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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厨娘当自强-第88部分

小说: 厨娘当自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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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一愣:“他们的消息倒是快。”
    梅大:“都知道咱们要成亲了;想着你师傅会来;不定早让伙计瞧着呢;你师傅前脚下车;估计后脚他们就得了信儿;之所以这会儿才来;想来是知道你师傅远道而来舟车劳顿;需要休息;不然,哪里还能等到现在。”
    梅大刚说完就见郑老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安然忙过去:“师傅怎么起来了?”
    老爷子笑道:“人一上了年纪,觉就少了,再睡下去晚上可睡不着了;这一路上没短了歇着;倒不累;你师傅虽说有了年纪;这身子骨还过得去;你就别瞎担心了;刚听见说齐州的几位东家来了;聚丰楼跟汇泉阁的东家;是师傅的故人;既来了怎好怠慢。”
    安然点点头,扶着师傅走了出去;到了前头客厅;果见八大馆子来的齐全;就连燕和堂那位新东家都没落下;一见郑老爷子;纷纷行礼:“齐州八大馆子的东家给老爷子请安。”
    老爷子一拱手:“各位东家客气了;老头子可担待不起。”说着,看向钱弘冯继:“两位东家可好,这一晃眼;好些年不见了。”
    两人颇激动的道:“老爷子还记得俺们?”
    老爷子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你是聚丰楼的钱东家;你是汇泉阁的冯东家;你们两位的绝活儿;老头子如今可还记着呢;聚丰楼的布袋鸡;汇泉阁的烹虾段;可是整个大燕都有名的。”
    钱弘忙道:“老爷子这是臊我们呢;什么绝活儿;要不是安姑娘帮忙;祖宗传下来这块招牌都差点儿砸了。”
    老爷子看了安然一眼:“她小孩子家;还没出师呢;非要出来见识;老头子也没法儿;只她小孩子心性;难免好胜心强;若是有得罪几位东家之处;还请看在郑春阳这张老脸上担待一二;莫跟她小孩子计较才。”
    瞧瞧人家这师徒;徒弟大气;师傅更是谦逊;明明站着理儿;上来却先认了个错;叫他们这些东家,心里真有些过不去;对比韩子章师徒;那真是高下立分;虽说都知道这位老爷子是南派的泰斗;在心里也得说一句;别说手艺;就这人品韩子章拍马都追不上。
    冯东家忙道:“老爷子这话说的俺们越发抬不起头了;当初挤兑南派的厨子;可也没少了我们这些人;是安姑娘不计前嫌;把安家食单的菜谱,给了我们齐州的八大字号;在招牌菜的基础上推出创新菜;才有我们这些老字号的新生;姑娘的厨艺,气度;胸襟;都是咱们厨行里的这个。”
    说着,一挑大拇指:“俺们兖州府整个厨行都服气了;姑娘说的是;都是一个行里刨食儿的;何必自己难为自己;分什么南北;互帮互助才能都吃上饭;彼此挤兑你死我活;便外行的人都瞧不起咱们;咱们今儿来就是请老爷子受我们一拜的。”说着,齐齐躬身一揖到地。
    老爷子忙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
    狗子扶着顺子刚到门外,正好瞧见这一幕;两人眼睛都放光;顺子道:“瞧见没;咱师傅多风光;赶明儿咱也当师傅这样的厨子。”
    狗子点点头:“嗯。”却看了他一眼;担心的道:“你说你非过来干啥;要是养不好成了瘸子;甭说厨子了;啥都干不成了。”
    顺子白了他一眼:“师祖来了;我这当徒孙的不过来磕个头,像话吗。”
    狗子嘿嘿一笑:“这个你就放心吧;俺都替你磕了。”
    顺子一拍他:“够意思;是俺的好师兄;不过,俺也得过来;俺爹活着的时候;常跟俺说师祖的事儿;俺那时候就想,要是有一天成了厨子,能见师祖一面死都值了;却没想到能进师祖的门;成了他老人家的徒孙;有时想想,做梦都能笑醒了。”
    “瞧你这点儿出息。”
    顺子不干了:“俺就不信你不兴奋;俺可听高大厨说了;师傅答应收你的时候;你睡觉都笑醒了。”
    狗子脸一红:“说这个干啥;跟着师傅学好手艺是真格的。”两人见客厅人多;不好进去添乱;便先到了后院等着。
    却说几位东家见了礼;便说起安然的婚事;都知道富春居还修着呢;摆不了桌;都恨不能把席摆在自己馆子里;跟梅大说不通就去找老爷子。
    “老爷子,俺们聚丰楼您是去过的;地儿敞亮,上下摆上个几十桌上席,不不叫个事儿……你得了吧;你们聚丰楼哪有俺们汇泉阁好;俺们哪儿挨着水边儿;风景可比你那聚丰楼强远了;你歇着吧;汇泉阁那屁大点儿的地儿;能摆开几桌;还是俺们哪儿好;俺们哪儿合适……”
    争的脸红脖子粗的;连多少年的老交情都不顾了。
    安然有些傻眼。
    老爷子倒是早听梅先生说了;两个小辈儿不想大肆操办;就是在院子里摆上几桌,请亲朋好友坐坐;有那么个意思就成了。
    老爷子也觉得这样好儿;便道:“几位东家听老头子说一句;丫头没个爹娘;我这当师傅的就替她做主了;咱也不是啥高门大户;还得讲究个体面;就是热热闹闹的就成;只要他们小两口成亲后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比什么不强;这院子我瞧着就挺好;到时候前后打开;摆上几桌流水席;几位齐州的老东家,到时候别忘了过来吃一杯喜酒也就是了。”
    老爷子发话了;几位东家再不满意,也只能作罢;却各有各的心思;安然那份安家食单的菜谱;之于他们这些老字号,真是再造之恩;如今这越加红火的买卖,就是拖了人家的福。
    更何况,别看人年纪小;就凭这份手艺,那也是厨行里的大拿;蔫不出溜的嫁了哪成;怎么也得好好热闹热闹才像话;姑娘不乐意操办;他们来。安然还蒙在鼓里呢;这些人就已经准备起来了。
    正日子是三月初六;初五夜里下了一场春雨;一大早便放了晴;雨水洗过的天空,蓝的剔透;让人一瞧就心情舒畅。
    新房在富春居这边儿;梅园就暂时做到了安然的娘家;从梅园建的那天起;也没今儿这么热闹过;进进出出的都是人。
    沐浴,开脸,上头……半夜安然就被折腾了起来;一直忙活到了日头老高,还没折腾完呢;把安然饿的前胸贴后背;屡次要求吃东西;都被高炳义家的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那个脸色,仿佛安然吃东西是多不应该的事儿。
    安然心说,这么饿下去;不等入洞房;自己就饿死了也未可知;而且,明明跟梅大说好不大办的;怎还如此复杂,这开脸上头真不是一般的疼;形同酷刑;当年自己练刀工颠勺;手磨的都是血泡,都没怎么难过。
    至于效果;安然得承认,这个罪没白受;本来就白皙的皮肤,开脸上妆之后;几乎看不见毛孔;头发整个挽起来,露出修长的颈项;立马就从青涩的小丫头变成了女人;妩媚与青涩混合成一种别样的风情;极具诱惑力。
    栓子娘笑道:“姑娘本就生了个好模样;这一开了脸更了不得;活脱脱一位下凡的九天上的仙女;姑爷倒真是好福气;一会儿见了不定嘴都能笑歪了。”一句话说的屋里人都笑了起来。
    安然不免有些羞涩;望着铜镜中有些模糊的脸;五官仍有些陌生;那眼里的神采却又格外熟悉;她是安然;不是安府那个糊涂的丫头;她是安家私房菜的传人;她要嫁人了;忍不住在心里念了句,爸,妈;爷爷;安然会过得很好;你们放心吧。
    忽听外头鞭炮齐鸣;听见狗子在外头喊了声:“师公来接师傅了。”
    高炳义家笑的直打跌:“这小子倒是叫的快。”
    大红盖头蒙在头上;视线所及都变成了喜气的红;安然不懂古代的婚俗;却觉得这极简单的,却也复杂的紧。
    好容易上了轿;抬起来走到了街上,却觉得两边越发热闹起来;正纳闷呢;忽听轿外栓子娘的声音传来:“哎呦,姑娘您这亲事可体面呢;齐州八大馆子在街上摆了流水席;给姑娘添喜呢。”
    安然愣了愣;忙挑起盖头,略掀开轿帘往外看去;好家伙;沿着长街两侧摆了桌子;一张张连起来一眼望不到边儿。
    桌子前做的都是齐州的老百姓;隔不远;就盘着几个火灶;每一盘火灶都老高的火苗,大厨手里的勺都翻出了花来;仔细瞧,都是八大馆子的厨子。
    伙计来来去去只管上菜;安然扫了眼席上的菜,心里越发感动;没有糊弄事的;有八大馆子的拿手菜;也有精细的南菜;还有安记食单里的创新菜;冷盘,热菜;甜点;羹汤……竟一样不差。
    大坛子的酒搬过来;空了就码在一边儿;不大会儿功夫就码了老高;安然在轿子里都能闻见满街充溢的酒香;真能醉人;比安然在现代看过的长街宴更热闹;更接地气;明明自发式的却仿佛组织好了一般;丝毫不乱。
    安然知道,这不止是八大馆子的心意;更是整个厨行的心意;从今儿往后;至少在这齐州城;南北派的厨子会和睦相处;互通有无,这是最大的喜事。
    梅大都有些楞;便自己这么多生意,家财万贯;有钱有势;却从没有这样一刻;让他觉得如此风光;谁说厨行里都是大老粗;只会内斗;他们是粗;却有一颗最直接真诚的心;只要真心实意的对他们好;他们真能把心窝子掏出来给你;这是那些权贵高官永远也没有的东西;最珍贵的东西。
    他忽然理解了,安然对厨行的执着;她的无私;成就了今日风光无比的喜宴;也成就了她在厨行的地位。
    从这一刻起;这丫头不仅是自己的媳妇儿;也是厨行里备受尊重的顶级大厨;先生说的是;自己爱她;就要爱她所有;爱她所在意的整个厨行;支持她帮助她;完成她想做的事儿。
    就像她跟自己说过;她从不会做男人的附庸;她比所有男人都要耀眼;而且,梅大忽然发现;自己爱的,正是这样的安然……

☆、第56章 一根面

今儿大概是齐州城有史以来最热闹,也最不可思议的一天;长街上的流水席南北菜肴一道一道的上;碗里的酒干了又斟;斟满了又干;不喝醉了不算完。
    老百姓今儿一天没有开火的;这可是八大馆子的上席;平常想吃这么一顿好料;得勒紧裤腰带攒上大半年的存项;都不一定够;如今好容易有个吃大餐的机会,只要不傻没有在家啃馒头的。
    岳锦堂还没进齐州城就开始纳闷;这人一窝蜂的往齐州城跑什么呢;□□门口守门的差人都不见影儿了。
    马车是甭想进了;只得下来;跟着人群往里走;好容易才挤进去;整了整挤歪的帽子;看了看熙来攘去的人流;叫侍卫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自己这才从齐州城走了多少日子;怎么变的这么热闹了。
    侍卫不一会儿回来:“回王爷;今儿是富春居安姑娘成亲的日子。”
    岳锦堂白了他一眼:“你这不废话吗;不是她成亲;本王这么着急忙活的赶过来作甚;不就是怕错过吃喜酒的日子吗;我是叫你问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一窝蜂瞎跑什么;瞅这劲头跟抢孝帽子差不多。”
    侍卫心说,王爷这嘴还真毒:“这些人都是赶着去吃席的。”
    岳锦堂愕然;看了看不断往城里涌的人;男女老少贩夫走卒;真是什么人都有;乌压压都数不清有多少;纳闷的道:“莫非齐州城的男女都赶在这一天成亲摆席;不然哪来这么多吃席的。”
    侍卫咳嗽了一声:“那个,王爷;这些人吃的都是一家的席。”
    岳锦堂更不信了:“你他娘说胡话呢;谁家有这么些亲戚朋友;这得摆多少桌啊;就算家财万贯也得吃穷了。”
    那侍卫摸了摸鼻子:“王爷;属下说真的;这些人都是冲着安姑娘的喜宴去的;席面也不是富春居一家摆的;是整个齐州城的八大馆子;沿街摆了流水席;为安姑娘添喜;只要是去的坐下就吃;都是最地道的上席;山珍海味南北佳肴应有尽有,那酒也都是多年的陈酿;您说这么白吃的好事儿;谁不去。”
    岳锦堂愕然半晌儿;不禁笑了出来:“这小丫头还真挺厉害的;大半年时间;就让齐州城这些老字号的东家们大方起来了。”
    侍卫颇八卦的道:“属下听人说,可不是这些东家们大方;是知了安姑娘的大人情;这些老字号虽各有各的招牌绝活;可这招牌菜再好;传了上百年;也有吃腻了的时候;没有新菜,老字号也抗不住;是安姑娘把自己想出来的创新菜给了齐州的八大馆子;这才让买卖重新红火了起来;这些东家想谢人家;偏人安姑娘拒了;赶上姑娘成亲的好日子;就自发的在街上摆了流水席;以表谢意。”
    岳锦堂点点头:“原来如此;这小丫头别看年纪不大;心胸倒是不小;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这长街上流水席的喜宴;本王还没见识过呢。”
    后头跟着的侍卫个个眼睛发亮;这可是打牙祭的好机会;跟着岳锦堂往长街去了;一路吃过去;气氛太热烈;认识不认识的都互相敬酒;岳锦堂哪见过这么热闹的席啊;被气氛感染;一碗一碗酒的吃下去;等到了新房的时候;人也差不过醉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要闹洞房。
    梅大这会儿正挨桌敬酒;相比长街上的流水席;小院就清静多了;本来安然也没什么娘家人;师傅,师兄;连狗子,顺子,高炳义都算上,也坐不满一桌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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