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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金光大道第4部-第63部分

小说: 金光大道第4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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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这是谁留下的信。不像学生;学生会称她“老师”。也不像学校的同事;同事会在名字前写上姓氏。或许是一块儿分配到这个县的同学,有事儿到天门镇来,顺便看看,没有遇上,而留下的条子吧?
  她把信塞进衣兜,打开门。
  屋子像她昨天离开那会儿一样的温暖。炉火是熄灭了,热气却因为门窗严密又无人出入而没有散发干净。
  她坐下来,怀着好奇的心情,拆开了信封,抽出两张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纸,她展开读起来.
  爱农同志如握。
  自从芳草地一别,一直想看看你,跟你谈谈心。可借,这几天乡里的工作杂乱而繁忙,不便脱身.今天上午到区委会商谈工作,顺路来拜访,又赶上你外出未归,十分遗憾.把要说的话,写在这短信上,只能略表一二,或许言不达意,只能恳请你谅解。
  三年前,你们一批革大毕业同学,分配到我县参加革命工作,曾经被认为一大罕见的奇事。人民欢迎你们,又不十分了解你们,这是自然的现象。几年来,你们用各自的青春和热情,汗水和成绩,回答了人们的疑问。你们博得了人民的爱戴和尊敬。特别是你。当我还役有调到本区任职之前,就听到人们传说你的学间渊博而不自满,终日苦学提高,为实现你的远大理想切实地努力着。我一{一分佩服。来本区任职后,义听人传言.你决心长期生活在农村小镇,甚至有人背后私语,你要在农材小镇挑选对象,建立新式家庭。对此,我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春节前登门拜访,木想当面表示敬慕之情,可是又觉得谈到婚姻阿题,仅是传闻,有些不方便。因此,只是一般谈谈,我就告辞了。节后,偶然在芳草地相遇,对你热心岭助农业社提高生产的活动,我从心里感谢· 可是,听人议论,说你选中一个农民作为对象.我不能不表示吃惊二这种吃惊,不足封建思想作怪,恰恰出于一种高尚的革命友情。
  你在农村小镇工作了几年,对于农民,不会只限于书本介绍,而是有了亲身接触,直接的认识.旧社会的农民是自私落后的。解放以后,这种自私落后,不是改造得干净无遗,而是另一种样式的延续.站在领导或帮助他们的立场! 。 -看,他们是可亲可爱的。如果从个人的终身大事」‘考虑,也就是从对象的角度看,他们未必是可亲可爱的人.凭着幻想结婚,矛盾会接连出现。比如,你是有文化的人,跟一个半文盲,有共同的语言吗?你是个热情的人,跟一个愚笨者,有共同的情感吗?简而言之,他们只知娶媳妇、过日子、生儿育女,怎么懂得什么是爱情呢?这样的矛盾现象,可举很多,当木已成舟,不如意的间题会更多、更严重,你 
  经受得住吗?我这样说,并不是反对你跟农民结合。只是希望你不要把这种结合简单化。你应当上进,而不应迁就,你在农村找对象,应找先进分子。区、乡干部本身就是农民中的先进分子。他们既在农村,又有文化,有觉悟,有感情,懂得真正的爱情。你为什么不在他们中间寻找一个可心的人呢?找一个这样的对象,不是跟你的理想、愿望完全一致吗?请你三思。
  我今天完全出于对你的前途关心,说出这样一些直率的话。凭着你的聪明、学间,决不会误会我的好意。你如果认为我的这个看法有可取之处,我愿意帮助你。希望能得到你的回信,说吸你的观点.如果你能光临我乡,更是我求之不得的。你会受到热情、真挚、无私、盛大的欢迎.最后,请原谅我的口昧。
  顺烦教安
  对维顿首陈爱农看了这封信,不由得又一次沉默起来了。
  这样的f 言,如果是早一天来到她的手里,她会认为很无聊,会当做跟她父母三番五次写来的那些信,虽然在语句不同,实质上都是一样的。叮是今天,是她在爱情生活耕耘中遇到了坎坷,而发生犹豫动摇的时候.恰逢其时地看到它,竟然有一种温馨慰藉的感觉。她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看到的一些区、乡干部的面孔。这些人,既是农民,又不是农民;既有跟陈爱农很不一致的东西,又有相一致的东西。就拿手里这封信来说,语言流畅,条理清楚,实而不华,朴实自然;也只有既是农民,又不是农民的农民,才会写出这样的文字来;城市里的小知识分子,会有装腔作势的造作,而真正的庄稼人,哪会有这徉的细腻、热烈的感情流露呢?陈爱农又把信看一遍,忽然又有一股子苦闷滋味到心头。她的脑海里再一次闪现出朱铁汉那朝气蓬勃的面孔,那淳朴动人的眼神,那直爽豪放的语言… … 
  她犹豫了。她将在犹豫的苦闷中折磨自己。
   
  四+五最重要的收获
  天空从蓝变白,星斗从亮变暗,地平线被一条发黄的颜色给勾画出来了;新的一个清晨,在人们的紧张的劳动中,又来到大草甸子上。
  浑身疲劳的高大泉,抬起胳膊,拿破棉袄的袖口,抹去脑门上的汗水;把手里的铁锨头朝地立拄着,用钉着掌子的鞋底儿,蹭去锨面上的泥土口他直起身,长长地舒了口气,一扬脸,发现前边的地下影影绰绰的有一个东西。他走过来,拾起一看,是一件棉袄,就朝地头的方向喊:“秦方,丢下东西啦!〃 
  秦方扭过头来,有点奇怪地问:“我这穷人,有啥丢的呀?〃 站在他身后的吕成民,在他那汗淋淋的肩膀子上拍了一巴掌,说:“这儿没光着?蟒龙袍丢下了,你可咋登基坐殿呀! 〃 秦方笑了:“这破东西,扔到大道上也没有人捡它。”高大泉走到跟前,把棉袄递给他说:“啥是好,啥是坏,得看需要。夜间开始插手干活儿,没有它护着肉皮子,受得了吗?快穿上吧,你要伤风的。”
  秦方一边穿着棉袄,一边说:“我不要紧。你倒是应该小心点儿。回去吃了饭,赶紧倒在热炕上睡一觉。你白夭干活儿,前半夜开会,后半夜起五更加班,日子多了,还不把你身子给熬垮呀! ”
  高大泉把话岔开说:“你们社的劳力组织安排,就按照咱们商量的办法做吧。最要紧的是得把人手支配开,别扎堆子窝工。昌成民那办法好,装车的,跟卸车的分开拨儿,不固定哪个人跟 
  哪个车.装上了车,牲口拉着走,有一个把式赶着就行了;来回跟着跑,加在一块儿有七、八里路,白受累。我要马上把他这个创造发明告诉东方红社,先学着做起来,再往全村推广,还要介绍给外村的同志。”
  秦方取笑说:“吕成民可不简单了,成了创造发明家。”吕成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别捧我啦。这是支书的功劳。那天我实在太累了,我就跟那辆车的小虎子说,我歇一趟,等大车把沙子拉到地里,你帮着把式卸卸车;等你的车转回来,我再帮你们车把式装装车。干了两趟挺省劲儿,我们就这么干下去了。本来想第二天再换过来,再照老规矩干;偏巧支书那夭到咱们社干活儿,: ' :他瞧见,看出门路,又让我们接着干下来了。这哪算我的发明创造呢?〃 
  高大泉说:“你是从实干里边摸出的窍门。要没你这么试一下子,我能闭着眼睛一琢磨,就想出这个好办法呀?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咱们实事求是,别弄颠倒。”
  秦方和吕成民都被高大泉说话的神气逗笑了。
  高大泉又接着他前边的话茬儿说:“从今天起,我就暂时不管你们啦。我先把吕成民这办法往下贯彻贯彻,随后到周士勤那个新生社干两天。我看他们的套数有点儿乱,不知啥原因。”秦方说:“你要是转移了阵地,我得马上给你开两天工分票
  高大泉打断他的话说:“算了,我又不是卖短工的。”吕成民插言说:“要是有你这样的短工,我们得多买几个。你一个,顶四个人干事儿― 一白天顶个人做活儿,夜间顶个人做活儿,这中间还顶一个指挥的干部,又加上一个做思想工作的。这不是四个人吗?〃 
  秦方说:“不管几个人,我们按一个最高劳动力给他记两个白天工,两个加班工。咱们小葱抖豆腐,一清.二楚,免得又让邓久 
  宽咬我们一口,骂我们剥削你们。”
  高大泉说:“记工的事儿,就照我的意思办― 免了。我到别的社工作,是尽义务,不光你这穷社,就是到新生社去,我也不要工分。别争竞了。秦方,我得批评你两句。”
  秦方说;“我又有啥毛病啦?你说不要工分,咱不给了,还不行吗?〃 
  高大泉说:“我要批评的,是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你是党员,是干部,是领头搞社会主义的,一举一动都是做别人的思想工作。你抓个缝儿就把邓久宽捎上,抖落抖落仇疙瘩,这对社员做的是啥思想工作?是让大伙儿团结,还是让大伙儿牛蹄子两半儿?〃 
  “我说的不是实事儿吗?' ' 
  “是实事儿。邓久宽有毛病。你对这个有毛病的群众做了多少思想工作?请汇报汇报。”
  秦方不吭声了。
  吕成民在一旁“嘻嘻”地笑了一阵儿,说。“秦方,你别顶嘴了。我听着,都觉着支书批评的是地方。邓久宽忘恩负义,对支书那样,支书还照样用好心对待他。咱都得跟支书学。”高大泉说:“我也差远啦。最近才有了一点儿觉悟。”他一边朝前迈着步子一边跟他旁边随行的两个人说,“做思想工作太重要啦。人的思想会变的。任着他们的性子变,好的也能变坏。不光是有冯少怀这样一些人。安着坏心眼儿,往坏处拉人;还有秦富这样的,有意没意地往别人心里边传播他那落后的老一套。难防啊!没有社会主义思想的人,就搞不了社会主义。这是咱们这一段工作的最重要的收获。只要咱节! 丁看准了这一点儿,想方设法地做工作,社会主义思想就在人们心里扎根儿、冒芽儿。看看,这回一调整分红比例,把改造土壤的大事情给抬起来了;这一改造土壤,又把人们干社会主义的心思给抬起来了。这是个最实在 
  的重要收获呀!哎,头一批拉沙子的大车来了。我得间问那边的情况。你们头前走吧。”
  秦方说:“同志,快回家吃饭,歇会儿吧。”
  高大泉说:“走吧,走吧,我马上就赶回去。”
  两个人被打发走以后,高大泉直盯着西官道。他发现,远远的拐弯地方,有一个大车的影子在蠕动着。是哪个社的大车,出发这么早,回来得这么快呢?应当帮他把车卸了。因为打夜班平地的社员都走了,打白班的还没有来,车把式一个人哪就把一车沙子卸完。
  那辆大车走得慢,没有鞭声,也没有吃喝,无声无息地走着。土路被过多的车辆轧得松软了,好像铺了一层厚厚的细土面,牲口蹄子踩上去,都没有响声。
  高大泉朝路边上迎了儿步,想跟着车,一块儿奔向不论哪一块地里去。
  大车渐渐地临近了。虽然还看不清楚,但庄稼人能用耳朵从车轮的滚动听出来,那是一辆空车。
  高大泉终于看清楚,那车上驾辕的是一头黑骡子。赶车的人,跨坐在车辕子上,怀里抱着鞭子,缩着脖子,像是富农冯少怀。
  冯少怀也发现了高大泉,犹豫了一下,假装没有看见,让车子自己走过那个用两眼紧紧盯着他的人。
  高大泉目送冯少怀的车子,在黎明的雾霭中消失,心里不由得引起一个新念头:全芳草地人,不分男女,不分农业社和互助组,都投入了拉沙子改土这个根本性的大工程,惟有他冯少怀倒自由自在地赶着车,到外边跑运输,做买卖白这对思想落后,对改土不热心的人,影响不利,对冯少怀自己的改造,也不利呀!他是富农,这些年,在芳草地干了那么多的坏事儿,并没有真正的低头认罪,给他戴上了帽子,他照样还是自由自在地到处跑,对外 
     … 
  边一位雇车的主儿,也会起不好的作用,戴帽子,是为了更有效地改造他,把他的富农的反动思想改掉,重新做人,不是走个形式;那么,这样任着他的心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一点儿管束,总往外边跑,也管不了,对他算是改造吗?他哪年能得到改造呢?不行,得把这件事儿重视起来,不能因为工作忙,马虎一下,让这种人钻了空子。
  他这祥想着,打算回村;走了几步,感到眼沉,身倦,呼吸也有些困难。太累了,应当歇歇再走。他见旁边有一棵小树,伸手扶一厂,又想坐下。于是,他便靠着树干,坐在地上。这使他有一种特别舒适的感觉。
  天空变得更白了,星星稀疏得几乎看不到几颗。小麻雀在枯树枝头喳喳地乱叫。放眼看去,能见到四周土地的模样.土地变样了。不要说跟几千年、几百年以前比,就是跟儿天前比较,一片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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