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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吾非良人-第11部分

小说: 吾非良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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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复随后挥剑挡开了手拿长矛的寨民。
      秦质白骨二人才勉强意思意思站起来看。
      众人见这处有外来人,也不多问一句,皆往这处攻来。
      刚刚救出的姑娘见状躲在后头极为慌乱惊恐,“他们需要用活人做祭品,外来人也不会放过,林子里头有吃人的树,要是被抓住就完了!”
      巫师全然不怕这等恶事被揭穿,盯着秦质白骨二人,眼神幽深,“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我们的祖先一定保佑我们来年风调雨顺。”
      寨民闻言跟一窝蜂似的涌来,楚复褚行上前三下五除二,轻而易举就把这群寨民打得落花流水。
      那巫师见势头不好也不急,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胸有成竹道了句,“暂且留他们几日。”
      寨民闻言以极快的速度退散而去,而巫师胸有成竹地扫了他们一眼,在看守的围护下离开了。
      片刻之间,人群如潮水退去,只剩下了祭祀的笼中人,褚行忙去把笼子一一劈开救人。
      劫后余生一时喜悦也掩盖不了后头无能为力的绝望,笼中人想到此皆泣不成声。
      楚复褚行二人面面相觑,秦质看了眼四周,白骨一脸漠不关心,只面无表情看着。
      褚行上前看向最近的姑娘,“既已脱离了威胁,你们何故哭泣?”
      低头伤心落泪的少女,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因为我们根本出不去,这里唯一的出路便是这吃人的林子,可花落之时根本无法出林。
      这林中什么都没有,他们只要等上几日,待我们饿得精疲力尽,便可以把我们一网打尽。”
      白骨闻言面色寡淡,“我们几个时辰前才从这林子进来,你确定这是唯一的出路?”
      天色慢慢透亮,日头渐渐升起,姑娘眼里的泪流出,视线越发清晰,眼前的公子玉质金相,玉树临风站与人前如拨开重重云雾见得碧玉青天般舒心。
      叶间丝丝缕缕光线落在眉眼处,未语先带三分笑,心莫名像是被击了一下。
      不远处站着的白衣公子眉眼如同精心雕画,细长的眼睫微微垂下平添几分韵味,一副生人勿近的距离感油然而生,眉心一点朱砂痣像是把整个人点活了一般。
      她的眼睛一时不知该看谁,似春日如花团锦簇时,目不暇接之感。
      见她迟迟不开口回话,远处的白衣公子几步行来,俯身看向她,玉面似无情无欲的仙人,声音雌雄莫辩,却如清冷玉质般好听,“听不懂我的话吗?”
      那话中的寒意莫名爬上来,少女忍不住微微后缩,带着哭腔解释道:“我没骗公子,真的只有这条路可以走,我们都是在寨里长大的,这一月少了外来人当祭品,便拿了我们这些孤苦无依的做祭品。
      只有等花落之后,吃人的树才会沉睡,我们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少女的话音刚落,四周低低沉沉的低泣声越发压抑,听在耳里只觉心头绝望至极。
      “看来只有把寨民全部杀了才能等到落花之时……”邱蝉子从林中步步走近,话里都带着血腥残暴味道。
      身后简臻鬼十七一道而来,邱蝉子此话一出,林中忽起一阵倒吸凉气声。
      白骨直起身,看着林中满目冷意,“全杀了也要等,落花要数十日,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耗在这里。”
      林中抽咽哭泣的人闻言皆瞠目结舌,这些人竟还真这般考虑过,一时纷纷慌张惧怕起来,对视几眼皆起身逃散而去。
      “急也没用,这林中妖树吃人,我可不愿意上赶子去投胎。 ”简臻抱着手中的蜥蜴一脸不情愿。
      秦质闻言一笑,慢声开口道:“妖树害人,留着终究是个祸害,等不到它自己落花,便只能想法子除根了。”
      白骨看向他,神情似在审视。
      少女见眼前这画儿一般美好的人竟这般想不开,她心中急切忙扬声阻止道:“不可能的,我们的祖先已经尝试过,没有一个勇士能逃出来,便是远善道观的道长,也没能活着从林中出来。”
      楚复褚行闻言忙抱剑跪下,开口言辞恳切劝道:“请公子三思,此事太过凶险,望公子顾念己身。”
      秦质却充耳不闻,看着白骨似含笑意,“不知白兄以为如何?”
      白骨没多余的表情,只言简意赅问了句,“什么时候进林?”
      秦质看了眼远处林上慢慢升起的暖阳,“午间日头最盛,妖树惧光,最易对付。”
      邱蝉子闻言面上闪过一丝阴毒笑意,对此事显然乐见其成。
      简臻只做壁上观,他绝对不可能再进林子送死,至于别人如何他不会管。
      林中死气沉沉,便是初生的朝阳也带不来一丝生气,这林子连最常见的鸟鸣野草花都不曾见过。
      时候还未到午间,几人皆在林外做准备,楚复和褚行并鬼十七去林中取秦质布阵需要的木石。
      秦质拿出几张符纸,咬破了手指上之前受过伤的地方,在符纸龙飞凤舞般画下一道符纸,这般自然吸引了暗厂中最为好学的两位“同窗”。
      简臻和白骨由远及近,不知不觉间靠近秦质,看着他指尖极为灵活地画出一道道扭曲的乱麻,皆神情复杂。
      有些人就是比你高比你有文化,而且……有些人还有铃铛,白骨不自觉扫了眼他腰际的镂空铃铛,玉带束腰,衣着端正,这般坐着越显修长身姿,看着看着便莫名其妙地让人尝到了低落的滋味。
      秦质本还一本正经地写着,可见两人木桩一般立在前头,不由起了逗玩的心思,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张接一张,两人虽默不作声,脑袋却不自觉随着动作转动得越发快,认真地匪夷所思。
      秦质不由慢笑出声,抬眼看向两人,那面上的表情如出一辙,似在询问他怎么不写了?
      秦质往树干上一靠,伸出手懒洋洋笑道:“手疼,写不动了。”
      皙白的指腹原本干干净净,现下却破了口子,伤口破了又破,口子极大都能看到里头的肉。
      可还要接着用伤口去描绘符纸,这伤口一直不停的摩擦,显然是一场难以忍受的酷刑。
      面对可以避免的痛感,寻常人都不会像秦质这般接连不断的继续着,更不要说像他一样面带微笑的折磨自己。
      不过这在白骨眼里简直比蚊子咬的伤口还要小,看秦质时便越觉他娇气。
      离到正午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花瓶写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再唠一会儿,这一天就差不多废了。
      “只有你的血可以写符?”
      秦质眉梢微起,“不拘谁的血,只要是……”
      秦质话还未完,白骨已经手起刀落,抓住简臻的手掌,在他手心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了一道大口子,简臻细皮嫩肉的,血一下猛地冒出来,更不用说那随之而来的疼感了。
      简臻:“!”
      死一样的静寂过后,白骨按简臻的手腕如同一件死物一般递到秦质眼前,“写罢。”
      秦质微微一默,简臻痛得直飙泪,瞪着眼猛地跳起,怀里的蜥蜴给吓得窜到了草丛里。
      “死娘炮!信不信我要你的命!我@/?!$……”
      白骨寡淡着一张脸,“需要我帮你把脑袋按在地上摩擦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骨:“想要铃铛。”
      秦质:“只要铃铛?”
      白骨:“嗯!^ω^”
      秦质:“那不给了。”
      白骨:“⊙_⊙”

第18章

      简臻神情一变,退后几步,双目如沾了毒的利箭,“我毒宗好心好意助你们一臂之力,如今竟是这般回报我,你今日要是不道歉,别怪我……!”
      话还未落,白骨便淡淡抛出一句,“对不起。”
      秦质:“……”
      邱蝉子:“……”
      白骨:“。”
      简臻:“……”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这是简臻头一回听人道歉还得给人噎住,这么不咸不淡来一句,弄得人不上不下,心下反而更加不爽利,可他也确确实实道歉了,自个儿总不能说话不算话。
      简臻缓了好一阵,才勉强说服自己不和这娘炮一般见识,弯腰将慢悠悠爬来的小西抓起,“既然你诚心实意地道歉,我也不是不大度的人,就姑且原谅你一回儿,若是再有一次可就没这么……”
      白骨根本不耐烦听完,直接截了他的话头,一副替他着想的坦荡模样,“趁着伤口未凝结快些把手伸来,免得你又得原谅一回。”
      这可真是汽油碰上火星子,简臻闻言险些气厥了去,丫这混账玩意儿摆明耍弄人,忒是不要脸!
      简臻一怒之下唾沫横飞,连声叫骂如箭雨,白骨时不时如矛刺上一击,这你来我往,一整天眼看就要废了。
      秦质看了看日头便开口劝了几句,简臻慢慢平静下来,瞪着白骨怨气冲天,白骨视而不见,却不防邱蝉子添油加醋多了几句话头,“杜仲只怕做梦也没想到四毒之一竟这般没用,遇事只会如同个泼妇般叫骂,真真叫人笑掉大牙。”
      简臻怒极反笑,看向他们两个意有所指道: “当年也不知哪二个每每相约吃屎,没得生生饿成皮包骨,这名头还传到了江湖上去,实在叫人大开眼界。”
      秦质闻言玉面露出几分少有的讶异之色。
      这等陈年旧事拉扯出来确实不好看,更何况还有秦质这般珠玉雕琢般人物在一旁,两厢一对比难免叫人落了下乘。
      白骨闭目侧首抚了抚一丝不乱的额发,慢条斯理缓声道:“你记错了,那是邱蝉子爱吃的东西,我不过是碰巧路过喂他几口而已。”
      这一事可是邱蝉子的痛点,想他一生纵横蛊宗,哪一次出场不是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人人胆战心惊,哪想这事还成了笑柄一桩,连江湖花名册上都写着他的癖好为喜食人之秽物!
      他一想到此彻底失去了理智,猛地站起,额角青筋根根暴跳,冲着白骨咬牙切齿道:“畜生,你才喜欢吃屎!你全家都喜欢吃屎!你祖宗十八代都喜欢吃屎!”
      白骨见他这般似于心不忍,便淡淡“哦”了一声。
      邱蝉子全力一击却生生扑了个空,脑袋吼得生疼,眼前一黑险些没站住脚。
      还未反应过来,简臻已然抱着蜥蜴绕了邱蝉子一圈,站在了白骨邱蝉子对角,阴阳怪气啧声道:“哎呦,这两谁呀,吃屎还能吃吵起来,这么喜欢的话,要不要我们小西拉点给你们解解馋。”
      这下可好了,三人自来不是安分点,这般对上哪还能轻易让人讨了好去,一桩桩陈年旧事翻起,嘴上也越发不讲究,你一句吃屎,他一句啃粪,没完没了。
      秦质颇有几分兴致做了一会儿壁上观,忽觉情形有些不对劲,他们似乎已然要发展成找屎打架的境地……
      虽然他不是很相信这几人会做出这等面目全非之事,但到底还是不再看戏,开口劝住了三只跃跃欲试的捡屎犬儿。
      中途闹闹停停一阵儿,秦质将时间扣得刚刚好,在午间日头最盛时准备好了所以东西。
      这一回儿,白骨秦质二人必定要去,林中凶险人多反而累赘,便只带了楚复和鬼十七。
      四人一道进了林子,里头的阴气越盛,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几人走得极快却又悄无声息。
      秦质指了几个方位,白骨和鬼十七悄无声息替他将打磨的石木放到他指定的位置埋好,而楚复则四下观望。
      四人中唯有秦质不通内家功夫,可布阵又只能由他来,是以每每都需要一人护着他,楚复不放心其余二人,入阵之前就说好由他来护公子。
      等到所有的布阵之物埋好,几人往妖树那处而去,树间头骨花悄然开放,即便走动的步伐再轻,也会一朵接一朵的慢慢落下,不知不觉已然幽幽落了一地,地面微微有细微波动,极轻极缓慢,肉眼根本无法察觉。
      几步间就看见远处的大树,白骨和鬼十七身形极快,几个飞跃便到了指定的位置定符,符纸的位置一丝一毫都不能错,是以秦质看得极为仔细,以免一符布错,全阵皆毁。
      白骨鬼十七不过近了几步,树根就发力攻来,根本来不及定符纸,白骨鬼十七二人只能来回躲避,迂回曲折地往符位而去。
      楚复这处一步落地,突然从脚边钻出数根极细的树根包住了他的鞋履,马上就要蔓延上腿,他忙抬起脚挣脱了鞋履,一剑劈下,没想得到这细密的根比上次更加难缠,还未触到就缩进地里,又从别处钻出往他们这处攻来。
      秦质细看一眼,轻启薄唇速道几字,“乾位、坎位。”
      楚复忙提剑刺进西北,北方二位,用力一割,土里眨眼间溢出了鲜红色的液体,细密的树根一下全部缩了回去。
      片刻之后,攻势越猛,树根如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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