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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女将军生存手札[古穿今]-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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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春有点坐不住了。
    钱寡妇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问秀春道,“春儿呀,小陈那孩,他几点的火车?趁天亮,你去送送他,记得别回来太晚。”
    秀春立马来了精神,哎了一声,合上书就出了门!
    去市医院得先经过火车站,秀春停了脚,转而先去火车站等候棚里转了一圈,没想到还真看到了陈学功!
    “苗苗哥,你来这么早?”幸好她顺道看看,不然一准扑了个空。
    陈学功笑眯眯的,拎着行李箱站起来,“我就知道你会早过来,才三点,还早,我们还能去看场电影。”
    秀春没意见。
    “对了,苗苗哥,易姐和新阳哥有小娃娃了,他们就要要当爸妈了!”
    这事陈学功已经知道了,他刚到家没多久,何新阳就登门来炫耀,炫耀什么炫耀,他跟春儿早晚也会有!
    傍晚六点,秀春把陈学功送上了火车,自己一个人往家溜达,这个点天已经黑了下来,路灯一直亮到她家胡同口。
    钱寡妇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她。
    “奶,你先吃嘛,饭都凉了。”秀春把凉了的三合面馒头在炉子上热了下,面粥一直放在炉子上煨着。
    秀春先给钱寡妇盛了碗面粥。
    “春儿,你啥时候放寒假?我想回老家住些日子,要不今年过年咱们就回老家过吧?”
    秀春道,“我们估计再等两周才能放假,奶你要是太想家,我先给你送回去也成,等放假了我再回去。”
    钱寡妇想了想,道,“也行,这人老了,离家太长总惦记着。”
    从市区骑自行车半个小时就能回老家,隔天中午,秀春放了学就骑车把钱寡妇送了回去,钱寡妇的口粮她没带,今年一年都丰收,是该催孙有粮两口子还粮食了。
    秀春家的三间瓦房里,孙有粮一家三口住的畅快,不对,应该说是一家四口了,蒋兰花前不久又怀上了老二。
    冷不丁瞧见秀春带钱寡妇回来,这两口子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们房子还没盖呢!
    “老娘,春儿回来啦。”孙有粮瞧着秀春手里拎的包裹,心里叫苦不迭,“春儿这是准备长住?”
    秀春支了自行车架,把钱寡妇扶进屋,没什么情绪道,“我回我自己家,想住多久还要跟三叔报备?”
    孙有粮呵呵笑,“家里有的是地方,你想住多久就多久!”
    蒋兰花也跟着赔笑道,“我这就把西间收拾出来,你跟你奶住西间。”
    瞧瞧,这两口子已经把自己当主人了,多有自觉性,还知道给客人安排房间!
    秀春道,“不用,我奶先回来住,我过段时间再回来。”
    闻言,孙有粮不禁大喜。
    可秀春随即就道,“三叔三婶,你们房子盖了没有?啥时候从我家搬出去?这房子都给你们住了快一年了吧?”
    
    第78章 29号一更
    
    住房基地秋收之后生产队就给批了,就是这两口子迟迟未动工,主要还是手里钱不够。
    以前的积蓄都被蒋兰花倒贴给了娘家,傻蛋出生之后,哪哪都要花钱,那就更存不住钱了,何况现在又怀上了老二。
    蒋兰花给孙有粮使了个眼色,让他来说。
    孙有粮也够作难,赶鸭子上架一般,准备从钱寡妇下手,搓着手,笑呵呵道,“老娘啊,大冷的天还回来,冻着了吧…兰花,赶紧给老娘烧点热水烫烫脚。”
    闻言,蒋兰花不情不愿的哎了一声,磨磨蹭蹭去厨房。
    秀春扶钱寡妇坐上炕,堂屋炕烧得热乎,秀春就挨着钱寡妇坐,看孙有粮还能打什么主意。
    孙有粮左右言他,丝毫没提刚才秀春问的话,钱寡妇忍不住开了口,问道,“有粮,你房基地批了吗?”
    孙有粮作难道,“批是批了,就是还没盖…”
    钱寡妇道,“还不盖,你想干啥?这房是春儿她爹留给春儿的,借给你们几口子住得够久了,咋地,你们难不成还想再住个十年八年的?”
    “老娘,看你说的这是啥话,哪能啊。”孙有粮忙道,“我这不是愁难手里没有钱吗…等年末从队里分到工钱,过年开了春我就动工。”
    说到这里,孙有粮转转眼珠子,凑到了秀春跟前,面上带了笑,对秀春道,“春儿呀,三叔想跟你商量个事…”
    秀春不动声色道,“啥事,你就直说吧三叔,就别拐弯抹角了。”
    孙有粮瞧了秀春的脸色,这才斟酌道,“春儿,三叔很想盖房,就是手里头钱不够,你爹给你留了不少钱吧,我听说你娘现在也给你抚养费,你看…要不你帮三叔点钱,帮三叔把房子盖起来,以后三叔有钱了再还你!”
    秀春呵呵笑了,“三叔,你想借多少?”
    孙有粮一看有戏,忙给秀春算账,“我准备盖三间,不要太好,青砖瓦房咱盖不起,就盖红砖的吧,我都打听好了,红砖一分钱一块,三间房盖起来估摸着得三千多块砖,单买红砖大概花三十多块钱,加上瓦一共得花掉五十来块吧,再有房梁窗户门扇,还有请泥瓦匠的钱,我跟你三婶算过了,盖下来得两百块…”
    秀春打断孙有粮,问道,“那三叔你手里有多少钱?”
    孙有粮嘿嘿笑了,“到年末队里分钱,估计能挣个五十块,剩下的一百五十块,春儿你要是有的话,就先给我垫上呗,以后我慢慢还。”
    闻言,秀春故作惊讶道,“一百五十块?!三叔,你当钱是大水淌来的啊,我哪有这么多钱?!”
    孙有粮道,“怎么没有?!我可都听说了,你娘一年都要给你五十块的抚养费,你跟你奶能花得完?怎么手里也能存个七八十块吧,有多少就先借多少给我用用呗!”
    秀春给气乐了,“我有钱就该借给你啊,你说还,多少年能还得清?十年八年还是一辈子?远的不说,就去年欠我奶的粮食,你还了吗?粮食你都还不起,我还能指望你还钱?三叔,你当我三岁小孩好糊弄?!”
    孙有粮一看秀春这里行不通,转而攻克钱寡妇,“老娘,春儿向来听你的,你倒是说说她啊,她借点钱给我,我房子不就盖上了吗?只要盖上房,你当我还想住在这里?!”
    孙有粮话音刚落,钱寡妇顺手摸了她的拐杖就往孙有粮身上砸,气得嘚瑟,“混账东西!啥主意你都敢打,春儿连学都没下呢,能去哪里弄到钱?!老大不养我,你不甩我,春儿拉扯我这个老东西不说,现在还要拿钱给你盖房子?!混账东西…我打死算了,看你还敢打鬼主意!”
    钱寡妇是真下了狠手,把孙有粮打的捂头乱挑,秀春在一旁看得直想笑,护着钱寡妇,防止她太激动摔着了。
    “死老太婆,你干啥呢,干啥打有粮!”
    蒋兰花在厨房烧着炉膛,心里正打着小算盘呢,冷不丁听见堂屋动静,出来一看,乖乖,她男人竟然被打,这算啥事?
    蒋兰花当即不愿意了,回身就去厨房拿擀面杖,没头没脑就挥着往钱寡妇身上招呼,还有站一旁偷笑的秀春,死丫头片子,还敢偷笑,连她一块打!
    秀春要是能让钱寡妇吃亏,那也不是秀春了,蒋兰花的擀面杖还没招呼到钱寡妇身上,就给秀春抓个正着,使了点力,把蒋兰花连人带擀面杖甩到一边。
    蒋兰花没站稳,歪倒撞在门框上,顿时愣住了,没想到她竟然被秀春给撂倒?!
    反应过来之后,咬牙切齿,立马扑过来就跟秀春干仗。
    刚才顾着蒋兰花的肚子秀春没用多大力,见蒋兰花还不依不饶的扑上来,也烦了,三下五除二反剪住蒋兰花的双手,抓了床单就绑上。
    蒋兰花嘴里泼粪,秀春四处看看,抓个傻蛋的尿布塞她嘴里。
    好了,这下终于清静了。
    孙有粮被钱寡妇打急眼了,想还手。
    秀春冷了脸,把钱寡妇拉到自己身后,冲孙有粮不起客气道,“三叔,我懒得跟你废话,今天你立马收拾东西带三婶走人,你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只是有一点,以后别再想住我家,你再敢过来,信不信我把你东西全砸了扔出去?!”
    信,孙有粮怎么不信,当初他头一个女人葛万珍想占巧,秀春就把他家的东西全给砸个稀巴烂,这回照样能砸。
    孙有粮这下焉巴了。
    “好,好,好,我走,我走还不成吗?!”孙有粮这个懦夫,本事没有鬼点子多,真给他颜色看了,他比谁都孬种。
    秀春不怕孙有粮一家几口找不着地方住,生产队大院可有的是地方。
    秀春这一下午哪也没去,就看着孙有粮把他那点家什物件全搬走,除了被褥衣裳,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全是秀春的,他一样也别想多拿。
    “春儿呐,你还得回去上课,你回吧,我看着,放心,你三叔他不敢把我怎么着。”钱寡妇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权当没生这个儿子。
    索性这个点回学校也迟了,秀春干脆留着,“奶,我今晚就在家睡,明早再回市里,反正下午去了也就是劳动,缺半天没事。”
    钱寡妇心知秀春是个有主意的,也就随她去,孙有粮两口子灰溜溜搬走之后,祖孙两把家里简单收拾了下,晚上随便吃点对付一口。
    冬天天黑的早,农村没通电,家里又没有煤油了,秀春早早温了洗脸水,和钱寡妇洗了手脸之后准备上炕睡觉。
    砰砰砰,外边有敲门声,孙有银在外边喊秀春开门。
    秀春披了棉袄,开门让孙有银进来。
    孙有银脸色不太好,进门朝堂屋炕上一坐,吧嗒吧嗒抽着烟,半响不吭声。
    钱寡妇从东间摸出来了,也坐堂屋炕上,对孙有银道,“有银,这么晚了来有啥事啊。”
    孙有银重重叹了口气,“老娘,你看你把春儿给惯的,像啥样!有粮好歹是她三叔,说给他撵走就给撵走了,也太不像话了!”
    闻言,钱寡妇不悦道,“大晚上的,我还当你是来看看你老娘死没死,有粮是我撵出去的,他媳妇拿擀面杖往我身上招呼,我还不能把这两小畜生撵走呐!”
    听钱寡妇这么说,孙有银语塞,半响方才道,“老娘,你看看你,一大把年纪了,咋还干这种丢脸的事,这不叫人看笑话么!让我脸往哪搁,以后在队里还要不要开展工作了?!”
    “我管你开展啥工作!”钱寡妇心凉了半截,直接道,“今年年前你和有粮都把我明年的生活费交上来,一人给我十五块钱。”
    “啥?”孙有银被烟呛住了,直咳嗽,“我在跟你说有粮的事,你又提这个干啥啊!”
    钱寡妇道,“有粮他爱住哪儿住哪儿,我也不管了…有银,这些年我几乎没叫你们操一分心,也从来没给我一分钱花,我老了,春儿早晚得嫁人,总不能让她一直养活我,从今年末开始,你和有粮两个把生活费交给我。”
    孙有银叫苦不迭,忙对秀春道,“春儿,你奶这是咋啦,这些年不都好好的?是不是你在背后教唆你奶,让她管我和你三叔要钱?!”
    秀春两手一摊,无辜道,“大伯,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可从来没教唆我奶管你们要钱。”
    钱寡妇道,“是我要的,关春儿啥事!别给我扯开话题!”
    眼下孙有银心里后悔的不行,早知道听他女人的话,由着他们去闹腾,干啥出头说事?!这下好了,事没说成,还得给生活费!
    “老娘啊,你看…咱家大丫都十七了,翻过这年就该说人家啦,到时候准备嫁妆,摸摸哪儿不要钱呐,我这…”
    钱寡妇打断孙有银的话,“大丫结婚要花钱,养活我就不要花钱了是吧?还是你想把我挂树上喝西北风?”
    孙有银苦笑不已。
    钱寡妇随即又下一剂猛药,“有银,这几年我也看到了,我不图跟着你们住,你们就给我点钱够我花就成了,要是连这点孝心都没有,那我只能找人写大字报让大家批评你们了!”
    闻言,孙有银脸色一变。
    这大字报要是贴出去,他孙有银以后的仕途可就全完了,名声扫地不说,以后他家几个孩还跟着让人瞧不起。
    “老娘,我是你儿子,你咋这么狠毒!”孙有银气得拍炕几。
    钱寡妇比他更气,嗓门更大,“我是你老娘,我管我死活吗?!”
    孙有银语塞,半响不能言语,紧了紧身上的棉袄,顶着风雪,灰溜溜往外走。
    孙有银前脚刚走,秀春后脚就把堂屋门关上,喊了坐着发怔的钱寡妇一声,“奶,上里间炕上睡吧,当心老寒腿再犯了。”
    钱寡妇长长的叹了口气,“春儿呀,我早就该这样了,早几年狠下心,也不会这么难过,怪我,生生把两个儿子养成了没良心的畜生。”
    秀春不知道怎么安慰钱寡妇,养孩子这种事,一方面归后天,还有更大一方面出于本性,时下大多数人忙于生计,家里孩子五六个的不在少数,挨个细心教那指定是教不过来,可照样没少出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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