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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猫爷驾到束手就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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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凤傅礼慌乱,眼里,有着为君者的锐利与泰然:“何事惊慌。”
  “城下、城下并不见戎平军。”禀报的卫兵神色慌张,口齿有些不清,“我们许是中、中计了。”
  凤傅礼讶然:“那烽火台是何人点燃的?”
  不待探兵回话,突然擂鼓声响,振聋发聩。
  凤傅礼临城望去:“怎么回事?”
  “殿下,是晋王爷来了。”
  凤傅礼大惊失色,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风已乱。
  “皇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戏谑与笑意,“夜半三更,何不醉卧美人膝,这般兴师动众所谓何故?”
  城下,凤玉卿从昏暗里走来,一袭绯色的锦袍,如此粉墨花哨的颜色,大抵也就这有这晋王殿下能穿出这般风流韵味。
  凤傅礼稍稍抬眼,神色倒似无异:“五弟又所为何故?”
  晋王身后,是千万军马,整装待发,与太子两军对垒,倒没有剑拔弩张,只是气氛紧绷。
  凤玉卿笑:“父皇听闻城门异动,特命臣弟来缉拿反贼,竟不想却是皇兄屯兵在此,还不知皇兄出兵何为?”
  屯兵在此,好大的帽子!
  凤傅礼冷哼:“烽火台燃,自然是有异动。”
  “哦?”凤玉卿挑挑眉,掠了一眼城墙高台上燃起的烽火台,打灯照下,提声问道,“楼下何人?”
  片刻安静,女子嗓音清澈,微微凉意:“文国公府,萧景姒。”
  文国公府,萧景姒……
  凤玉卿无声地笑了,却见平日里总端着温润好脾气的太子殿下脸色僵冷:“这烽火台是你点的?”
  看不清城下女子的模样,只是这离地五十米高的烽火台,若非内功与箭术了得,如何能一击即中,即便是他手下最出色的暗卫,也未必能有此能耐。
  只听得女子不疾不徐的语调:“太子殿下,更深露重,夜路慢行,借火一用。”
  借火一用……
  好个借火一用,以她一人之力,将他与他太子府千万精兵玩弄于鼓掌。
  不见叛兵,屯兵城门,叫他如何能脱身,凤傅礼几乎震怒,一掌打在城墙上。
  “皇兄,既然这叛军临城实乃无中生有,臣弟便先行告退。”晋王摆摆手,一声令下,兵退城下。
  这戏也看了,蝉也捉了,自然到了渔翁去收利。
  “晋王殿下留步。”
  凤玉卿回首,见女子从城门走来:“我家主子还有一言,”女子递上密封的信笺,“太子栽赃嫁祸借刀杀人,殿下何不以其人之道以儆效尤。”言罢,转身便上了停在几米外的马车,驾车远去。
  她家主子……
  文国公萧景姒,倒是个不简单的人儿。
  凤玉卿拆了信笺,顿时失色,片刻,大声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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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网站编辑九点后上班,更新早了无人审核,故更新时间改为9点55,9点55,9点55

  ☆、第五章:我家阿娆

  凤玉卿拆了信笺,顿时失色,片刻,大声发笑。
  副将上前:“殿下,信上写了什么?”
  晋王凤玉卿互通戎平军驻西大将军温平之,致以戎平军叛乱,晋王借故收之。
  晋王笑,这封信,倒是叫他有口难辩。温平之本是他的细作,抽丝剥茧,这污水,便泼到了晋王府,太子倒是舍得这颗埋在晋王府多年的反间棋子。
  这封信若递到宫里,这策反谋乱的脏水,晋王府怕是洗不干净了,然,萧景姒却将信送到他手里,太子借刀杀人,她又何尝不是?
  晋王笑道:“好个萧景姒。”
  子夜过后,城门喧嚣方止,太子凤傅礼拂袖回府。当晚,晋王夜禀顺帝,参太子屯兵于凉都城内,意欲作乱,太子无言辩驳,帝君收以兵部之职,将其禁闭太子府。
  天已翻了鱼肚白,这会儿,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太子府外掌了灯,殿中,屏退了侍从。
  “咣——”
  一声裂帛断玉般响动,案几上的茶盏被摔得四分五裂,碎瓷片旁,男人双膝跪着,神色惊惧,道:“属下失利,殿下恕罪。”
  这伏地之人,正是太子府谋士张显,曾出任江洲太守,因谋略过人,后被太子提携,在翰林院谋职,鲜少有人知晓,这张显是太子府座下第一谋士。
  凤傅礼脸色极其难看,眼底哪还有半分平日的温润,尽是暴怒阴厉:“没用的东西,如今不说二十万戎平军,连父皇也对本宫起了疑心,这便是你说的一箭双雕?”
  卫平侯殁,二十万戎平军群龙无首,张显便献计,致以温平之得太子命,鼓动戎平军策反,一则东宫收复叛军,再则祸及晋王。
  只是,事已至此,戎平军安然无恙,倒叫晋王反咬了一口,太子如何咽得下这个闷亏。
  张显自然无力辩白:“殿下,臣难辞其咎,只是这件事一定有幕后推手,请殿下再给臣一次机会,我定将那人——”
  话还未说话,忽然风刮起,烛火一闪,随即一声厉响。
  “啾!”
  疾速的箭矢横空划过,钉在了偏左的屏风上,那箭矢下,是一颗头颅,血淋淋的头颅……
  张显大惊失色:“是,是温平之!”
  片刻,太子府大乱,一波接着一波的守卫军巡逻严守,将太子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哼,这就吓破胆了?紫湘不屑,翻身上了马车,放下轿帘:“主子,大礼已经送给太子了。”
  紫湘是戎平军驻北副使的女儿,这次卫平侯战败,才奉父命回凉都保护萧景姒。她自小被养在军中,一身骑射的本事鲜有敌手,莫说一颗头颅,就是一副棺材,她也能用箭送去太子府。
  马车里铺了丝绒绣的锦被,萧景姒懒懒地依着:“走吧。”
  “主子可是回文国公府?”
  萧景姒摇头:“进宫。”
  紫湘迟疑了片刻:“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
  萧景姒抬眸。
  “您如何得知那温平之背后之人是太子,而非晋王?毕竟,温平之与晋王互通了许久,即便是太子安插给晋王的棋子,也不无倒戈的可能,而且所有证据都指向晋王府。”紫湘自十岁便跟着萧景姒,虽是近侍,但这位主子,心思之深,从来便难以揣度。
  萧景姒却笑而不语,闭目养神,并不作答。
  如何得知?上一世历历在目,这血海深仇,她又如何能忘。
  那时,大凉二十九年,意岭关一战,她外公卫平侯战死沙场,戎平军三军无帅,温平之在军中鼓动策反,便是太子凤傅礼亲征平乱,也是他未雨绸缪将所有证据引至晋王府。
  与她结盟,祸乱晋王,一箭双雕的绸缪。
  他说:“你助我荣登大宝,我替你手刃血仇。”
  自此,文国公府七小姐入东宫阵营,她助他收服戎平军,将皇家王爷一个个陷于不义,亲手将凤傅礼送上了龙椅。
  就在她封后那天,凤玉卿将温平之的头颅送给她,以贺她大婚,他说:“皇后,这是本王送你的新婚大礼。”
  之后,晋王便被流放边关。
  她将温平之的头颅摔到凤傅礼面前,当着所有朝贺的百官之面,歇斯底里地大喊:“凤傅礼,意岭关之战,是不是你?”
  凤傅礼没有否认,只是挥退了众臣:“景姒,你若安于后宫,朕必予你后位,保你萧家繁盛不衰。”
  他的话,冷得刺骨,直至那时,她才看清,当初温润谦和的东宫储君,有多虚伪假意,攻于谋略。
  “哈哈哈……”她笑过,也大喊大闹过,然后平平静静地摘下凤冠,脱了一身百鸟朝凤的宫装,将凤冠霞帔摔到凤傅礼身上,一字一句极其冷静,“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必覆你江山,我萧景姒既能助你坐上那个位子,必然也能将你拉下来。”
  后来,她做到了不是吗?凤傅礼终归是低估了她,没有在那时候永绝后患:“景姒,不要再给我杀你的契机,我不会手软的。”
  他还是没能杀了她,兴许,他也是不舍的,毕竟,是她陪他一路血雨腥风踏及龙座。
  那日夜里,新封的献敏皇后便入了冷宫,第二日,帝君又娶萧家女,新人笑,旧人笑,似乎从未开始。
  上一世的记忆,还历历在目……
  这日夜里,戎平军重返封地,卫平侯府嫡系子孙萧景姒入宫面圣,以闺阁女子无力领兵为由,主动交上卫平侯府兵权,帝感欣慰,钦封为新城县主。
  嵘靖南地,乃钦南王楚牧的封地。
  南地多雨,湿润,这时节,细雨蒙蒙,连绵了好几日,自打上次高热不退,伤了心脉,世子爷便落了畏寒的毛病,再加之猫族本就嗜睡,这七月清秋,世子爷便卧床不起了,睡得迷迷糊糊,只是方才菁华一提到萧家的七小姐,世子爷便立马精神了。
  菁华挨近些,事无巨细地回禀道:“萧七小姐这招明哲保身倒是使得漂亮,这卫平侯一死,别说凤家那几位王爷,便是顺帝也盯着那块肥肉,如今拱手让权,倒不知道谁有本事一口吞得下去。”
  方才还昏昏欲睡的世子爷,这会儿神情放光:“我家阿娆的兵,自然不能便宜了他人。”
  我家阿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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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彧,念yu,四声,同音‘玉’。

  ☆、第六章:尊卑有别

  “我家阿娆的兵,自然不能便宜了他人。”
  我家阿娆……
  这护犊霸占的口吻,十分之自然,到底是什么时候,萧家七小姐成了钦南王府的?菁华不甚明白:“世子您这是几个意思?”不能便宜他人,那便宜谁?
  楚彧思忖片刻,将身上的薄衾拉了拉:“传我的话给魏峥,苗厥来犯,请旨兵援。”
  魏峥驻守的边关僻远,若苗厥真来犯,远水解不了近火,唯有卫平侯府驻仓平的二十万人马可调令,世子爷这是打着平乱的幌子,让自己人吞下戎平军那块大肥肉啊。
  至于苗厥有没有来犯,天高皇帝远,世子爷说是那便是咯。
  只是要是让世人知道忠平伯魏峥,是钦南王府的内臣,那大凉非得天下大乱不可!
  再者,魏峥是钦南王府的自己人,什么时候成了萧七的自己人?
  菁华表示:春天刚过,兴许是世子爷的春潮来晚了,这才萌动。
  半月后,忠平伯上书苗厥来犯,奏请援兵,二十万戎平军援兵于此,编入忠平伯麾下。
  景和院外,星子几许,杏花树的枝丫将月影打得斑驳。
  紫湘推门而入,走至正依着软榻浅眠的女子身旁,道:“主子,是忠平伯魏峥。”
  萧景姒抬了抬眸,睡意消散,揉揉眉头:“倒不是个坏消息。”忠平伯魏峥,一门忠烈,驻守边关与世无争,倒是离了皇城这一摊污浊的水,又道,“传书给古昔,静观。”
  古昔领戎平军驻守仓平,萧景姒军权刚交,确实不宜动作。
  紫湘颔首称是,欲言又止了一番:“主子,意岭关之战——”
  萧景姒打断:“紫湘,”
  东宫既难逃干系,这卫平侯府之仇,安能不报?紫湘不解,主子何以静观其变,凭借二十万以一敌十骁勇善战的戎平军,即便不能覆了大凉,也足以让东宫没一天好日子过。
  “扣——扣——扣!”扣着案几的手指顿住,葱白的指尖落在茶盏上,萧景姒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并不喜欢。”
  平心静气的话语,毫无波澜,却令人心惊胆寒。是啊,杀人不过头点地,往往,从最高处跌落,才会痛不欲生。
  紫湘沉吟,只是觉着自家主子这弹指杀伐的能耐越发深不可测。
  这会儿,天黑不多时,云离方回景和院。
  “小姐,”进了正厅,云离禀道,“国公爷从宫里回府了,正差人来请小姐过去用晚膳。”
  紫湘听闻轻哼了一声:“主子多年不与那家人同席,这又是唱哪出。”
  萧景姒但笑不语,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当年文国公萧奉尧还不过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书生,因得了卫平侯府千金卫红菱青睐,方入了仕途,只是卫红菱红颜薄命,生下独女便病逝,萧景姒自小便养在卫平侯府,与文国公不亲不疏,说不上不相往来,却也称不上父女情深。
  哦,多数时候还是针锋相对,比如此时。还未见人影,便听见女子不满的抱怨声。
  “七妹妹架子可真大,让父亲和母亲好等呢。”
  这说话的,是文国公掌事夫人柳氏月洳的女儿,行六,唤宁玉,模样生得像柳氏,十分娇俏可人,平日里文国公宠着,又有个当家的母亲惯着,娇惯得紧。
  萧景姒懒懒地落座在一旁,不瘟不火地回道:“我可让你们等了?”
  萧宁玉恼:“你——”
  萧景姒不疾不徐:“我自七岁便不与你们同席,这晚膳便罢了,”抬眸,望向文国公萧奉尧,“父亲有事不妨直言。”
  萧奉尧端坐主位,已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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