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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美女修成诀-第149部分

小说: 美女修成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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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仙的古兽脉; 共有四十二支; 以蛟龙为首,烈凰、玄武、麒鹿次之; 天禄、涂狐等数十兽脉跟随; 一直散居在万华各隅; 相安无事了数万年。我族与你们蛟族世代为友; 你父亲离梵与青江,更是结拜过的兄弟; 而我是青江的妹妹,故你唤我一声姑姑,也是应当。”

    这四支兽脉,季遥歌倒是听过。蛟龙居于恶水河,玄武位在冰湖,麒鹿潜在慈莲府,而烈凰比较特殊,栖身于西北玉华的烈凰秘境之中,至于其他兽脉,则在这数万年的迁徙之间,大多失了踪迹。天禄与涂狐,季遥歌也是今日才见着。

    “直到约五千年前,有人开始屠戮古兽兽脉,到被我们发现之时,已有近十支兽脉断绝。那时我狐族强盛,族人繁多,而所绝兽族是四十二兽中的弱脉,故当时也未多想,只疑有人灭兽取丹,这在修仙界并不少见。直到我王青江独挑万华二修,这件事,想必你亦听过。”流华道。

    季遥歌点点头——这段往事在她决定进九重天地之时便作过了解。青江王以心术独战两位大修,后至二人入魔,故被万华众修所驱,最后举族逃入此地。

    “青江乃是我涂狐一族万年不出的王兽,自小便天赋异禀,为我族至强,称王之后也确是他向那二位大能亲下战书,不过战到一半,他便发现异常。那二位通天大能身上皆埋有混沌之种,此种种于心房,吞灵识而长,虽对修行有大助,却会至人入魔。果不其然,战到后期,那两人成魔。那一战青江其实并未胜出,反而身负重伤,是借世祖幽瞳之力才勉强保命退回,可不想成魔的二修在万华大开杀界,至使万华生灵涂炭。这一切仇怨,最终都算在涂狐头上,方有万华驱狐之战。”

    提及此事,流华君长长一顿,方轻描淡写开口:“那一战,涂狐死伤八成,青江带着族人南逃,路上恰逢被人追诛的天禄兽。天禄为仁兽,素来安守一隅,不涉人间争斗,本身实力强悍,很少有人打天禄兽的主意,那一次却不知为何竟遇灭族之杀。昊光是天禄一族仅存的幼王,被青江救下。那时情势急迫,我二族皆有灭门之灾,最后是青江以世祖幽瞳强开此地通道,拼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将我们送入此地,他则以身祭海,化海魂守护此地。”

    语毕她抬头,美眸却哀思流泻:“其实想出去并不难,我知道出口在何处,那里有青江之魂镇守。魂魄不认善恶,只守执念,故不论何人想从那处进出,都需打败青江之魂。”

    王兽的力量通天,即便是魂力,也非寻常修士可敌,季遥歌如今可没有这等力量。

    “那世祖幽瞳……”

    “世祖幽瞳遗失在流放之海中。”流华君此时方有些恶意的笑容。

    “如此看来,显是有人暗中剿灭兽脉,先从弱族下手,而狐族强盛,一时难以尽剿,所以才设下毒计,以万华众修之力齐驱。”季遥歌此时倒已不再关注世祖幽瞳,自忖自言,脑中忽然闪过一光,“莫非蛟族之亡,也与此事有关?可不对呀,灭蛟之人是……”谢冷月寿元蛮打蛮算也才近三千岁,如何能牵涉到五千年前的事中去。

    “你将此事说予我听听。”流华君问道。

    季遥歌便将恶水河之役说出,却隐去后文不提。恶水河之役她所知并不详尽,只知应是谢冷月先派座下女弟子入恶水河为伏,后里应外合,设下大阵绞杀蛟族。那法阵季遥歌也见过,便是当日在双霞谷所设的绝杀之阵。

    流华君听后许久不语,过了一会才道:“你父亲离梵身为蛟王,又经九次鳞褪,其道早已近神,就算身边有人背叛,也断不至被一介低修所捕。那谢冷月区区化神境界,没有那份能耐。”

    季遥歌冷不丁冒起一丝寒意,这像是一场伏脉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大局,其中盘根错节,牵连之广,已超出她的想象。从前局势不明,她尚可抛开亲族独修己道,可如今迷雾揭开一角,却更加诡谲难明,就连谢冷月也不再是她唯一敌仇,而她也已从局外人成了局中棋。

    蛟族仅存的活口,虽然如今只剩蛟魂,可若对方意在屠尽全族,不论她藏身何处,怕也不会放过她,她无法独善其身。

    “灭族?到底为何要灭兽脉全族?”

    她的问题让流华君目色沉凝,开口的声音更加低沉:“这便涉及那本《四十二兽谱》。”

    谈话的内容又回到最初。

    “青江曾经说过,《四十二兽谱》乃是世祖神临去之时,以最后余力,合四兽骨血所绘,威力堪比天地。此谱以骨为树,以血为脉,四十二脉伏于万华天地,通四十二兽之力,此书之力,便源自万华所存的这四十二兽。但凡有一脉灭绝,此书威力便要减少一分。”

    “你说此谱是用来镇守妖书《溯世》,莫非……”季遥歌眉头蹙得越发紧。

    “你猜得与青江所猜大抵一样。”流华君头缓点。

    “此书到底有何来历,如此了得?还需外力镇压?”季遥歌大奇。

    “个中缘由,亦是青江根据前事推测,是真是假暂不可证。”流华君拂开膝头落的花瓣,说起此事来,“据传,《溯世》乃是世祖神耗毕生心力所著奇书,记载天之万象,地之万物,人之万法,著成之日书灵通天,已是活物,足以妖乱世间。为免祸生,世祖神方绘下这《四十二兽谱》,用以镇守此书,又建奇楼藏书,此楼便唤作……”

    “三星挂月阁。”季遥歌心有所悟,道出一名。

    “你怎么知道?”流华君眉尖拧起。

    “猜的。三星挂月阁乃是万华最神秘的所在,来历不明,成员不明,藏书万千,不为外人所窥,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若真有世祖奇楼,最可能有关联的,就是这三星挂月。”

    可很快,季遥歌又有新的不解之处:“那此书现还在世祖奇楼中?”

    灵海天卷,方都地卷,都是万年前的事,可见全书已散。她虽知此二卷下落,此时却也不敢贸然说出,只以话相探。

    “不在了。世祖幽瞳可观山海,青江曾以此宝窥探过,书已三分。”流华君摇了摇头,“《溯世》分作天、地、人三卷,天卷为天图,地卷为地脉,都还容易懂些,唯独那人卷,却最为神秘。”

    季遥歌沉忖不语——天地二卷她是见过的,按元还所解,灵海的《穹光岁河图》为天图,绘的是时间;方都的川经海脉便是地脉,绘的是虚空。三卷出其二,只有最后一卷,迟迟不出。

    “人卷又会记载何物?”她自问一句。

    “不知,只不过这《溯世》妖书的活物,便活在这人卷之上。卷内应有人世万象百态,承情而生,可到底是何模样,是书是画是碑亦或其他,这数万年来,却均无人见过。”

    话题至此,又已陷入僵局。流华已将所知之事尽数告知,可于季遥歌而言,却又是更大的迷局。以她今日之力,别说寻找这《溯世》之谜,能不能成功离开此地都是未知之数,这万年棋局她也只能听听作罢,什么兽族之灭、蛟族之绝、奇楼妖书,通通都是一纸妄谈。

    她的心思收得很快,转眼冷静,又回归到她此行的目的上来:“流华姑姑,不知世祖幽瞳遗落在何处海域?”

    宝贝不能不找。

    流华君听她叫得亲热,观其神色,似看到故人之影,不免感伤,可也只稍纵即逝,毕竟绵长的寿元里,再大的悲苦,也要渐渐归于平静。

    “你和你那混蛋老子一样,要讨好处了便一口一个妹妹叫得亲热。”流华君没好气地斜眼看她,又恢复先前狐媚风情,“我自然是知道世祖幽瞳的下落,不过我为何要告诉你?”

    “姑姑也知我修的亦为心术,便当是体恤子侄后辈,将下落告诉于我,待我替姑姑取来,姑姑再将此宝暂借予我修炼,我必定铭记姑姑之情,来日必要报答姑姑借宝之恩。”她收起冷淡的模样,换上甜和的笑,坐到流华君身边。

    “你当我稀罕你的报答?让我拿狐族重宝做这人情,你真好大的口气!”流华君哪这么容易被她哄骗,到底是活了有年头的兽妖,眼珠溜溜一转,忽又眉开眼笑,“你想知道世祖幽瞳的下落,行啊,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我不止能告诉你,还能帮你呢。”

    “姑姑请说。”季遥歌来了兴趣。

    “其一,是协助昊光收伏这流放之海的妖兽,打开此地通向外界之路。”

    季遥歌一听就皱了眉——这事说难不难,可没个百来年,也难成。

    “其二,和昊光结作双修。我有狐门双修秘法,阴阳互补,可叫你二人修为一日千里。”

    “……”季遥歌霍地站起来。第一条便罢了,不过费些时日心力,这第二条就有些强人所难。

    “你别这么看着我,这也不是我心血来潮的想法,当初蛟族本就与天禄有过王兽结亲之约,你与昊光,是定过亲的。”流华君眯了眼,像极了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第158章 母亲

    “你虽为金蛟后裔; 位四十二兽之首,可到底境界低; 昊光如今已臻合心,配你绰绰有余。你二人联手; 合修我那功法,飞升指日可待,至时二人合力,足可统驭万华众兽; 何愁不能将那害得你蛟族家破人亡,害得我涂狐流亡千年的凶手找出,报仇雪恨; 再扫平万华; 将那些曾践踏你我的人修逐出万华; 也让他们尝尝流离失所的滋味……”

    流华君仍在劝说; 声音有钻心的蛊惑; 含恨嚼怨的教唆; 说得动人心弦。季遥歌站立她身边; 静静听完她这一席话,才扬唇:“灭族之恨; 驱逐之耻; 也是; 如何能说忘就忘?流华君的意思; 我懂……”她想借蛟王之尊报仇,季遥歌理解; 却不能做她手中那柄剑。

    流华君听她似有松动之意,才要露出笑来,又听她冰冽的声音继续传来。

    “可是,蛟族之仇与我又有何干?”季遥歌也在笑,有小狐狸对着大狐狸的精明,“流华君就这么肯定,我是蛟王后裔?”

    一句话,便说得流华君蹙紧眉头:“蛟魂不会有假,普天之下,金蛟只有一脉。”

    

    “我与蛟族没有关系,离梵和天禄做的约定,与我无关,蛟族之恨我更不会自扛上身,让你失望了。”季遥歌漫不经心回答她。她本就未将自己视作蛟族人,谈何为其报仇,她连自己的仇都未必愿意倾尽全力去报,又遑论扛下这一族乃至全兽族之恨?纵然日后她难免卷入这庞大棋局,不得不倾力查清来龙去脉,赴这场绵延万年的生死之约,那也绝对不会是因为仇恨。

    流华君这才发现,由始至终都没听季遥歌开口喊过离梵一声“父亲”,不是称蛟王,便是直呼其名。

    “那你是……”她有些糊涂,转念一想,惊觉自见到蛟魂之时起她便认定对方身份,却忽略了很关键的事,如今展神识探去,她才发现,“你是人?那你的蛟魂又从何而来?你的母亲是何人?”

    躯体可夺,但神魂不可抢。

    “我的母亲……”季遥歌想了想那张美丽的脸庞,发现已经记不得她的模样,只是知道白韵生得那样出众,却也只得那张脸庞七八成姿色,那人生得应该很美,可落在记忆中,也只剩下淬毒的眼眸。

    若按以前的辈份,她似乎要叫那人一声,长夷师姐,那是谢冷月的嫡传二弟子。

    “我没有母亲。”她淡道。

    离梵和长夷,都不配为她父母。若可回溯,她宁愿自己从没出生。

    ————

    一席谈话,不欢而散。季遥歌到最终也没答应流华君的要求,那些讳莫如深的过去,她更没必要向流华君交代。大小狐狸交锋的结果,到底是她小胜一招,套走流华君的话。实景虚象消失,元神各自回体,那微萤的效力却仍未过去。

    

    季遥歌的醉,并非作假。

    梦沧海,身蜉蝣,微萤之力可达魂神。她三魂不全,幽精尚弱,那两盅微萤下肚后,却被刺激出饱满的情绪,好像七情六欲盈满怀,怦然而动。也谈不上是何滋味,可意会却无法言传,比起初时只有男欢、女爱的欲、望,要强烈百倍。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不假思索的叫唤,带着蓬勃的念想,化作漫天大网,兜头而下。

    这样的感觉,余韵弥久难散,直至第二日天光大作,叩开眼帘,她似乎做了场春、梦,梦中的人事回味起来,叫人脸红心跳,比起先前那两番云、雨,却又大不相同。有情无情,到底是不一样的。

    流华君已经不在,四周被人布了法阵,阵上传来昊光淡淡的气息,季遥歌看看透过樱树的炽烈阳光,抖着满身花瓣站起——

    又是一日过去,都说修仙寿元漫长,时日充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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