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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重生之名媛再嫁-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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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说:“大概那窑厂确实有那样的技术,就算没有,他大概在这片也能找到市面上不怎么多见的好东西,但他苦在没人合作,你看得出吧,他应该是看到很多人都通过拍卖行发了财,但苦于自己没有这条线,所以赵老三一带我们来,他就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乾启一扭头,打开电视说:“他可真有福气,一下就遇上个这么了解他的人。”

第62章

电视里又开始无声跳动起国内年前的热闹景象。

“咦?难道你没看出来?”宝珠奇怪,“要不是因为他想借你的背景,何必和我们这么掏心掏肺?”

乾启说:“那倒未必。说不定赵老三和他说了你的眼光。”

“眼光有什么用……”宝珠摇摇头,伸手到他面前的果盘里捏了块苹果,塞进嘴里,“……原来这个市场,现在是这样被刮分掉的,就算什么也不懂,只要拍卖行有人,一样饿不死。”

乾启转过头来,看着她,“宝珠……”

“所以……”宝珠狠狠拿着咬了一小口的苹果说:“我们就算以后不作假,但也一定要弄清楚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乾启把果盘整个递给她,“其实他说的也只是明清瓷器,高古瓷,玉器,书画市场你要是有兴趣,我们以后还是可以去看看。”

宝珠摇摇头,“估计八。九不离十,……不过还是要去看看。”说到这里,她忽然看向乾启:“对了……回去之后记得先把你的东西翻出来看看,看有没有这地方的纪念品。”

乾启滞了几秒,苦恼道:“唉……我都不想提这个事。”

******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过后,工人开始拆窑口的窑砖,一个大圆的匣钵被搬了出来。

宝珠裹着大衣和乾启站在人后,出窑是大事,也是最紧张的时刻,是成是败,前面工人手一下下的塑,一笔笔的画,是不是做了无用功,答案都要在此时揭晓。

“这时候的感觉怎么和在赌场等开大小差不多。”乾启低声和宝珠说:“你以前看过出窑吗?”

宝珠点头,又突然问他,“你还去过赌场?”

“你没去过?”乾启也看着她,“可怜……”他抬手拉了拉她的帽子,一脸同情,“以后带你出国玩,那里赌场和游戏厅一样。”

游戏厅也没去过!宝珠不屑低哼一声,才不会告诉他呢。

却听乾启说:“估计游戏厅也没去过吧……也不知道怎么长大的。”

宝珠:“……”

“问清楚了,这里有两件台湾客人订的货。”赵平夹着拍卖图册挤过来,翻到中间说:“就是这个元青花。”

宝珠扫了一眼没说话。

赵平又翻了一页说:“还有这个。”说完之后等着客人接话,但没人接口,他抬头,正看到乾启在望着旁边的女孩笑,赵平立刻苦起脸,对着宝珠说,“昨天那碗真不能卖,实话说,是老板和买家有协议,这里烧得有些贵价东西,出窑后几年之内不可以再做。”

乾少问:“是怕市场上有重样的就不值钱了吗?”

“那当然。”赵平低声说,“如果是咱们要,得拿着各大拍卖公司的图录研究,这行现在也讲流行,国际卖场什么出了天价,或是什么还没出,我们要能预测。”

“那按你这么说,那不是要到几年后去了?”乾启说。

“那当然不会……”赵平看向宝珠,“昨天你们看到的东西,都可以直接拿走,……真的除了那个碗。甄小姐昨天猜的没错,吃透一种画风要时间,胎土配方那些是现成的。你们如果看上了别的东西,我都可以和窑厂老板商量。”

宝珠看着远处……那边的匣钵被打开,里面是一只素胎的——“嫁妆瓶”

显然,这个嫁妆瓶是陪嫁,很快被放去了一边,大家又去搬里面别的东西了。

宝珠走过去,慢慢,蹲下。

嫁妆瓶,是民国女孩结婚时重要的嫁妆之一,又称“掸瓶”,她的手指挨上那白如凝脂的素胎,她五岁的时候,家里就给她准备了嫁妆瓶,可她最终长到23岁,也没时间把自己嫁出去。

记忆……仿佛可以穿透年月,在这素胎上描绘出一副美轮美奂的人物粉彩,这种瓶子,放在客厅的条案上……正想着,一根干芦苇被插。进瓶子里,她略微诧异,乾启在她身边蹲下,“在想什么?”

“在想你干嘛插根芦苇在里面?”宝珠说。

乾启装模作样周围看了看,“我一时半会找不到鸡毛掸子。”

她抽出那芦苇,想也没想,掰了一半插在乾启的头发上,“悲苦”地说:“……家里太穷了,大人也是没办法,你以后千万别想家。”

乾启也什么都不说,拿出另一段芦苇,小心地插在她的帽子上,满是柔情地说:“享福的事情,我一定会带着你的……不能留下你一个人吃苦。”

赵平跟过来的脚步一顿,被这俩人的幼稚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乾启拉着宝珠站起来,俩人手里各拿了半根芦苇,乾启给她系了系围巾,拉下帽子,宝珠晃了晃那芦苇,一脸满不在乎的气定神闲,还在打量着那个嫁妆瓶。

康熙朝的时候瓷胎画珐琅,就是在这里烧制好高质量的素胎,再送到宫内,由“如意馆”的宫廷画师再进行绘画。

她忽然看向赵平说:“这里粉彩是怎么绘制的?”

楼上的工作室里。

可以看到工人小心地把画稿贴在瓷器上,而后用针扎着描出虚线,“这种打底虚线的颜色,一进窑里,受热就会蒸发消失,现在用得比较多。”

宝珠静静看着桌上的填色笔,忽然问:“素胎这里卖吗?我能不能试试?”

赵平:“啊——?”

******

白釉铺地,橘黄,淡黄,鹅黄,水绿,墨绿,淡墨,淡粉,粉红,洋红,胭脂红,浅蓝,翠毛蓝,丁香色,深紫,秋香色,秋海棠色描画出的戏蝶图。

乾启坐在旁边,已经看傻了。

她低着头,刘海几乎盖住了眉毛,旁边放着一杯茶,茶杯的热气袅袅升起,她的神情躲在水雾后,专注而略带紧张,他的心,紧紧地揪着。看她右手执笔,一点一点,沾着彩料描绘在盘子上。

在这间赵平特意找人给她安排的小房间里,原本以为她是玩一下,来景德镇的客人很多都自己画了东西带走。

却没想到,她竟然是要自己绘粉彩的碟子。

“他这里的彩料也好。”宝珠抬头晃了晃脖子,看向乾启,“你怎么越来越安静。”

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乾启的回答,她疑惑地抬头,看到他还在对着碟子发愣,她笑着抬笔,点了下他的额头,“你怎么了?怎么这种表情……我就试试颜色。”拿起碟子看了看,“是觉得不好看吗?那是还没烧,烧好了,颜色就出来了。”

她以为自己觉得她画的不好看吗?

“……别画了。”乾启说:“太辛苦,我看得都喘不过气,那样小心精细的一笔一笔,你不知道,我这心里揪得和跳降落伞一样。”

宝珠笑起来,“没有那么辛苦,这世上什么事不辛苦?我就是练练手……”

“可我看着心里难受极了,这天都快黑了,你画的连时间都忘了,脖子疼吧?我给你揉揉?”乾启说着要伸手过来。

宝珠挡住他,“不用。”晃了晃脖子,“还好,没经常这样过。”

“我现在才知道这东西真不能卖便宜了,那么小心翼翼,一笔错了,就前功尽弃的紧张,还要画这么久……”乾启靠近,半趴在桌沿,看着她说:“而且,你怎么懂这个?知道用油料调和,这样有什么用?”

宝珠小心地勾着一朵山菊花,“是为了那份滋润感,花和蝶都会仿佛沾着一层油光。”放下笔,伸手一捂他的眼睛,“你这样盯着人看,我还怎么画?”

“你专心就感觉不到我的目光了。”乾启眨着眼睛说。

手心传来痒痒的触感,宝珠连忙收回手,看了看手心,在衣服上擦了擦,小声说:“……弄的我出汗了。”

乾启笑着坐直,“那正好休息休息。”说是这么说,却还是拿起旁边的白色毛巾,给她擦手。

宝珠放下毛巾说:“我做事喜欢一鼓作气,这是小活。”

“那么多支笔呢,你以前也用过?”乾启又拿过杯子递到她嘴边,“喝口水。”

宝珠笑着喝了口水,“你别那么如临大敌,我真的不累,就快好了,对了……刚让你选东西,你还是没选,我们明天带什么回去?”

“我交给赵平了,反正要送去拍卖行,让他看着选就行。”乾启说。

宝珠点头,“但还是应该问问他现在什么行情,南方的拍卖行,一定和北方的不同,地方的肯定和京城的风向也不同。咱们安城……最大的拍卖行你认识人吗?”

乾启神色微微不屑,说:“最大的拍卖行是致祥居的,但我不怎么喜欢和他们打交道。”初初入行的时候,就听别人说过致祥居如何手眼通天,所以条件反射的,这两年他都绕着那地方走。

现在依旧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但如果宝珠一定要,他还是会听她的。却没想,她极轻的叹了一下,“原来是他们的呀……那还是不要和他们打交道了,我也不喜欢那里的人。”

宝珠认识那里的人,他怎么不知道,“你认识那里的人?”乾启小心地问。

宝珠摇头,“等于不认识……斗口的时候打过一次交道。”一想还有,又说:“后来拿彩头的时候去过他们那里估价……”再下去,她心烦起来,“……别提了,让我先画完……”她不再说话,抿着嘴,很快,她的脸色又开始浮现那种凝神的专注,那是一种,为求十全十美近乎委屈的姿态,乾启看着她的眼神,顷刻,不由自主地,又陷入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中……

不知过了多久。

她慢慢舒出一口气,放下笔,“……好了。”

乾启也跟着活了,连忙看过去,颜色因为还没烧,还看不出最终效果,宝珠说:“我们明天就走,我把这留下,等烧好了让赵平再带回来,反正过年他要回来的,你说好不好?”

“带回去后呢?”乾启小心地问。

宝珠瞅了他一眼,低下头漫不经心地说:“送给你,能看上吗?”

第63章

早晨九点钟的太阳,透空而下,对上的时候已经令人会觉得刺眼,宝珠站在酒店门口,手挡在眉毛上,一辆车缓缓停在她面前,驾驶位的车门打开,乾启从车上下来,一身古典的肃穆:黑色毛衣,黑色围巾,外面是黑色的夹克,脸上还扣着墨镜。

宝珠没见过这么有型的他,放下手,迎着光抬头望他,乾启对着她一脸疑问,无奈拿下墨镜,“看到了吧。”

阳光和他的脸都是模糊不清,宝珠还没看清呢……手臂一紧,已经被他塞进了车里。

“行李——”她连忙提醒。

后车厢被打开,冷风灌进来,她转身,看到行李员把俩人的箱子摆了上来。

“不知道外面冷,还站在那儿发呆。”上了车,乾启忍不住说她,她却还是一脸笑意地望着他,“眼睛怎么了?给我再看看。””

乾启向左看了一眼后面的路况,稳稳把车拐出酒店,“有什么好看的,难看死了。”

宝珠伸手来摘他的墨镜:“我看看……”乾启躲了一下,还是被她摘下了墨镜。他专心地开着车……不去感受她的目光,片刻,宝珠合上墨镜,放在旁边,“你昨晚失眠了?那为什么要急着走,可以多留一天的。”

乾启说:“小事……”嘴角却一直挂着三分笑。,昨天听她说要把那碟子送给自己,他怎么可能不失眠。

“你早上去哪儿了……”宝珠问,“一大早就出去了是不是?”

乾启笑看向她,“……你找我了?”

宝珠看去车窗外面,“我想提醒一下你别拉下东西。”怀里一沉,她低头,顿时欢喜起来,“你早上就去拿这个了?”

怀里抱的正是那个清乾隆霁青描金游鱼粉彩的转心瓶,手指一碰中间的内胆,小鱼就“跐溜——”“游”了去,她诚欢诚喜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能让你有兴趣主动去伸手碰的东西可不多……”乾启伸手过去点了那小鱼,“这瓶子几辈子的福气。”

宝珠把瓶子拿高,内胆的小鱼对着自己的眼睛,她碰一下那红色的小鱼,又碰一下白色的,欣喜而柔软地小声说:“我小时候,也有一个这样的瓶子,我可喜欢看了,那时候我每天就是看家具上雕得花,瓶子上绘得图……水草是几根我都知道。”

乾启同情道:“怎么你家人管你那么严?”

宝珠放下瓶子,“这话怎么说?”

“连电视也不让你看,就让你看这个。”乾启说。

宝珠茫然地,错愕地,喃喃地说:“哦……是哦,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没关系,以后我带着你玩。”乾启笑着说,手指敲了下那瓶子说,“真有福气,可以被宝珠领回家。”

宝珠低头笑得欢喜,心思一转,忽然想到件事:“对了,你说要那个碗的时候不会就是想和赵平买这个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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