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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咬定卿卿不放松-第61部分

小说: 咬定卿卿不放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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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刚刚足有上百只鸟在亭子里飞,跑出去一只也没什么稀奇,哪怕细居心里头有想法,面上却也不可能跟圣人翻脸。如此,这场戏就圆通了。
  元赐娴在成功惊鸟后,几无停顿地射出了第二发,这回冲鸟而去。
  然而徽宁帝到底低估了细居的本事。元赐娴出手的一瞬,他亦飞快张弓,虽慢她一步,却是臂力惊人,射技神准,不偏不倚地打落了她的金弹子,紧接着朝飞窜着逃远的鸟再追一发。
  郑濯霍然抬首,抢步上前,几乎是同时,也跟着射出了一颗。
  此刻鸟已飞远,隔着一层水幕只能瞧见个模糊影子,但两颗金弹子却准确无误地追击而至,撞破水幕后竟也几乎不见势缓,齐齐打中了鸟身。
  “啪”一声响,鸟坠落在地,众人心头不由一紧,元赐娴却已预计到了结果:郑濯的目的不是求胜,而是不给细居胜,所以这一弹必然是往死里打的,不用看也晓得鸟儿肯定已经丧命。
  宫人忙跑下高亭去捡拾,片刻后将鸟尸呈上,向提着口气不能放的徽宁帝道:“回禀陛下,这鸟脖子上的书帛是有记号的,但鸟死了,两颗金弹子,一颗打在鸟胸脯,一颗打在鸟翅膀。”
  言下之意,打在鸟胸脯的那个害鸟丧了命,而打在鸟翅膀的那个则该是获得书帛的赢家。但问题是,金弹子都长得一样,而在场之人多无眼力瞧清方才究竟,便是真瞧清了,讲出来也不具备说服力,自然没法判定胜负。
  这一出则又是细居的智慧。倘使他也打在鸟胸脯,徽宁帝必然宣布俩人都输,可眼下这个情况就有些棘手了,老皇帝已经耍赖了一次,再要说这彩头谁也不给,着实有点讲不过去,便在示意元赐娴等人回座后道:“既然如此,朕就酌情给六郎与太子一人半个彩头吧。”
  老皇帝这个话倒也说得挺妙。“酌情”二字说明胜负不分,本来是没有彩头的,但他愿意施恩给一给。这是先占据上风,避免细居提出过分请求,而倘使他还是不要脸皮地提了,他也能“酌情”拒绝。
  照礼数,徽宁帝本该先问细居要什么做彩头,但许是对他打落元赐娴那一弹子的争抢之态略有不满,他便先转头笑眯眯地问了郑濯:“六郎想要什么?”
  其实徽宁帝已对郑濯今天的表现相当满意,他就是不开口,来日也会得到赏赐。郑濯审时度势之下自然选择以退为进,道:“儿没什么想要的,只是近来天气潮热,蚊虻扰人,儿听说母亲夜里总睡不安稳,阿爹若能赐些香给母亲,儿便感激不尽了。”
  徽宁帝似是对这个儿子愈加满意,不住夸他有孝心,当即吩咐宦侍马上给郑濯的母亲,也就是薛才人安排。至于所谓的“半个”彩头,自然也就不作计较了。
  等这边赏完,老皇帝才看了眼细居:“太子想要什么?”
  细居的神色略有几分为难,答道:“我想要的,恐怕无法以‘半个’为计。”
  众人心中一凛,不能半个半个算的,难不成是一座城池?
  徽宁帝挑眉道:“你先说说看。”
  细居默了默,伸手取下了小指上的玉戒:“我想向陛下求娶这枚戒指的主人。”
  元赐娴和韶和齐齐抬首。
  四下也是一片哗然,臣子们你看我来我看你,似都在疑惑所谓的主人是谁。就连徽宁帝也是贵人多忘事,一时没摸着头脑,根本不记得这枚玉戒是怎么一回事。
  陆时卿淡淡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细居已经开始解释:“早些年,我南诏曾向陛下献贡一块上好的璞玉,这枚女子式样的玉戒,大概是陛下请人打好后赐给朝中贵胄的。戒指的主人,今天就在这里。”
  徽宁帝这才隐约想到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闻言继续回想戒指给谁了。梁皇后却已先记起究竟,一时脸色大变,看了女儿一眼。
  韶和脸色发白,紧攥着衣裳袖口,下一瞬就见细居望了过来,朝她笑道:“便是韶和公主。”
  元赐娴眉头一皱。她本以为,细居是误认为这戒指是她的,才会出言挑衅陆时卿。但现在看来,他早已查明戒指真正的主人,一开始就是奔着韶和而来。
  倘使细居想娶的是她,她并不多担心,徽宁帝再好面子再昏聩,也不至于因个比试如此胡来,叫她一个已有婚约的改嫁别国太子,令大周沦为天下笑柄,但现在对象换作韶和,反倒有点难办了。
  徽宁帝也是身居高位多年,风里浪里来的,哪怕心中讶异,面上也未露分毫,只作恍然大悟状,甚至没问这戒指是怎么到他手里的,默了默笑道:“如此,的确是不可以‘半个’为计了,太子不如换个彩头吧。”
  细居却也是淡然一笑:“倘使我拿出足够的诚意,来抵这差了的半个呢?”
  四下一片死寂,韶和自最初一下抬首后便一直垂眼不语,只是掩在袖中的微微打颤。
  梁皇后几乎是满眼哀求地看向了徽宁帝,却果不其然瞧见了他的一丝动摇,见他没再把话一口说死,而改作试探:“太子以比试的彩头求娶朕的女儿,已是不合礼数,何况韶和是朕的掌上明珠,绝不是随便一点所谓的‘诚意’就能远嫁你南诏的。”
  这言下之意,就是想听听他能拿出什么来。
  细居略一颔首:“细居明白。恳请陛下移驾紫宸殿,借一步说话。”
  徽宁帝默了默,拍拍皇后的手背以示安抚,然后便宣布了散席,示意细居跟他来。
  众人目送圣人离去,心中俱都暗暗猜测南诏此举用意,却不敢在皇后面前有所表露,直等贵人们次第退席,才交头接耳起来。
  元赐娴心中不安,跟阿兄打了个招呼,便跟陆时卿走了,等上了他的马车,四下无人时才急问:“南诏这是闹哪出?”
  陆时卿一时没答,低头看了眼她手指上的两道红痕,将她的手抓了过来,弯身从备在马车底下的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将里头的药膏给她涂抹上去。
  这两道红痕是被弹弓给勒的。元赐娴虽在武学上算有点造诣,却到底也是细皮嫩肉,刚才一场比试,难免有点伤手。
  她低头瞧着他这番细致的动作,不免一噎,默了默道:“这点小伤不用抹药膏。”完了又叹口气,“我还是慢了点,要是不给细居机会拿到彩头就好了。”
  陆时卿等给她上完药,才抬起眼皮说:“已经很好了。这事跟你没关系。如果细居是势在必得,就算没有今天这场比试,没有那枚戒指,他一样准备好了要提这件事。如果他不是势在必得,就拿不出足够使圣人动心的条件,那么,韶和自然不会被牺牲。”
  元赐娴皱皱眉问:“你觉得是哪种?”
  陆时卿看她一眼:“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否则她何必皱眉呢。
  “细居当真能拿出叫圣人松口的条件?”
  陆时卿点点头。
  她心里头对南诏发恨,急道:“虽说细居此举跟戒指并无因果关联,但韶和当初毕竟是真心帮你……你有法子叫圣人改主意吗?”
  她早先并未跟陆时卿提过戒指来由,只是默认了以他之能,必然查得到究竟,眼下就没多作解释。
  陆时卿沉默一晌道:“我明白道义,也知道恩情,但细居愿意提出的条件,恐怕不是我一张嘴皮子就能翻篇的。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元赐娴皱了眉还想再说,却被他坚决打断:“你想让我去死谏吗?”他定定地望着她,“元赐娴,我不怕死,但如果我不惜一切代价保下韶和,要牺牲的人换成了你呢?”


第76章 076
  元赐娴回望着他; 目光有一瞬的闪烁。
  陆时卿继续解释:“南诏国内政局动荡; 细居一直没能将太子之位坐稳。正因如此; 他才致力征伐,企图攻克滇南,达到内服臣民,外慑邻国的目的。但从你十四岁那年,他设计求娶你起到如今,明枪也好,暗箭也罢,南诏始终不曾得逞。战争非但没叫细居做稳这个储君,反倒致使他频遭臣子弹劾,百姓埋怨。所以现在,他决定改变策略,与大周化敌为友。”
  或许是南诏二皇子用以讨好大周的那块璞玉给了细居提醒,或许是元月里,陆时卿与他的那场和谈给了他启示,他发觉,眼下的确不是跟大周抗衡的最佳时机。
  “他的当务之急是借我大周之力稳定国内政局。但很显然,相较频繁发动战事的他; 我们的圣人更喜欢他那个懂得献殷勤的二弟。为防有朝一日,他的二弟获得我大周支持; 取他而代,他必须尽快与我朝建立足够深厚的友国关系。和亲就是其中一条路。”
  “原本这种情形下,朝廷愿意叫宗室女远赴南诏便已算恩典; 绝无答应出嫁嫡公主的道理,但我们的圣人重利。如果细居能够拿出足够令他心动的交换条件,他不会选择保女儿。更何况,韶和毕竟已是二嫁。所以,她自然成了细居的首选。”
  一个十六岁下嫁侯府,守寡五年至今的嫡公主,多少掉了价。
  “但首选不成还有次选。除却嫡出的韶和,你的身份也很特殊。如果作为滇南王独女的你嫁给了细居,在他的臣民看来,他这太子掌握滇南就是迟早的事。所以,你也一样能让细居在国内树立强大的威信。他这次不向你下手,是因为有我这个阻碍在。如果现在,我为了保韶和不惜丢盔弃甲,失去圣心,甚至遭到贬谪,接下来,当细居把手伸向你的时候,谁能护得了你?”
  陆时卿这样不喜表露的人,说完这番话后,抓着元赐娴的手竟也不住地一颤,像在害怕什么。
  似是察觉到他的无奈与挣扎,元赐娴忍耐着鼻头的酸楚,将被他抓在掌心的手抽出,然后反握住他。
  这样的取舍,她知道他比她更难。
  陆时卿心头一震,顺势将她拉进怀里,低头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沉默许久后道:“元赐娴,陆时卿只有一个,也只够操心你一个。”
  元赐娴点点头没有说话,眨眼却落下滚烫的泪来。
  *
  紫宸殿里,细居正向徽宁帝抛出他的诱饵:“第一,南诏将恢复向大周的定期朝贡,并不再经由滇南王之手,而直接将贡品送入长安。”
  以往南诏上贡,多先将贡品呈给元易直,再辗转送至徽宁帝手中,实则是表明看重滇南王而轻视他。如此一改,老皇帝心里自然通透舒爽起来。
  这开门见山的一条,是先解了彼此的心结。
  细居继续道:“第二,南诏将与大周恢复断绝三年的互市商贸,并承诺单方面减免四成商税,且允许来自骠国等邻国的商人经我南诏关门流入大周境内,开放其与大周的交易。”
  徽宁帝微微一滞。
  这互市之举不单是银钱和物资的事,更叫大周不费吹灰之力打通了南诏以南的商贸乃至政交,着实是难得的机会。
  但细居却还有更出人意料的话在后头:“第三,我愿承诺,登基之日必将遣送膝下嫡长子来长安研习汉学,三年为期,不学成则不得返。”
  这话看似含蓄,实则根本是说,只要他顺利登基,就会送嫡长子来给大周做三年质子。如此便等同于给老皇帝吃了定心丸子,说明至少在细居上位的头三年,南诏不可能翻出浪来,甚至如果大周有心制约,还能在这三年中获益无数。除此外,这事本身具有的政治意义也是不可估量。
  “以上三条,一换韶和公主嫁我,二换大周在互市商贸中提供南诏稀缺的药材物资,三换陛下承诺断绝与我二弟的联系,转而支持我上位。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徽宁帝心中震动,面上却很快淡然答:“太子诚意,朕已明白,但此事关系重大,还须容朕考虑考虑。”
  细居点点头:“那是自然。不过若是陛下顾忌韶和公主的心意,我倒有个妙招。”
  徽宁帝略一挑眉,示意他讲。
  细居扯了扯嘴角:“听闻贵主曾倾心朝中陆侍郎,倘使陆侍郎早日完婚,贵主岂不也能彻底断了念想?”
  *
  徽宁帝虽未当即宣布考虑的结果,太子细居求娶韶和公主一事却很快传遍了长安城的街头巷尾。
  翌日一早,元赐娴刚吃完早食,就听说陆霜妤登门拜访。她心里奇怪陆时卿如今还有什么拉不下脸的事得由妹妹替做,到正堂见了人,却看陆霜妤一副很着急的样子,见她来就猛然站起,毫不绕弯地正色道:“县主,您就大发慈悲,帮帮韶和公主吧!”
  似乎是因有求于人,陆霜妤满嘴都是敬称。元赐娴却是一噎,默了半晌才问:“你阿兄知道你来找我吗?”
  陆霜妤埋着头暗暗绞手指,摇摇头:“阿兄不肯帮,所以我想请县主劝劝他。”她说完,像是怕元赐娴对韶和心有芥蒂,忙解释道,“贵主从前虽然喜欢阿兄,却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我之前跟您说他们两情相悦,也是扯谎的……您就别跟她计较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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