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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七种武器-第103部分

小说: 七种武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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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山东道:“你怎么知道那一定是人?”
    王大小姐瞪着他,道:“你答应我不再说的了。”
    老山东笑了笑,道:“我说了什么?”
    王大小姐咬住嘴唇,顿了顿脚,道:“不管那是人是鬼,我都要上去看看。”
    她已经准备冲上去,邓定侯却一把拉住了她,道:“你用不着去看,我保证那一定是人,只不过,人有时候比鬼还可怕。”
    想到那个人的阴狠恶毒,王大小姐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实在也有点害怕;“但是我们若连看都不敢看,又何必来呢?”邓定侯道:“我们当然要去看看的。”
    王大小姐道:“我们三个人一起去?”
    邓定侯摇摇头,道:“我一个人过去看,你们两个人在这里看。”
    王大小姐几乎要叫出来了,道:“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邓定侯解释道:“你们可以在这里替我把风,假如我失了手,你们至少还可以做我的接应。”
    王大小姐道:“可是我……”
    邓定侯打断她的话,道:“三个人的目标是不是比一个人大?”
    王大小姐只有承认。
    邓定侯道:“你总不至于希望我们三个人同时被发现,一起栽在这里吧?”
    王大小姐只有闭上了嘴,闭上嘴的时候,她当然又开始在咬唇。
    老山东道:“山神庙后面有棵银杏树,这树离宝塔已不远,我们可以躲在那里替你把风。”
    王大小姐这时忽然又开了口,道:“却不知树上有杏子没有?”
    老山东道:“你现在想吃杏子?”
    王大小姐道:“我不想吃,我只不过想用它来塞住你的嘴。”
    宝塔虽然已只剩下六层,却还是很高,走得越近,越觉得它高。
    有很多人也是这样子的,你一定要接近他,才能知道他的伟大。
    他若是站在宝塔往下面看,是什么都看不见的,甚至连一点儿灯光都看不见了。
    巨大的山峦阴影,正投落在这里,除了这一点灯光外,四面一片黑暗。风声更低沉。
    除了这低沉如叹息的风声外,四面也完全没有别的声音了。
    邓定侯的动作很轻,他相信就算是一只狸猫,行动时也未必能比他更轻巧。
    黑暗又掩住了他的身形,他也相信塔上的不管是人是鬼,都不会发现他的。
    但是偏偏就在这时候,塔上已有个人在冷冷道:“很好,你居然准时来了。”
    邓定侯一惊,还拿不准这人究竟是在跟谁说话。,
    这人却又接着道:“你既然已来了,为什么还不上来?”
    邓定侯叹了口气,这次他总算已弄清楚,这人说话的对象就是他。
    看来他的动作虽然比狸猫更轻,这人的感觉却比猎狗还灵。
    他挺起了胸膛,握紧了拳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镇定:“我既然已来了,当然要上去的。”
    每一层塔外,都有飞檐斜出,以邓定侯的轻功,耍一层层的飞跃上去并不难。
    但是他却宁可走楼梯。他不愿在向上飞跃时,忽然看见一把刀从黑暗中伸出来。
    他也不想被人凌空一脚踢下,象是条土狗一样挥死在这里。
    他宁可走楼梯。
    不管塔里的楼梯有多窄,多么黑暗,他还是宁可走楼梯的。
    就算塔里面也有埋伏,他也宁可走楼梯。
    只要能让自己的脚踏在地上,他心里总是踏实些。
    他一步步地走,宁可走得慢些,这也总比永远到不了的好。
    塔里面既没有埋伏,也没有人。
    四面窗户上糊着的纸已残破了,被风吹得“叹落,叹落”的响。
    越走到上面,风越大,声音越响,邓定侯的心也跳得越快。
    塔里面没有埋伏,是不是因为所有的力量都已集中塔顶上?
    既然明知他一上到塔顶,就已再也下不来,又何必多费事?
    邓定侯的手很冷,手心捏着把冷汗,甚至连鼻尖都冒出了汗。
    这倒并不是完全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紧张。
    凶手究竟是谁?奸细究竟是谁?
    这谜底立刻就要揭晓了,到了这种时候,有谁能不紧张?塔顶上当然有人,一盏灯,两个人。
   
断塔断魂


    一盏黄油纸灯笼,用竹竿斜斜挑起,竹竿插在断墙里,灯笼不停地摇晃。
    灯下有一个人,一个衰老佝偻的残废人,阴暗丑陋的脸上、满是刀疤。
    胡老五,“拼命”胡老五,此刻他当然不是在拼命,他正在倒酒。
    酒杯在桌上,桌子在灯下,他正在替一个很高大的人倒酒。桌子两旁,面对面摆着两张椅子,一张椅子上已有个人坐着,一个很高大的黑衣人,他是背对着楼梯口的。
    邓定侯从楼梯走上来,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虽然坐着,还是显得很高大,他当然听见了邓定侯走上来的脚步声,却没有回头,只不过伸手往对面椅子上指了指,道:“坐。”
    邓定侯就走过去坐下,坐下去之后他才抬起头,面对着这个人,凝视着这个人的眼睛。
    两个人的目光相遇,就好象是刀与刀相击,剑与剑交锋。两个人的脸都同样凝重严肃。
    邓定侯当然见过这个人的脸,见过很多次,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脸是在关外………在那神秘富饶的大平原,雄伟巍峨的长白山,威名远播的长青镖局里。
    从那次之后,他每次见过这个人,心里都会充满了敬重和欢愉。因为他敬重这个人,也喜欢这个人。可是这一次,他见到他面前的这张脸时,心里却只有痛苦和愤怒。
    ——百里长青,果然是你,你……你为什么竟然要做这种事?
    他虽然在心里大声呐喊,嘴里却只淡谈地说了句:“你好。”
    百里长青沉着脸,冷冷道:“我不好,很不好。”
    邓定侯道:“你想不到我会来?”百里长青道:“哼。”
    邓定侯叹了口气,道:“但是我却早已想到你…。”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见百里长青皱起了眉。他要说的话,百里长青显然很不愿意听。
    他一向不喜欢说别人不愿听的话,何况,现在所有的秘密都已不再是秘密,互相尊重的朋友已变得势不两立了,再说那些话岂非已是多余的。
    无论多周密的阴煤,都一定会有破绽;无论多雄伟的山峦,都一定会有缺口。
    风也不知从哪一处缺口吹过来,风在高处,总是会令人觉得分外尖锐强劲,人在高处,总是会觉得分外孤独寒冷。这种时候,总是会令人想到酒的。胡老五也为他斟满了一杯。邓定侯并没有拒绝,不管怎么样,他都相信百里长青绝不是那种会在酒中下毒的人。
    他举杯——
    他还是向百里长青举杯,这也许已是他最后一次向这个人表示尊敬。
    百里长青看见他,目中仿佛充满了痛苦和矛盾,那些事或许也不是他真心愿意去做的。
    但是他做出来了。邓定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只觉得满嘴苦涩。百里长青也举杯一饮而尽,忽然道:“我们本来是朋友,是吗?”邓定侯点头承认。
    百里长青道:“我们做的事,本来并没有错。”邓定侯也承认。
    百里长青道:“只可惜我们有些地方的做法,并不完全正确,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
    邓定侯长长叹息,道:“这实在是很可惜,也很不幸。”
    百里长青摇头道:“最不幸的,现在我已来了,你也来了。”
    邓定侯道:“你认为我不该来?”
    百里长青道:“我们两个人之中,总有一个是不该来的。”
    邓定侯谊:“为什么?”
    百里长青道:“因为我本不想亲手杀你。”
    邓定侯道:“现在呢?”
    百里长青道:“现在我们两个人之中,已势必只有一个能活着回去。”
    他的声音平静镇定,充满自信。
    邓定侯忽然笑了……
    对于百里长青这个人,他本来的确有几分畏惧,但是现在,一种最原始的愤怒,却激发了他生命中所有的潜力和勇气。
    —一反抗欺压,本就是人类最原始的愤怒之一。
    ——就因为人类能由这种愤怒中产生力量,所以人类才能永存!
    邓定侯微笑道:“你相信能活着回去的那个人一定是你?”
    百里长青并不否认。
    邓定侯忽然笑着站起来,又喝干了杯中的酒。
    这一次他已不再向百里长青举杯,只淡淡说了一个字:“请!”
    百里长青凝视着他放下酒杯的这只手,道:“你的手有伤?”
    邓定侯道:“无妨。”
    百里长青道:“你所用的武器,就是你的手。”
    邓定侯道:“但是我自己也知道,我绝对无法用这只手击败你。”
    百里长青道:“那你用什么?”
    邓定侯道:“我用的是另一种力量,只有用这种力量,我才能击败你。”
    百里长青冷笑。
    他没有问那是什么力量,邓定侯也没有说,但却在心里告诉自己:“邪不胜正,公道、正义、真理,是永远都不会被消灭的。”
    风更强劲,已由低沉变成尖锐,由叹息变为嘶喊。
    风也在为人助威?
    为谁?
    邓定侯撕下了一块衣襟,再撕成四条,慢慢地扎紧了衣袖和裤管。
    胡老五在旁边看着他,眼神显得很奇怪,仿佛带些伶悯,又仿佛带着讥嘲不屑。
    邓定侯并不在乎。
    他并不想别人叫他“拼命的邓定侯”,他很了解自己,也很了解他的对手。
    江湖中几乎很难再找到这么可怕的对手。
    他并不怕胡老五把他看成懦夫,真正的勇气有很多面,谨慎和忍耐也是其中的一面。
    这一点胡老五也许不懂,百里长青却很了解。
    他虽然只不过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可是眼睛里并没有露出讥笑之意,反而带着三分警惕、三分尊重。
    无论谁都有保护自己生命的权力。
    为了维护这种权利,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应该受到尊重。
    邓定侯终于挺起胸,面对着他。
    百里长青忽然道:“这几个月来,你武功好象又有精进。”邓定侯道:“哦?”
    百里长青道:“至少你已真正学会了两招,若想克敌制胜,这两招必不可缺。”
    邓定侯道:“你说的是哪两招?”
    百里长青道:“忍耐,镇定。”
    邓定侯看着他,目中又不禁对他露出尊敬之意。
    他虽然已不再是个值得尊重的朋友,却还是个值得尊敬的仇敌。
    百里长青凝视着他,忽然道:“你还有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事?”
    邓定侯沉吟着,道:“我还有些产业,我的妻子衣食必可无缺,我很放心。”
    百里长青道:“很好。”
    邓定侯道:“我若战死,只希望你能替我做一件事。”
    百里长青道:“你说。”
    邓定侯道:“放过王盛兰和丁喜,让他们生几个儿子,挑一个最笨的过继给我,也好让我们邓家有个后代。”
    百里长青眼睛里又露出了那种痛苦和矛盾,过了很久,才问道:“为什么要挑最笨的?”
    邓定侯笑了笑,道:“傻人多福,我希望他能活得长久些。”
    淡淡的微笑,淡淡的请求,却已触及了人类最深沉的悲哀。
    是他自己的悲哀,也是百里长青的悲哀。
    因为百里长青居然也在向他请求:“我若战死,希望你能替我去找一个叫江云馨的女人,把我所有的产业都全交给她。”
    邓定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百里长青道:“因为……因为我知道她有了我的后代。”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互相凝视,心里都明白对方一定会替自己做到这件事。
    也正因为他们心里都还有这一点信任和尊重,所以他们才会向对方提出这最后的请求。
    然后他们就已出手,同时出手。
    邓定侯的出手凌厉而威猛。
    他知道这一战无论是胜是败,都一定是段很痛苦的经历。
    他只希望这痛苦赶快结束,所以每一招都几乎已使出全力。
    少林神拳走的本就是刚烈威猛一路,拳势一施展开,风生虎虎,如虎出山岗。
    塔顶的地方并不大,百里长青有几次都已几乎被他逼了下去。
    但是每次到了那间不容发的最后一刹那,他的身子忽然又从容站稳了。
    四十招过后,邓定侯的心已在按下沉。
    他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在那古老的禅寺中,他的师博说过的几句话……
    ——柔能克刚,弱能胜强。
    ——钢刀虽强,却连一线流水也刺不断,微风虽弱,却能平息最汹涌的海浪。
    ———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因为你看来虽随和,其实却倔强;看来虽谦虚,其实却骄傲。
    ——我相信你将来必可成名,因为你这种脾气,必可将少林拳的长处发挥,但是你若忘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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