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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表姑娘生活录-第77部分

小说: 表姑娘生活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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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生低头,手抬高放于头顶; 嗓音压低:“属下失职,请少爷夫人降罪。”
  原来刘师爷一直想逃,他不知秦蓁无意杀死他,总觉着自己命不久矣。奈何看管他的二人武艺皆是上等,他没法一直待在屋内作画; 伺机逃跑。
  直至一日,采儿她男人胡大哥。从那日带秦蓁进山后一直后悔,他并不知其中内情,只觉着自己害了救命恩人,把他仇家带去了。
  在山下见秦蓁一行离开,又进了山发现救命恩人被人软禁。他察觉那些人武艺高超,自己不是对手。想起捕猎的法子,采了山间的草药; 在上风处点燃,药效随风而散不能致死却可以使人短暂麻痹。
  这些都是山上的守卫所说,等他们浑身有力可以行动时,却在五里地外找到被人把血放干净的刘师爷和采儿男人。
  “是何人所做,可有线索?”谢梓安看着碗里的排骨,联想起萧生所说刘师爷的惨状,没了胃口。他并未让萧生起来,看着他就这样站立; 脸颊渗出汗珠。“你最近办事,愈发欠考虑。教出来的手下有人靠近都不知!”
  萧生跪下,头埋得更低。少爷很少发难,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好脾气。以往有个南边来的小伙派去的任务没有完成,反倒引起对方怀疑,折损了十几名弟兄。少爷大发雷霆,从此那个小伙再没出现在这个世上。
  “属下该死,回去后会好生整顿。”
  “那他的图画出来没有?”谢梓安问。
  萧生汗水连连,从怀中掏出一张布帛。递给谢梓安,“刘师爷死前只完成一半,有个大概轮廓。”
  布帛上是用墨勾勒的线条,一个四四方方的框,里面是一只即将展翅的雄鹰,雄鹰下面留白看来是尚未完成。
  秦蓁看着觉得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一面,可是一来这画并不全,二来她印象颇浅。一下没个结果。“梓安,我觉着这不像是图腾,反而像是印章。”她指着布帛说道:“图案画在四四方方的格子里,又纹在袖口想必是不大的。像不像是印章的图案绣在上面,意为某人或某个组织的所有物?”
  类似于这种给袖口打标记的行为,秦蓁只能联想到幼时竹县上的卖猪人家,为了好区分防止自家的猪走丢,养猪户会在猪的耳朵处烙上自家的印迹。
  “他们是死士。”谢梓安受了启发,“历朝历代达官贵人都有培养死士的爱好,前朝更甚。死士没了名字,没有身份,说是奴仆倒不如说是牲畜。往年间喜在死士身上烙印,视为私有物。但死士一旦被抓到,循着身上的烙印很容易探知身份,久而久之便在别处做标记,方便外出任务时相认。”
  “可我从未听见过死士。”秦蓁问道,自然有疑虑。
  谢梓安讪笑,秦蓁自小生在大宅院,见过最为血腥的事莫过于责罚下人。她又怎么明白世界黑暗的角落里的腌脏事,“死士的存在与伦理不符,就算想养也不会是明面上的事。再说死士被圣上视为前朝陋习,律法明令禁止,不常见也是应该的。”
  秦蓁反复琢磨这画,种种迹象表明。爹爹的死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对方似乎来头不小。“我本未打算杀了刘师爷,他却害怕逃跑被人灭口。我如今是不知高兴还是难过了。”
  “那都是他咎由自取,命数使然,怨不得我们。”谢梓安摆摆手让萧生退出去,“不过胡猎户却是遭了秧,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说起胡大哥,秦蓁的心被揪起。采儿一家过得本就不富裕,如今又死了男人,死的惨烈。她不知如何同她说才好,爹爹的死有内情牵扯太多,无关之人了解的越多越不利。“采儿那就同她说是山里野兽做的,我拨些银子让她们半生无忧。”
  “多拿些,家里没了主心骨,日子不好过。”秦蓁听了谢梓安的话,点头。她盘算着给采儿买座好些的房子,再以她的名义存些钱在钱庄。
  “对了陶陶,你可知岳父宝贵的东西,放在哪?”谢梓安想起刘师爷说过,那群人之所以劫走秦溯是为了讨回一件东西。既然没找到,理应还在才是,说不定从这条线索查,会有收获。
  秦蓁想了想,“爹爹那时俸禄不高,又不肯用娘亲的嫁妆。日子过得紧凑,除开从京城里带过来的,就剩下些手艺人做的工艺品。原先放在竹县的库房里,后来被娘亲带回武国公府,现在在奉国侯府里放着呢。”
  “可有异样?”
  “那些东西我刚到武国公府时就清点过一遍,出嫁时又点了一遍。若真说有什么不同,无外乎多了点灰罢了。”秦蓁低头喝了口冷掉的汤,胃被刺激的收缩冰凉,连带着脑子也清醒片刻。
  “你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谢梓安看着她跳起,“那年爹爹停棺时,秦家母子上门闹事。家里的库房闹过贼,秦家母子趁机发难,我以为是他们所为还倒了水蛭在她们身上来着的。”她手扶着下巴,手指煽动,“被你提醒,如今想来,没准是冤枉了他们,真正动手的事杀害我爹爹的人。”
  “许是他们找着想要的东西,后头没再来过。”秦蓁泄了气,又一条路被堵住,似乎已经陷入僵局。“线索都断了,爹爹的事难道就这么了结?”
  “不急,起码可以证明一点。欧阳先生确实知道此事,他后头的人耐不住才会杀刘师爷灭口。”谢梓安将她纳入怀中,“蛇已经出洞,咱们等着他现身就成。”
  他挽住秦蓁的腰,最近为秦溯的事操劳,她的腰又细了一圈,不堪一握。“往后我们盯着欧阳先生,等待时机便是。”他心疼的说道:“你瘦了,抱着硌手。”
  “都说男人变心快的很,你可是在外头有如花美眷,嫌我这朵明日黄花?”秦蓁用力掐了下环在腰间的手,谢梓安疼的吸气“娘子大人饶命,小生只是觉得自己没能把你的白白胖胖,愧疚而。”
  “算你勉强圆回来。”秦蓁用手指勾住他一缕发丝,“我为着爹爹的事,冷落了你,也请你不要怪罪。”
  谢梓安摇头,“若我有个把我捧在心口的爹。我也会如此,或许更甚。陶陶,要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我又怎么会爱到骨子里?”
  秦蓁愣住,被他眸中的神情打动,那里星光璀璨,温柔如水。她俯下身,吻住令人沉醉的双眸。“梓安,我也爱你,爱你深入骨血。”
  谢梓安觉着眼前的女孩,人间不可无一,难得有二。“过些时日出了正月,我带你去集市上逛逛,吃醉仙楼的火锅如何?”
  想起九宫格火锅的滋味,秦蓁吸了吸口水。“如此便劳相公破费啦。”
  *
  京城下了一场大雪,街上的店铺纷纷关门,偶有路人经过,也裹紧棉衣想方设法赶回家去,往炉边一坐,烤烤火消退一声寒意。
  唯有高挂着的红灯笼,带着一丝暖意。一行人在深夜疾驰着骏马,扬起的雪花溅射在灯笼上,被暖意融化。
  他们从西南来,穿着一身黑衣,活在夜里。为了主人一声命令,可抛头颅洒热血,到京城时已经跑死了好几匹千里马。
  他们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灵活的拐进胡同。敲了敲紧闭的后门,扬起袖口。“你们来了,快进来。”开门的老者放他们进来,左右张望赶忙把门关上。
  老者带着他们穿过回廊厢房,来到府里最为隐秘的一处。向里面的小厮通报一声,行礼退下。
  他们跟在小厮身后,低着头不敢直视,坐在榻上的男子。“欧阳,这么着急要你们回来,为什么?”男子皮肤白皙,隐约可见皮下青色的血管,正一股股输送新鲜的血液。
  “秦溯之女秦蓁同她夫婿,在查当年秦溯之死。”为首的黑衣人毕恭毕敬跪下,额头抵住被热气蒸腾温暖的地板。“欧阳先生让属下回来询问,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欧阳此人做事乖张,我同他说过既然下了手,就要做的干净。他不知哪根筋搭错,偏生放了姓刘的一马,可不是让人抓着小辫子了?”那人声音温润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和煦。
  “欧阳先生已把那祸端除掉,只是不知秦蓁她们究竟知道了多少。”
  “你瞧瞧你在西南待久了,把自己当欧阳的人了吧。说的话处处向着他,还记得我才是你的主子么?”那人往炉里丢了块熏香,拿起一把小刀,朝为首的黑衣人刺去。鲜血如注,黑衣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看着血流出来。“今个你说错话,只刺你一刀。他日你要再做错什么事,我就要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肉一片片被剜下来。”
  那人把刀丢在地上,走回去侧躺在塌上。“那东西要或不要都无妨,我们如今有更便捷的法子,可成大业。谢梓安是瑞王的人,动不得。你回去告诉欧阳,盯着点就成,要是再有大动静禀告就是。功业将成,我不希望再生事端。”
  “是,属下明日就回西南禀报。”
  “可还有重要的事,大晚上的我累了。”那人长发披肩,看来是从睡梦中刚醒。
  “还有一事,欧阳先生在杀刘师爷时,连同边上一猎户一同灭了口。”他血流的多,身子在暖和的室内感到冰冷无比。“是秦蓁往日丫鬟的丈夫,主子您看此人可有利用价值,或是也灭了,清扫干净。”
  那人眼睛睁开,“留着吧,将来或许有用。亲近之人往往伤人最深,秦蓁要是真查到什么,她的价值可就大了。没事就滚吧,再耽搁会你就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是。”黑衣人捂着伤口,退出门外。一旁候着的丫鬟,悄无声息的把血迹擦拭。塌上的男子呼吸平稳,俨然进入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还有一更!

  ☆、镯子

  川渝地区; 火锅是一绝。冬日寒冷; 吃一口热汗淋漓。夏日炎炎烈日,涮一锅舒爽发汗。虽然京城也爱吃火锅; 但都是冬日的滋补羊肉锅,鲜香有余,口味不足。
  秦蓁夹起一片肚片,放入锅中心中默数,一、二、三。。。。。。。好啦; 夹出来,放在装满花生碎的香油碟。一口含住,满意的哼哼声。
  “吃慢点,烫嘴。”谢梓安看她吃的不亦乐乎,好心提醒。“好吃么,我见你吃了四五盘了。”
  秦蓁胃口不错,点了三盘黄喉,一碟毛肚; 牛肉羊肉什么的,满满的堆了一桌。谢梓安不喜辣,稍稍吃了两口就停下,替秦蓁涮起肉来。
  被这么一说,秦蓁也觉着自己吃的有点多,不留神桌山的东西吃了大半,偏偏她还觉得不饱。想来是爹爹的事一时急不得,她的心思放宽; 把前几月没吃的东西都补回来。
  只是让谢梓安受了不少委屈,秦蓁这馋虫来的急切,总有突发奇想爱的美食。比如睡觉时突然就想吃西街尾刘阿婆的酒酿团子,推醒谢梓安可怜巴巴的望着。又或者大冬天的想起冰镇的甜西瓜,一口咬下去甜水涌出,心都是甘甜的。不胜枚举,谢梓安宠着她,能办到的想法子办到。办不到的就画个给她瞧瞧,望梅止渴。
  “多大人了,也不注意。”谢梓安看她吃的颇为认真,长长的袖子被挽的松垮,时不时往下跌,好几次险些掉进锅里。他替她细致的把袖子挽起,确认不会掉下后松开。“你腕上上的镯子是岳父送的?”
  袖子被挽起,露出藏在齐下的缀玉缠丝银镯。秦蓁抚上镯子,内里发黑已经有些年头了。“是他给我做的,我的生辰礼物,好看么?”
  谢梓安昧着良心点头,老实说这镯子一看便知是外行人所做。缠的银丝粗细不一,缠着中间的银芯有紧有松。外头掉着玉也不是名贵玉材,死白中泛着一丝青。但这若是亲人所做意义就不一样了。
  “爹爹承诺过,要再亲手给我做套头面。”秦蓁涮起一片羊肉,沾了料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就去了,只有这么个手镯留着。”
  谢梓安盯着她腕上的镯子,心中已有打算。
  *
  吃罢饭已是下午,谢梓安提议在街上转溜一会儿,看看有什么想买的没有。
  秦蓁欣然同意,她吃的肚子隆起,正想转转消食。街上赶集的人不少,有挑着自家种的菜来卖的,有吆喝卖烟花爆竹的,还有来来往往骑马看花的行人。
  谢梓安把秦蓁带到一间首饰铺,让掌柜拿出最新的首饰供其挑选。西南多玉石,首饰以玉为主,雕刻成花型的居多,样式讨喜。
  不过秦蓁众多的嫁妆里,最不缺的就是首饰。每天轮着换,到四十岁能不重样,普通一点的有金银玉石,繁复一点的有翠羽雀尾,再稀罕点的有珊瑚琉璃。从天上到海里应有尽有,再买也戴不上。
  哪怕价钱不贵,但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秦蓁摆摆手,谢绝了谢梓安啊的好意。
  “那老板你看看能不能照着这只镯子,做一套头面来?”谢梓安似乎知道她会不要,也没勉强,只是抬起秦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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