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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联手干票大的-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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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将来要跟随的,就是这样色令智昏的蠢皇帝?
    可太子这两次召见,却又叫他看到了一点儿希望。
    脾气还是不大好的,好歹学会了隐藏;好色的毛病也还是没改的,听人说连储宫里的小太监都不放过,但起码……不再像以往一样,弄出人命,留下小辫子叫人揪住告御状。
    刘献屿那个草包叽叽喳喳挑拨了半天,太子也没受撩拨的样子,萧谨容暗暗在心里点了点头。
    这次的教训,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他正想得出神,临水阁方向的小道上突然过来了人,看打扮是个内侍,脑袋垂得低低的,端了盘茶点送上来,接着便和张舜一样,远远地退到一边,方便他们说话。
    萧谨容注意到,“他”站得比右侧的张舜离太子要远得多。
    “敬之以为呢?”
    太子突然开口问他,萧谨容敛神道:“殿下是太子,凡事都应慎重,您没有错处,那便已经是赢了,何必与旁人一般见识呢?”
    刘献屿还要反驳,被太子拿眼神扫了扫,郁闷地闭上了嘴巴。
    萧谨容的主意,一向是不讨太子喜欢的,这一次倒是被采纳的十分迅速。刘献屿郁闷:“吃了这么大的亏,居然就这样算了,实在……”
    太子笑道:“怎么会白吃这个亏,即便我愿意吃下,父皇也不愿意罢——敬之,你说是不是?”
    萧谨容点头:“殿下明断。”
    他们这边说得热闹,那边的邵萱萱却苦了——她昨晚几乎没睡,早上也提醒吊胆的,这时站在日头下,被太阳晒得头顶发烫,脚板发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直等到日正时分,太子才吩咐传膳,摆到临水阁中。
    邵萱萱当然又得跟着伺候,他现在似乎是真的只当她是普通内侍了,使唤起来毫无压力,席上谈笑风生,一点儿没有多疑阴郁的影子。
    他最后将萧谨容留了下来,邵萱萱依旧守在门口。
    张舜也站了半天了,借着这个机会小声提点:“添水的时候不要添那么满,将将七分满就好了。酒满敬人,茶满欺人,懂不懂?”
    邵萱萱垂着眼睛懒得搭理他,欺人,她都已经被欺负得快没命了,还得规规矩矩地给敌人倒茶……要是有毒(和谐)药,她也一定下他那么一回。
    她想得入神,仿佛太子真的也身中剧(和谐)毒,要跟她跪地求饶了一般。
    门吱呀打开,萧谨容走了出来,目光从她身上掠过,虽只几秒钟,却看得她全身汗毛都竖立起来。
    邵萱萱直觉就是,小变态告诉他了,告诉他自己中了毒就是颗随时可以抹去的棋子要准备拿去使用了!
    萧谨容的眼神就完全是打量器物的眼神,他一定知道了!
    即便这样,她也毫无办法。

☆、第二十三回对峙

邵萱萱做了一百次一千次心理准备,“小师妹”却迟迟没有出现。
    一天,两天,三天……她都快把那张罗汉床当成自己的革命基地了,由她单方面发动的冷战虽然还不曾停止,进行地却一直不是很彻底。
    这里不是她家,连这条命都还在人手上挂着,她不但要和张舜他们一起伺候人,还得随叫随到。
    晚上的学习倒是停了好几天了,最多叫她过去研研墨,泡泡茶。
    眼看着天又黑了,伺候完太子洗漱,邵萱萱跟在绿葛后面往外走——宫中也是有内侍和宫人住所的,邵萱萱因为身份特殊,当然是没有安排的。
    但是吧,能在外面多待一刻是一刻,跟他在一个屋子里,又得被指使得团团转了。
    “邵豉,屋里太暗了,去剪一剪灯芯。”
    她一只脚还没迈出来呢,里面的这位又开口了。
    邵萱萱只得转身,拿了剪刀,把屋里所有的油灯、蜡烛都剪了个遍。
    太子踱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会儿,挑剔道:“磨太稠了,加些水。”
    邵萱萱默不作声地拿水注在砚台上滴了几滴,太子抬眼看她一眼,皱眉道:“太淡了。”
    邵萱萱放下水注,拿了墨条,无精打采地在砚台上磨了起来。
    太子的字虽然说不上突飞猛进,但效果是也是扛扛的,横轻竖重,锋端也渐渐现出一些凛然气势。
    邵萱萱冷眼看着,仿佛从那尖锐的笔尖上看到了刺入皮肤的刀刃。
    谁谓秋月明?蔽之不必一尺翳。
    谁谓江水清?淆之不必一斗泥。
    人情旦暮有翻覆,平地倏忽成山溪。
    写到“人情旦暮”这句时,太子似乎终于觉察了邵萱萱的不友善眼神,乜眼看向她。
    邵萱萱飞快地挪开视线,擦过玉水注上,落在砚台上。
    叫墨汁染黑的兼毫笔尖很快伸了过来,打破平静的水面,饱蘸浓墨。
    “今晚同我一起睡里面吧。”太子轻声道。
    邵萱萱的视线凝固了,那支笔又收了回去,自如地在白纸上落笔,手笔,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尽在掌握。
    邵萱萱再躲回了自己的革命基地,在罗汉床上缩成一团。
    太子显然没料到她居然会反抗自己的命令,冷笑了一声,自顾自走了。
    同前几日一样,他既没唤人进来帮忙宽衣,也没开口训斥。
    邵萱萱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仿佛真的看不到就不存在似的。
    这个人,睚眦必报,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她隐约听到幔帐放下的声音,鞋子落地的声音,躺倒的声音……然后,就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居然,就这样放过自己了
    邵萱萱拉开一点被子,露出半只眼睛。
    烛影摇曳,案上的茶壶被烛光映照,像是新上了一层釉彩,落到地上的影子,却畸形而可笑。
    邵萱萱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睡意渐渐袭来,她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正梦到坐地铁去卫星城,肚子突然一阵剧痛,猛然惊醒。
    厚重的棉被还盖在身上,烛火未曾熄灭,拥挤的车厢已经不见了。
    邵萱萱按住肚子,丝丝缕缕的疼痛逐渐汇聚成流,一阵阵袭来,愈来愈烈。
    邵萱萱咬牙不让自己呻(和谐)吟出声,心里却咯噔一下,笃定地猜到了这剧痛的根源。太子说空花阳焰四十八个时辰发作一次,今天正好是第四天。
    四天四夜,多一秒都没有!
    邵萱萱往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帷幕重重,屏风遮蔽,只能看到隐约的烛光。她硬撑着爬了起来,穿好了鞋却又想起他离去前的那一声冷笑。
    果然不是突然良心发现发过她了,只是因为手里有了叫她非屈服不可的王牌,所以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去自投罗网。
    阴险、卑鄙、自大、歹毒,哪怕把所有能想到的贬义词都狠狠地甩到他身上,也不能止住现在的疼痛。
    就快死了吧……邵萱萱呆呆地坐着,冷汗从额头渗出,落雨一样沿着脸颊滚落。
    一直到手背上都湿透了,她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哭,只是因为腹部疼得太厉害,完全忽略了眼泪。
    就这样死掉的话,会不会就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了呢?
    她有些茫然地想着,一直到身前的烛光被一具高大的身躯挡住,也没能想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宁可死了也不肯睡到我身边?”
    邵萱萱仰起头,眼睛里全是泪水,视线都模糊了,那人又背光站着,完全看不清五官。
    那个声音和讥诮的语气倒是熟悉的。
    他微微俯下身,“看不出来,你竟还有些骨气。”
    邵萱萱张嘴想要反驳他的话,一直强忍着的呻(和谐)吟声先逸了出来。然后下巴就被捏住,嘴巴也被掰开,喉头一苦,药丸已经沿着喉咙滚了下去。
    “想死还不容易,摆出这个可怜样给谁看?”太子说道,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绕过屏风,向内走去,“这皇宫里,悄无声息死去的人多如蝼蚁,不缺你这一个——蝼蚁尚且贪生,为人何不惜命?”
    邵萱萱捂着肚子,等着那阵潮汐一样的剧痛褪去,头顶高悬的帐幔如蔽日的乌云,一点儿星光也看不到。
    而实际上,哪怕将这些帐幔都拆干净了,她看到的也只能是木质的屋顶而已。
    他把她放到床上,有些嫌恶地拉扯一下她汗湿的衣襟,到底还是掀开被褥将人塞了进去,扬声向外面的人吩咐道:“取些热水来,再备套干净的亵衣。”

☆、第二十四回失踪

邵萱萱泡过了澡,又换上干净的衣服,精神气算是恢复了。
    她拢了拢湿漉漉的头发,犹豫地站在浴桶边没动。屏风外的人影闪了一下,懒洋洋地催促:“洗好了就快点过来,等着我来请你?”
    邵萱萱抿紧了嘴唇,往前迈了一小步,脚尖碰到桶壁,发出沉闷的一点儿声响。
    她往后缩了缩,到底还是从屏风的另一头溜了出去,想要爬回罗汉床上。太子动作比她还快,才出屏风就给他截住,三两下制住挣扎,连拖带抱地把人弄到榻上。
    “还没闹够?”
    邵萱萱瞪着他,就是玩个线上游戏,被人杀还要寻仇呢,在他看来,自己这样居然是在闹!
    我这条命都差点送在你手里好吗?!
    她勉力挣扎了两下,整个人都被他压得死死的,连想要把人推开都做不到。
    惹不起,躲也躲不起,四天之后又四天,这样的日子即便过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毒发生亡好歹还能摆脱他,又或者,幸运地回到自己远隔时空的身体里去。
    邵萱萱越想越是这个理,胆子也大了不少,手脚不得自由,嘴巴还没被堵住,低下头,狠狠地咬在他手背上。
    太子皱眉甩脱,居高临下地瞪着她。
    邵萱萱被瞪得冷汗直冒,到底还是哆嗦着抽出起脑袋下的枕头,想要砸他脸上。
    这么慢的速度当然是不可能成功的,手才刚刚接触到枕头,就他被捉住了:“你再……”
    “砰!”
    邵萱萱自己都被这一下头槌撞得晕乎乎的,头顶的帷幔似在旋转,他的脸也像万花筒似的转出了幻影。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太子捂着额头没退开,但话也是说不下去了的——她选的攻击时机实在是有点促狭,人在说话时脑袋受到撞击,总是很容易咬到舌头。
    太子咬到了舌头,怒气值直线上升,“噌”一下满槽了。
    蝼蚁尚且偷生,这女人是真脑子进水,不想要命了!
    邵萱萱眼前的景象还没晃结束呢,又给他拎了起来,哗啦一声扔进已经半凉的浴桶里。
    这声响这样巨大,震慑得外面的轮值的内侍都缩起了脖子。
    俗话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小太子也不不遑多让啊,不愧是将来要当皇帝的人。
    邵萱萱在浴桶里挣扎了起码十来分钟,才踉踉跄跄地爬了出来,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太子站一边冷眼看着:“现在清醒了,要不要再出去冷静冷静?”
    秋天午夜的寒风可不温柔,这么出去,一准要冻出毛病来。
    邵萱萱吸着鼻子战战栗栗在浴桶边站了一会儿,再一次磨蹭着往罗汉床那挪。
    太子也无奈了,这姑娘倒是真好欺负,任凭他拍扁搓圆一点儿有实质伤害的反抗举动都做不出来。
    可是,她够固执啊。
    简直就跟条牛皮绳似的,扯不断拉不紧,一有机会就又缩啊缩的钻回那张小破床上。
    眼看人穿着湿衣服就那么哧溜一下钻回了罗汉床上那床他“钦赐”的印花小棉被里,太子真有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小小一颗棋子,居然也想当逃兵!
    这次要是不彻彻底底给制住了,以后还有得闹腾。
    这样子出了宫,岂不是放鼠归洞,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握紧了拳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踱步上前,将被子整个掀起扔到地上。
    邵萱萱看她的眼神就跟奥特曼看怪兽没什么两样,只是没能耐变身打得他满地找牙。
    太子一字一顿道:“既然不乐意和孤待在一起,那索性连这屋里也别待了,滚出去。”
    没他的命令,他就不信有人敢给她安排住的地方。
    邵萱萱嘴唇极为轻微地抖了一下,红着眼眶爬坐起来。死她是豁出去了,可挨饿受冻,一般也就是活受罪,捱到天亮还得给人私下嘲笑。
    她有点后悔了,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显然是想开口给自己求个情。
    太子不为所动,极为冷静地重复:“要么脱了湿衣服到榻上去,要么就给我出去。”
    邵萱萱慢腾腾地挪下床,手指在衣襟上停了好一会儿,也没动手把衣带解开。太子就那么站着,一点儿错开眼睛避嫌的意思。
    她咬了咬牙,手再一次放了下来。
    太子彻底不耐烦了,拖着人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将人推了出去。
    “滚!”
    贵族少年介于成熟与青涩之间的声线把这一声呵斥演绎得冰冷而锋利,硬生生割开夜幕,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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