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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一品驸马爷-第101部分

小说: 一品驸马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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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冲与谢则安分别多时,却依然极有默契,听谢则安喊了声“先生”,立刻上前扶起其中一人。等将人扶到后衙,那高瘦的中年人又叫喝:“酒,酒!上酒来!”
    谢则安没有巴巴地把酒送上去,而是温言劝道:“小喝怡情,大喝伤身,先生还是等酒劲缓过去再说吧。”说完竟不再多言,着人在左右伺候着,与燕冲退了出去。
    燕冲公务在身,不能多留,见谢则安压根不准备和自己多说,气得笑了:“送我一程。”
    谢则安本就打算送燕冲,挑了匹马和燕冲打马出县。眼看离县衙远了,谢则安才说:“刚才那两位先生很有名。”
    燕冲说:“我怎么没见过?”
    谢则安说:“你没见过的高人多得很,刚才那两位先生就是。我若不是与野翁先生见过几回,恐怕也认不出来。依我看,这两个人本来是去投奔端王的。”
    燕冲吃了一惊:“端王?”
    谢则安说:“对,端王。”他看着前方,“端王好结交奇人隐士,三顾茅庐的事没少做。朝廷虽然重文轻武,但到底只是做出了姿态,没什么实质上的动作,相比之下还是端王更得他们心。”
    燕冲面色一沉:“三郎你话中有话。”
    谢则安说:“本来不想和燕大哥你说的,怕你分心。可要是不说,我又怕你毫无防备。端王恐怕不如看起来安分,他平时做的事也不少,有些人杀人是不用刀剑的。”
    燕冲心头凛然:“三郎你确定?”
    谢则安说:“我看人极少出错,还是小心为上。”
    燕冲点点头,勒马说:“刚才那两位先生是什么来历?你能不能留下他们?”
    谢则安说:“这两个人的体态很好认,而且嗜酒如命,我听野翁先生提过,他们应该是‘二杜’。”
    燕冲猛地回头:“二杜?”
    不能怪燕冲大惊小怪,这名号燕冲早就听过了。
    “二杜”是一对双生子,虽然长得一点都不像,却同样有才能。两人从小形影不离,极有默契,做什么事都配合得天衣无缝——据说他们即使两地相隔,依然能清楚地说出对方的想法。
    当年长孙凛还没遇险,方宝成还没走,这一高一矮两个人曾经入军中给长孙凛帮忙处理后勤事务,种种奇思妙算让长孙凛赞不绝口。可惜那次击退西夏军之后,两人洒然离去,没留下半点行迹。
    长孙凛当初遗憾极了,在信里屡次说:“是我留不住他们。”
    燕冲知道好友的脾气,能让他这般赞誉的人肯定非常了不起。想到逝去的好友,燕冲心中微微怅然,他跟谢则安提起了长孙凛的事儿,伸手拍拍谢则安的肩膀:“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而为就好。”
    谢则安笑眯眯地说:“我这人从来不会给自己压力。”
    燕冲一想,觉得谢则安没说谎,这家伙从来不晓得什么叫压力。他一拉缰绳:“那就此别过了,等你的空后记得去见你祖父。”
    谢则安点点头,未在相送,在原地看着燕冲离开。送走燕冲回到县衙,谢则安看到戴石笔挺地站在后衙门口等他,不由问:“出了事儿?”
    戴石说:“那两位先生吵着要喝酒,连殿下都被惊动了。”
    谢则安说:“没事,我去和晏宁说说。”说完他转道去找晏宁公主。
    晏宁公主见他回来,问道:“那两位先生是谁?”
    谢则安说:“两位有名的隐士,以前帮过长孙叔叔的,本领很大,脾气也怪。你别担心,他们这样的人总有点怪癖,他们的怪癖是嗜酒如命。”
    晏宁公主立刻想到端王在外的好名声,这样两个人突然出现在凉州,说不定是奔着端王去的。要是端王又多了两个助力,怎么看都不是好事。她关切地说:“既然是这样,你要想办法留下他们。”
    谢则安点点头,嘱咐晏宁公主好好休息,自己去见“二杜”。还未进门,就听那矮胖中年人说:“走走走,这里没有酒!”那高瘦中年人也接话:“对对对,没有酒就走!”
    谢则安说:“两位先生莫急,酒自然是有的,就是现在不能喝,你们已经喝太多了。”
    高瘦中年人冷讥:“从来没有人敢说我们喝太多了,我越喝越清醒。”
    矮胖中年人直点头:“我醒着更糊涂。”
    谢则安朝高瘦中年人一拱手:“杜清先生,”喊完他又向矮胖中年人再攻受,“杜醒先生。我不是舍不得酒,只是美酒难得,若不是醒着喝的话未免不美。”
    杜清与杜醒对视一眼,杜清先说:“你有好酒?”
    谢则安说:“好酒自然是有的,金玉楼的东家是我的朋友。”
    杜清说:“金玉楼这名儿可真够俗气。”
    谢则安说:“做的是酒肉生意,若不俗气点儿,哪里赚得了钱。”
    杜醒说:“我倒是听过一首曲儿,唱的什么‘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风雅得很。”
    谢则安面不改色地说:“秦先生写的词自然是风雅的,金玉楼借用一下罢了。人总是贪心的,我那朋友俗人的钱想赚,风雅人的钱也想赚。”
    杜清说:“这秦先生词儿写得这么好,怎么没人见过他?”
    谢则安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这有什么稀奇的,以前不少词儿写得好的人连名字都没留下来,比如‘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么好的诗,作者却是无名氏。”
    杜清说:“你可真能说。”
    杜醒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名字的?”
    谢则安说:“我在京城时与野翁先生见过几面,他和我说西北这边多奇人,两位先生就被野翁先生提到过。野翁先生说杜醒先生您爱说‘我醒着更糊涂’,杜清先生您爱说‘我越喝越清醒’,所以我才能喊出两位先生的名字。”
    杜清眼一闭,很不满意:“惺惺作态,还不给喝酒。”
    杜醒倒是笑得和善:“野翁先生身体可好?”
    谢则安说:“野翁先生身体还健壮得很,我从他那学了一套拳,没事就经常耍耍,盼着和野翁先生一样活得长长久久健健康康。”
    杜醒说:“我们想睡觉了,你忙去吧。”
    谢则安未在多言,干脆地离开。
    杜清坐在床上,耷拉着眼皮不说话。杜醒说:“别光顾着自己想,说说呗,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杜清说:“我不是说了吗?惺惺作态。”
    杜醒说:“是挺惺惺作态的,但也挺磊落。”
    杜清说:“故意在我们面前提起野翁先生,心机深得很。”
    杜醒有些拿不准了:“那你是不喜欢?”
    杜清说:“我有说不喜欢吗?”他睁眼,“这样的人才活得长久,你难道想给死人做事?你爱你去,我可不爱。”
    杜醒当然也不爱,当初他们会离开长孙凛,就是因为发现长孙凛的性格会害死人——要么害死他自己,要么害死底下的人。他们虽然自认是有本事的人,但也非常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所以他们走了。长孙凛的死证明了他们的猜测,也让他们在“择主”方面更为谨慎:首先,人要够聪明;其次,要够信任他们。
    这两个条件听着简单,能达到他们要求的却少之又少。
    听完杜清的话,杜醒还是不太确定:“可他能比得过那一位吗?”
    杜清说:“那一位虽然姿态摆得更好,但终归不是走正道的。”
    杜醒说:“你越说我越糊涂,又说那小子心机深,又说那小子走正道?”
    杜清说:“你心机不深?”
    杜醒说:“不深早死啦。”
    杜清说:“你不走正道?”
    杜醒明白了,心机智谋这东西,和走不走正道没关系。手段用得好了,能在正路上走得更远。就像金玉楼这名儿一样,俗气人眼里亲切,风雅人眼里也亲切,这才是做人做事应该达到的境界。
    杜醒说:“那我们就留下了?”
    杜清不置可否:“至少喝完好酒再走。”
    杜醒击掌一笑:“对,喝酒喝酒!”说完往床上一倒,呼呼大睡起来。
    杜清盘腿坐着,闭目休息。
    正午时分,谢则安亲自来请他们去吃饭。晏宁公主跟过来了,县衙这里仆从虽少,却都是得用的人,最简单的家常菜也做得色香味俱全。戴石把酒拿了上来,给杜清、杜醒倒满一大碗。
    杜清被酒吸引了,杜醒却盯着戴石的手看了一会儿,问:“这是握笔的手,为什么干奴仆的活?”
    戴石不卑不亢地站直了,回道:“奴仆的手,难道不能握笔?何况在官人身边,我不觉得自己是个奴仆,我觉得我是个堂堂正正的人。”
    杜清冷嘲:“堂堂正正的人怎么会俯身弯腰?”
    戴石说:“俯身弯腰做分内的事,为什么不行?若是连分内事都不愿做,谈什么堂堂正正。”
    杜醒一拍掌,哈哈直笑:“好辩才!好辩才!当浮一大白!”
    好酒当前,杜清也没再多言,一口灌进一大碗。等酒入喉中,他的动作却慢了下来,仿佛连呼吸都想稍稍放缓,好让那种舒畅美好的感觉多停留一会儿。至少这件事上谢则安没说谎,这边确实是有好酒的,即使他们常年沉浸酒乡,依然不得不夸一声好!
    杜醒也呆住了,朝戴石招手:“再来一碗!”
    戴石却啪地把坛口一盖,把酒香封在酒坛里头。谢则安微微一笑:“酒不能多喝……”
    杜清和杜醒酒虫被勾了起来,什么风度都丢了,齐齐瞪着谢则安。
    谢则安说:“两位先生若不嫌弃,不妨在这边多住几日,我这儿好久多得很。”
    杜清和杜醒见谢则安在自己的瞪视下不动如山,没辙了,只能没精打采地吃菜。喝过了好酒,他们都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喝的都是地沟水,没滋没味。抬头看着戴石手中那坛酒,两人心中不免恨恨不已恨自己把弱点露得太早,被人拿捏住了!
    谢则安老神在在地夹菜吃饭,等吃到有了八分饱意,他才抬眼瞧了瞧食不知味的“二杜”一眼,示意戴石倒满三碗酒,举碗邀请:“我敬两位先生!”
    杜清两人原以为今天喝不着了,看到眼前满满的一碗酒后心情又气又喜,心情复杂地瞧了谢则安一眼,细细品起酒来。
    杜清、杜醒这日以后就在田岭县安顿下来,这边走走那边瞧瞧,也不与谢则安说什么,仿佛只是为了等每顿饭上的那碗酒才勉为其难留下的。
    谢则安一向不指望自己身上有王霸之气,能让别人一见面就全心信任,只要照常做事就好。他又忙了几日,县衙突然迎来另一个来客,居然是他外祖父梁捡。
    梁捡一直与谢晖夫妇守在西疆,后来燕冲的计划要人在西夏那边里应外合,梁捡就挑了大梁。听说谢则安和晏宁公主过来,梁捡将手上的事情交给了这几年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回来找他们。
    两人许久不见,还没叙旧,梁捡先拔了剑。谢则安头皮发麻,赶紧抽出佩剑应对起来,梁捡的剑是见过血的,出剑又快又狠,谢则安只能靠巧劲闪避,撑了好一会儿,梁捡直接挑掉了他的剑,说道:“你这家伙就是疲懒,没人盯着就不肯下功夫。”
    谢则安伸脚把剑往谢大郎那边踢了过去:“大郎,上!”
    谢大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现身,稳稳接住了谢则安踢起的剑,看了眼梁捡。见梁捡没说话,谢大郎跃入空地中,与梁捡较量起来。谢大郎口不能言,眼耳却比常人要敏锐得多,他的剑法得了梁捡和谢晖两人的真传,又将他们的长处巧妙融合,竟和梁捡打得不相上下。
    梁捡到底已老了,时间一长,气息难免有些不稳。谢大郎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边打边退,最后跃出许远,收了剑。
    梁捡说:“你小子还让着我了是吧?”
    谢大郎一顿,摇摇头。
    梁捡没和他计较,后辈有出息,他比谁都高兴。只可惜谢大郎不能说话,要不然谢家又能出一位名将了。虽说这世道名将不值钱,但对于四面藏险的大庆来说,多一个就多一分保障。
    梁捡说:“宁儿也在这?”
    谢则安点点头,引梁捡入内。
    梁捡见了晏宁公主,单刀直入地问:“宁儿你一向最敬爱你九皇叔,怎么不住在凉州城里?”
    晏宁公主一僵,苦笑道:“皇叔已经变了,是我一厢情愿地认为他还是当年的皇叔。身在皇家,我早该发觉才是的。”
    梁捡沉默下来,皇家无父子,何况他们连父子都不是?幸亏还有一个恭王,要不然晏宁兄妹毫无依恃,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他说道:“皇室之中,你们六皇叔是可信的。我与三郎祖父看着他长大,对他的心性也算了解,你和陛下若真的有什么事儿,大可和你们六皇叔商量商量。”
    晏宁公主想到赵英临去前经常召见恭王和端王。
    这两个人看起来是两个极端,恭王是诸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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