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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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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中间并且引导他们走向胜利;但是,如果这些怪影盟军生了气并且跑掉了,战
斗就将失败。有时美洲的印第安人或非洲的黑人们,相信他们周围的空气中聚集着无数
看不见的精灵,这不是毫无意义的事。他们是想以此说明,生活充满了偶然性,而这些
偶然性并不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的;当他们根据自己简陋的哲学决定这些偶然性以精灵为
转移时,他们就由此找到了其智力仅能理解的那些最显著的原因。人们可以从未开化人
关于疾病的信仰中,最清楚地看到这一点。我们在上面已经指出过,他们用推测来解释
昏厥和昏睡病,说灵魂暂时离开了肉体;我们现在在这里可以补充说,健康的虚弱和萎
靡都被同样地归于灵魂或部分灵魂出壳上。在这种情况下,一般的治疗方法就是使灵魂
归位。例如,北美的巫术者做出这样的姿态:他捉住患者逃出的灵魂,并把它放回到患
者的头中去;或者在斐济群岛可以看到,生病的土著躺在岩石上,召唤自己的灵魂,恳
求它回到自己身上来。但是在另一些生病的状态下,患者的行为立刻会使人想到他身上
有不属于他的灵魂。在一切伴有巨大痛苦的疾病中,特别是病人因发烧而奔窜不安和战
栗抖动,或者在地上抽搐、痉挛时,或者当他中断了自己的思想而发生谵言呓语或用自
己的嗓音说话时,当他的相貌扭曲而变得怪诞时,当在极度的热昏中发出了某种异乎常
态的音调时——对于蒙昧人的智力来说,会想象到有某种别的精灵进入了地体内,或者
他被这种精灵控制住了,这就是最自然的解释。任何一个看到过癫痫病人或躁狂病人的
人,都会理解,在医疗科学幼稚的状态下,被精灵控制大概就变成了通行的关于生病原
因的理论,而驱邪术或驱逐这些精灵也就变成了通常的治病方法,这是十分自然的。在
蒙昧人中就正是这样,例如,生病的澳大利亚人相信,有某个死人发怒的精灵,钻进了
他的身体在吃他的肝脏;或者在巴塔哥尼亚人的兽皮小屋内可以看到,巫术者们跳着,
喊着,敲着鼓,来驱赶因发烧而倒下的人的身上的精灵。这类概念在古代是非常流行的,
例如,可以从著名的拉美西斯十二世(RamesesXll,公元前十二世纪)时代的埃及石板
中看到,这石板保存在巴黎图书馆,并被译为“昔日记录”(Records of the Past),
在那上面,埃及神科恩斯(Khons)受到派遣,驾着方舟来医治受四肢痉挛之苦的小公主
本塔利什(Bentaresh)。他到来时,精灵说:“驱赶精灵的大神,我是你的效仆,我从
哪里来,就将回到哪里去。”当时人们给这个精灵带来了祭品,而它就和平地退走了,
留下了已恢复健康的女患者。我们能如此深刻地理解医学历史,我们到处遇到这种古代
的疾病精灵起源论和医生的较新的观点,和他们的饮食疗法及药剂疗法之间的斗争。虽
然医生在现代是占了上风,但是在除了最文明民族以外的所有民族中,仍然可以遇到原
封不动地保留下来的古代观念。著名人类学家巴斯蒂安博士在缅甸帝国旅行时,他.的
厨师患有中风性癫病,他的妻子竭尽全力来安抚因受到某种屈辱而引来疾病的精灵。她
以一团团涂上彩色的稻米饭作祭品,并做着像下面这样的祈祷:“噢,不要附他而行!
啊,放了他吧!不要这样残酷地缠着他!你接受这米饭吧!啊,这多么有味道!”在这
类疾病理论占统治地位的地方,病人自己的谵言呓语就对这种理论发生了作用并以最显
著的方式证实了它。坚信确实有自己的精灵的人并不比周围的人少。病人们认识它们的
形象,他们在梦中或者在昏迷状态中见到过它们。更为重要的是,在幻觉或混乱的想象
的影响下,他们失掉自觉到如此程度,甚至用停在他们肉体内的想象中的精灵们的声调
讲话,并保证他们完全是这样:这是三千年前叙利亚的害病的公主附体。在印度和在远
东的英国人,常常有机会参加这些圣诞的和远古的场面,并听到像精灵在私语的声音,
或发出尖锐声而叫喊,或借病人之口大声哭号,以便让人相信它是这种精灵,并且说明
它为何而来;最后,满足了它的需要,或者是被驱妖者的法术和咒语战胜,精灵同意离
开,当时病人就停止他那疯狂的尖声喊叫和狂暴行为,他那痉挛的弯曲平息下去了,他
那抽搐性的装模做样消释了,他由于困惫而沉入梦中。如果他的病心理治疗有效,他就
常常暂时轻松地清醒过来。但是,为了证明这种早期的疾病理论,并不需要到印度或中
国去。在西班牙,神甫们迄今仍在继续从癫痫病人的口和足中驱逐鬼——虽然大概过不
了几年之后这就要停止了,因为现在人们已经知道,用溴化钾可以成功地治疗这种迄今
难治之症。
  关于精灵的概念也可用来阐明另一种情况下的事件。某些异常凶暴的狼和虎是“食
人鬼”这一事实,可以用下述信仰来解释,即恶人的灵魂在夜间离开它的肉体附到野兽
身上,以袭击自己的邻人:这就是虎人和狼人或变兽者;这种变兽者至今仍然存在于印
度和俄国民间成见中。其次,我们全都知道,许多人变得面色惨白、贫血和精神萎靡。
在斯拉夫族国家中,人们认为,这是受恶梦中的吸血鬼之害的结果。病人在梦中感到吸
血鬼可怕地来临。这些人开始对付鬼魂;这些鬼魂住在尸体中,因此尸体的血在本人死
后很长时期始终流动。人们称它们为吸血鬼。我们在上面已经谈过这样的观点,即原始
人在其观念中,把灵魂和精灵最初明确地理解为一切产生的原因。在任何情况下,在下
面的限度内,这都是正确的,那就是受到周围精灵影响的粗野部族,当他们迷途走进森
林的时候,他们就寻找受到石头磕绊的原因,一切奇怪的声音或印象,一切情况产生的
原因。因此,在一个野蛮人时时遇到的那许许多多好的和坏的偶然性中,他看到了许多
友好的或敌对的精灵们的工作,其中包括他个人的幸福或幸运采取一种精灵附体的形式,
而这个附体者属于他并到处跟随着他。这种精灵可能是在梦中见到的死去的父亲的灵魂,
如粗野的塔斯马尼亚人( Tasmanians)就是这样想;或者是那种像在北美战士们身上的
守护精灵,战士在梦中没有看见守护精灵时就斋戒;或者也许就像古代罗马人的守护神
——同他一起降生的精灵,是他一生的同伴和保护者。奥古斯都(Augustus)的守护神
是一个神,它需要人祈祷和送祭品;但是我们新时代的人却如此落后于古人的思想,继
续采用他们的词汇,继续有兴味地以我们在谈到汉德尔(Handel)或特纳(Turner)的
天才时所理解的那种已经改变了的意义来看他们的词汇。在我们的思想中,关于我们周
围的世界——天空和海洋,山岳和森林,也发生了显著变化。我们学会了观察引力和热
量、生长和分解的物理规律的作用,并且只要作一些努力,我们的想象就能转移到那遥
远的时代,那时人们在无数精灵中寻求自然现象的原因。同时,这种信仰是直接从灵魂
论中产生出来的。因为人们看待这些精灵,就像看待支配自然的灵魂那样;而这种灵魂
支配自然,又像人的灵魂支配人的肉体那样。这些精灵从火山中把火抛出;它们在刮台
风时折断林中树木;它们使小划于辗转于漩涡之中;它们栽种树木并使之生长。低级种
族谈到这类自然的精灵,而且对待它们完全像对待特殊的个人一样。这就证明,它们是
被按照人类灵魂的型式创造的。新时代的旅行者们看到,船行在危险地段时,向河中撒
一撮烟草,向河中精灵祷告,祈请允许渡过。非洲的樵夫,对大树砍第一斧的时候,倍
加小心,并且在地上滴一点椰子油,让被激怒的树精灵从树中出来时停下来舔,这时樵
夫就可以逃脱性命。希腊人曾这样想象:令人神往的溪谷、河流和茂盛草原的山林水泽
女神们,来到奥林波斯诸神(Olympian gods)的会上,坐到明亮的座位上;或者是林木
女神们同绿荫如盖的松树和橡树一起生长,当樵夫的斧头砍入树干的时候,她们痛得大
声号哭。——这时,希腊人应当是有这样的智力状况,即早就有这些关于自然精灵的观
念。盎格鲁撒克逊(Anglo-Saxon)辞典中保留了一个有趣的词“woodmare”来表示
“回声”(wuau-maer——森林的女神)。这是关于下面这个时代的遗迹:当时英国人
相信——也像野蛮人那样信仰,回声是精灵回答的声音;表示精灵或魔鬼的词mare,也
出现在nightmare——“梦魇”这个词里。梦魇就是梦中见到的使人出不来气的魔鬼。对
于我们的祖先来说,它是同样确实存在的;它对于现在的澳大利亚土著来说,仍然如此。
被自然科学所消灭的古代的自然精灵,仍然在诗歌和民间传说中找到了自己的藏身所。
洛勒莱仅仅是那种使泅水者沉入漩涡的水怪的更新的异文;古代圣典中改邪归正的水的
精灵,都是采用了基督圣徒的名字;小精灵和林仙仅仅是对古代森林的精灵的模糊回忆。
赫肯黎的《地文学》的读者们,在魔法故事中知道那些自然的精灵原来是史前人所想象
的自然力的人格形态之后,将会感到惊讶。
  除了一群灵魂、精灵和自然神灵以外,所有部族的宗教还都承认有高等精灵或神。
在盛行祖先崇拜的地方,这种神之子就可能成为伟大的领袖或战士或著名个人的灵魂。
例如,蒙古人把伟大的成吉思汗及其家族崇拜为善神。中国人声称,木匠和建筑者把很
久很久之前生活在山东省的著名技术家鲁班尊为自己的保护神,而关帝为战争之神,他
是汉朝的杰出战将。祖先们的神性观念如此发达,甚至获得至高无上的神的观念。例如,
祖鲁人当从一个祖先精灵上升时,他们说到温库隆库鲁( Unkulunkulu),即陈年老者,
就像说到世界的创造者一样。再如巴西的部族说,塔莫伊(Tamoi)爷爷是第一个人,他
生活在人间,教会了人们耕种田地,然后就升天了,在天上接收人们死后的灵魂。在自
然精灵中,野蛮人也明确提出支配宇宙的大神。非洲黑人的最高的神是天,它降雨并让
草木生长;在早晨醒来时,人们向它致谢,因为它启开门户,太阳就出来了。可见他们
也像雅利安人的祖先一样,处在同样思维发展阶段上。雅利安祖先的大神就是在《吠陀》
圣歌中所赞颂的戴乌(Dyu),它同时是降雨和打雷的天的化身,也是赋予它以灵性的天
神。这个神即使有自己的名字,它仍然是希腊的宙斯和拉丁的朱庇特天神。两种宗教保
留着它那属于野蛮人神学的天和天神的双重意义。这种野蛮人神学也允许天空或天体众
神生活,或者说这种神学也用按照人的灵魂创造的在那里生活的神来解释这种生活。如
果我们想象神是天体的灵魂,那么最好是能够了解,天神意味着什么。在所有野蛮人的
宗教残余中,很难找到某种比下面这些至今还承认活生生的天等于神的语句更有表现力
的句子。例如:“老天宽恕我吧!”“他遭到了老天的报应。”下雨和打雷大都被认为
是天神的事,例如,宙斯投下了毁灭之箭并撤下了暴雨。但有些民族有专门的雨神,如
奥里萨的孔德人(Khonds),他们向皮祖·宾努( Pidzu  Pennu)祈祷,请他将水通过
筛子灌浇他们的田地。另一些民族有民族的雷神,如约鲁巴人,他们说,他们那带有闪
电和响雷的尚高(Shango),把他那毁灭性的斧头抛到了地上,他们从地中间把这些斧
头挖掘了出来。我们英国人还记得在我们的词汇 Thursdar(星期四)中的 Thunder或
Thor(雷神),Thursday就是Dies Jovis的翻译。大地.万物之母,在野蛮人神学中占
有她的地位。例如,奥基伯威族中虔信宗教的印第安人,在挖他们的药草时,总不忘给
大地曾祖母留下带来的某种礼物。任何一种关于自然的幻想也不可能比下列的观念鲜明,
即无父和地母到处都是万物的双亲;任何形象也不可能比中国的婚礼那样更自然地代表
它们:在中国的婚礼上,新郎和新娘向天地跪拜。在古典宗教中,他神是十分鲜明的,
得墨忒尔,地母,大概是我们对她崇拜的最后痕迹,可能就是在田地里留下最后一捆未
割的庄稼,或者把最后割下的一捆庄稼隆重地运到收获主人的家中。在几内亚海岸的黑
人中间,可以发现新时期关于海神的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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