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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美女修成诀-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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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凭你们两也想夺宝?”花眠冷笑。

    “凭他们当然不行!”林外远空忽有空旷声音传来,数道威压齐至,其中有两股最为强大,充满刺骨寒气。

    人还未至,至寒之气就已封林而来,整个枫林陡然间覆上一层冰霜,四人凌空而来,三男一女,面色不善。于孙二人大喜过望,同时喊道:“明仙君。”

    结丹之上的修士,可称为君。

    季遥歌神识悄然铺展,已探得来此的修士,为首两男境界为金丹期,余下的一男一女,境界在筑基中期,若单凭薛湛一人,恐难对付。

    “明震海,郭凡?明家的人,几时也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了?”薛湛一眼就认出对方来,冷道。

    衍州叫得上名号的修士就这么些人,这明震海又是临星阁宗主明御的孙子,郭凡是明家收的入室弟子,这两年在衍州风头皆盛,长岚宗虽不过问世事,但修仙世家的争斗由来已久,如何不认识彼此?他们此番能来得如此巧合,必是与于孙二人早有勾结,从踏出墓道起,于孙二人怕是已将方都之事添油加醋说予对方知晓,这才令得他们以传送符不远千里赶至此地。

    “师兄,别与他们作口舌之争,此地已近长岚宗,若叫对方赶来,我们倒不好办了。”郭凡附耳沉语,提醒到。

    “薛湛,你不必出言挑衅,胜者为王,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明震海一边说,一边飞身而下,双臂齐展,化出无数冰刃,如雨般袭向薛湛。郭凡亦不多言,手中擎起段兽骨,冰上便钻出三只通体雪白的霜狼,直奔薛湛而去。

    薛湛双手掐诀,脚下冰裂,无数藤蔓结巨墙瞬间耸起,将冰刃尽皆挡于墙外,不止拦下明震海的攻击,也让明震海眼睛大亮:“于海果然没有骗我,你身上有方都功法。”

    语毕,霜狼撞向藤墙,明震海再度袭来,与薛湛斗起,二人身后的筑基期修士已绕至林后,与于孙二人一起,袭向花眠和季遥歌。一时间以四敌六,对方还有两个结丹修士,薛湛又要护着有孕的袁牧青,四人告急。

    季遥歌仍被紧缚,红索上传来拉扯之力,将她往于海处拘去。孙不离狞笑:“我看谁再来给你作倚仗,受死吧!”手中已化出长枪,投向季遥歌胸口。

    “要死的人,是你才对。”季遥歌不过淡淡一语,也不见出手,飞至身前的长枪已停滞胸前半寸处,她双手忽施力一展,缚于手足之上的红索竟被挣断。

    铺天盖地的威压如海潮涌来,万仞山两百年的见识,啼鱼州三百多年的修行,前后五百年,两度结丹,这让她的实力远远高于普通结丹修士,更遑论只是凡修。

    金丹初期的境界,却有中后期的实力,她要么不动杀心,若动,手下必不留情。

    红索飞震,铃音响过,于海还没来得及惊诧,眼前就是一花,剑光绕电穿胸而过,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已死于季遥歌的破霞剑下。

    他身边的孙不离惊得目瞪口呆,与花眠缠斗的两个明家修士同样心惊胆颤,而另一厢,包括薛湛在内的四人,皆震惊非常。

    

    再看季遥歌,气势已改。

    平凡无奇的女人刹那间气势万钧,便有几分,像方都内俯望众生的城主虚象。

第95章 两难

    在场所有人包括花眠在内; 都没见过季遥歌真正出手的模样。数年前居平城的初识,季遥歌并没对花眠下杀手; 那一战虽然痛快,但切磋毕竟不同于生死决战; 是以这一刻突然涌现的带着凛冽杀气的庞大威压,就连知道季遥歌底细的花眠,也不禁为之一震,随即庆幸于当日季遥歌没有动杀心。

    孙不离回过神时只想逃走; 悬在季遥歌胸前长/枪却倏地被震回,化作一道疾电直奔孙不离背心。孙不离才飞出几步,便被自己的长/枪刺中背心; 他背上响起几声锐物破甲的裂音; 仓促结出的防御法术并不能抵挡季遥歌的攻击; 长/枪透胸而过; 孙不离应声而倒。

    季遥歌却连结果也不看; 破霞剑回手; 遥向花眠方向斩下。剑上电光随着剑气冲出; 仿如银练电鞭般,重重砸向地面; 花眠与那两个明家的修士各自分开; 往两边一跳; 只闻得滋拉几声; 银练所过之处,草木焦黑摧折; 结霜的地面亦被撕开一道深长豁口。明家两个修家眼见她不费吹灰之力,顷刻间就杀了于孙二人,本就心头骇然,如今再见这一招,更是魂神皆惧。

    若被这电光扫中,怕不是元神尽灭,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花眠捏捏眉心,看着将被吓跑的两个人,抱怨道:“我知道你厉害,但你能留两个给我吗?”她这样,显得他很没用啊!语毕,他从储物空间里祭出件宝甲套到身上,宝甲青黑,其上遍布机关,唤作长锋天机甲,是昆都至宝。

    季遥歌闻言将破霞剑收回,却听身后传来薛湛急怒之声:“牧青!”她回头一看,只见袁牧青与两只霜狼缠斗,郭义却避开薛湛的攻击,只朝她隔空震掌,一掌打在她小腹之上,袁牧青被震飞至半空,霜狼扑来,又要将她咬入口中。想来郭义已看出袁牧青是薛湛弱点,打算将袁牧青拿下用以威胁薛湛。

    薛湛看得心魂俱碎,只是他以一敌二,本就处于下风,眼下又被明震海缠着,分身乏术,只能眼睁睁看妻子受难,已是恨意滔天。郭义却是心头大喜,只要拿下袁牧青,便不愁薛湛不乖乖俯首。

    正是惊险时分,一道银电抽来,将扑到半空的霜狼切作两半。霜狼化成雪粉漫天飞扬,郭义视线被迷,待清明时,只见雪粉里走出个绝色女子,腕间醉魂铃摇出慑魂动魄之音,是季遥歌,也不是季遥歌。二人四目一撞上,郭义便觉心脏如钟鼓巨动,整个人似要沉入她眼眸之中,毫无抵抗力,只觉即便要他现下跪地俯首,他也心甘情愿,只要能一直看着,一直……

    “郭义——”凄厉的声音响彻山林,瞬间把郭义心神唤回。

    须臾瞬间,一切似乎发生得不可思议,郭义从迷失之中跳出,才发现不知何时手已化作狼爪插在明震海背上,他大惊失色,收回手,明震海背上五个血窟窿汩汩冒血,胸前却已洞穿过一柄飞剑,正出自薛湛之手。

    “我……我……”郭义脑中一片混乱,忽猛地抬头看季遥歌,“是你,是你!”

    媚术惑心,他着了她的道。

    季遥歌已恢复常态,寒眸霜结,破霞剑嗡鸣不断。郭义看着眼前局势,明震海已经救不回,对方两个金丹修士,其中一个修为委实骇人,此役没有胜算。他不恋战,竟将明震海往前一推,也不管门内两个小弟子,祭起护身法宝便往外逃。

    他逃得很快,转眼已离他们数丈,却不妨身后银电速度更快,似利刃般透腹而出——

    ————

    看着郭义倒地之后消失,季遥歌将破霞剑归鞘,自语一声:“可惜。”还是让郭义逃了,不过最后那一击,郭义的金丹怕是不保。那厢花眠也已解决完两个小修,回过身来直奔薛湛与袁牧青处。薛湛顾不上追郭义,早已抱起袁牧青,将人搂进怀中。

    袁牧青面色惨然,双手捂着小腹,眼眶蓄泪,哀道:“师兄……”

    只见她青裙之上血迹斑驳——腹中孩子,已经不保。

    “没事,没事的。”薛湛一边往她体内灌输灵气,一边抬头看季遥歌。

    季遥歌只道:“先送牧青姐回去疗伤吧。”

    薛湛二话不说将袁牧青抱起,冷冷看了季遥歌一眼,纵身飞向紫虚山,季遥歌闭眸片刻,将明震海等人灵骨一收,随之跃起,与花眠二人跟着薛湛往长岚宗飞去。

    ————

    幽沉的黑暗中,渐渐有声音响起。

    是战场上厮杀的刀剑声,同袍绝望的哀嚎,权佑安的声音在这混乱里显得空旷遥远:白斐,择明主而投。

    而乱世之中,明主在哪里?

    很快的,权佑安的话语又被温柔的女人声音取代——白斐,你我只是姐弟情深;白斐,你知道何为男女之情吗;白斐,铃草和英华,你喜欢哪一个……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感情和爱情,区别在哪里?

    杂乱无章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似乎都想从他心里逼出各种答案,有那么瞬间,他烦躁得不愿再睁眼,只想好好睡一觉,直至那些雹点般落下的声音都渐渐远去,黑暗里只剩下一个声音。

    “睡一会吧,睡吧……”

    “师父……”

    恍惚间他变回十岁,拜她为师,被她抱在怀中。她的身体柔软却有力量,很安稳。

    师父……你在哪里?

    漫长的黑暗,他摸不到尽头,突然一个激凌,所有一切远去,意识缓慢地回归,躯体的疼痛涌来,让他艰难地睁开眼,酸沉的眼帘拉下,视线里出现模糊的人影,正坐在他身侧,紧紧抓着他的手。

    “师父?”梦境和现实难以分清,白斐呓语般吐出两个字。

    那人没听清,只俯下头喜道:“你终于醒了?”

    是梁英华的声音。

    白斐彻底清醒,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梁英华坐在床畔,秀美的脸上满是欢喜。他撑着床起身,问道:“这是何地?”

    “这里是梁寨。”梁英华扶他靠在床头,倒了杯水过来。

    “梁寨?我为何……铃草呢?”白斐记得他送走梁英华后,回到农庄要抢回兵符,可对方人多势重,他双拳难敌四腿,又没有季遥歌的护身符在身上,被一箭扎在后背,晕倒前只看到晃眼而来的刀刃。

    如今,他身上的伤口全被包扎妥当,胸肩缠着平整的绷带。

    “铃草姐没事。她身体虚弱,强撑着照顾了你许久,已经被我劝回去暂歇了。”梁英华拧了把湿帕递给他,又接走他饮过的水,“那日我与铃草姐被你送出重围之后,我本想到了安全地方后再回头找你,不过还没等我到地方,有位高人便扛着你追上我们,又将我们一路送回梁寨。你身上内伤外伤受了不少,一直昏迷至今。”想起那夜见到浑身浴血的白斐,梁英华仍心有余悸。

    “是任叔……”白斐很快就猜到是谁救了自己,不免苦笑,看来任叔真是将师父之话视作圣旨了。

    “谁?”

    “一个世外高人。”白斐不欲多谈,又问,“我昏迷几天了?”

    “三天。”她回道。

    “英华,多谢。”白斐点点头,掀被下床。

    梁英华忙拦住他:“你要做什么?”

    白斐抄起床尾的外衫就往身上披,又问自己的佩剑,梁英英只得拽住他的手,低吼了声:“白斐?!”语气有些急怒,白斐转头瞧见火色下急得双颊涨红的女人,水灵灵的一双眼直望着自己,多少欲语还休的情义都融在那双眼里,纵他铁石心肠,眼见她为自己付出这么多,也无法不动容。

    然而眼下却绝非儿女情长之时,他只道:“兵符落在三皇子手上,必掀大乱。我不能辜负权将军临危所托,让人利用赤啸军为祸天下。兵符在我手里丢的,我要去拿回来!”

    “白斐,三皇子此次暗中来居平,身边带了近千精锐,你单枪匹马仅凭一人之力,如何去抢回兵符?只怕又是白白送死!别逞匹夫之能。”

    白斐攥紧拳,如今的他,一无所有,连白龙会也失去了。

    “就算是死,我也要去。”沉默片刻,他轻道。

    梁英华怔怔看他,忽又将他攥住:“你去……去求求我爹吧,梁寨是云麓七岗之首,若是我爹愿意出手,也许……”

    白斐被她一语惊醒。

    ————

    临湖的小筑建成江南小楼的模样,可远眺云麓雪山,屋内陈设却又是西北的粗犷,此刻拢着炭盆,正中铺着白虎皮的主座上,正倚坐着把玩核桃的男人,正是年近五旬的梁寨寨主梁贵勇。

    这梁贵勇生得壮实,方颌浓眉,没有半丝老态,着一件滚着貂毛的藏青缎面袍,面无表情地盯着跪在座下的年轻人,半晌方道:“白小将军,你救过梁某的命,今日若是你开口只是要梁某赔你这条命,梁某便是刀山油锅也陪你走一趟。但如今你却要与三皇子为敌?白小将军,梁某这寨子打拼得委实不易,兄弟们信任我梁某人,才把这千来条性命交在我手里,我却不能拿他们去犯险。”

    “梁寨主,如今大淮已攻陷居平,很快就会北上。这兵符事关临泉二十万赤啸军,若能拿回,便是抵御大淮,驱逐外敌的最大倚仗,若是流入三皇子手中,便是皇权之争,内战之源,到时势必更加混乱。而云麓位于西北要脉,为大淮必经之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只怕到时梁寨和云麓七岗都难逃居平关的下场。”白斐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为梁贵勇分析利弊,“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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