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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求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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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很快就会到,殿下想要的卫队,想要的实权——”他轻轻握住她的手,“都会到。”
  李淳一敛眸,忽问:“殷舍人死了,相公知道吗?”
  “哦,死了吗?”他唇角轻弯,“果然是死了,是谁动的手呢?殷舍人死了,对那人有什么好处吗?”言罢他饶有意味地看她,仿佛是教她猜谜底。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中书侍郎V:本相正式回归,泥萌想窝吗?(ho!谜底不要急,其实也可以猜到啦

  ☆、【一二】制科举

  宗亭对殷舍人之死未表露出任何惊讶,足证他之前就清楚殷舍人与太女私通,也知道太女借殷舍人之手窃取帝王医案一事。
  至于他是何时弄清楚、又在此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李淳一无法确定。于是她问:“陛下先前可知道殷舍人与太女的事?”
  “她二人谨慎,故此事十分隐蔽,且陛下对殷舍人极信任,倘早就察觉,陛下又怎可能毫无动作?”宗亭说话间有几分慵懒,同时也带了些风尘仆仆的疲倦,他索性在外侧躺下来,阻了李淳一的出路。
  李淳一回想起昨晚女皇的暴怒,当时头风发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恐是因为察觉了殷舍人之事?身为帝王,对背叛的容忍度几乎为零,殷舍人又是她近臣亲信,这背叛带来的打击更不容小觑。
  女皇因被亲信和储君背叛而怒气冲冲,又因身边无人可信而伤悲。身为垂暮帝王,她确实感受到了力不从心——权威被缓慢瓦解,领地也逐渐被蚕食,这让她不安又恼怒。头风更是让她失去对自己的掌控,对于自制力惊人、且一贯要将权力牢牢握在手中的帝王而言,无疑是加倍折磨。
  所以昨晚女皇表现出的种种,似乎也有了解释。因得知被背叛所以暴怒,加上头风难控平日里也常有暴虐举动,因此当时进去问安的李淳一便顺理成章成了替罪羊。
  她是被迁怒的,但那一耳光却也不会白挨。
  女皇对她是存有愧疚的。李淳一谈不上对那久违的愧疚有多感激,但这愧疚对她有利,她就得紧紧抓住。
  那到底是谁杀了殷舍人?太女、宗亭,还是女皇?
  倘若是太女,动机只可能是杀人灭口。她得知女皇已知此事并开始追查,于是直接切断了线索,伪造殷舍人自缢假象。但从她昨夜的放纵与迷乱状态看,实在没有半点要杀人的征兆。何况在宫内杀人,也实在容易露马脚。
  倘若是宗亭,则很可能是为了栽赃嫁祸给太女,制造“太女灭口”假象,从而引发女皇与太女之间更深的猜忌。但那样需应万变,难度极大,实际上并不好操作。
  难道——是女皇吗?为了震慑太女,同时再次树立自己的权威?
  但不论如何,猜忌都已经发生,将来女皇对太女只会更防备,而太女的争夺恐怕也会变得更隐蔽更迫切。
  让李淳一困惑的,是那张写了“忍”的小字条。
  她没有看清那内侍的脸,纸张也最寻常的,似乎无迹可寻。唯一可知的是,那字写得极潦草,想必是仓促写成;选择用那样冒险的方式告诉她,则意味着连行动也是临时起意。
  主使此事的人,应知女皇已得到被背叛的消息,且也知女皇头风快要发作,更知她那时进去极有可能会被迁怒,这才写了“忍”字给她。由此看来,此人极有可能是女皇身边的人,至于此人与宗亭有无牵扯,则不得而知。
  因为不确定,李淳一对宗亭瞒下了此事。且眼下要解决的问题也不是这个,她看看挡了她去路的宗亭,本还想说些什么,最后索性站起来,弯腰跨过宗亭的身体,轻盈地翻下了床榻。
  她扯过衣袍披上,束发套靴,一气呵成地走出了门,姿态是十足的潇洒。雨仍在下,但对她的心情却无碍,她走得极快,宋珍追上来,压低声音问道:“相公要在府里待上一阵子,此事……”
  “你昨夜既然放他进来,就该考虑到这些。”李淳一对此事显然不太满意,然宋珍说白了是宗亭的人,她并没有立场教训他,但还是补充道:“锁好门,告诉他本王愿意借只金丝笼给他住,因此庭院里不能逛,除了你我外其他活人不能见,不,连猫狗也不能见。”
  她言罢就出去了,撑着伞踏过潮湿庭院,去东市挑选印符箓的纸。
  尽管寿辰盛会才进行到第三天,朝臣还在休沐,百姓仍可上街狂欢,然街市上已冷清了不少,只有肆无忌惮的孩童从深曲里窜出,嬉笑追逐带来一点生机。再快乐,再热情洋溢,也总有消失殆尽的时候,人们倦了、厌了,就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等待入暮时再次敲响鼓声的长安城,和重新关上的坊门。
  由盛转衰总教人难过,李淳一不太确定这看起来生机勃勃的帝国背后,是否藏着危机。国运长久,离不开居安思危,但眼下满朝上下都透着夸耀和浮躁的气息,从办事手段和对外使的态度来看,多少有些飘飘然。
  雨渐渐小了,李淳一从东市回来时,务本坊别业来了一位内侍和一些卫兵。
  跟了李淳一一路的乌鸦倏忽跳下她肩头,落在地上,警备地在来客面前踱来踱去,似乎替主人审视。来客们盯着这只黑禽不由揣摩,养乌鸦的亲王不太可能是和顺懦弱的脾气,将来的相处想必也不好松懈怠慢。
  领头的内侍与中郎将同李淳一行礼,内侍道:“殿下,这是左千牛卫中郎将。”
  李淳一认得他,前阵子击鞠赛庆功宴上出现过的昔日同窗,谢翛。用李乘风的话来说,谢翛身为那日出场的骑手,也是供她李淳一挑选的成婚对象之一。而如今谢翛被安排来做她的卫兵统领,别有用意,但很有趣。 
  谢翛再次同李淳一作揖,只简促交代了他的护卫任务:“末将奉陛下之命护卫殿下安全。”他手下的兵上千,然平日里派遣过来守卫别业的,只可能是极小的一部分,但对李淳一而言这已经足够。
  李淳一颔首,又听内侍道:“殿下借一步说话。”李淳一随他走到边上,内侍道:“制科在即,诸事都需筹措,陛下又十分重视此次制科,需得可信有能之人督办,因此欲挑选殿下担纲此事,旨意很快会下,老奴今日先与殿下知会一声,望殿下有个准备。”
  此人是女皇近侍,李淳一遂恭敬一揖:“有劳中使。”
  内侍躬身:“老奴告辞。”他言罢抬首瞥了眼李淳一的神情,这才不急不忙离开了别业。
  而谢翛身为堂堂四品中郎将,不可能屈尊日夜守在此地,他因有其他要务在身,遂留下一队卫兵,与内侍一道走了。
  务本坊别业再度平静下来,连雨也停了,庭院里涌动着风,李淳一拢拢袖大步往后院行去。
  朝臣的选拔素来是女皇的一块心病。科举难兴,门阀世族仍把持着实际权力,朝堂中缺少新鲜的血液与更合理的制衡,女皇一人对抗世家的力量,也是精疲力尽。
  屡次增开制科,然选拔上来的新贵们,却仍难进入帝国核心,能封相者,更是凤毛麟角。这样一来,新晋士族自然也就没法与强大的门阀所抗衡,势均力敌无疑是痴人说梦。
  此次女皇要她督办制科举,是考察也是利用。李淳一抬头看一眼灰蒙蒙的天,推开门恰看见衣冠不整的宗亭。
  “宗相公。”她关上门,却不往里走:“在本王这里请着好衣冠,这副模样实在太放荡无礼了。”
  宗亭刚睡醒起来,坐在案前懒散撑着下颌看李淳一抄的书,很是不以为意:“殿下心里充斥着男色看到臣这样才会觉得放荡,这是殿下的问题。臣既然不能出门,为何不能随心所欲呢?”他言毕眸色变了变:“殿下的字迹变了许多啊。”
  她原本是同他学的书法,字迹与他十分接近。但许多年过去了,她的字迹完全像是另一个人的,这些年又是谁教她书法、让她刻意抹掉之前的痕迹呢?
  他抬首看她,只见她走过来,在案对面坐下。她伸过手,夺过他手里的书卷置于一旁:“本王收留相公,但并不希望相公随意乱翻。”她将书卷收拾了一番,霍地站起来,俯身越过长案,伸手抓住宗亭敞开的前襟,倏地合上压紧:“本王不要看你的胸。”
  宗亭抬头看着她,两边唇角缓慢弯起来。她的手不太暖和,隔着单薄衣料压在他胸前,语声里藏着克制,有几分恶狠狠的意味,但很可惜吓不到他。
  “袒胸而已,殿下反应就如此激烈,殿下给的这只金丝笼真是不太好待哪。”他先前听宋珍讲起“金丝笼”,才意识到原来在李淳一心中,是将他囚禁起来了。
  他笑,她也一脸平静:“是相公自己偷懒欺君罔上,不得不寄人篱下。倘相公不听话——”她略弯了下唇角,眸光中闪过一丝久违的狡黠:“就勿怪本王翻脸不认人了。”
  “无情无义。”宗亭甘之如饴地说。
  “相公作茧自缚,将软肋让给人捏,怪不得别人。”她言毕松手直起腰,忽转过身往外去,打开门,一只乌鸦就停在庑廊里。
  她俯身将它抱起来,从它腿上解下了信筒,同时放它离开。
  禽类一跃上天之际,宗亭敏锐意识到方才这只乌鸦并非李淳一豢养的那只。那会是谁的呢?还有谁会和李淳一有一样的爱好,豢养乌鸦呢?
  他敛眸收笑,是贺兰钦吗?
  

  ☆、【一三】贺兰钦

  尽管贺兰钦的乌鸦已经现身,携来的字条也是出自他之手,但这位老师仍没有透露行踪。李淳一猜他眼下极有可能在京畿附近,但无法确定他就在长安,更不知他到底为何离开江左到京中来。
  李淳一收了字条,转身回屋。刚坐下来,宋珍便敲响了门:“殿下,该用晚饭了。”
  “进来。”李淳一移开案上条陈与书卷,宋珍推门而入,低头将漆盘放下,始终当坐在另一边的宗亭不存在。他布置妥当一躬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菜肴冒着热气,在秋雨刚尽的傍晚显得格外温暖。一盏灯幽幽燃起来,屋外传来断断续续的秋虫声,杯碟碰撞,筷勺起落,晚饭进行得十分顺利,不过李淳一很快就放下了碗筷。一碗胡麻粥吃干净,蒸饼只掰了半块,她擦完手,抬头看宗亭用晚饭。
  他头发未束,套着荼白道袍,露出半截小臂,姿态一如当年的挑剔和倨傲,十分欠打。倘若官袍未加身,他又会过着怎样的人生?可惜这设想毫无意义,出身决定了他现在的路,身为宗家嫡长房唯一血脉,哪怕他自己没有入仕打算,家族也会将重担移到他肩头。
  他祖父宗国公将他管得极严,自小不准他乱与旁人交游,整日生活不是读书便是听先生讲课。他接受的是贵族教养,皮相温润看起来很合规矩,但他能跟少年李淳一为一张桌子撕破脸,实际是很不讲道理的人。
  他吃到最后,忽然掰开饼取了张字条出来,当着李淳一的面阅毕,抬眸看她:“中书省已发敕,贺喜殿下,代陛下主持制科为大周招揽贤才。”内侍才刚刚来传过话,他却已了如指掌。其可恶与危险皆在于此——消息通达,事事透着处心积虑的盘算,却皮相坦荡无害,好像全是真心。
  以理智看他,李淳一脑海里全是防备。但若用心来看,她随时都可能动摇。于是她问:“京城有什么事能瞒过相公吗?”
  “有,臣不关心的事。”
  她瞥一眼那被塞了字条的饼。他要做这样的小动作没问题,但又为何要当着她的面?是想告诉她“臣什么都不会瞒着殿下”吗?真是不可信又嚣张到了极点。
  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他霍地起身,自在舒展了在屋中蜷了一天的身体,径直走去屏风后,手指探进浴桶中一试,道了声“水不烫了”,便自行宽衣沐浴。屋里响起水声,李淳一本要起身离开,但想想这是她的卧房,自行离开简直毫无道理,于是单手撑额,翻阅条陈。
  夜幕悄然落下,灯苗飘摇晃荡,案牍已无新事,而水声也尽了。李淳一撑着额头昏昏欲睡,忽闻得屏风后响起宗亭的声音:“臣忘了拿换洗衣袍,能不能有劳殿下递来呢?”
  昏昏沉沉的李淳一被他语声惊醒,坐正了身体一本正经道:“不是有换下来的旧衣袍吗?相公就暂委屈一会儿吧。”
  她明知宗亭爱干净到挑剔,却偏偏挑这样的话讲,于是顺利挑衅到了宗亭。宗亭道:“殿下不送来,臣无计可施便只能光着出去了。”且语毕水声乍响,实乃说到做到之辈。
  李淳一闻声倒不至于慌不择路逃出门去,只起身镇定说道:“相公等一等。”她扫了一圈,终于寻到一只陌生箱子,打开来取了一件单袍,鬼使神差地低头贴近了嗅一下,袍上也是有些淡淡桃花香。
  她好奇地低头翻了翻,摸到一只铜香球,又迅速放了回去。当朝男人用香千奇百怪,花样丝毫不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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