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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樱年-第2部分

小说: 樱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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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他们说今日没做咸粥,老爷和少爷不喜。”月衣小心翼翼的跑过来。
  “阿爹和阿阮哥已经用过饭了?他们回来了?”欧阳锦掀了掀眼皮,“你怎地回来的?”
  “老爷和大少爷用过早饭刚才走,”月衣支支吾吾,“奴婢已经通知花下楼的妈妈置办夜明珠的事……”
  “那东西呢?”欧阳锦一拍桌子站起朝她道,“我的夜明珠呢?夜里黑漆漆的本小姐要是碰伤了怎么办,你负得起责么!办事慢慢腾腾哼哼唧唧,你要是有半点用处,就不会连个账房先生都当不上!”
  “三天,三天之内要是还拿不出明珠,你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
  鄯伯辛坐于勾栏前,斜倚着门框,手上一壶淡酒,坐看云起。
  桃红问他在干甚,他答曰:“赏花。”
  盛樱户町二千八,三月席地赏繁花。盛樱城的樱花,着实算得上一景。
  桃红见他闲来无事游荡散漫,料想也逃不过楼里的那些个眼线,便安了心帮忙搬箱子去,黄金万两,把她们折腾个够。
  鄯伯辛摇着酒壶看着楼阁之下盛放的粉色花骨朵,自言自语道:“风吹即落,这若是到了百花凋零的季节,岂不全是光秃秃的一片,煞风景也!”
  “尽管如此,”他喝了一口酒,沉吟道,“京朝河山大好,广袤无垠,我却独独舍不得这一处,不甘也罢,只盼有生之年再聚首,又赏半生芳菲,烟雨繁华。”
  再罢,就是赞叹人顶酒美,横七竖八念几句歪诗,靠着柱栏打盹。
  桃红再回过神来看他的时候,鄯伯辛已不在勾栏窗前,她也不在意,想他一只瓮中物,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就做困兽之斗也毫无用处。这样想着,便跟着众人将箱子送出城去。
  看守还是那笑面虎门官,他眯眼看了看,道:“人我都认识,只有这箱子要检查。”
  “这怕是不好罢?黄金几万两……难免打眼。”有一走在前面的仆从为难道。
  “无事,我瞅瞅,就一眼。”
  “可有十几个箱子啊……”
  “差大哥您行行好!”月衣抹着泪上前道,“我们家小姐急着要宝贝,她生起气来要把我打死啊!”
  小门官笑笑,不说话。
  “前面的车马快些,我家公子要出城办要紧事!”紧随鸨母队伍的是一辆马车,前面还有一个灰衣大汉骑着一匹骏马,“我家公子乃举人程召棣!”
  小门官看着马车,又看看后面排成长龙等待排查怨声载道的百姓,不由得叹了口气,不可置否。
  “放行,下一个。”
  *
  阿钦在箱子里听见这话,提着的心神不由歇了口气,只听“咕噜咕噜”车轮滚动,然后是马车颠簸的声音。
  鄯伯辛靠在木板上假寐,半晌,他笑道:“这下可欠了程家一个大人情——”
  阿钦翻出地图,借着光摸索图上的讯息,出声道:“公子,我听闻他们这要去南莲,等会出城郊的小店里有几匹快马,你骑上往反方向跑,而后再渡水沿东与家主汇合。”
  “你呢?”鄯伯辛半合着眼,似漫不经心的问。
  “我先行,往南,抄小路跑去他们前面,然后再回本家。”
  车行一处,把式口干舌燥停下歇息,送行的人熙熙攘攘大都归去,几个红木箱子被捆在车上,若不是力大无穷,任谁也不动分毫。
  鄯伯辛从箱子里出来,见所之处果然是一家小店,挑中一匹白马,摸了摸马后袋还有些银饷,绝世一笑,便骑着快马往前追去。
  行了一时三刻,忽见前面有一道藏青的身影,黛如远山,明若烟霞。鄯伯辛玩心大起,便有意唤道:“妹妹莫太心急,跑得太快!”
  阿钦回头,迎着日光看他整个人都被镀成金色,一双凤目中仿佛千万花开,无表情的脸上也似乎也染上了些笑意:“公子怎么跟来了?”
  “白马游街,状元登第,我来迎娶你过门,”鄯伯辛勾唇道,“戏文里不都是这样写的?”
  “这嫁娶之礼是否太显寒酸?”阿钦甩了一道鞭子,骏马越过一道沟壑,“阿钦这一世,从未想过能嫁给良人,公子万不该……拿性命开玩笑。”
  “那正好,我二人殊途同归,”鄯伯辛挥鞭马上,扬起一片尘土,轻声喟叹,“人生得意须尽欢。”

  扇面桃花

  半月后,商城南莲。
  天至迟暮下起小雨,一杏衣女子手持一把竹伞走在路上,行至小街忽觉背后生风,总像有双眼睛盯着她,不由沉下心思,面不改色的走入一家成衣铺。
  “哟,夫人今个又来瞧衣服,”算账的伙计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问道,“是给自己,还是替你家官人瞧呢?”
  “一件儒生外褂,收腰的。”
  “这边请。”小伙计笑眯眯的张罗着。
  水袖罗裙被换下,一把青竹伞,一条四方巾,青色的外衫下隐约露出白色中衣,腰带上还吊着几块环佩,阿钦背着换下的衣服从衣铺的后门走出,飞檐走壁双足点地,便踏入一方不起眼的庭院内。
  见屋里人一袭白衣手捧书卷,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随后只能无奈道:“公子,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住罢?”
  “甚么地方?还有比这更好的地方?”鄯伯辛抬头,笑着看她。
  “不是一两次,”阿钦扶额无力道,“他们都跟着我半条街了,要是被发现……”
  “不是还没发现么,”鄯伯辛放下书册,笑意深深,“再不成,发现了不是还有你?”
  “公子……”
  “那你说我们能住哪,酒肆,青楼?”鄯伯辛似乎陷入了沉思,“你那技术真不怎样。”
  “您是说我放瓷片那次?”阿钦莫名。
  “勾引人的手太僵,腰太直。”
  “您欲求不满……要求太高。”
  “所以啊,能让我俩相安无事安生之地只有这里,”鄯伯辛不理会阿钦的毒舌,继续道,“更何况我房钱都付了好些。”
  “多少?”阿钦心里打了个机灵,紧张的瞪着他。
  “算算,好像……”鄯伯辛摇头晃脑用指尖敲打着书页,似乎真的在沉思,最后神秘一笑,道:“不多不少,刚好能住上一辈子。”
  家主大人我错了……阿钦心中有万匹烈马驰骋而过,我千不该万不该忘了少爷他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公子哥……
  “明日若天气晴好,我陪你出去散心如何?”鄯伯辛有意无意的提起。
  第二日,风清气朗。
  天空高远而又无炙人的日头,那人叹了句“春日雍容赏花时”,便牵着阿钦上路。
  行至树下各处皆有花瓣掉落,鄯伯辛细心将花粉拂去,又摘了一支盛放的花儿盘在她的发间,道:“这樱花虽不如盛樱美,不过还是风姿卓然。”
  路经店铺小摊,鄯伯辛欲掏钱买物,阿钦夺了钱袋远远将他甩在后面,拐进了一家扇子楼。
  内有扇面,画江山美人图,题小桥流水景,花样繁多,应有尽有。
  阿钦执起一把无画团扇前后摆弄,见鄯伯辛跟来,便学起戏里的旦角走到木桌前掩面,道:“美人梅,帝画眉,团扇无面,白丁如我。即便如此,你还要将这一卷锦绣收入囊中?”
  “小姐这样说,不如先把钱袋还给小生。”鄯伯辛此时一身素白,头上饰了条四方平定巾,倒真有些落魄书生的味道,他大大方方的作揖,唇侧勾起一丝浅笑。
  商铺的女主人急忙走来,见还未题字的半成品就被客人拿在手里,为难道:“姑娘不如先选些有画的罢,待我家官人写上字,再送予您挑拣。”
  “不用如此劳烦,我看此扇甚好。”阿钦丢下几枚铜钱给那女子,“闲来无事逛上一逛,店家去忙罢。”
  那女子见二人容貌不凡,自然不当他们是平常人家,搁浅手中的细活,看见阿钦拿着几把绘物的扇子,便在心里暗暗看察计较。
  “姑娘这般的俏人儿,理应该用桃花面扇。”那商女开口讨好道。
  鄯伯辛冷冷的看她一眼,又眼神温柔的转到阿钦身上。
  谁知,竟一语成谶。
  *
  阿钦游扇子楼归,手中多了一把白扇,依旧拎着鄯伯辛的盘缠,颠着钱袋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挥来晃去,鄯伯辛眼皮跳了两下,最后还是忍住没说甚么,跟了上去。
  两人逛集市皆有些腹中饥饿,长街几里,一眼望去找不到一个落脚地,忽见路边有卖糖葫芦串的,阿钦把钱袋扔给鄯伯辛,上前问道:“店家,这糖串怎卖?”
  “我这串葫芦又甜又香,就怕你们买不起。”那人冷哼道。
  “可否拿下一串让我俩尝个新鲜?”阿钦拱手道。
  “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那人递予阿钦一串,趁其分神之际,忽然抽出一把短刀袭向她身后的鄯伯辛——
  “公子小心!”
  酸甜的冰糖葫芦掉落在地,一瞬间,鄯伯辛嗅到了血肉的味道。
  歌谣般的叫卖化作刀光剑影,几把银晃晃的宝剑出鞘,一群黑衣人搏命相斗起来。
  卖糖葫芦的贩子被影卫擒住双手,忽见从此人袖口抛出一个竹筒,七色烟花燃放在空中,几个纠缠的黑影迅速朝四方遁走不见踪迹。
  “贼人休逃!”另几个影卫追随上去,眼前的小贩早已咬舌自尽。
  “二公子,属下相救来迟,还请责罚!”易唐看着鄯伯辛衣襟上的暗红,还有那一扇跌落的桃花,不由心又往下沉了沉。
  半晌,鄯伯辛望着烟花消逝的方向,神色晦暗道:“回盛樱城,将此人鞭尸三百挂于城墙,我要手刃欧阳放那老匹夫!”
  易唐狠狠打了个寒颤,连忙应道:“是,属下遵命!”
  南莲有樱。
  如蝶,如虹,如烟霞,更胜似那少女的双唇。
  那幽香的,灵动的,轻快飞舞,有时更似那火中的飞蛾。
  花瓣易谢,掉了一地,鄯伯辛扶着阿钦的身子抚上她的背脊,只觉嫣红刺眼,鲜血如注。
  冲冠一怒为红颜,无奈自古多命舛。
  *
  京朝有传闻。
  有一死士行刺不成,自行了断,尸悬盛樱城外三日,风吹雨打,日晒风干,城主亲力将其下葬,升玄色旗,缟素披麻,全城哀痛不已。
  城外,客栈内。
  “熬过今夜,姑娘就当无碍了。”一布衣老者放下手中的银针,拿起汗巾轻轻拭了拭额间冷汗,见天色微明,病榻上的人脸色回暖睡得安稳,不由松了心神道:“二公子且去歇息一会罢,您守了一夜,天亮还得赶回军营去。”
  鄯伯辛盯着床前的阿钦坐了一会,站起向老者行礼道:“不知这刀伤毒药,何时才能够醒来?”
  “姑娘身子尚不算健朗,不日若醒来,怕是刀入脏腑,毒攻睛明脉穴,以后视物可能有碍。”
  鄯伯辛握拳紧了紧,白着一张脸抿唇不答。
  一时无话。
  晨光渐入,待天色大亮前,鄯伯辛回到了十几里之外的营地。
  “军师,今日盛樱城门大开!”鄯伯辛一入大营便有小卒向他报信。
  军中士气大涨,众人倾巢而出。
  兵至城池行而不前,摆一字长蛇阵排开,城墙之上,城主府众人一身素白尚未褪去,皆手持青锋红缨,举民皆兵,却独独缺了个欧阳锦。
  鄯家军中,列前几人皆骑乘快马,鄯伯辛也在其中,一时间战鼓如雷,军旗风动。
  兵临城下。
  “头七已过,二公子与我的账亦是到了该算算的时候了。”欧阳放金甲披身,宝刀未老。
  鄯伯辛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冷笑道:“既赔夫人又折兵,一荣俱荣,匹夫之勇,城主怕是乱世枭雄。”
  “鄯公子也知晓匹夫之勇,实属难得,”欧阳放道,“可惜白面书生,刀剑无眼。”
  “放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城主!城内水源已被投毒,有百姓暴毙而亡,人心惶惶!”一报信小兵连滚带爬走上城楼,好不狼狈。
  欧阳放皱眉:“压下消息,再探再报!”
  “是!”
  “将军!几名百姓妄想凿壁擅自出逃,听后处置!”
  “扰乱军心者,杀!”
  “将军!”一信卒在外将城门叩得心胆俱裂,“北方二十里烟尘四起,浓雾弥漫,十万铁骑朝盛樱方向而来!”
  程召棣负手与众人一同站在城墙之上,忽然道:“伯父,军情紧急,不如我借令牌一用,送些瓜果与城内百姓分?”
  “事已至此,贤侄要妥善保管,”欧阳放冷哼一声,取下腰间的玄铁令扔给他,“不然休怪我不留情面。”
  程召棣接过令牌,走到欧阳放跟前欲行拜礼,忽然冷眸一闪,剑光大盛,欧阳放的头颅瞬间与颈相割,身首异处。
  程召棣手持令牌,冷声命令道:“欧阳放已死,败势已定!”
  鄯伯辛此时手持金箭不由皱眉,蓄力拉弓百步穿杨,一箭正中欧阳放胸口,尸身应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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