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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樱年-第19部分

小说: 樱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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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后生可畏。”安纳达拍了拍瓦西的脑袋:“去拿一坛好酒过来,今日我要与这位公子畅饮一番!”
  *
  瓦西把酒坛子抱在怀里,摸了摸鼻子,闻着酒香在一旁瞅着自家阿爸和鄯伯辛在沙地前对饮,直到酒坛见底,安纳达变得愈来愈容光焕发,红光满面,他终于从沙堆里站了起来,走到城门的巨石前,用手刨出石头的根部,忽然问:“你们可知这一字谣的后两句是甚?”
  鄯伯辛走上前去,只见石头上刻了几行字:
  一世一木一欢颜,一虫一草一解忧。碧海流云皆过也,青天不老故人哭。
  “大京建朝五百余年,富丽华贵的殿宇变作一望无际的荒都,广袤无垠的沧海变作遍地荒芜的桑田,蝶冢之下,并无一蝶,本取自蝴蝶飞不过沧海,如今看来,物是人非。”
  几人见安纳达走进木屋拿出一支长杆,然后将其插入惨绿的泉眼中,随水而动,当杆子没入泉深不见底时,水流开始旋转,陷入沙中,只留下湿润的土壤,不再见踪迹。
  安纳达将湿土全数清理干净,再往下挖了十几米,只听瓦西“哇”的叫声,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暴露在空气中。
  安纳达不动声色的继续挖。
  等白色的细沙看似都要见底,金灿灿的龙头显露在黄色的土堆之上,安纳达抹了把汗,用铲子铲出一具腐烂的血肉,叹道:“就是它了。”
  将几具死尸拖上沙丘在不远处的沙地上建了一座无名坟,安纳达双手十合往下一拜,忽然道:“黄泉碧落,一念之间,百年已过。”
  话音刚落,古老的城池开始地动山摇,震天的龙吟响起,干涸的泉眼灌满清澈的活水,城门的巨石旁开启一条秘道,黑暗中石阶冗长,通往地下往生之路。
  安纳率先走进暗道,转动石阶旁的烛台,不一会,烛火大亮,他的手上竟多了一盏铜灯。
  “留在此处守灯之人,有幸为诸位引路。”
  “阿爸阿爸,漂亮姑姑怎么办?”瓦西拉住他的手,“她眼睛看不见,不能和你们一块下去!”
  “地下变幻莫测,险境环生,不如让姑娘和我儿留在青云旁免遭不测,”安纳达看向鄯伯辛,“公子怎么看?”
  鄯伯辛盯着那双无神的双眼,还未来得及思前想后,便被那人抢了话茬:“阿钦自愿在此等候,公子快去快回。”
  鄯伯辛叹息一声,算是点头默许。
  一行人走入地下。昏黄的灯光指引着前方的路,安纳达走在最前面,古老的壁画在岁月的打磨下失去了应有的颜色,在火把的照耀下绽放出幽暗的光泽。
  鄯世瑜看着这些凹凸不平的彩绘,不由开口问道:“这上面画的是甚么?”
  安纳达抬起头仰望石上的壁画,沉声道:“上古神话中的十二花神。”
  “传说九重天之上有一位全知全能的上神,他见天上四季常青,便招来十二花神,让他看遍世间美景。
  一月花神献上了兰花,她说君子之美,幽而有芳。四月花神奉上了牡丹,她说花中之冠,国色天香。五月花神留下芍药,她说难舍难分,楚楚动人。花中之美,不相上下,踟蹰犹豫之际,八月花神在一旁折下一朵紫薇,送到上神面前,说:“世间美景,美不常在,花无百日,不如采一枝紫薇盈于袖间,花红满堂,常开不败。”
  上神见她面色淡然,眉目清秀,便将花中之冠赠予她,百花心生嫉妒,纷纷约定八月不再开放,一时间盛夏凋敝,花容惨淡。
  紫薇花知道此事后,甘愿辞去花神一职,退出众花之列,上神不忍,便将她留于九重天之上,从此二人相伴长乐,百年无忧。”
  “花中紫薇……可是那百日红?”
  “传奇之事,切莫当真,”安纳达道,“这样的画,往后走还有许多。”
  地宫内温凉舒爽,不似大漠中的燥热,似乎若有若无只见还能闻到雨水的气息,走进第一扇石门前,就见门上刻着古怪的金色图案。安纳达把铜灯放入中心将金色的纹路点着,火光瞬间蔓延到整个石门。
  “前朝皇族萧氏曾用金线串引,将打磨剩下的边角玉石组成栩栩如生的玉石花,太宗也如法炮制,在地宫里栽了一片玉石花林。”
  石门顷刻大开,一阵芬芳扑鼻而来。
  鄯伯辛抬头一看,所到之地竟有百花怒放,在黑暗之中发出冥冥的幽光,花枝上还悬着一只金丝鸟笼,里面有麻雀叫个不停。
  他忍不住伸手触碰洁白的花朵,安纳达见状道:“那是羊脂玉,还有东海鲛人的泪珠。”
  “这花儿为何如此芬芳?”鄯伯辛不解道。
  “百花林的花枝用千年檀木所做,玉石被百花蜜所浸泡,自然奇香无比,”安纳达道,“传说那位发明此物的皇帝乃萧氏第十六代嫡孙,虽穷极骄奢,吃喝玩乐,却对一位女画师情有独钟。有一日此女作了一副自画像呈于殿前,他看着此画忽然留下了一滴眼泪,宫人问及才知,原来是画师长得像他已故的皇后独孤氏,念及往日的夫妻旧情,忍不住潸然泪下,那位宫廷画师得知后,将画像留于宫中翩然离去,从此游历民间,不复见踪影。”
  “宫闺秘闻,说到底这皇帝也是爱江山更爱美人,”鄯世瑜评价道,“石林间的花木,似乎会不停的移动?”
  “百花林按梅花易数布阵,一个时辰更替一次。”
  众人走过花间,见甬道之间蜿蜒着一条小溪,一直到达第二扇门处。
  “太宗在此兴建碧落天馆时,发觉地下暗流无数,遂以水引入宫,描绘人间四景,刚才那扇门称之为春华。”
  安纳达举着铜灯按下门上的宝石机关,继续道:“这一景,名为夏花。”
  笨重的青铜大门应声而起,眼前流光溢彩,一片碧波荡漾的潋滟好景。
  众人放眼望去,接天莲叶,映日荷花,湖光山色,一座七孔石桥横跨于湖面,桥下还有几只嫣红的小鱼游弋在荷花丛中。
  鄯世瑜看着通体碧绿的荷叶惊呼道:“是翡翠!”
  鄯伯辛道:“这红玛瑙,羊脂玉,翡翠石,夜明珠,样样珍奇,都是天下难寻的至宝,前辈为何一直保守秘密至今,不为荒都百姓所分享呢?”
  安纳达叹道:“我二十五岁来到此处,见识了父辈们心心念念留守一辈子的皇冢,时过境迁,所谓礼教大义铭记于心,但并不足以让百姓受苦,我识得珍奇异宝,但我同样见识了这个地方的贫穷破败,物品的缺乏稀少,人们的蒙昧无知,我不知怎样让桑田变作沧海,但充盈的财富并不能让居住的人们获得更多的资源,让他们更加热爱自己的故乡,让这片土地变得更加生机勃勃,相反,他们会继续远离,无度挥霍,说到底,他们终究会放弃这里,寻找更好的居所,自私与虚伪充斥着他们的心。”
  走到这扇门的尽头,出现一道分叉路口,安纳达挑了其中一条小路默不作声的前行,鄯伯辛似乎还沉静在刚才的对话中不能自拔,其余人静静紧跟在后,忽然,安纳达脚步微微一顿,问道:“沧神镜的故事,你们谁听说过?”

  灯火阑珊

  “沧神镜?”鄯世瑜答道:“我只知那是远古神话,据说是一件宝贝。”
  “此话不错,”安纳达道,“窥探古今,洞悉来世,称之宝贝当之无愧。”
  “其实沧神镜在我朝也有记载。太祖起义时,曾有一位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兄弟,那人姓李,单名一个止字,独于四大世家之外,刚正不阿,是一位舞刀弄枪的武将,太祖喜他直言不讳,常与其谈论政事。
  此人有一妻,据说是一位大名鼎鼎的盗墓贼之女,年少且顽劣十分,但李止对她是宠爱骄纵,毫无章法。此女更是风里来雨里去,走遍奇山异水,常常云游四方。
  忽然有一日,她寻得一间奇异的墓室,越过重重机关后,她冒着险些丧命的危险来到了主人的寝宫,忽见一面镜子悬于正中,镜子前挂着一枚果子。她好奇的取下那枚果实,镜子上忽然出现四个大字——长生不老。
  此女觉得奇特,便将果子吞下,墓室里传出诡异的笑声,然后镜子里像走马灯似的显现出她的前生今世,她越看越离奇,忽然镜中一闪而过李止,他满身是血的倒在乱箭之中,镜子上写了几个大字——李止已死。
  此女自然不信。虽是不信,但心中难免不安,她怀揣着镜子马不停蹄的出了墓穴奔回大营,见众将谈笑自若,又闻李止出征前曾立军令状说此战必胜,不由心中渐安,谁知此时忽然冲进来一个小兵报信说:“中箭埋伏,将军战死。”
  “前辈这是何意?”
  “只是告诫几位,这地下的东西都不属于阳世,若是心生歹意,吃喝偷拿,总是要从自己身上讨回来的。因果轮回,善恶有报。”
  第三扇门前,安纳达轻叩三声,银白色的门被打开,金灿灿的光芒照亮了所有人的双眼。
  纯金的树干上,闪闪发亮的金叶子在风中颤动,哗啦啦作响,一颗颗饱满的果实挂在树梢,惟妙惟肖,仿佛随时将要熟透落地。
  安纳达看着遍地黄金,不动声色的道:“这正是秋实。”
  一行人走进黄金遍地的小路,冥冥之中,鄯伯辛听见了鸟儿的歌唱,他忽然停在路边,着了魔似的取下缠绕的藤蔓,其中有一支金色的短笛。
  “哗啦。”
  安纳达回头喝道:“——快放下!”
  只见金色的笛身变成绿色再变成灰白,缠上鄯伯辛的右手,睁开金色的瞳孔,张开大嘴咬了鄯伯辛一口。
  金叶子落地。
  无数金色的藤蔓在枝叶之间爬动,他们有的有的变成绿色,有的成为灰白,刚才的骚动仿佛成为无声的号令,鸟儿清脆的歌声停止了,鄯伯辛从幻觉中清醒过来,甩开手上的小蛇,朝安纳达的方向看去。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安纳达高举手中的铜灯,转身快步走到第三山门前,按下机关,几人离开了金殿。
  石门落地。
  待一行人跑回岔路口处,气喘吁吁停下来休息,终于有惊无险。
  鄯世瑜拍着鄯伯辛的肩道:“吓死我了,表哥刚才你……表哥?你怎么了?”
  鄯伯辛脸色苍白,冷汗淋漓,仔细一瞧,才发现他的右手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还在涓涓冒出血液。
  安纳达看了一眼,沉吟道:“我们必须快点到上面去。”
  正当一行人身心疲惫的拖着脚步准备原路返回时,从另一条路上飘过来一个鬼魅般的声音:
  “鄯公子,别来无恙。”
  *
  薛易年从黑暗中走出,身后还多了几个人影。
  他笑着告诉鄯伯辛:“鄯公子,我把一位姑娘请了来,正巧与你共赴黄泉。”
  “公子!”阿钦的声音飘了过来,后面还有哭泣的呜咽声,等看清那个小小的身影,安纳达手中的铜灯有些不稳,不禁叫道:“瓦西?”
  “阿爸,阿爸……”瓦西放声大哭起来,“我真没用,漂亮姑姑看不见,打不过他们,我们就被抓来了……呜呜……”慌张的哭泣在暗道里显得格外响亮,单于靖挟持着瓦西的脖子,讪笑道:“安老爹,我在此长居十年,看尽风沙荒芜,这打开蝶冢的法门既是在你这,怎地也不晓让我等先开开眼界,倒是便宜了一干外乡人!”
  安纳达用沉静的声音说道:“放开他,宝藏就在你们眼前。”
  “你以为我傻了么?”单于靖道,“若这宝物能碰一分一毫,你们为何急于返回?安老爹,我看你还是乖乖说出宝藏的秘密好,以免这里所有人都陪你死无葬身之地。”
  安纳达沉默了,鄯伯辛白着脸道:“单于兄弃鄯家祖训于不顾,竟与外人里应外合起来,若是如此,要杀要寡朝我来,何必为难不相干的人?”
  “朝你?”薛易年止不住的冷笑,“若盛樱城的亡灵皆要讨上一笔债,怕是早该让你受那千刀万剐,万箭穿心之痛!”
  鄯伯辛上前一步咬牙道:“若薛兄无法释怀,我心甘情愿受此罪罚,只求你放过她!”
  薛易年胁迫阿钦后退一步:“用你向上人头来换!小心我手中刀剑无眼!”
  鄯伯辛顿了顿,闭上眼道:“好。”
  “公子!不!”阿钦摇头,“不要啊!公子!”
  跟在薛易年后的黑衣随从抽出软剑,即刻袭向鄯伯辛,鄯世瑜上前与其刀剑相对,又气又急的吼了一句:“表哥!”
  二人再狭窄的暗道里纠缠了几个回合,忽然“哧啦——”一声斗篷落地,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那人竟是欧阳阮。
  他抹了一把嘴上的血厉声道:“你杀我血亲,毁我胞妹,我要你血债血偿!”挥刀向鄯伯辛身侧的烛台砍去。
  “小心——有机关!”
  烛台“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轰隆巨响之间,右侧的地道里裂开一条巨缝,安纳达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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