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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庖女情刀定江山-第2部分

小说: 庖女情刀定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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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荻看了一眼那只坚强的闷葫芦猪头,正要开口让他回去躺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两人脸色齐变,秋老爹也白着脸从屋里出来。三双眼睛盯着那扇老旧的木板门。
  “秋荻,开门呐!我给你表弟送药来了。”是隔壁铁匠铺的儿子成大器的声音。
  秋家父女松了口气,秋老爹正要开门。猪头却突然抓起一旁刚磨好的杀猪刀扑过去抵在秋荻的脖子上,恶狠狠道:“不许开门!”
  秋荻脸色更白了,僵在那里不敢动弹一下,那刀她磨了一早上,锋利无比,只要在脖子上来那么一下,她就完了。
  “孩子,你别紧张,是隔壁铁匠家的儿子成大器,给你拿了些药材来,大器这孩子靠的住的。”秋老爹缓声安抚充满敌意的少年,昨夜秋荻背他回来,正巧被成大器撞见,秋荻扯谎说是老家来的表弟,叉鱼时不小心跑到深水里溺着了。成大器性子单纯,心地善良,昨晚忙着没顾上来看望,一大早巴巴送药过来了。
  猪头手上的刀离秋荻的动脉更近了一分,寒声道:“不许开门,叫他走。”
  秋荻调匀了呼吸,稳了稳情绪道“你快放开我,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再害你,你相信我。昨天我跟大器说你是我表弟,大器没有疑心,现在我们三个人明明都在家却不开门,他反而疑心。”秋荻轻轻将的手腕往外移,真是一只多心的小野兽啊,一只手连饭碗都端不了还拿刀架在她脖子上。
  脆弱的薄木板门却在铁匠儿子的大力拍捶下轰然倒塌,所有人都呆住了。
  大器手里拎着几个纸包,呆呆的看着被猪头挟持的秋荻,脸色刷白。
  秋荻讪笑一声,轻轻抓住猪头的手“哎呀,表弟,你真是个猪头,说多少遍了,杀猪要把刀对准下颚,下颚你懂不懂?不是脖子两侧。”秋荻不动声色的拿下那把刀,笑着走到已经石化的成大器身边,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拿刀在他的下颚比划“看清楚没,这里,这里,这才是下颚,这样杀猪才能一刀死透,不会发疯到处乱跑。”
  成大器松了口气,拨开秋荻的手:“你在你自己身上比划就好了,不要拿我当猪,不然你家新买的猪仔小肥肥也能拿来比划啊。”
  秋老爹也顺势接口道:“荻儿不要胡闹,表弟要学杀猪,改天我杀猪的时候带上他去旁观就是了,不要玩了,两个调皮孩子。”
  秋荻吐了吐舌头,拉了猪头冰冷的手笑道:“我的好表弟,你昨日个溺了水又崴了脚,身体还虚着,杀猪的事咱们改天再说,我先扶你去休息吧。”
  看着猪头顺从的由秋荻扶着回了北屋,秋老爹总算松了口气,找了工具来把门修好加固。
  哄走成大器,秋荻怒气冲冲进了北屋,把门关的震天响,吼道:“兔崽子,我活了十七年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白眼儿狼!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出去,滚到外面去看谁有这么好心冒着杀头的危险收留你!”
  猪头把头埋的低低的,发出轻轻的抽泣声。
  秋荻愣住了,昨晚挖肉拔箭头都没听到他叫一声疼,居然被自己骂几句就哭了起来,我有这么可怕,这么母夜叉?
  秋荻敛起怒容,声音也小了“我也不是要赶你走啦,但是你千万别太敏感,听风就是雨的,不要再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的小心脏受不了。”
  半晌,猪头才幽幽的说了一句“这天底下,我再也没有能信任的人了。”
  秋荻道:“天下大的很,人多的很,你小小年纪,走过多少地方,见过几个人,就说这样的话?做人将心比心,自己掏出真心才能换来别人的真心。”
  猪头抬起头来看着秋荻,眼眶还是红红的,轻轻的说“我叫慕容白。”
  “管你叫什么,以后就叫猪头!”秋荻瞪他“谁让你拿刀架我脖子上的。”
  慕容白额上青筋一跳,顺从的低了头。
  秋荻盯着他不放问道“你多大了?”
  “十七。”
  “撒谎,最多十六。”
  “十六岁又六个月。”
  “我比你大三个月,叫哥哥!”秋荻恶狠狠的盯着他,小小年纪这么凶蛮,不给他立立规矩,以后还不爬到她头上去。
  慕容白不说话,他被最亲的人背叛,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又失去了最亲的亲人,这个世界上,他再也没有亲人了。
  秋荻又问“昨天的事,你可有份参与?你是和太子一起的?”
  “不是。”
  “那你在怕什么,不许我开门?”秋荻不信。
  “外面在抓乱党,稍微有点嫌疑的都被处死,我不想死。”慕容白看了一眼秋荻“也不想你和你爹受牵连。”
  “不想死就把刀架我脖子上啊?不想牵连我们还拿刀威胁我们啊?你这什么逻辑什么人生观啊?太分裂了吧!”秋荻连炮珠似的把他训了一顿。
  慕容白半天才低低的回了一句“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对于他的道歉,秋荻满意极了,道:“不管你是不是乱党,进了我家的门,你就是我弟弟了,我定护你周全,别人怕那赵无庸我可不怕他,他若亲自来抓人最好,我那把杀猪刀天天都磨的雪亮等着他呢。”
  慕容白点了点头,灰暗的眼睛里有了一些光华。
  弟弟,弟弟,秋荻心中默念了一遍,你若还在人世,也长的有这么高了吧,也有这么英俊吧,姐姐没用,没有护你周全。
  外面的风声鹤唳并没有随着先帝大葬而渐渐消散,秋荻每天都把刀磨的雪亮,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像一头护犊子的小母豹。
  

第三章 赵雨林
更新时间2014…7…17 9:45:03  字数:3135

 这天早上,秋荻照旧在院子里磨刀,这几日她把家里大大小小的刀全磨了个遍,没有刀磨的时候就磨自己的牙。
  成大器慌慌张张敲门,只探了个头进来,急道:“秋荻,外头有官兵正挨家挨户搜乱党呢,已经到街口了,见着脸生的就逮走了,咱家表弟要不要躲一躲?”成大器善良憨厚却不是傻瓜,秋荻平白里冒出个表弟,还声称是跟秋老爹学杀猪手艺来了,那细皮嫩肉的样子会去杀猪?但是成大器自小就把秋荻当亲弟弟看,什么事都护着她,就算秋荻把天捅个窟窿,他也乐意去帮她补。
  秋荻慌了,本来以为这条街离护城河有点远,官兵只会搜沿河的人家,不想搜到这里来了,猪头藏在哪里好呢?秋荻里里外外找着藏身之所,米缸水缸都打开看看,又摇摇头,戏本子里每次藏人都在米缸水缸,太危险了。
  经过臭烘烘的猪圈,秋荻眉头舒展开来,忙去抱了好几捆稻草堆在墙角把猪窝收拾了一番。院外已经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也顾不得慕容白比死猪还难看的脸色,把他丢进了猪窝里,拿稻草盖好。
  秋荻开了门,只见外头站了四个官兵,为首的是个小眼睛的大胡子,见秋荻开门迟了,一脸的不耐烦,大声道“这么久才开门,是不是窝藏了乱党啊?”
  秋荻讨好的笑道:“哪能啊,官爷,小的刚在拾掇那个猪头,满手腌臜去洗干净了才来开门的,免得熏着官爷。”
  大胡子鼻孔朝着秋荻,脸色稍霁“有没有窝藏乱党,得我们搜过才知道。”一把推开秋荻,四个人就涌进院子里,里里外外搜了个遍,水缸米缸都打开仔仔细细瞧,路过臭烘烘的猪圈,果然几个人都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谁也不愿意进去惹一身猪屎臭。
  见他们要走,秋荻总算松了口气,不料那大胡子却上下打量起她来,道:“屋里却是没藏乱党,不过我看你挺像乱党的。”
  秋老爹忙点头哈腰笑道:“官爷说笑了,我儿子哪能是乱党,这整个北城都认识我是杀猪的,这是我儿子。”
  大胡子笑笑的跟秋荻挑挑眉,伸出手,拇指和食指一搓道“不是乱党就拿出证据来给大爷看看,大爷信了才能放你。”
  秋荻一咬牙,从怀里摸出五两碎银子来,早就料到这些人会借机讹银子,不然怎么这么卖力,都搜到这儿来了。
  大胡子拿在手里掂了掂,冷笑道:“我觉得你这证据不够充分啊!”
  秋荻肉痛的又摸出五两银子。
  大胡子看看院子里晒的腌猪头和香肠“顿顿有肉吃呢,这么点证据也就够买一条腿。”
  秋荻心里压着火,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大胡子见秋荻没动静,干脆明了说:“现在行情,买颗头没有一百两是不行的。”
  一百两,秋荻心里大骂,那是老娘一辈子的积蓄,就是死也不能给他。
  见爹转身要回屋去拿银子,忙拉住了他,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拉下脸,说话也硬邦邦的“我在这住了十年,绝对不是乱党,官爷不信可以请里正来为我作证。”
  大胡子见她没有要给银子的意思,伸出五根手指,冷声道:“进了衙门的大牢没有这个数,你可别想活着出来。”
  “官爷,我是清白的,走到哪儿都是清白的。”秋荻倔劲儿上来,梗着脖子道。
  秋老爹见势不好,陪笑道:“官爷官爷,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证据我们有,我们有。”
  大胡子却冷笑一声,手一挥,另外三人便把秋荻抓住,落了手镣。
  秋老爹“扑通”一声就跪下来了,磕头如捣蒜:“官爷,我们是正经人家啊,绝对不是乱党啊,还请官爷高抬贵手啊。”
  大胡子五个手指在秋老爹面前晃了一晃“五天之内,五百两来衙门领人,否则。。。。。。”大胡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官兵押着秋荻走后,慕容白从猪圈里出来,拄着拐就要往外冲。
  秋老爹忙拉住了他:“孩子你别出去啊,知道荻儿被抓了你心急,你再出去,我们全家都要人头落地了,从长计议,从长计议。”秋老爹叹了口气“去哪儿寻五百两去赎人啊,这帮挨千刀的啊,吃人不吐骨头啊,赵无庸这个杀千刀的啊!”骂罢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进牢房,秋荻就慌了,比起这里,那一百两银子真的不算什么,早知道会这样不如就给了,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一个牢房里二十多人却只给四五个人的口粮,还都是已经发馊的剩饭剩菜。别说秋荻抢不到吃食,就算抢的到她也吃不下,那牢饭简直比家里的猪吃的还要差。
  陆陆续续也有人被家里拿银子领走的,有的人五六天前就被抓来了,家里出不起银子,又抢不着吃食,饿的躺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哼声。牢房里的马桶早就满了,也没人倒掉,屎尿都在外面,臭气熏天,大牢里全是男人,也没个遮掩,解了腰带就尿。
  秋荻再怎么样也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呆在这么一大群男人之中,要么就是饿死,要么被尿憋死,要么。。。。。。秋荻不敢再往下想了。
  这一进牢房,没有五百两是出不去的,爹要去哪里凑那五百两银子啊。秋荻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都是冲动惹的祸,要银子给他就是了,非得争这一时意气。想来想去,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她一个姑娘家,在这牢里一天都过不了。她只能找他,一个她十分不愿意去求助但是现在却不的不去求助的人,赵雨林。
  她挨着门讨好的叫旁边的狱卒过来,怀里摸出仅有的二两碎银子给了他“官爷,我想见你们少尹赵大人,烦请通传一声。”
  狱卒将那二两碎银子纳入怀中,嘲讽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见我们少尹大人,哼,老实在牢房呆着吧你!”说罢转身继续去打盹儿。
  秋荻急了,高声叫道“求求你了,官爷,我是他的朋友,你去通报一声,他一定会来见我,到时候小人一定重谢大人。”
  狱卒被打断睡眠,不耐烦的拿起皮鞭一鞭子抽在秋荻手上,喝骂道:“别吵吵,大爷正乏着,你个穷鬼怎么会是少尹大人的朋友,再胡说八道可就不是抽你的手了。”
  秋荻咬着牙,看着手上的血痕,心一横,冷声道:“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不信一世裤穿窿。”
  那狱卒大字不识一箩筐,听不懂秋荻在说什么,正要再赏她一鞭子,一个阵掌声响起,伴随掌声的是一个清越的男子声音“好高的志气,好大的口气,好肥的胆子!”一个身着官服面色白净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狱卒忙跪下行礼,口称少尹大人。
  秋荻脸色一白,慌忙低了头。
  赵雨林走近她,威严的说道:“终须有日龙穿凤?你可知就凭你这句话,定你个谋反之罪绰绰有余?”
  秋荻低头不语,她没有害怕,她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一定会保护她。她只是不敢见他,十年了,她无数次躲在街角远远的望着他打马而过,却从来没有勇气上前叫他一声哥哥。
  “抬起头来。”赵雨林命令道。
  秋荻擦了擦脸,理了理头发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哥哥,可能都认不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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