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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爱你是一种病-第2部分

小说: 爱你是一种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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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蓁,你多大了?”
  “二十四。”
  “呵呵,我也二十四诶!我决定特许你叫我曼曼~~”徐曼曼依旧笑得万里无云。
  我知道她,想必她也知道我,这样很好,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于是我点点头,奉上一枚青涩笑容,“曼曼,请多关照。”
  “哈哈,其蓁你放心,姐姐会教你防狼的~”她说罢瞥了邵伟燎一眼,后者挥拳示威,脸上却笑出一道红霞。
  天,你们在演偶像剧么,隔着单身剩女调情会损人品…
  我跟着何敏和曼曼将男部走了一遍才去向女部。
  “哦,小何来啦。来吃瓜子~”一个有些中年发福的女人迎上来,应该就是女部的护士长了古秀秀。
  何敏推谢了她的瓜子,一面跟她介绍了我。
  “哦,这就是新来的叶医生啊! 哎呦,S大学的高材生啊,真是不得了~”古秀秀满脸堆笑,微微抽动的上嘴角却昭示了她的轻蔑。
  我看着她那虚伪恭维的神情心中一阵不爽,每次看到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我都极其反感——你说你装就装像一点,被人一眼看出来多尴尬嘛!
  我只能送她专业级假笑,“秀秀姐,请多关照~”
  “呵呵,这小叶医生嘴真是甜。”古秀秀笑着领我和何敏查房,“这女部有20名病患,前阵子刚有一个康复出院。”
  她眉眼上挑,带着显耀,好像那病人是她治好的。可我却觉得,这里的病人都很怕她。
  我边走边记录着,这女部一楼的病人明显比男部丰富多彩许多。我注意到墙角一个皮肤白皙的瘦小女人,怀里抱着个枕头,我走过她身边时,余光瞥见她抬头瞄了我一眼,又迅速垂了下去。
  这种表现只反映了一种心理——她有话想跟我说却不敢。为什么呢?
  Aabye Kierkegaard说,“这世上比最可怕的疾病和不幸更可怖的表现就是把它隐藏起来。”可是这种绝望,于谁心间没投下过阴影呢?
  这时,我的左臂忽然被一双手抓住,吓得我一个哆嗦站得笔直。
  “有我的信么?我叫李秀姑,李是木子李,秀是秀气的秀,姑是姑娘的姑,有么?”她看上去已有四五十岁,一双丹凤眼睁得老大,眼中热切的盼望让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她摇着我的手臂一遍遍地问着。
  我心中一软,想起父亲的话——每个病患心中都有一个结,打开它却异常困难,只因它根深蒂固地长在心里,碰一碰都痛彻心扉。
  这女病患个子不高力气却不小,眼见我被摇得快要散架。
  “快放手,不然我那电棍点你啦!”一个看护吼道。
  她似乎迟疑了一下,看看那看护又看看我,才不情愿地被拉走。
  出了女部,我已疲惫不堪,听见何敏,“先吃午饭吧,剩下那栋楼下午再去。”
  “何姐…”我支吾着问,“那个…真的有电棍么?”
  她一愣,抿嘴笑了,“多半是护士吓唬他们的。虽然楼里备的有这些,却还没听谁真的用过。”
  我这才稍稍松口气,想起那个绝望的眼神,又一阵叹息。
  一进食堂,便看见徐曼曼冲我俩热情地招手。
  “何姐,你知道院长什么时候回来么?”她眼中写满崇拜。
  “下礼拜吧,本来周一就能回了,据说是先去接一个重要的病患。”
  “什么人啊,要院长亲自去接?!”曼曼瞪大眼睛。
  我也不禁好奇,只因来这里的都是精神不正常的,莫非是哪位重要人物上了年纪头脑不灵?
  “听说是个杀人犯,正在法院审判,要院长亲自去做精神诊断。”何敏摇摇头。
  我曾听说有犯人为了逃避法律责任装疯卖傻,更有精神病院的医生为一些有背景的犯人开精神异常证明,从而减刑或是直接送到我们这种疗养院…哎,这社会,蛇行蛇道。
  吃过饭,又和曼曼她们闲聊了一会儿,我们才继续查房。
  和前两栋楼不同,特护虽然也有明亮的走廊,却半天不见半个人影,时不时传来的哭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特护的病患都是无生活自理能力、精神严重失常,以及,刚入院的突发患者。
  护士值班室也空无一人。
  何敏倒不意外,只说,“这特护只有三个护士,可能正巧有事。”
  三人?!如果我没记错,那男部和女部的护士平均每人照顾两个病患,加上早晚班的轮换,至少也有二三十人,这特护只有三个?
  “何姐,这特护有几个病人呢?”
  “…六个。”何敏的眉稍稍皱了一下,说,“重病区的患者几乎整日锁在房里,值班室有监控器,只要按时送饭送药和打扫就行了。”
  整日锁在房里…这几个字听得我一阵心惊,不禁望向那不见尽头的走廊,“咱们不进去么?”
  何敏摇摇头,“他们中很多靠机器维持生命,24小时监护中。把当天记录看看,没出什么状况就可以了。”
  这特护住的都是重病患,为何反而不看呢?我只是这样想着,并没问出口。
  “这里的病患多半是治疗无效才转进特护的,”何敏叹口气说,“我们只需例行公事。”
  “我能看看这些病历么?”从踏入这扇门开始,我的心就全然在那些病历上。
  何敏点头,却未将病例递给我,而是说,“你今后时间多的是,慢慢看吧。今天就查到这儿,回去吧。”
  她说完,将笔插回胸前的口袋,走出门口。我只得跟着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存放病历的柜子。
  “啊!”这一回头不要紧,我却装上了障碍物。
  那“障碍物”瘦瘦高高,带副金丝眼镜,镜片后面一双细长的眼睛寒光隐现。
  “不好意思。”我赶忙道歉。
  “韩子越,”何敏回身叫住他,“来得正好,给你介绍下,我们科的新人——叶其蓁。”
  他这次却没有对我过多打量,只是微微点头,错身进屋去了。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大结实的男护士,三人一起现身还真是…很难与“护士”在脑海中的印象呼应。
  我心想,这人还真够阴森的…重病区护士长韩子越,果然是不同凡响。其实这年头男生学护理并不少见,尤其在国外,很有市场。不过依我看来,韩子越在旭山疗养院当护士,原因却绝对不仅仅是一份高薪的工作。
  只是…被他扫一眼我就背后发紧心里发毛,实在吃不消啊!
  于是,我第一天的查房工作就这样结束了,回到办公室整理了一下记录,就到了下班时间。
  我见何敏收拾好皮包走到门口,冲她说了句,“何姐再见。”
  她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我,“你喜欢这份工作么?”
  我想了想,点头说,“喜欢。”
  “那就好。不过,”她认真地看着我,“我希望你先不要接触特护的病患。”
  她看出了我眼中的渴望么?不可能,我将恐惧怯懦装得这么像,她不可能看出。
  见我不答话,何敏叹口气说,“我不是怕你做不好,只是,这些事,越是投入过多的感情,却越难长久…你日后就会懂。”
  我愣了愣,只来得及“哦”了一声。
  看着她背影消失,我回过头,窗外,夕阳如血将整片树林染尽,林子深处隐约可见几幢白色小楼。
  不管你藏着什么,我叶其蓁也要将它亲手挖出,穷其所有,在所不惜。





☆、第5章 年06月23日 星期一

  我生命的使命就是:达到对生命最高程度的厌倦。。。。。。我被一桩罪恶带到人世。我的存在因为违背了上帝的意愿。这桩罪恶——并不是我的罪恶,但是它使我在上帝的眼中是有罪的——就是赋予生命。所以对这罪恶相应的惩罚是:剥夺所有对生命的欲望。
  ——Soren Aabye Kierkegaard
  旭山疗养院的前身是一家小型的精神病诊所,虽然规模不大,却有着特定的客人——某些身份特殊的病患。
  如今的旭山是对外开放的,虽然依旧不打广告,却比过去的规模大出近一倍。这其中少不了顾以琛的功劳。
  今天是每周全院医生和护士长例会。
  我跟着何敏来到门诊部二楼的大会议室,医生护士坐了满满一屋子。
  “你还没见过顾院长吧,一会儿散会了去打个招呼。”何敏叮嘱道。
  “好的。”我点点头,这本就是我一定要做的事。何况顾以琛,与我前缘颇深。
  例会一般由院长主持,主要是由各个科室讲一些案例,大家探讨。
  这时,原本嘈杂地房间一瞬间安静下来,我好奇地抬头,一眼就看见那个熟悉的俊逸身影——顾以琛西装革履,大步迈入会场。
  他仍是满脸自信,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不怒自威的神情。谁能想见这等风流人物,当年也是个书呆子。
  散会后,我便跟着他,只是他一直在同别人说话,根本没注意身后。我曾经细细地调查他,收集蛛丝马迹,我能倒背他的简历,熟过自己的,我知道这远远不够,所以我一直努力更接近他…
  一路到了位于住院部办公楼的院长办公室,旁人才渐渐散开。顾以琛抬起头,笑容俊朗,“找我有事么?”
  我走进去,微笑,“顾院长您好,我是住院部新来的医生,叶其蓁。”
  他听到我的名字微微怔了一下,“叶其蓁…你是叶成荣的…?”
  “叶成荣正是家父。”
  “原来真是小蓁蓁。我看过你的简历,还以为认错人呢,”他脸上划过一丝惊喜,入了眼的笑容在我心里洒下一片光亮,“不见到你竟没觉得,一晃这么多年了。”
  我腼腆地笑了,顾以琛,曾是父亲的得意门生,也是他唯一带回家吃饭的学生…不过那时我确实还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傻呵呵地相信未来只有幸福…
  “蓁蓁,老师的事我听说了,你还好么?”顾以琛的目光关切。
  “挺好。”我淡淡垂下眼,“那是意外,没办法的事。”
  他修长的手指交握,身子微微前倾,声音深沉悦耳,“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
  “谢谢顾院长。”我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我一直知道,他是能帮我的人。
  父亲三年多前在一场火灾中意外身亡。
  起火的是心理研究院的一栋实验楼,现场发现了引起火灾的烟头,未及时处理的化学试剂。由于并未查出肇事者,那场事故被认定为天干物燥,意外失火。
  然而,我却不认为这是一场意外。
  事发当天我曾接到一个电话,让我拦住去值班的父亲。
  可惜,晚了一步…
  我也曾怀疑这只是巧合,可当我意外发现了父亲的日记,却摸到些阴谋的端倪:父亲似乎早知道有这么一天。
  然而存有大量数据的电脑和工作档案全部在那场火灾中被焚毁了。
  后来我有调查了当天接到的电话,结果竟与那日记中的线索指向了同一个方向——旭山精神病院,就是现在的旭山疗养院。
  进这种地方调查只有两条途径——成为病人或医生。若追求速度,三年前我就能选择第一条路;然而我还得考虑老妈的心理承受能力…
  于是三年的卧薪尝胆,我在这条路上走得义无反顾。
  我回到办公室,何敏走到我跟前说,“今天院里来了新病人,就是上次说院长亲自去接的那个。我要去会诊,你和小郭去查房。”
  院长的病人?果然面子大。
  我点点头,起身去找小郭——我们精神科唯一的男士,郭楠夫,昵称芙蓉,资历比我早半年。
  “芙蓉,今天咱俩一起查房~”我笑着招呼他。
  郭楠夫同志是出名的“妇女之友”,深受医生护士们的喜爱,他亲切温柔,是作为闺中密友的绝佳人选…此时,他嗔道,“叶子你真是不学好,怎么跟着她们瞎叫!”
  “好啦,我也是看你细白芙蓉面,忍不住嫉妒一下嘛~”我忙讨好地说。
  “哎…前两天还觉得你是个乖宝宝呢…”芙蓉抬头望天。
  晌午的日头很烈,出门没走几步我头上就蒸出细密的汗珠。
  我俩刚走到男部门口,便注意到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医生护士,有人拿着自制的扇子扇风,有人不住地擦汗。
  这时,在众人的热切目光中,一辆黑色的加长宾利直接开进了病房区。
  两个警察模样的人压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人群骚动,身边的小护士中发出阵阵吸气声,这人真是帅得人神共愤!
  只有我独树一帜,瞬间张大了嘴——天呐,这不是那天那个自大的神经病吗?!原来真的是神经病啊!!!!
  自动屏蔽了身边小护士们花痴的低声讨论,我心里只有一个绝望的念头——我居然跟个神经病较真儿了…
  一个警察将他交给护士,准备换上病人专用的束手链,不料他刚将手铐打开,就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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