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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部分

宫闱庶杀-第187部分

小说: 宫闱庶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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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你如珠如宝。”

    “多谢母后教诲。”叶贞不明白,萧太后为什么突然这样说,说得她莫名的不安心悸。

    替萧太后把了脉,叶贞笑了笑,“母后放心,如今您的病已经控制,明儿个开始,我便为您换一副药。慢慢的,体内不干净的就会祛除彻底,您一定会好起来。”

    “宫里的日子,都是一样的。”萧太后继续说着没头没脑的话,一双锐利的眸子牢牢锁定在叶贞的脸上,“不管在哪个皇朝,都避不开厮杀。既然避不开,那就迎上去。头破血流总好过死无葬身之地。”

    叶贞眉睫扬起,眼底的光有些灰暗。

    看样子,萧太后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她以为自己这个贵妃是从大彦朝逃出来的?所以才会说这番话?还是她别有所图,故意说这些话来扰乱她的阵脚?

    平复心情,叶贞依旧面不改色,“母后所言极是,叶贞不才,不敢与母后相提并论。如今叶贞只想达成母后的心愿,让十三爷……”

    说完,叶贞笑了一下。

    很多话,不必说明白,彼此心照不宣更好。

    提个头,人家就会想到下面。

    至于大家想的是否一样,那就无关痛痒了。

    “你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必费劲。”萧太后起身,漫步走到窗口,“今日我叫你来,还有一件事。”

    叶贞凝眸,“母后只管吩咐。”

    “你认得轩辕墨吗?”一语既出,叶贞心中咯噔一声,然面上依旧没有改变。

    “他本来自大彦朝,自然也是认得的。”叶贞低眉,而后低低的补充了一句,“他与大彦朝的皇帝……很像。”

    太后已经调查过她,叶贞猜测太后肯定知道了自己的贵妃身份,如果轩辕墨走在她跟前,她还要遮遮掩掩,这中间的名堂就大了去。还不如落落大方,反倒不招人猜疑。

    萧太后回头看她,“是吗?”

    “是。”叶贞颔首,面上流淌着少许情殇。

    女人,大抵都能认得这样的表情。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这种情殇,想必萧太后也懂。孤寡女人,独守后宫,大家都是一样的苦命人。此刻,萧太后倒是生出几分同病相怜来。

    否则,她不会对叶贞说这样的话。

    叶贞便是猜透了这些,才敢当着她的面,提起轩辕墨类似大彦朝的皇帝。

    女人,在爱情面前,总是最脆弱的。

    “如今耶律楚将老十九许给了他,以后与你也算是亲戚了,这倒是有些缘分在内。”萧太后低低的干笑两声,“皇帝有意让他娶十九公主,日子还未定,但是已经是板上钉钉。”

    叶贞忽然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口腔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迅速蔓延开来。

    心如刀绞,痛入骨髓。

    面上依旧保持微笑,叶贞颔首,“想来丞相大人该欣喜万分才是,皇亲贵胄,诚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这话的时候,叶贞笑着,心头却在千刀万剐。

    萧太后没能在叶贞的脸上找到一丝错漏,想着是不是自己多心了?转而道,“你的赐婚懿旨,很快就会到亲王府,你先回去与老十三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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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贞行礼,“是。叶贞告辞!”

    说着,叶贞勾了勾唇角,含笑着退出太后寝殿。

    外头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嘈杂的声音就像暮鼓晨钟,在脑子里不断地回旋。心在疼,脑子却是一片清明。

    叶贞走在回廊里,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385。相逢不相识

    回廊很长很长,叶贞觉得自己走了好久,久得连自己都麻木了。手上一松,药箱子扑通落地,药罐子散落。叶贞眼神慌乱,急急忙忙的收拾着。

    一双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顺着那鞋子往上看,她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冷漠无温的眼睛,还有……唇角一抹寒意。

    “丞相……丞相怎么在这里?”叶贞胡乱的收拾这药箱子,她忽然觉得,自己何其狼狈,这样的状况她从未有过。

    即便当日发现他骗了自己,也不过是绝望,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想要逃离。

    逃开石国,逃开戎族,逃开大彦,逃开……过往的一切。

    可是……她无能为力。

    轩辕墨站在那里,看着叶贞拼命拾捡地上散落的药罐子,那种略显狼狈的焦灼,让他眯起了眸子,“十三王妃慌慌忙忙的作甚?”

    手一挥,轩辕墨身后的奴才便开始为叶贞收拾。

    “不必了!”叶贞忽然一声怒喝,又好似意识到自己失态,这才压低声音,极为抑制的开口,“我的东西,不喜欢别人碰。何况,我的药都是供着太后娘娘,谁都碰不的。多谢丞相大人的美意,我自己可以。”

    奴才们退下去,轩辕墨还是站在那里。

    叶贞拎起药箱子,“告辞!”

    “等等!”轩辕墨忽然扣住她的胳膊。

    那一刻,叶贞的心狠狠疼着,如凌迟般千刀万剐。她含着泪微笑,“怎么,丞相大人还有事?大庭广众,瓜田李下,还是放开为好。”

    轩辕墨松了手,叶贞这才看见他唇角的一抹淤青,止不住手心微颤。袖中的手,稍稍抬起又随即放下。她颤抖着唇,“你的脸……”

    “没事,只是挨了一下。”轩辕墨盯着她的脸,“我们从前认识吗?”

    叶贞险些哭出来,急忙避开他的眼神。宫闱之中,若她说认识,耶律楚会第一时间知道,若轩辕墨追问下去,耶律楚一定会对付轩辕墨。

    所以……

    叶贞摇着头,“没有,只是你长得跟我熟识的一个人很像,所以一直以来会误会。其实你们不是、不是一个人,他是他,你是你!”

    说这话的时候,叶贞手中的药箱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瓷瓶在药箱子里轻颤,乒乒乓乓的声音,格外刺耳。

    “原来如此!”轩辕墨看一眼她不断颤抖的手,“你没事吗?”

    “我没事,我是大夫,我能有什么事。对了……听说、听说狼主要赐婚于丞相大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叶贞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不经人事的女子,期盼着梦中的爱情,渴望着那一刻的奇迹。

    可是,奇迹从不知怜悯。

    苍天,有时候也无眼。

    轩辕墨颔首,“是!我也已经答应,大抵过几日。”

    叶贞扯了扯唇,却发现连一个笑都难如登天。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带着一种刻骨的恐慌与痛楚,“是、是吗?恭喜你!以后,便算是一家人了。”

    “十三王妃客气。”轩辕墨面不改色。

    这份淡定从容,让叶贞抿紧唇,顷刻间痛彻心扉。

    仿佛失去了理智,她的手忽然抬起来,抚上了他的唇角,“我有药,能止疼,你试试。大抵一个晚上就不疼了,到时候丞相大人,可以风风光光的娶亲。”

    “不必。”轩辕墨头一撇,避开了她,眼神随即黯淡了一下,“这样挺好。”

    叶贞点了点头,缩回手,“既然如此,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烦劳十三王妃带个话给十三爷。”轩辕墨漠然开口,视线直勾勾落在她的脸上,“管好自己的嘴,就是管好自己的脑袋。”

    言罢,轩辕墨头也不回的走开。

    叶贞站在那里,身子扳直,一口气从胸腔里抽出来,便再也回不去胸腔。她站在那里,拼命的大口喘气,拼命的仰着头深呼吸,很久没能迈开一步。

    抚了抚自己干净的面颊,很好,没有哭!

    “我没哭!”叶贞自我呢喃。

    她一路走,一路自己跟自己说着话,这才发现,自欺欺人有时候是一种极好的事情。欺骗了自己,假装不疼,然后笑着跟他说再见。可是再见时,他会一身火红喜服,而她则出现在他的喜宴上,看着他们夫妻交拜,而自己莫名其成了弃妇。

    可是墨轩,我们还有小梧桐啊!

    你怎么可以……

    上车的时候,叶贞回头去看,身后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她忽然想问问自己,一番筹谋,一番苦心经营,一番留下来的虚以为蛇,值得吗?她与他到底还是分崩离析,他真的……真的忘了吗?那些生与死,那些断肠痴心?

    如果真的要忘,何不连我都忘却,彼此都不记得,岂非更好?

    原来,这就是惩罚?!

    惩罚她的诈死离宫,惩罚她的不告而别,他当日所经历的苦楚,今日换她来承受。上天,果然是公平的!

    马车颠簸着朝亲王府返回,雨点打在马车顶盖上,发出清晰的撞击声。

    叶贞听着,数着,就好似在宫里数着宫灯一样。

    数着数着,又忘了。

    低眉望着腕上的红线,不管发生什么,红线依旧在,可是人面不知何处去。忍了泪,忍了疼,忍了所有不能忍的,她没有资格软弱。

    墨轩,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我一定带你回去。

    回大彦去,回我们的小渔村,回药庐。

    就你我还有小梧桐,好不好?

    她咬着牙,不肯掉一滴眼泪。

    下来车,叶贞抬头看着亲王府门前的匾额,定定的站在门口很久。荣耀半生门前过,谁输谁赢心自知。

    敛了眸色,叶贞面无波澜的走进去,恍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386。她已一无所有

    “贞儿?”耶律辰低低的喊了一声。

    叶贞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等我做好,你就尝尝我的手艺。你可知道,当日我一技惊人,便是靠着娘亲传下来的手艺,一下子做了宫中最高女官。那时候,所有人尊我一声大人,尚宫大人!叶尚宫!”

    说这话的时候,她笑得极为灿烂。

    耶律辰却红了眼眶,“你要做什么?”

    “做百花争艳。可惜你这里不比我们大彦,大彦朝的花真多,尤其是后宫。女人多,花儿也多,人情却是凉薄至极。”叶贞快速揉着粉,脸上没有半分凄婉之色。

    “如果是我,我不会让你这么难过。”耶律辰不是傻子,就算自己不说,叶贞也会知道轩辕墨即将成亲的事情。

    叶贞笑着,“十三爷严重了,哪里难过?不过是一时技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可知道,我娘这手艺几乎都失传了,除了我,怕是很难有人做得出来。你知道我们大彦朝的千岁爷慕青吧?东辑事的首座,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便是他,也许了我这门手艺。可见,我做得多好!连我娘活着的时候,也会说我的手真巧。”

    “你娘?”耶律辰顿了顿,“想必是个好女人,否则不会教出你这么坚强的女儿。”

    唇瓣微微轻颤,叶贞低眉笑着,却不肯让他看见自己的眸光,“我娘是个好女人,可惜她死得惨。被自己的丈夫丢弃一旁自生自灭,便因为我的缘故,又遭逢剥皮拆骨。我亲眼看见我娘被剥皮做成了人皮灯笼,而那枚骨簪,我却至今未能拿回来。”

    耶律辰陡然瞪大眸子,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话语平静的女子。

    遭逢巨变,这样的惊悚画面,寻常女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

    叶贞却平静的活到了现在,只是……

    她心里累积的痛,又有多少人能懂?懂的,或死,如月儿。或离,如轩辕墨。到底她还剩下什么,连叶贞自己都无法再肯定。

    好似该失去的,都失去,不该失去的也都没了。

    一无所有!

    “贞儿,别做了,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耶律辰开口,自己却险些落泪。

    叶贞长长吐出一口气,笑得微凉,“你觉得我想哭?我为什么要哭?他要成亲了,我也要成亲了。算起来我是十三王妃,我的位份还比他高上一截,我为什么要哭?”

    她拼命的切菜,却不慎切到了指尖,顿时鲜血如注。

    “贞儿?”耶律辰心惊,急忙拿了一块布包住她的指尖,“够了!真的够了!你要是觉得难过你就哭出来,这里除了我没有外人。我知道你不好受,我也知道你此刻的绝望。他要成亲了,新娘不是你,可是……我看着你这样的倔强,我觉得难受,我觉得难受你知不知道?”

    叶贞昂头看他焦灼如焚的表情,“他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耶律辰颔首,“是!”

    深吸一口气,叶贞忽然一拳打在耶律辰的脸上,咬牙切齿的模样,几乎濒临崩溃的境地,“你怎么可以打他?他是我丈夫,我此生最爱的人。你怎么可以伤他?我如何舍得……”

    扑通跪在地上,叶贞突然泪如雨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非要我哭?我不想哭,我只想好好活着。为什么一次次在我以为幸福唾手可得的时候,总要插着翅膀飞走?是不是每个人都以为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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