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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古代贩药指南-第30部分

小说: 古代贩药指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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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睛紧闭着,泪水汗水落在枕头上,浸出一片片痕迹。

    他们几个少年本是一起长大的,从陌路同窗,到知心挚友,许多年,许多的日夜,许多的趣事,许多的情谊。如今看着相思受苦,生死难料,相兰也难受得抹眼泪。

    顾长亭素来比同龄人要懂事,要通透,但他一直看不透相思。相思时常在微笑,虽然有时眼中并无笑意。相思总是思虑周全,虽然从来不肯让别人发觉她的玲珑心思。相思呢,总是死死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所以他们几人从没见她哭过。

    从六岁到十岁,相思是没哭过的,但一个孩子不哭还是孩子吗?

    此时,她哭了,孩子一般。

    顾长亭一手按住相思的手臂,另一只颤抖的手想拂去相思额前的乱发,哪知相思疼得狠了,竟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

    “相思松口!那是顾长亭啊!”相兰惊呼,想要去扳相思的嘴。

    哪知相思听了这话竟不闹了,眼皮微微颤抖,一双蕴着水光的眼缓缓张开,终于看清眼前的少年,她松了嘴,干涩的唇动了动,扯出一个同样干涩的笑:“是大外甥啊……”

    顾长亭愣愣看着自己的手腕,没破皮,只有一个浅得不能再浅的牙印,而从来不哭的相思又笑了。

    温元芜见相思竟忽然清醒过来,虽知有施针的效用,但也心中暗叹这魏家少爷不过十岁年纪,竟有如此坚定的意志,也是可叹非常。

    人既醒了,事情就好办许多,温元芜收了针,这才向魏老太爷一礼:“温某来迟了。”

    魏老太爷早已被惊得一头汗,忙扶起温元芜:“亏得你来了!亏得你来了!”

    温元芜本准备等颍州府的痘瘟消退后,再来魏家谢那存药之情,谁知前日收到戚寒水的急信,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云州府来,好在来得及时,若是晚一刻,大罗神仙也只能瞪眼看着相思驾鹤西归。

    温元芜沉了心静了气,端坐前给相思号脉。他的手指修长如竹,落在相思细小的手腕上,像是捉着一节细藕。相思的脉急促却无力,初探时觉得脉象与现下情状十分契合,但是再细探,温元芜便觉出异常来。他又去探相思的另一只手腕,更觉异常。

    男左女右,男阳女阴,相思的脉,不对啊。

    温元芜不动声色抬头打量相思,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至于戚寒水先前把脉为何没有察觉,一来是因为戚寒水从未怀疑相思是女儿身,二来这脉象千变万化,虚虚实实,便是行医数十年的老郎中,也有把病弱男子当成妇人的丢人事,所以戚寒水一时不察也实属正常。

    虽温元芜已知相思是个女儿身,面上却并无丝毫表现,轻声问道:“你肝气郁结得厉害,这么小的年纪,心事怎么这般重。”

    相思犹自有些昏沉,嘟囔了一句:“水土不服。”

    这句说得含糊,温元芜也不在意,这时魏正谊已煎好白蟾青龙汤来,楚氏拿了勺子想喂相思,哪知相思竟生猛地端起那大碗,一仰脖儿,如牛饮水一般全数倒进肚儿里。

    虽然常言道,良药苦口,但这药苦得过了头,相思的脸皱成了一团,在那星星点点的红疹点缀下,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阁主,只寻到了这点三年艾,再多现下也找不到了。”戚寒水手里拿着个小布包,见相思醒了,心中大安。

    “这些便够了。”温元芜接过那布包,又对众人拱手一礼:“我要给魏少爷熏艾,只魏夫人留下便可。”

    闻言,即便众人都想陪在屋里,也都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守在外间。

    熏艾,便是用艾草熏蒸身体穴位,楚氏本来还怕相思的秘密藏不住,哪知温元芜竟全让她动手,背上几处穴道也是楚氏放下帘子熏的,虽不知温元芜这么做的缘由,却也心生许多感激。

    约莫半个时辰后,相思浑身发痒,原来针尖那么大的红疹,都开出花来,样子实在有些……凄惨。

    此时东方泛白,相思除了毁容,也无大碍,众人便撤出内室,魏老太爷知这辛苦了众人,便留温元芜、戚寒水等人在魏家休息,因担心相思病情或许还会反复,温元芜便也没有推辞。

    *

    客房里,顾长亭敬了温元芜一杯茶,温元芜接过饮了一口,笑着道:“戚堂主,早几年那么多人想拜师,你说不收徒的,怎么到了云州府就肯收徒了?”

    戚寒水对自家阁主十分敬重,听了这话,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云州府人杰地灵,人杰地灵……”

    “你叫长亭吧?”温元芜转头问少年,笑意可亲自然:“何时你随你师傅回忍冬阁,也看看北方十三郡的风物人情。”

    戚寒水一愣,讷讷道:“我还不知什么时候回阁里去呢,这待着也挺好的。”

    温元芜剑眉微挑,满眼含笑看向戚寒水:“怎么,四年前和王堂主吵了一架,至今还赌气不肯回去?”

    一听说起王中道,戚寒水鼻子一哼:“我才不是和那老匹夫置气,不过是这云州府呆惯了,一时还没有回去的心思。”

    温元芜也不戳穿,只叹息道:“你在这里是惬意了,却不知云卿时常念叨起你,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听到“云卿”这个名字,戚寒水的眸色不禁柔和了起来,问道:“少阁主……可还好?”

    温元芜神色微敛,温和道:“还是老样子,不过用药将养着。”

 第37章

    相思又吃了几帖温元芜的药,身体便大好了,只是脸上都是花,有碍观瞻,好在如今年岁尚小,温元芜又配了药膏抹,约莫有个一年半载的也就看不出了。

    温元芜每日来给相思诊脉,越发觉得这个小姑娘有意思,机灵自不必说,闲时说起时事来,竟也颇有想法,有时说的故事也不知是哪里看来的,竟是连他也未曾听过,几日接触,竟颇感投缘。

    数年前,他为了救儿子的命而四处求药,魏家拿出了木香犀角解他的燃眉之急,如今他又救了魏相思的命,也真是机缘命数。

    颍州府的事都已处置妥帖,相思的病也无大碍,温元芜便辞了魏家,同周清一起回金川郡去了。

    相思能走动之后,便寻了一日去春晖院见魏老太爷,还没进院,就听见里面相学和相玉的哭声,相思转身想走,想了想,终是走进院儿里去。

    “爷爷,饶了我娘吧!爷爷求求你了!”相学哭着求情。

    “娘她是一时糊涂!千万不要让娘走啊!”相玉也哭得撕心裂肺。

    相思方才进门,魏老太爷原本阴沉的脸便松动了些,忙让丫鬟给她拿了软垫倚着,责备道:“才好些,就到处走,你爹娘也不管管你。”

    相思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打了个哈欠:“好几日也没得出门,憋也憋死了。”

    “呸呸呸!才捡回一条小命,说什么死!”

    相思便不说话了,魏老太爷转头去看堂中的相学相玉两兄弟,平淡道:“你们的娘,心肠狠毒,自己做了这孽,怪不得我,魏家算是容不下她了,你们两个回去吧。”

    相学面色不善地看了相思一眼,复又看向老太爷:“这事儿哪里有证据!只是魏相思他说是就是吗?爷爷平日总说要公道做事,怎么牵涉到他就这般不讲道理!要把我和相玉的亲娘赶出府去!爷爷怎么知道不是魏相思他故意栽赃陷害!”

    魏老太爷对这事的处置,相思是知道的,崔妈妈已经送到了府衙里去,而秦氏,因顾念着相学相玉,所以不送官,但也不肯再留她在魏家,只让魏正信写了一封休书,从此以后她与魏家再无干系。

    相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不理会相学怨恨的目光,她一直很能忍,秦氏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手段不少,她都忍下了。

    但不代表她能一直忍,她忍了这些年,总以为以德报怨是好的,但结果总让人蛋疼。

    所以她既然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就绝不会假装大度地去给秦氏求情,人既然得罪了,就得罪到底好了。至于相学相玉,她和二人本也没有什么兄弟之情,秦氏因自己被逐出府去,以后这两兄弟也必然是冤家对头,她也不必在二人面前虚与委蛇。

    “魏相思你倒是说话啊!”一直咬牙不语的相玉也气急,冲上来便要打相思,相思却轻轻闪身站到了魏老太爷身边,相玉不敢放肆,狠狠瞪着相思:“你不要脸!你诬赖人!”

    相思一点也不生气,似是有些冷,便缩了缩脖子,轻声道:“崔妈妈用患痘人的衣服染了瘟气给我,崔妈妈招了,那患痘的孩子也找到了,证据清楚明白,你娘要害我的命,也险些就要得手,如今却说我不要脸,这天下还有没有道理讲的?”

    相玉气得满眼通红,牙都要咬碎了:“都是你!都怪你!都怨你!”

    相思有些难受,咳嗽了两声,道:“不是我,不怪我,不怨我。”

    相学也红了眼,冲上来骂道:“我跟你……”

    “行了!”魏老太爷猛地一拍桌子,瞪着已经状似疯狂的两兄弟,一字一顿道:“是你们娘先做的错事!是你们娘心肠歹毒!是你们娘要杀人害命!是我,要赶她走!”

    相学相玉被魏老太爷气势所震,一时间竟不敢开口。

    “我对你们两个很失望。”魏老太爷叹了口气,严厉的目光扫过两兄弟的脸,冷然道:“你们偏袒自己的亲娘,我理解,但你们是非不分,我不能容忍!魏家竟然能养出你们两个这样的子孙么!”

    魏老太爷狠狠拍着桌子,气得浑身发抖:“这么多年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先生教导的为人道理你们都忘了吗!”

    魏老太爷看着这两兄弟,越发的心烦,骂道:“你们别给那蛇蝎心肠的妇人求情了,若再求,你们就和她一起滚出魏家算了!都给我出去!”

    相学相玉如今哪里还敢多言,一个咬牙瞪了相思一眼,一个喘着粗气恨恨走了。

    相思轻轻拍了拍魏老太爷的背,许久,老头儿才平静下来,灌了一口茶,嘟囔:“气死我了。”

    “他们两兄弟现下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日子久了,想明白道理,必然不会如此。”相思虽如此安慰,心里却知道即便时日久了,也是白扯。

    魏老太爷不置可否,见相思瘦得厉害,忙让魏兴去通知灶房做些好吃的,中午留相思一起吃了,又让她在内室睡了晌觉,这才送回章华院去。

    *

    秦氏进门时并没有太多陪嫁,只两个红木箱子,这些年置办的首饰细软,魏正信也不准她带走,所以东西收拾起来倒也省力。

    相学相玉从春晖院灰溜溜地回来,便见秦氏站在院门口等着,旁边跟着两个家丁,一个管事妈妈,想来是为了见他们二人一眼,才拖延至今。

    相学相玉一看便止不住眼泪,扑上去母子三人哭做一团。

    “娘娘,你别走!”

    秦氏脸上被崔妈妈挠得一条条的伤疤,脖子上也都是伤,身上更不用提,本就凄惨的境况,又要别离自己的亲子,如何能不怨恨,不恼火,她死死抱着两兄弟,狠声道:“娘如今都是大房害的!你们两兄弟要给我牢牢记住!你们两个要争气,只要你们争气,娘就能回来!”

    “我们一定争气!”

    “我们一定让你再回来!”

    那管事妈妈原是个厉害的,早已等得不耐烦:“好话不教,竟教唆这些阴晦事,好孩子也教坏了!还不给我走!”

    管事妈妈一发话,那两个家丁便也没了顾忌,拽着秦氏便要往外走,谁知秦氏竟死死抱住相学相玉,气得管事妈妈暗中狠狠掐了她几下,气道:“干净利索些走,别给我们添些不痛快!”

    这三个力壮的人一同来拉扯秦氏,秦氏哪里能抵抗,被拖拽着出了魏家大门。

    *

    相思完全病愈时,已是春末,养病的日子唐玉川和顾长亭也常来魏家探望,于是不觉冬日漫长。

    如今痘瘟已然没了踪迹,沉香堂便又要开堂授课,这日唐顾二人再次十分有默契地来看相思,偏巧相庆相兰也在,五人组倒也凑了个齐整。

    这年纪的孩子,正是长个头的时候,几日不见就觉得与以前不同,尤其是顾长亭,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隐隐竟比相庆高出半头来。五人站在一处,竟是相思最矮,相思心里发苦。

    沉香堂开始授课后,他们自然就没了自由,今日便如秋后的蚂蚱一般要好好疯疯。五人挤在一辆马车里,奔着城外温泉别院去了。只不过这次都没泡温泉,只在房里生了火炉,围在炕上摸骨牌。

    相思手气好,一连赢了几次,春风得意地抱着羊皮热水袋,正寻思怎么出得漂亮,哪知唐玉川这个不要脸的竟猛地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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