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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一纸休书-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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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么沉默?”
    “……”
    扶风一动不动的僵持在原地,冷冽的秀眸紧紧盯着面前含笑的男人,恰静的面上看不出表情,只盯着封半城那开开合合的唇,看他笑,看他动,然后自己紧抿的唇也跟着动了。
    “……现在是秋天。”紧盯的目光一字字的道出,那冷冽的视线似是要从对方眼中看出些什么来:“三年前的‘凤素颜’就是这个时候死的。”
    “……”
    笑意自封半城面上消失,深陷的眸中有什么一扫而过,身后那两束光也相继失色了,笔直靠墙的背明显紧绷。
    沉默中,似是有什么流淌在两人中间。
    扶风淡色的唇在封半城沉默后微微弯起,笑得漠然,直到良久后……久到那抹笑再也挂不住:“……你就不想为当年的事解释些什么?”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封半城抬头看她,苦涩一笑,再次垂了眼:“再说,该知道的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么。”
    紧盯的秀眸微微眯起:“总会有些遗漏的。”
    “那定是些不重要的小事。”
    一声轻叹,短暂的沉默,却是谁有不退让,一个冰冷着眼步步紧逼,一个却神情淡薄,最终还是扶风打破了这僵持:“……双晨来见你的那天我去见穆远了。”
    以封半城的聪明,她相信有些事不用说的那么白。
    果然,封半城原本微眯的眼在一刻瞪大,末了闪过一丝阴霾:“穆远!”
    “我已经都知道了。”
    “……”
    有那么一瞬间,封半城整个如同虚脱般,垂落了双肩,背后打在石壁上的影子拉得及长,大半边脸都淹没在其中,原本维持的那份从容不再了。
    “呵呵!”低沉的笑声溢出,然后越来越大声,肆意的充斥着整个天牢,却透着无尽的悲哀和痛苦。
    “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若我没有继承皇位,若我们一直都在呆在关外,凭去皇子的身份,我只是一个将军,而你是军师,又或者我们什么都不是,只是身在平常人家的普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结果会不会就是一辈子,就如同我们当年的誓言,携手共白头。”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真正意义上的睡着过,每每一闭上眼,脑中总是浮现你的音容笑貌,大殿中,你看向我时的错愕和震惊,栖龙殿的夜晚,你离去时的失魂落魄,冷宫中,你看向朕时的冷漠,久久不去,这么多年,朕一直活在对你怀恋和对自己的悔恨中。”
    弥漫血腥的天牢中,男人的声音异常低沉,就如同那奏出的乐般,悠远漫长却又透着丝寂渺,沉痛。
    “这几年我一直警告着自己不要踏入‘素欣殿’一步,那里就如同一块净土,而我已经没有资格进入了,就如同一个惩罚,夜夜煎熬却不许碰上一丝,碰了就如同被玷污了般,德妃想要烧毁时,我犹豫了,没有你的寝殿留着又有什么意义,最终却还是制止了,放在那里,然后欺骗自己你还在,从陌生人身上寻找熟悉的影子。”
    那日子过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换上一个个更像的,然后欺骗自己那个人还在身边,那熟悉的气息就如同上瘾一般,唯有那样才能支撑着他活下。
    他宠她们却又对她们残忍,心中两道声音不断重复的让人几欲崩溃,疯狂的搜寻,却又自我厌恶。
    “从德妃那里得知你就是‘她’时,我最先以为只是句疯话,却又另可抱着希望,就如同长久以来抓住的那道影子,然后才有了后面那些试探。”
    听她这么说,扶风才想起在皇宫时封半城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
    “你早知道?”
    知道她进宫的真正目的。
    “既然知道为何还让我走?”不仅让她走了,还放贼进自己寝宫偷东西:“你也未免太大方了吧。”
    明显讥讽的话惹来封半城一声苦笑:“那是我给自己最后的机会。”
    他想再寻回曾经的种种,只是最终……一切都晚了。
    “当我放下尊严卑微求你时,就已经知道一切再难挽回了,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既然你想,那我就顺着你的步子让你一步步的夺回你的一切。”淡薄的唇微弯而笑,这一笑是发自内心的,眸中带着欣慰和赞赏,微微眯起时带着回忆,摊开的手朝着两旁展开。
    “几年了,你的风采依旧。”
    “可你却变了好多。”
    从明君到置大都百姓如战乱的庸君,到不听忠言乱杀忠臣的暴君。
    “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封半城了,从你死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了。”
    “你为了大都上千万的人选择了失去,最终你却让大都的百姓陷入长达两年半的外战中。”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你不在了。”突然一声厉喝,声音嘶哑:“我贵为帝王,却连自己的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意义了,既然要打那就打吧。”
    那一个个逼迫着两人分开的人,那一封封的奏折,那一声声的民为重。
    他们说,我大都的万千基业不能因为皇上的儿女情长而毁。
    他们说,皇上不会想让我大都千万人为你和皇后两人陪葬吧。
    一个个的大帽子扣下来,直压的人喘不过。
    他想当个懦夫,不去选择,可逃避并不是最终的办法,他始终还是要站出来给一个答案的,然后三个月的时间,他痛苦的决择了,结果是痛不欲生。
    战争半年后如期而至。
    扶风看着面前激动得面目阴沉的人,想起当年那人意气风发的身影,那豪言壮志。
    民为贵,社稷重,君为轻。
    我大都将在我风半城手中如这朝阳一般耀眼。
    “那么那个局呢?”
    刚刚还凯凯而谈的人突然变得沉默了,平静幽深的眼渐渐变得暗沉,最终承受不住痛苦而闭起。
    那一个局就如同一道疤,长在两人身上,看似愈合,其实里面鲜血淋淋。
    “蓝炎所要的总不会是一具尸首吧?”
    蓝炎王的一句话,却让封半城把她逼至此:“蓝炎要的不就是一个人么,你大可说一声就好,我凤素颜定当自己走过去,又何必劳烦您做哪些呢。”
    她想,若是如此,自己怕是不会像当时那般恨眼前人吧。
    “若早知最后的结果,无论如何我都不会……”
    封半城低沉暗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带着颤抖,眉眼间却是透着杀意。
    若说最后悔的是什么,那就是这一出了。
    明明虚假的事物,最终却为什么变成了真?
    他自以为是的天衣无缝……
    太阳渐渐下去后,没有那份阳光的遮掩,阴暗的牢房渐渐恢复了原有的色彩,隐晦一片,那股子浓重的血腥味更加难闻了,脚踩在地面就觉得寒气由着脚底蔓延至全身。
    封半城来来回回那几句,却再也没有多的了。
    扶风看着面前拒绝在说话的人,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整齐的指甲掐的掌心疼痛。
    “是你觉得我凤素颜不可信还是觉得我凤素颜是愚弱胆小之辈,无法和你分担?”
    一声声质问伴随着铁链‘哐当’声响,一直靠墙而坐的人突然站起。
    “不是的,不是的……”
    封半城突然跃起抓住她的手臂,神色慌乱,脚下的铁链因为过大的工作而带动,殷红的血顺着腿骨滑下,阴暗中那鲜艳的颜色看上去黝黑一片。
    手比上突然而来的疼痛让扶风皱眉,浓重血腥突然逼近,扶风本能后退,手臂上的力道却冰凉如铁,用力的也挣扎不开分毫。
    从自己进来就一副从容的男人如同却触碰了逆鳞,幽深的眼中阴冷一片。
    “……不是的……”
    “现在慌你不觉得晚了么,这些早在三年前你就该告诉我了。”一声厉喝,猛的拉扯手臂,带动的力道让整条手臂险些脱臼。
    “……”封半城脸上阴冷突然变得平静,深陷的眸中有半刻茫然,手自扶风手臂上滑落。
    扶风的视线从过于安静的男人身上移开,看上自己清白衣裳上那明显的血手印,他的血。
    “告诉你了又如何?”
    苦涩含笑的声音让扶风目光一怔,衣袖上那道血手印渐渐模糊开来,然后渐渐模糊了视线。
    离开天牢时,感觉脚下步子比来时还要沉重,触碰地面的脚冰凉酸麻。
    “那个柳一言。”
    手碰触铁门时,背后突然传来了声音,扶风转头不解看去。
    “他……对你好么?”
    忆起那温润的男人,扶风点头:“好。”
    “是么。”一声底喃,封半城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等了良久却不听声音。
    “恩?”扶风问道。
    封半城看着似是在犹豫什么,末了却是抬头看了过来,单薄的唇弯起:“我那话说错了,这衣裳还是穿在你身上最好看。”
    闻言,扶风面上微露诧异,突然想起德妃那场宴,当时封半城看着她那满身衣裳大发雷霆。
    现在想来却也已经成了回忆。
    当时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成了如今的阶下囚。
    从天牢出来,突然而来的阳光竟是有些刺眼,站在原定停了停才慢慢适应,烈日照在身上,原本冰凉的身子渐渐暖了起来,抬头仰望,这才发现手掌中已捏出指印,殷红一片,这一刻才恍然发现自己是真的出来了。
    封半城说:告诉你了又如何。
    会如何呢?
    若当年她知道了此事而不是去了关外,事情又会如何运转呢?
    让她为了一己之私而让整个大都陷入战乱,那是不可能的,那便是风光大嫁了,然后在新婚之夜和那该死的炎帝同归于尽。
    想来想去,以自己的性子来说只有这种可能了,
    她不会蠢到在炎帝迎娶前死的,她死也要死在蓝炎,让整个蓝炎哑口无言,让他们想发乱却不能。
    只有如此才能摆脱战乱。
    这么想来,好像最终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啊。
    就如同命中注定一般。
    可封半城说了那么多她还是不明白,那一个个的局又是为了那般?
    “……娘,柳姑娘?”
    守卫的声音突然从侧方传来,空白的大脑渐渐恢复思路。
    守卫伸手朝不远处的大树指去:“那人好像是一直跟在柳姑娘身后的那个……沈公子吧?”
    闻言,扶风惊讶看过去,偌大的属下,男声一身漆黑几乎要与地上影子融为一体,可不正是那位沈公子么。
    “他什么时候来的?”
    “柳姑娘您进去一会就站在这了。”守卫回响了下,好像还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绕一圈回头一看那人就站在那里了,安静耸立的如影子一般。
    “平日见他一直跟在您身后,就想着定是在等您了,怕是担心姑娘您吧。”
    “担心?”扶风诧异抬头看面前守卫。
    “可不是,不然哪有人没事站在这里几个时辰啊。”
    淡色的唇轻轻一抿,想着沈临风那张冷硬的脸,漠然的神情。
    “呵。”守卫一声轻笑出声:“这一直跟在身边,也难怪姑娘不明。”
    ——离得越近越容易看不清。
    二子的话合着守卫的声音一同在耳边回响。
    穆远说:皇上说,没有什么不得已,只是太了解。
    太了解?
    这么一想似是恍然大悟,旧时的画面在面前回放,除了那估计算计和陷害好像又多了些什么。
    栖龙殿那交缠的雪白身躯,愤恨离去时背后那道炽热的视线,冷宫中那匆匆一瞥的慌乱。
    没有什么巧合,只是太了解了,了解到知道她下一步会做出些什么来。
    这么一刻,似是明白那人当时所想。
    若没有德妃从中作梗,最终的结果又会如何呢?
    “……”秀眸猛的抬起,震惊,错愕,难以置信,心中却是烦躁的厉害,突然大步朝前走去,那摸样有些迫切,也不管身后守卫的疑惑,待到沈临风身前,拉着人一同离去。
    “你没事吧?”
    “……”沈临风看了眼自己被拉住的手,目光闪了闪,最终没有挣扎开来。
    “那就陪我去宫外走走吧。”
    “……”
    那话就没给拒绝的机会,只是沈临风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跟跟着她加快脚步。
    “哐当!”一声沉闷声响,沉重的牢门关上时,男人嘴角那抹笑渐渐消失,弥漫血腥的天牢中死寂一片,缠绕铁链的手摊开,染血的手骨节分明,手掌宽厚,曾有术士说,他这一双手是大的,是贵手,能撑起半面天,可最终这双手却是连为那人撑起一丝丝天地都不行。
    摊开的手紧握成拳,多日未加修剪的指甲修长,没入皮肉是鲜血溢出,合着手上原有的血一起,空气中那股子血腥味更浓了。
    封半城最先得知凤素颜死去的消息时并不慌,因为他知道那只是自己的一个局,是他让吴公公拿去的酒,再知道‘她’真的不再后就茫然了,脑中一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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