘亲寄来的信,前些日子她托信回去让娘亲帮着说话,打消爹爹帮她说亲的心。
  可事与愿违,柳氏寄书而来说陈老爷对薛铎颇为满意,不日将进京与宋贤商量婚事。陈婉音自那事后与谢梓锦还私会过几次,不知是不是老天保佑颇为顺利,并未被人发现。
  只是,陈婉音双手握拳,谢梓锦一面安慰自己,一面却总是打太极,始终没有给自己一个明确的承诺。她等不了了,万一亲事真定下,就算此时她愿意嫁过去,人家都未必要她。
  怎么办、怎么办,陈婉音来来回回的踱步,眉头紧锁,焦急的直叹气。爹爹最多两月定会进京,一个有过婚约的女子是怎么都进不去奉国侯的,她要抓紧才行,要让谢梓锦甩不掉自己。
  画枝见自家小姐,晃悠了好一会儿,忽然眉头展开。“有了!画枝你去邀谢梓锦出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商量。”她蹲下盯着画枝“你再去药铺替我抓服药。”
  “药?小姐,您是哪不适?”
  “这药不是用来治病的。”陈婉音挑眉,“这药是能让我们进奉国侯府的良方。切记莫让人发现了!”她眼神凌厉,盯得画枝颤嗦的点头。
  *
  三人衣衫褴褛蹒跚在黄土地上,面色蜡黄,唇间泛白,一层层死皮浮在嘴边,一看就知许久没有喝水进食。
  “娘,还有走多久才到京城?”蜷缩在地上的瘦弱女孩,虚弱的开口,她实在走不动了,从家中徒步上京两月余,身上的盘缠早已耗光,荒郊野岭的已有两天滴水未进。
  为首的花白头发妇人,嘬了口痰吐在地上。“你这个懒婆娘还不快起来,再不赶路,我们一家都要饿死在路上!等前面有了村落我们讨点饭食,挨挨总能到京城。”
  旁边的高个儿青年给女孩儿搭了把手,扶她起来。“小月若是累了,趴在哥哥的背上,我背你一程。”女儿作势要爬上去,被妇人一把揪下。“作死是吧你,你哥哥是读书人能背的动你?等到了京城你哥哥见着贵人,就能变成凤凰啦。你现在让他背,累死了怎么办!你去读书考功名?”
  “哼,眼里只有哥哥!”女孩小声抱怨被妇人听见提起耳朵就是一耳光,青年来不及阻止只能拖着母亲往前走。“省着点力气,离京城还远着呢。”青年心中也没底,这次家乡遭灾,他们一家上京求助故人,也不知那人是否还记得。
  三人又缓缓的塌上路途,除开最后的女孩儿压抑的哭声一切与刚刚并无两样。只是他们不知,京城会因他们的到来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作者有话要说:  在刘香芸眼中舅舅就是顶级爱豆啊,小迷妹心心眼哈哈哈。
然后马上要出来一个重要人物,大家阔以猜猜看哦~

  ☆、心思

  二奶奶派人通报时; 秦蓁正在和刘香芸作画。
  自从刘香芸知道宋晁就是妙手丹青后; 时常来秦蓁这坐坐。带些自个儿的画来,和秦蓁讨教一番; 虽无法直接受宋先生的指点,但能和他闭门弟子切磋一下也是好的不是?
  今日她带来的是一面画扇,鲤鱼戏莲。秦蓁觉着刘香芸也是有天赋的,一尾锦鲤只用墨色勾勒,深深浅浅晕染开来; 看着是简单的黑白,却总觉着这尾鱼儿下一秒便会跃然于扇面,甩出一圈水渍。
  若真有不足,便是笔触不够细腻,线条颇为犹豫,多了份拖沓。“蓁儿,你看如何?”刘香芸红着脸,细声细气的问道。
  不想让刘香芸失了信心; 秦蓁自然要往好的说。“笔趣盎然,十分可心。”果然刘香芸听了,喜不胜收,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扩大。
  “蓁儿这儿原是来了贵客 ,我若早些知道就换个时间再来。”二奶奶受秋诗的指引,笑盈盈的进来,见屋内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两人正有说有笑; 她的心思也活跃些。
  秦蓁起身扶着二奶奶坐下,刘香芸不知秦蓁这儿还会再来其他人,想着定是贵人,就如惊弓之鸟一般站起,安静的立在一旁,头低着眼睛盯着鞋面。
  “二奶奶哪的话,都是一家人,走动走动还需要看时间不成?”秦蓁结果二奶奶递来的丝绸里衣,拿了人家东西,好话肯定不能少。
  二房一家颇受大房恩惠,年轻时更是老太太一直扶持这对孤儿寡母,两人的感情较其他房要深些。二奶奶一辈子节俭惯了,送礼也好还是自用也好,都喜欢亲力亲为。宋思颖瞧不上她自个儿做的里衣,鞋袜。她就把东西一股脑都给了秦蓁,刚好秦蓁对穿在里面的小衣没什么特殊要求,欣欣然收下。二奶奶心里高兴,于是乎做了东西就往汀兰水榭送。
  “这位是哪家府上的千金?”二奶奶见刘香芸胆怯的紧,随口问了句。
  “是刘侍郎府上的独女,名唤香芸。”秦蓁拉扯了刘香芸的衣角,她抬起头弯腰行礼。“香芸,这是我二奶奶,也就是你一直崇拜的宋先生的娘亲。”
  刘香芸听见宋先生的名头,投向二奶奶的目光多了一份敬仰,能培养出宋先生这般的旷世奇才,相比面前的夫人也是位奇女子。“香芸,拜见夫人。”又俯首行了一份大礼。
  二奶奶很是满足,宋晁的病时好时坏,名声没落,许多年轻人都不知宋先生的名号。她跟着受到的尊敬少了许多,早年间她在京城也是左拥右簇好不风光,没想到垂垂老矣之际还能感受一把当年的风光。
  刘香芸见秦蓁这儿有亲戚造访 ,又是宋先生的娘亲,生怕自个儿会打扰她们。找了个借口,就说家里还有要事办,匆匆离去。二奶奶的笑容更深了,还是个会看脸色懂进退的,性子又腼腆,一看便知不会招惹是非。不由自主的心中冒出个想法,哪怕知道难度不小还是问出了口。
  “刘姑娘是哪人,家中可还有兄弟姐妹?”秦蓁被突然问的愣住,不知二奶奶怎么关心起刘香芸了。
  “我不过是见她生的文静,就多问两嘴。蓁儿若是不便说,就算了。”话说到这份上,秦蓁哪还有不说的道理。“祖籍也是徐阳的,不过从父辈起就长住京城,除开前段日子家里被调去北边,是一直都在京里。”秦蓁挠挠脑袋,仔细回想了刘香芸家中的情况。“她家还要一位哥哥,今年入秋便要参加科举。”
  一个地方出来的,家世清白简单,父亲是五品官,哥哥又要下考。二奶奶忍不住的兴奋,问了她最想问的问题。“她婚配否?”
  秦蓁要还不知道二奶奶打的什么算盘,就是二愣子了。外祖母曾说过,因着依米的事二奶奶和宋晁舅舅的关系这么多年一直不太融洽。依米刚去哪会,二奶奶想给宋晁舅舅找个续弦传递香火,奈何宋晁舅舅抵死不从,两人到了拔剑弩张的程度,还是外祖母从中调和,两人才没断了母子缘分。不曾想这么多年后,二奶奶竟然又起了这等心思。
  “二奶奶您问这个作甚?香芸年纪尚小,恐怕还未到说亲的时候。”秦蓁着重念叨小字,可不是么,宋晁舅舅再努力点,说不定能做刘香芸的爷爷。
  二奶奶听出话外之意,面露尴尬,心中却是泛喜,没说亲就好。“噢,没什么。我不过是想着她这般可爱的孩子,日后任谁娶了都有福气。”二奶奶将耳边的头发挽起,又讨了杯茶喝,“我做的东西送来了,又吃了你的茶,就不打扰你做功课,听着你五爷爷又给你们安排不少课,好生学着吧。”独自一人回去了。
  路上,她越想越觉着可行。偌大的武国公府,只有二房冷冷清清,没能有个孙子,是她一生的痛。随着年纪渐长,头发花白,她不禁担心害怕,等背过身去了地上,自己以何颜面应对列祖列宗?二房的香火不能断在自个儿的手上,以往晁儿不同意,她怕伤及母子感情不敢强求。但毕竟依米死了十几年,该忘记的早就需忘记,晁儿应该也是渴望一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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