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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厨娘当自强-第59部分

小说: 厨娘当自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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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安然现在不缺钱使;而且,她根本没花钱的地儿;房租,狗子娘死活不要;连带管着安然一天三顿饭;管吃管住;安然唯一使钱的地儿就是出去买点儿小玩意小零嘴什么的,这些不过有限几个钱。
    加上之前从冀州府带出来的存项;即便给了安远十两的赎身银子;除了自己的那些工钱,赏钱;还有两位师兄临走偷塞给自己两张银票;一张一百两,一张二百两;故此安然算是相当有钱的女人。
    不是知道自己在齐州待不住;真想买个水边的小院在这儿落户算了;可惜,她还的去别处呢;或者,以后等自己老了可以考虑在这儿养老。
    想到此,不禁笑了起来;如今她可才十六呢;距离老,至少还有数十年;远着呢。
    见今儿日头好;安然索性把被子拆了;挽上裤腿提着个木桶;去外头河边洗被单。
    出去的时候栓子娘瞅见要帮忙;让安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开玩笑,自己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还让人伺候上了不成;再说,她觉得这洗衣裳也是个难得乐趣;在现代绝对体会不到的;冀州府也不过就是拿个盆在井台去洗;跟在河里不一样。
    更何况,这里的河下都是泉眼;河水清澈;且伴有汩汩涌动的声音;就连洗衣裳这样枯燥的事儿,也变得格外有趣。只不过,入了秋河水真有些凉;若是酷暑时节;在这沁凉的水里站一会儿;肯定凉快的不行。
    日头正好;照进清澈的河水里;映的水里的鹅卵石五彩斑斓好看非常;安然捡了几块;对着日头看了看;不如南京的雨花石;却也有种别样的古拙;自成天然;想着可以放到自己的桌子上当摆件;便弯腰捡了起来,寻到好几个有意思的;便对着日头仔细看。
    却忽听狗子娘惊呼了一声:“可了不得;安姑娘怎么下水了;这都入秋了;着了凉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快着上来吧;有客来寻姑娘呢。”
    安然一愣侧头看过去;果见岸上站着一人;瞧着有六十多了;两鬓已斑白;虽穿着简单;却那种沉浸在骨子里的风雅厚重;也让安然知道,这位怕不是寻常人。
    此时正饶有兴味的看着安然;眼里有明显的讶异;安然瞥见旁边手足无措一脸愧疚的高炳义;大约猜出这位是谁了;估摸就是指名要吃扒烧整猪头的那位梅先生;看来自己今儿找石头的乐趣提前结束了;好在衣裳已经洗完。
    安然套上鞋提着木桶上去;狗子娘忙把她手里的木桶接了过去;低声道:“姑娘别怨狗子他师大伯;想来他也是没法子。”
    安然点点头;整了整衣裳;蹲身一福:“安然见过梅先生。”
    老先生愣了一下:“你怎知我是梅先生;你又没见过我?”
    安然:“高大厨当日便说是梅先生点的要吃南菜三头;除了梅先生;安然想不出还有何人?”
    老先生笑了起来;指着她道:“你这丫头倒真是个聪明的;不是我逼着高炳义;他还要瞒着老夫呢;明知道老夫平生最好吃;却藏着你这么个好手艺的丫头;这是跟老夫过不去啊。”
    高炳义满脸通红;忙一迭声道:“不敢;不敢;是安大厨一早就嘱咐了在下的;这才隐瞒了先生。”
    老先生摇摇头:“不是老夫说;若是你能做出这么地道的扒烧猪头;不说在这兖州府;便在江南都是一等一的大厨了;哪还会在富春居混。”
    一句话说的高炳义一张脸更红;要不是先头安然非要如此;自己也不敢冒充啊;他比谁都清楚;这厨艺高低;可是糊弄不过去的;这几位都是有名儿的吃主儿;尤其梅先生;那可是陪着皇上下过好几次江南呢;什么没吃过啊;一口就能尝出地不地道。
    这南菜三头;除了安然做的扒烧整猪头;让先生大赞了一回;自己做的清蒸狮子头跟拆烩鲢鱼头;可让先生贬的一无是处。
    这位先生性子算极好;只一样;在吃食上格外挑剔;稍有不对;那嘴下可是毫不留情;所以,只吃了一口就认准猪头不是自己做的;非逼着自己找正主;自己也是无奈之下才带着先生过来。
    而且,先生还应了自己一件事;只要自己带着他来找人;先生就找人盘下富春居;往后他们这些南派的厨子也能有个地方安身,这对于高炳义来说简直是难以拒绝的大事,也就只能对安然食言了。
    几句话过来;安然倒是差不多摸清了这位梅先生的性子;说白了,这又是一个吃货;还是个嘴极刁的吃货;安然最清楚;众多食客里;这些文人名仕是最难伺候;吃个菜讲究极多;都到了龟毛的程度;色香味意形;差一点儿都能让他们贬的一无是处;还最喜欢为难厨子;什么难做;偏要点什么。
    不过,却也得承认;这一类人也是最会吃的;大多是老饕,也最锻炼一个厨子的手艺;若是做的每一道菜,都能过去他们的嘴;那就绝对是位名副其实的大厨了。
    好歹人家是知名人士;又是为老先生;礼貌是必须的;安然让着梅先生进小院;等进去,安然方才发现梅先生旁边跟着的仆人有些古怪。
    之所以引起安然的主意,是他脸上带着半截面具;便没遮住的地方也能看出火烧的痕迹来;瞧着甚为恐怖;安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听没先生道:“别怕;别怕;这是我跟前的随从;家里失火;命是保住了;却把脸烧坏了;你别看他的脸吓人;性子极稳妥;又会拳脚功夫;我就常把他带在身边了;叫他戴半张面具;是怕吓着街上的小孩子。”
    安然这才点点头;是挺吓人的;自己都不敢盯着看;忽听先生吩咐:“丫头胆小;你在外头候着去吧。”那汉子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嗓子眼发出的声音;像是坏掉的风琴;难听非常;好在他不在跟前了;要不然,还真挑战安然的胆量;她胆子并不小;可这男人的脸;却实在有些可怖。
    安然让着老先生在院里坐了;想给他沏茶;却想到自己的茶,还是前儿让狗子买回来的高沫;只怕这位口刁吃不下;却也只能沏了一杯端了出去;果然,老先生喝一口就放下了;看向安然:“丫头你倒是好手艺,跟老夫说说,你师傅是谁?这大燕有名儿厨子;怕没有我不知道的了。”
    安然却眨了眨眼:“既如此;先生不如来猜猜安然的师傅是谁?”
    梅先生笑了一声:“从你做的这道扒烧整猪头来说;能做的这般地道,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高炳义说你是从冀州来的;如今那老头子也正在冀州府;莫非你师傅是郑春阳。”
    旁边的高炳义一个踉跄差点儿栽地上;心说,怪不得人家这么好的手艺;原来郑春阳郑老爷子的徒弟啊;那可是他们南派厨子最传奇的存在;更是他们这一行的泰山北斗;可不对啊;虽那位老爷子有两个徒弟;却都是男的;何时收了这么位女弟子;怎么没听说呢。
    安然笑了起来:“果然瞒不过先生。”
    梅先生却愣了愣:“你还真是郑老头的徒弟啊;那老头何时收了你这么个女弟子,我怎么不知道;更何况,五年前郑老头伤了手;怕如今不能上灶呢吧。”
    一提起这个,安然就觉韩子章真不是个东西;师傅让着他;他倒好,恨不能赶尽杀绝;扬了扬头:“不能上灶;师傅也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厨。”
    先生笑了起来:“果真是什么师傅什么徒弟;如今我倒信了,你是郑老头的徒弟;这份傲气劲儿如出一辙啊;当年老夫还在宫里的时候;想吃点儿好料;你师傅可是没少难为老夫;这一晃好几年了倒有些想着老头儿,对了,你师父可是有个密不外传的绝活儿,你可知道?”
    安然挑挑眉:“莫非先生说的是碎金饭。”
    老先生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吃货的本质曝露了出来:“对,对,就是这个碎金饭,你学会了不?”
    “师傅跟我说过。”
    老先生一听,顿时泄了气:“就听说过啊;对啊;那老头如今不能上灶;想必也不能亲自教你;倒可惜了。”说着,还砸吧砸吧嘴:“你师傅的碎金饭,那可是一绝啊。”
    安然不禁好笑:“虽师傅只跟我说过;我倒是做过几次。”
    老先生立马又来了精神儿:“你当真会做?”
    安然点点头:“会。”
    老先生急不可待道:“那;你现在给老夫做一回如何?”
    大概觉得自己太过急切,有失体面;咳嗽了一声:“那个,老夫顺便替你师傅指导指导你;看做的地不地道。”
    安然算是明白了;这位老先生就是一地道的吃货;估计,当年师傅在御膳房的时候;这位没少缠着师傅;吃这儿吃哪儿的;不然,以师傅的好修养断不会拒绝他。
    更何况,这位既然敢使唤御厨;想必地位颇高;又怎会在这兖州府呢。
    安然一犹豫的功夫;老先生以为安然不答应呢;立刻就道:“这么着,只要你这道碎金饭合了老夫的口;老夫就应你一事,如何?”
    他这般一说,安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倒真想起一件事来;若他肯出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第42章 碎金饭

所谓碎金饭其实就是蛋炒饭;别看只是简单的蛋炒饭;若要炒出碎金饭的效果却不易;需颗颗饭粒上皆裹上一层金黄的蛋液;盛入盘中;远远看去,仿佛一盘碎金子闪闪发光;方不负碎金之名。
    做碎金饭;米饭尤为重要;需蒸的不软不硬正恰好;安然喜欢用捞饭的法子;选上好大米,用院子里的泉水浸泡半小时;入开水中捞一遍;再上笼屉蒸熟;这样米粒颗颗晶莹饱满;绝不会黏在一起。
    安然得承认,用这个法子有投机取巧之嫌;现代注重营养;捞一遍的米饭会流失部分营养成分;大多不用此法。
    而今天之所以用;是因这位梅先生实难对付;只从他的只字片语;安然就知道这老先生对吃食的挑剔,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用捞饭的法子可以最大限度把这道碎金饭做到完美;只这老先生说一个好;自己想让他出头帮忙也就容易多。
    三颗鸡蛋只用蛋黄;下蛋的鸡是栓子娘养的;真正的走地鸡;蛋黄的颜色金黄发亮;好的食材已经让这道碎金饭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是火候。
    狗子本想帮忙烧火;却让他师大伯高炳义给抢了去;只得站在梅先生旁边,在灶房外巴巴的瞅着安然的动作。
    若照传统做法,这道碎金饭只用米饭跟鸡蛋即可;安然却喜欢点缀些绿色;便切了些碎葱花备用。
    梅先生看见她手里的刀,低低惊呼了一声;安然知道,他跟师傅这么熟;肯定是认识这把刀;毕竟这是师傅使了一辈子的家伙什。
    锅需烧透再倒油;油要多放;让热油在锅里来回滑几遍;再把油倒出去;这样可避免黏锅;米饭入锅之后;切忌不可用铁勺的边缘切;以免切碎饭粒;这道碎金饭做出来也名不副实了。
    倒入蛋黄之后;必须旺火翻炒;使得饭粒均匀裹住蛋液;在空中与铁锅之间来回跳动;仿佛有了灵魂一般,不过一瞬间,在猛火的威力下;本来经晶莹的饭粒渐渐染上金黄的色泽;舞动间,流转出点点碎金的光影,随着安然颠勺的动作,忽上忽下,仿佛在锅里跳动的精灵,美丽非常。
    待所有饭粒均裹覆了一层蛋液;撒入细细的精盐胡椒粉;出锅前入碎葱点缀;这道碎金饭就算成了。
    安然刚放下锅就听梅先生道:“妙啊;妙;果真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想不到你这丫头年纪小小;倒把你师傅的厨艺学了个十成十;且,还能翻出新意;这饭粒颗颗饱满;晶莹剔透;每一颗饭粒上头都裹着一层金黄的蛋液;再点缀上这青嫩的碎葱;更是画龙点睛,实在妙不可言。”
    说着,舀了一勺闭上眼,万分享受的细嚼慢咽;馋的旁边的狗子一个劲儿吞口水。
    安然不禁好笑;说到底,也不过就是蛋炒饭罢了;也就梅先生这样的人,会如此较真儿;而且,即便合口味,估计这位也不会吃太多。
    果然,梅先生只吃了三口便放下了;对安然道:“可惜老夫今儿出来的时候用了早饭;倒可惜了你的手艺。”
    “不可惜,不可惜……”狗子嘿嘿笑道:“老先生您不吃;还有狗子呢;狗子虽也吃了早饭;可狗子饭量大;这会儿又饿了;您老若是不吃;就赏给狗子吧。”
    老先生嗤一声笑了:“你倒是个有口福的;得了,给你吃吧。”
    狗子眼都亮了;一等老先生发话,立马扑了过去狼吞虎咽,不一会儿就把一盘碎金饭吃的一颗不剩;连盘子都干净非常。
    老先生不仅摇头:“这般倒真糟蹋了好东西。”
    安然:“在下倒不同意先生的话;便再精心烹调;也是为了吃而已;只吃的人能开心幸福;便是对厨子最大的回报了。”
    老先生略沉吟:“你这话倒也是;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若是天下的老百姓都能吃饱又吃好;便是真正的天下太平了。”说着,指了指那边的刀盒:“这是你师傅的厨刀;郑老头用了一辈子;倒不想却给了你;可见是要你承继他的衣钵了;也难怪;你那两个师兄别看从小跟着你师傅学手艺;到底悟性差了些;学了这么多年,连你师傅一半本事都没学明白;若五年前,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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