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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美女修成诀-第4部分

小说: 美女修成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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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已被他察觉。他居高临下而望,追魂兽伏于地面不敢再动,口中呜呜作响,狡戾的眼眸却四下转动,欲伺机而逃。

    “想逃?”他讥诮笑起,挥掌而出。

    滔天威压降临,追魂兽转眼间被撞至崖壁,五内俱震作齑粉,再无生气。

    他料理完此事又赶至白韵之处,却见白韵元神非但没有融入那肉身之间,反已散魂,想是最后关头她失了魂引,魂魄难凝,元神将灭。

    清晨林间,荧光点点,俱是她四散的魂魄。

    “麻烦精!”他暗暗一语,起身在林间捕起她的魂魄。

    每捕一魂或一魄,他便弹入那躯壳眉心,直到山林间再无荧点,他掐指一算,却发现尚差一魂。看着地上还未醒转的人,他捏捏眉心,铺展神识,果在数里之外发现那一魂。

    他纵身追去,可那缕元魂似乎极为狡诈,竟四处逃遁,他颇费了番劲力才将其捕获。再回到山谷中时,地上的躯壳却已不知所踪。

    晨曦清和,掌中那一魂浮浮沉沉,色泽净透,极为纯粹。

    人有三魂,胎光,爽灵,幽精。胎光主命,爽灵主灵,至于这幽精……

    “竟是幽精。少这一魂,失情失爱,失男女之欢……”他喃道。

    幽精主情。

    他兀自忖着,摊掌将其擎起,那魂光似眸,终于窥得他真颜。

    “嘻嘻,仙尊,你生得真好……”一魂失智,宛如稚子痴儿,那幽精竟主动化作青戒自动圈在他尾指上不愿离去。

    “你不想回去吗?”他问它。

    “不回。她太无趣,我要跟着仙尊。”它笑嘻嘻的声音带着俏皮,与先前冷静的元神判若二人。

    他正要说话,腰间灵石忽闪,有急情传至他这里,他低望那缕幽精不语。

    替她觅得躯壳复生,已算是了结这萍水之情,至于这被遗失的幽精魂……他思忖片刻,衣袂轻动,转眼在这春晖三月的繁茂山谷里失了踪影。

    毫无留恋。

第5章 赤秀

    万华啼鱼州的双霞谷是个名字很美,土地却很贫瘠的地方。谷里有个赤秀宫,占据着这贫瘠之地里灵气最充足的山头。这点灵气给别的上仙打牙祭都不够,但对混迹于三山两海五仙门之外的低修们来说,也足够让人削尖脑袋争个席位。

    很多很多年以前,这里的主人还是个正经的修士,后来不知道在哪里捡回个女修,两人颠鸾倒凤一番,正经的修士体会到了男女之乐变得不正经了,于是和女修建了这座赤秀宫。

    再后来,不正经的男修修练到瓶颈,修为上不去,寿元终了死了,赤秀宫就由那女修当家作主,成了万华修仙界茫茫仙门中的沧海一粟——媚门。

    仙修门派也分三教九流,媚门便是其中下品,所以赤秀宫也不入流,赤秀宫的修士就更不入流了,但赤秀宫的宫主应霜夫人却有颗上流的心,很努力地想带赤秀宫的一众弟子踏入上流仙界。

    应霜夫人是谁?

    就是骗正经男修和她一起不正经的的女修呀,赤秀宫的主人。

    ————

    娇桃说完赤秀宫的来历口干舌燥,拈着兰花指用力戳对面人的额头。

    “我说你到底想起来没有?”

    她对面坐着个小姑娘,豆蔻年华的模样,不过修士的外表大多随心所化,有成熟有稚嫩,有明艳有天真,所以也辩不出年龄。

    小姑娘穿雪白的交领襦裙,和赤秀宫里大部分女修一样,交领内是红梅小兜儿,腰肢束得不足一握。小兜儿系得低,如果身子够饱满,就会撑起白花花的汹涌波涛与深邃的沟。可惜很遗憾,小姑娘身子干瘦,肚兜勒在胸前不起波澜,一片平静。

    “没有。”小姑娘揉揉眼,没睡够似的。

    娇桃看她这德性就来气,拍了她一脑瓜子,道:“都说你是个傻的,果然是个傻的!修练了十几年也没练出个屁来,被人打得连祖宗都忘了,想替你报仇出气都不知道上哪儿找人去。”

    对面的人还是瘫着张脸,无动于衷,娇桃更烦了,从储物袋里摸出个瓷瓶扔给她:“拿去拿去,上辈子欠了你的。吃了赶紧把伤治好,那些破事爱记不记。马上就是双修选了,你这模样,哪个师兄弟愿意和你双修?修为上不去,再过几年,你这皮囊就老了,百病缠身,等着老死山林吧。”

    “谢谢娇桃师姐。”小姑娘在娇桃恋恋不舍的目光里接过瓷瓶,垂头道谢。

    娇桃又叨叨两句,叮嘱她赶紧服药疗伤后,就摇着纤腰翘臀走了,身上的香风却在小小的石洞里经久不散。

    ————

    石洞安静下来,小姑娘将瓷瓶蜡封挖开,倒出枚龙眼核大小的碧绿丹药,淡淡药香钻入鼻间。低品阶的疗伤丹药清华丸,不是什么好药,但看刚才娇桃肉疼的眼神,似很着紧这东西,看来双霞谷真的很贫瘠,赤秀宫也穷得叮当响。

    药非良药,但她并没更好的选择。

    将药丢入口中,一缕清凉的甘甜在她唇间绽开,她胸口隐隐作痛的郁结被缓解。盘膝坐定,她尝试运气疗伤,可试了几次,丹田内空空如也。娇桃说她已经修炼十多年,可她经脉里除了几缕杂乱无章的浑浊气息之外,并无灵气。

    这躯壳的资质比她预料的最差情况还要差——肉体凡胎,骨骼平平,经脉闭塞,体内几无灵气,像块钝石。而原主的悟性应该也极差,索性就是放弃了修仙一途,连最基础的炼气锻体都没用心,以至体质孱弱,练了十多年毫无所成,只在炼气三层徘徊。

    她几乎无从入手修行,以这躯壳的情况,莫说找百里晴算账,哪怕是踏上万仞山都不可能。再者论,修行不够,凡躯便会遵循自然规则衰败死亡,即便有些灵药,也不过延缓一二,而以她这身体的孱弱程度,料来寿元不会长久。

    要想达到从前的境界,怕是难如登天。

    ————

    想起过去,她一时有些怔忪。

    那日在山谷中寻得这身皮囊,恰逢她溃神之机,被他送入这躯壳到今日,已过半月。她元神重凝,昏阙不醒,到三日前方醒转,醒来之时人已到这赤秀宫里,身边也没了他的踪迹。想来是兑现了与她的承诺,他潇洒离去,连名讳也不曾留给她。

    甚至于……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有那双狭长凤目,瞳晖迷离,见之难忘。

    她长吸一口气,将肺脏丹田涨满,再缓慢吞尽浊气,睁眼起身,将此事抛下。

    诚如他所言,二人萍水相逢,她助他退敌,他守信帮她复生,如今已然兑现,他们缘了相泯仙途,无可回首,眼下她最该关心的事,是她自己。

    掐指算来,从百里晴夺舍到现在,已逾三十日。百里晴眼下应该早已回到万仞山上,以白韵之名换得师门上下信任,鸠占鹊巢,而她,虽未被毁去元神,却成了媚门的一介低修。

    短短三十余日,她的仙途天翻地覆。

    ————

    醒来的这三日,她还没出过洞府,只借着疗伤的名头藏于洞中固神,让元神与躯壳融合后再查看这具肉身的情况。这三天里,不是没人来看望她。这肉身原主修为虽低,但人缘似乎颇好,隔三差五就有同门前来,其中同她关系最好的,便是那叫娇桃的女修。从她们口中,她旁敲侧击到不少事。

    这具肉身的原主,姓季名遥歌,乃是多年之前被赤秀宫的主人应霜夫人抱回来的人间弃婴,自小养在应霜膝下,在这赤秀宫里长大。

    至于这赤秀宫,她从前却闻所未闻。

    万华上各阶低修众多,门派繁杂,似这样的三教九流小门小派不计其数,本就名不见经传,况且还是个以惑人为主的媚门。作为一个循规蹈矩了两百多年的名门正派修士,下九流的媚门哪有可能传到她耳中?

    而她如今,却成了媚门一介低修。

    ————

    石洞的墙上磨了块巨大石镜,光滑剔透的石面照出她如今模样。

    她挑眉,镜中陌生的容颜也跟着挑眉;她眨眼,那人也跟着眨眼——稚嫩的面容,清秀的五官,纤瘦的身骨,未挑个的身量,让她看着像长不大孩子。

    也难怪娇桃每回看到她都长吁短叹,这样的容貌身材,也不知是如何在媚门这销魂窟里生存下来的?

    这张脸,清秀有余艳丽不足,谈不上丑却更称不上美,在修仙界一众驻颜有术的女修之间,只落个平庸二字,别说与白韵相论,便是普通女修都比不上。

    唯一出众的,大概只有她脸上那双硕大的眼眸,瞳仁纯粹清澈不染纤尘,能轻而易举倒映出对面的景象,有些慑人心魂的干净,可再细看,这巴掌大的瘦弱脸庞上嵌着这么大的眼,定定望人时有几分窥心之惑,又添几分诡异。她从镜里看到自己如今陌生的容颜,又从这陌生眼眸里看到陌生的自己,心头无端一跳。

    这眼眸,她自己看着都有些怵人。

    也罢。全新的肉身,想要习惯总需要点时间。

    从前她潜心修练,对外在皮囊看得很轻,所谓殊色艳名不过是旁人恭维追捧给的,于她而言并无留恋,故换成如今这模样,她也未因容貌平庸而困扰。

    困扰她的是另一件事。

    也不知是这几日瘦了还是如何,她站在镜前略走动了几步,松垮的衣襟便已滑到臂上,露出纤细的锁骨,那系不牢靠的红梅兜儿也歪斜塌落,目光只一低垂,那不足掌握的丰盈可怜巴巴地耸立着,尽收眼中——没有风情,只像偷穿大人衣裳的孩子。

    她打算出洞府,断不能穿成这样。三两下将上衣褪下,把肚兜系紧,正要去柜中寻套新衣,石洞的门却忽被一阵风卷开。

    ————

    “季师姐……”

    凉风涌入,夹着些许沉木的香,将那温柔呼唤绵绵缠到她耳畔。来人的修为比如今的她高出许多,她不及应变。那人欺身而来,却是掠到她身后,冰凉的手蛇般贴上她伶仃细腰。

    不过须臾瞬间,她已然被这人搂到怀里。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在她耳畔绵然而语:“师姐,白砚来晚了。”语罢他拎起桌上的提梁陶壶,仰头含了口茶,头一侧便将沾了水的唇贴向她的唇瓣。

    白韵,哦不,如今应该唤作季遥歌的她此时方看清这人模样。

    生生就是副风流浪荡的胚子,眉梢如天青泄水,眼角似云海含光,半闭半睁间桃色潋滟,翘起的唇是天生的妩媚——这是个男人,极漂亮的男人。

    季遥歌只将头侧开,拧腰轻巧闪出他并没多少力道的怀抱,抱胸旋身坐到桌上,长腿一抬,素足点在这人胸口,阻止了他再度靠近的动作。

    仅管修为不再,但这么多年的剑法和身法却非白练,眼前这人道行虽比她高,但再高也不过炼气期的修士,又没有防备,她要避开并非难事。

    那男人眼底闪过些许诧异,很快便消融,见她抗拒,他索性咽下那口水,笑道:“季师姐这是怎么了?”手却缓慢抬起,倏尔抓住她的素足。

    季遥歌才发现,此人身着广袖宽袍,襟口大敞,露着精实胸膛,她那一脚,正贴肉踩在人家的胸膛上。

第6章 白砚

    看着眼前透着邪性的男人,季遥歌曲起的脚对着他当胸一蹬,他斜挑了眉,略有惊诧,后仰退了半步,却未如她所愿那般放手,反而捏着她的脚踝往肩头一送,季遥歌从桌上落下,另一足尖点地,双腿被掰扯得几成一字。她当下也顾不得衣裳,只将纤腰后弯,双手撑桌后翻。

    裙摆扬若雾纱从男人脸前飘过,他怔了怔,季遥歌却已后翻落桌,双手变掌主动攻去。

    “几日不见,师姐的身手精进了,当真让人刮目相看!”他笑道,音润韵长,有种让人心发痒的腔调。

    话虽说着,他出招却不含糊,侧身避过她的掌风,与她在这小小石洞时拆起招来。季遥歌出身正统,炼气期时拳脚修炼一天没落下过,此番纵然修为不复,可身手敏捷,招式凌厉,绝非普通低修可比。数十招走过,她虚晃一招,悄然闪于他身后,一手扣他脉门反折,另一手毫不留情地掐锁在他喉头。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洞府?”她冷道。

    男人眉尖微蹙,精光一闪而过,口中道:“我刚回来就听他们说,师姐被人打伤以至失忆,我本还不信,不想如今你竟连我都想不起……我是你师弟白砚……”指尖却有一道青光如电般闪过,陡然击在她手腕上。

    季遥歌吃痛松手,不待避让,冰凉的掌已贴到她腰肢,他旋身一转,将人搂在怀中,低头仔细看去。起先还存着逗弄之心,陪她玩玩这花拳秀腿的招式,可他却未曾想到,她的招式如此凌厉,竟逼他不得不动灵力,以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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