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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一品驸马爷-第117部分

小说: 一品驸马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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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崇昭暗笑在心,点点头说:“那走吧。”

☆、第一四一章

秋冬交接,天气转凉。南城门一行人轻装简从,打马上官道。十里外便是一个驿站,紧挨在驿站旁有个报邸,上面售卖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和报纸。
    谢望博把旬报做起来后,对外开放了办报纸的权限,只要出工钱和本金,可以使用旬报作坊自己的报纸。一年多过去,陆陆续续办出了好几份新报纸。
    谢则安在报邸前停了下来,拿了份报纸回来。
    这报纸是他一好友捣腾的,那家伙姓富,叫富延年。延年这名字在大庆非常常见,但凡小时候身体不太好的,都会给孩子起这么个名字,期盼的是“延年益寿”。富延年少年时体弱多病,家里也不逼他,由得他到处撒欢。于是富延年念书不算顶好,交游却极为广阔,他上门求了谢望博好几回,竟得了谢望博的许可,办了份特别有趣的“京野画报”。
    富延年的报纸是图多字少,说的都是人人都明白的小道理、人人都喜闻乐见的俗故事,连乡里人拿到手上都能看懂,往往报纸一出已被哄抢一光。谢则安能把京野画报拿到手,全凭他在报邸里有老熟人,可以靠刷脸拿到留底用的样刊。
    赵崇昭见谢则安特意停下去拿报纸,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三郎,你拿了什么?”
    谢则安把京野画报递给赵崇昭:“以前不是给你介绍过个这家伙嘛,富延年。他这两年科举也不去准备,跑来搞这东西,听说卖得挺好的,每期一出来都立刻脱销。”
    赵崇昭想起来了。
    谢则安交了不少朋友,推荐给他的却不多,富延年是其中一个。可惜的是他这两年多来和谢则安闹别扭,根本不曾找过这个富延年。回想起自己做过的事,赵崇昭面色一顿,接过谢则安手里的画报塞进袖袋,保证说:“我一定好好看。”
    谢则安莞尔一笑:“不用这么认真,里头的内容挺逗趣的。我是觉得陛下你太辛苦了,平时应该放松放松……”
    赵崇昭心中一暖。
    他已成了一国之君,能对他说这种话的人已经少之又少。即使是以前身在东宫,能像谢则安这样总是在站他这边想、站在他这边说话的人同样不多。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不知不觉间再也放不开“谢三郎”。
    无论他们之间有再多的问题,他们有过的过往都不是假的。不管在谢则安心里他算什么、不管在谢则安心里曾经有过谁,只要他从今以后牢牢抓住谢则安就好。
    赵崇昭说:“三郎,我们来比比谁先到下一个驿站如何?”
    谢则安见赵崇昭眉目彻底舒展开,也笑了起来:“陛下不会忘了你的骑射总是输给我吧?”
    这话可戳痛了赵崇昭的小心脏,他永远不想在任何事上输给谢则安。
    这家伙还真敢说!赵崇昭转头瞪向谢则安。可一对上谢则安弯弯的笑眼,赵崇昭突然又忘了生气,整颗心仿佛快要化开了。
    赵崇昭哼哧两声:“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这次我肯定不会再输给你。来不来?”
    谢则安说:“敢不从命。”
    张大德在旁数“一二三”,两人齐齐扬鞭,在官道上跃马前行。
    两人到底还是少年,出宫没多久,从前的野性又冒头了,谁都不肯落后,一路相互赶超,连冷风刮耳都不觉得疼。直至胯…下的马都累得快跑不动了,驿站才堪堪露了个影。
    眼看终点在前,自己却落后了一点儿,谢则安恶向胆边生,张口喊道:“昭哥!”
    赵崇昭听到谢则安突然来了这么一声,差点从马上栽下去。本来他骑马骑得正兴奋,气血突然控制不住地涌向下腹。
    卧槽他听硬了!
    谢则安可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他很满意自己这招的效果,双腿一夹马腹,志得意满地赶超了赵崇昭。
    赵崇昭:“……”
    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把谢则安办了。
    谢则安在“终点”勒马,笑眯眯地等着赵崇昭。
    赵崇昭很庆幸自己的“小胖子”只是稍稍抬头,没有造反得太离谱。他瞅着丝毫没有自觉的谢则安:“耍诈赢了有意思?”
    谢则安理直气壮:“兵不厌诈。”
    赵崇昭骑马上前,两匹马越挨越进,只差没头并着头。
    谢则安心头一跳。
    赵崇昭定定地瞅着谢则安老一会儿,意有所指地说:“还一直不肯改口,这不是喊得挺好嘛,下次换个地方喊。”
    谢则安:“………………”
    张大德一行人追上来时,谢则安已经离赵崇昭老远。
    气氛有点古怪。
    一直过了升平县、抵达“学校”,张大德才小心地问赵崇昭:“陛下,怎么了?”
    赵崇昭说:“没怎么,有人和我比赛输惨了,不好意思和我说话。”
    谢则安:“……”
    这不要脸的人是谁!
    张大德追问:“比什么输了?”问完他又劝,“三郎,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就输了。”
    谢则安说:“比不要脸。”他看了赵崇昭一眼,“我觉得我永远赢不了!”
    张大德:“……”
    赵崇昭定定地望着谢则安。
    谢则安说“试试”之后,他们之间虽然有了不小的改变,可惜总像是他单方面的索求,根本看不见谢则安的半点回应。
    最近他熟悉的那个“三郎”突然回来了。
    谢则安的变化并不大,可赵崇昭就是能感觉出来。
    这几年的谢则安像是被重重枷锁紧缚着,进退都格外小心,生怕越了界线。即使那界线只是他自己画下的,他依然谨守在线内不出来。
    谢则安回京后一下子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比远在凉州更不如,至少在凉州那边谢则安过得非常自在。
    于是谢则安一口一个“陛下”,一举一动都小心谨慎——那段时间他原本应该替谢则安保驾护航,结果他扮演的却是施加者的角色,一次次地为难谢则安。
    谢则安曾经被逼到什么程度?赵崇昭想象不出来。
    他从小顺风顺水,即使没法让赵英满意,还有妹妹和谢则安为他保驾护航。他这辈子遭遇的最大的挫折,就是他想要谢则安而谢则安却亲手打碎了他的妄想。
    如今连这件事也快要如愿了。
    赵崇昭伸手牵住谢则安,说道:“三郎,我们走吧。”
    谢则安想要挣脱却徒劳无功,赵崇昭的手抓得比往常更紧,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了。
    谢则安拿他没辙:“好。”
    学校是沈存中和谢望博在管,谢则安走后这边又添了许多新东西,大部分都是这两年来沈存中捣腾出来的。
    谢则安早些年教出了一批有基础“理科”知识的人,他们和沈存中这个本地大牛凑到一块,发生的化学反应不要太大!
    成效绝对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简直是圈住了一群会下金蛋的鸡啊!
    谢则安回京后一直腾不出空过来,瞧见“学校”的变化也觉得非常新鲜。他和赵崇昭漫步在林荫道上,心中有了些许安宁。他这人什么都想算个周全,弄得自己顾忌越来越多,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
    归根到底,是因为他缺乏安全感。
    他吃过苦、挨过累、失去过不少重要的人,因而更希望能护好家人,过上安稳舒适的日子。
    所以要是没有退路,他永远不愿步入险境。
    那天猛地发现自己对赵崇昭的那份笃定和信任,谢则安自己也吓了一跳。
    可这并不是毫无征兆的。
    要不是意识到自己和赵崇昭越走越近,近得超乎寻常,他怎么会时刻提醒自己要记住赵崇昭是太子、赵崇昭是一国之君。
    需要那样反复警惕,是因为害怕泥足深陷。
    或者早已泥足深陷。
    既然如此,何不努力一次试试看。
    即使真的赌输了,也不过是从头再来。
    他是一个赌徒,宁愿赌到最后一无所有,也不愿永远这么压抑着自己。
    林荫道不长,他们却走了好一会儿。谢则安不开口,赵崇昭也不说话,静静地与谢则安牵手前行,手心燥热又濡湿,早被汗浸透了,却像个毛头少年一样怎么都不愿撒手。
    等走到外面,天色霍然开朗,无云的清空一碧万顷,令人心旷神怡。
    谢则安看了眼衣袖掩藏下彼此交握的手,抬头朝赵崇昭微微一笑,说道:“陛下要是想我们能一直在一起的话,在外面还是收敛些好。”
    赵崇昭呆了呆,花了好一会儿才领会谢则安的话中之意。接着他像碰到火似的,一下子放开了谢则安的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老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来:“三郎,你是那个意思吗?三郎,你不要骗我——”
    谢则安顿了顿,认真地望着赵崇昭:“不骗你。”
    明明快要入冬了,赵崇昭心里的花儿却一朵一朵迸了开来。
    简直心花怒放。
    赵崇昭又不是真傻,要不是谢则安不肯松口,他怎么会时刻想宣誓自己的“主…权”?人前的种种小动作不过是想给谢则安压力、逼谢则安表态罢了。
    卑鄙是卑鄙,可效果明显不错!
    赵崇昭心中得意洋洋。
    听到谢则安说“不骗你”,他立刻老老实实地离得谢则安老远,身不斜了,手不牵了,一本正经地说:“谢卿,接下来我们往哪边走好?”
    谢则安莞尔一笑。
    张大德离得远,听不见谢则安与赵崇昭在说什么,只见赵崇昭两人相视而笑。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举动,看上去却有着浓得化不开的默契与亲密。

☆、第一四二章

谢则安与赵崇昭收获不小。
    学校收的人分为两类,一类是想学“新学”的寒门子弟,一类则是谢则安所说的“差吏”。秋收已过去,冬储也忙得差不多,各地差吏比农事繁忙时清闲得多,因而这次来的人很多,由于前两年的培训颇有成效,人数甚至远超于前面好几期。
    这跟后世的“职业培训”差不多,培训内容是重点,相互沟通也是重点。不少相邻州县的差吏借这个机会结识,回去后在许多消息上开始互通有无,。学校以师爷为头批培训对象,再逐步由“往届学院”推荐些得用的人过来,一步步地结成一张初成气候的“人脉网络”。
    当然,也有不愿前来的。沈存中并不着急,学校与农业合作社那边合作,但凡来“培训”的,农业合作社在那边的分社总能优先筹办、优先照顾。无形的人脉是看不见的,实质的好处却有目共睹。
    学校和农业合作社相互帮扶,根基越扎越稳。
    之所以以差吏为培训对象,是因为知州任期一般是三年,三年后往往会调往别的地方。铁打的差吏,流水的官。新官上任,谁说要有提有降,可总归还是从原有那些差吏里找人差遣的——总不能每到一地儿都把整套班底带过去吧?那样只会显得自己御下无能,连人都不敢用。
    因此,不管知州、县令换了几个,做事的还是当地那些差吏。
    谢则安并未将这些用心藏着掖着,回程路上大略地与赵崇昭说了起来。
    这学校的筹办本来是赵崇昭经手的,只不过他那时是听谢则安说得好,脑子一热就去找赵英商量。谢则安如今的说话方式,与当初极为不同。虽然仍是谢则安向他说明自己的设想,赵崇昭的感觉却天差地别。
    仿佛终于被谢则安摆到平等的位置上交流。
    升平县之行是个好开端。
    朝中局势日益紧张,谢则安根本不曾参与,他伙同富延年、赵昂等人经常和赵崇昭到处走动。富延年是个逗趣至极的人,到哪儿都能把场子弄得非常热乎,于是赵崇昭从一开始不满意有这么多人同行,到后来渐渐喜欢上了这样结伴出游。谢小妹学着二娘那样换了男装,高高兴兴地跟着他们转悠。
    赵崇昭对谢家的亲近之意越发明显,哪能瞒过其他人的眼睛?
    自谢大郎成亲之后,谢府便开始宾客盈门。
    谢季禹有条不紊地接待登门的客人。
    眨眼间冬去春来,又到了一年春闱。
    姚清泽在会试时病了一场,没能拿到双元,只堪堪进了进士名单。赵崇昭知道后有些惊讶,殿试上颇为注意姚清泽。
    姚清泽本想三年后再考一次,可想到自己已经二十来岁,再蹉跎下去怎么行?
    姚清泽憋足劲要在殿试上好好表现。
    谢则安没关心殿试,他特意调值,送杨老去北疆。杨老老家在那边,晏宁去后他本来已准备要回去,可又被凉州那边的事绊住了。谢则安要普及“基础卫生知识”,强拉他去领头。想到这是好事,杨老心中虽不满,却还是应了下来,没想到事情越忙越多,拖住了他一整年。
    如今事情告一段落,谢则安再没有强留的理由。
    谢则安亲自送杨老出城。相处多年,杨老平日里对谢则安极不客气,到了分别时,语气却好了许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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