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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长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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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长安正想询问何人,却见兰生急冲冲进来,道:“王爷唤世子爷过去霜华院。”
    “为何?王爷不还在病中?”
    “今儿下午张相爷领着两位大人来看望王爷,几人聊了好一会儿,王爷便吩咐喊了世子爷过去。”
    兰生此番一说,郑苏易便是了然,今日自己闭门不见客,有些人着急,便去见了老王爷,南平王早已不问朝堂事务,这些年与官场之人来往甚少,可张相爷却与南平王是昔日故友,关系甚好,南平王即便身体再不好,这个老朋友,定是会见的。
    郑苏易走后,沈长安才问向云哥,“可是今日朝堂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云哥讪讪笑着:“我一个奴才,哪知道些什么啊。”
    沈长安眯着眼,了然点头:“哦,你是个奴才呀,主子这回正巧看你不顺心,出去领五十板子去吧。”
    云哥一愣,赶忙讨巧说道:“呵呵,世子妃说笑呢,其实云哥知道的也不多,只听说是今日早朝柳中丞与八位大臣联名上书皇上,告孟田将军私通匈奴的叛国之罪。”
    通敌!叛国!每一项坐实了都是灭九族的死罪,三皇子这是要断了二殿下的臂膀啊。想着郑苏易与三皇子素来交好,才又问道:“这事儿,世子爷可有说什么?”
    “世子爷能说什么,上书揭发的又不是世子爷,世子爷与孟将军也不熟悉,怎会去淌这趟混水,这不才闭门不见客么。”
    沈长安点头,这才明白郑苏易今日举动。想起之前与孟田也算有过交道,他也算是六表哥的旧友,可惜了,只得叹息一声。
    看了眼未完的棋局,想着郑苏易这一去怕是要耽搁许久,便吩咐了阿莲将棋子收拾了。
    阿莲长袖一扫,一片白子哗啦啦地滚落盒子里,却是看得云哥肉疼:“小心点,这棋子珍贵着呢。”
    “上回世子爷说是在边关时捡着的啊。”阿莲反驳说道。
    云哥却是吞吞吐吐不肯再说,奈何阿莲好奇心重,起身就是往云哥脚下狠狠一踹:“我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了,再不说,我拿棋子砸死你。”
    云哥讨饶道:“可别,那两盒棋子是世子爷挨了五十军棍才换来的啊。”说完,眼珠溜溜地转,看着沈长安没走,便又道:“世子爷自己不愿说,我们做奴才的也不敢插嘴,今儿是你问了,我才招的,可不是我主动说的哈。”
    “哪那么多废话,世子爷不是不在么,谁知道你说了。”阿莲翻了个白眼,说道。
    “这两盒棋子是当时突袭匈奴王帐时缴获的,那是第一场胜仗,全军士气高昂,周将军说要将缴获的东西当着所有将士的面烧了,以振奋军心。当时世子爷正巧看到这两盒棋子,说是好宝贝,便私下收了起来。之后被周将军发现,世子爷命我拿了两盒普通的棋子代替,却还是结实地挨了五十军棍,世子爷当时一声不吭呢。我那会儿还纳闷,匈奴可汗那么多好宝贝,世子爷都瞧不上眼,一向军纪严明的世子爷却为了两盒棋子触犯军纪,却原来是送给世子妃的呢。”
    阿莲听了很是激动,一蹦一跳到沈长安身边,兴奋道:“世子爷心里可是有小姐的,您瞧瞧,世子爷对您的喜好很是上心的。”
    沈长安回头看了眼棋盘上的棋子,她一上手便知棋子材质极好,却不知有这么段故事。事发经过她未曾亲眼见过,更不想揣测郑苏易意图,只淡淡道:“今后你收拾时,小心些。”

☆、第32章 子有衣裳弗曳弗娄

“阿嚏!阿嚏!”
    一大早郑苏易接连两个喷嚏,云哥赶忙递来热茶,纳闷道:“这还没到隆冬节气,世子爷怎么就染上寒气了,世子爷身子骨一直硬朗的很啊。”
    郑苏易没有答话,接过热茶一饮而尽,若是让云哥知道他每晚睡着寒凉的竹榻,怕是要惊吓住。
    正巧沈长安裹着厚重的披风走下,看着便是要出门的装束。
    “这是要去哪儿?”
    难得世子爷关心小姐,阿莲兴冲冲道:“小姐这是要去伊兰寺替王爷祈福。”
    南平王昨夜似撞见鬼了一般,半夜惊魂,吩咐下人把房间内所有的挂画烧光,嘴里还神神叨叨不知念叨着什么,整个人吓得不轻,霜华院内折腾了一夜无眠,王爷本就身子不好,如今更是一病不起,浑浑噩噩的,反复惊醒。
    每月十五,本是王妃亲去伊兰寺祈福,奈何王妃这月忙于筹备郑玲婚事,难以抽空,沈长安便自愿请缨,以尽孝道。
    “世子爷可要一并前去?”
    沈长安本是顺口一问,这几日郑苏易一直称病谢客,待在府里足不出户,她原以为此次他定不会与她出府,却不知郑苏易回答得爽快:“好啊。”
    沈长安一愣,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旁阿莲反是高兴,道:“马车早已备好,世子爷还需准备什么东西么?”
    郑苏易摇头,看了眼沈长安,道:“夫人,走吧。”
    …
    翠华山上只一座伊兰寺,香火鼎盛,恰逢初一十五,更是香客络绎不绝。
    南平王妃常来伊兰寺礼佛,与寺庙方丈颇有交情,是以沈长安被请至内殿祈拜,让沈长安诧异的是伊兰寺方丈竟不认得郑苏易。
    “你是第一次来?”沈长安轻声问着。
    郑苏易轻轻嗯了句,“我不喜欢香火味。”
    “不喜欢还来。”沈长安呛了句,便跟着方丈去了内殿。
    看着沈长安的背影,郑苏易无奈笑笑,自嘲道:“是啊,不喜欢还来。”
    进了内殿,却恰巧碰见安乐公主与驸马爷。安乐公主信佛,和南平王妃都有个习惯,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来此礼佛。
    二人皆诚心参拜了佛祖,之后安乐公主携着沈长安去了后院禅房休息,说是要聊女儿家的体己话儿,便把郑苏易和驸马爷拦在了门外,两个男人无奈,只好相携一游翠华山。
    安乐公主这半年已与长安逐渐熟络,俩人闲聊时,甚至把丫头都打发在了门外。起初,二人还一直围绕郑玲与三皇子的婚事聊着,渐渐便将话题转至驸马爷身上。
    “如今三皇子最得帝心,驸马爷又体贴公主,为何公主还面有不愉?”
    安乐公主长叹一声:“体贴?那都是外头的恭维话,他那就是懦弱!如今朝堂动荡,他却不思进取,整日只会陪我来庙里烧香拜佛,或是带我去听曲看戏,真是出息!”
    沈长安笑笑,羡慕道:“我倒是希望世子能陪着我听曲看戏呢,就连今日来这儿,若不是为了王爷祈福,我是求都求不动的,哎。”
    安乐公主听罢,也笑了:“驸马爷哪能和郑世子相比,世子一直得父皇器重,如今又在边关立功,听说近日朝堂皆是举荐郑世子接掌吏部的折子,吏部原是南平王掌管,前年因病,才由张相爷接手,如今朝堂动荡,孟田被参,一批老臣子们人人自危,张相也是请旨辞官归乡,吏部空缺,郑世子是众望所归,有如此夫婿,夫复何求。再看看我家这位,我让他去吏部求个差事,他都嫌麻烦,哎。”
    “朝堂之事我知之甚少,世子从不与我提及,不过我却听世子提过,说驸马爷是个胸中自有沟壑、能成大事之人,有三皇子提携,又有公主帮衬,他日必能荣耀一族,且吏部多由皇亲任职,若说合适人选,也该是圣眷正隆的三皇子。”
    安乐公主愣了愣,而后笑开:“郑世子与诚儿相熟,谁执掌吏部都一样的。”
    “怎会一样,东西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真正拥有,再相熟也有变数。。。。。。”
    沈长安将最后一句话音调拖长,看着安乐公主脸色微变后,沈长安愈发亲昵地伸手去握了安乐公主的双手,很是诚恳继续道:“长安与公主不一样,公主也知长安嫁入王府的坎坷,我在长安没有亲人,宫里宫外,是公主护我最多,长安心中都记得的,我也不瞒公主,你可知这几日世子为何称病在家不见客?您刚刚也瞧见了,世子爷身体硬朗着,实在是太多人携礼而来,尤其郑家一堆的亲戚,都是看中了吏部里的差事来求世子提携的,长安说句真心话,那些人一个个的,谁比得上驸马爷的尊贵和本事?在长安眼中,权势富贵都比不得世子的眷顾疼惜,只要世子能多在家陪陪我,长安便心满意足,长安与公主所求,从来不同。”
    听罢,安乐公主不再言语,只静默地好似思索,沈长安也不管她此时如何想罚,只静静品着茶,再没多话。
    …
    一番折腾,已日落西山,郑苏易和沈长安二人安静坐在马车内,两人皆闭目养神,靠坐着虽离得远,画面却异常和谐,就这么静静地,二人随着马车驶入城内,走进繁华的长安街。
    虽近黄昏,叫卖声还是此起彼伏,想着挣今天的最后一笔的商贩们,都放开了嗓子吆喝。
    “冰糖葫芦,五文钱一串的冰糖葫芦。”
    “桂花糕,桂花糕,最后便宜卖了,三文钱一块又香又甜的桂花糕。”
    “新鲜出炉的烤地瓜,入口即化的烤地瓜,又甜又软的烤地瓜咯。”
    叫卖好似伴着桂花香传进马车,郑苏易突然睁眼,道:“停一下。”
    马车停在长街之中,随着颠簸,沈长安略带诧异地睁眼看着郑苏易,而后了然道:“原来是出门办事来的,我还说世子怎么突然有雅兴陪我去伊兰寺呢。”
    郑苏易也没回话,只是起身跳下马车,不知他与车夫交代了什么,只见他匆匆走入人群,一瞬便寻不着身影。
    原本闭目休息的沈长安,此时趁着等人之际,正百无聊赖地看着马车外车水马龙。街头一角,五六岁的孩童围在一起,拍着手唱着歌谣:
    青梅竹马不成夫妻
    送错花轿新娘哭
    不舍旧爱偷偷见面
    胡家少爷绿帽戴
    青梅舍夫婿下毒手
    竹马为青梅不思归
    可怜洛阳娇娇女
    不知权贵人家竟是龌蹉
    童声清脆传入马车内,此时马车内的沈长安很是悠闲地叠起双手平放在窗沿上,下巴枕着双手,静静地听着歌谣,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笑容,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窗沿,头则微微侧着,伴着童谣的旋律,看着孩子纯真的童颜,悠哉惬意。
    有大人听见了歌谣,赶紧地将孩子驱散开来,沈长安的眼神则跟着四散的孩子转入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黄昏里,形形色色的行人步履匆匆,一如洛阳的长门街,而那转角的少年,衣袂飘飘,也一如洛阳长门街上的翩翩公子。
    转角的白衣只那一瞬的晃眼,沈长安却突地一个激灵坐直,眨了眨眼而后直愣愣地盯着前边转角处,那一袭白衣衣角好似还在风中飘荡,可白衣少年却不见了踪迹。
    毫不犹豫,沈长安以最快的速度跳下马车,往着刚刚转角的方向跑去,不顾身后叫唤的马车夫,亦不顾当街疯跑有损形象。
    转角进去的是一条深巷,一户紧挨着一户,紧闭的户门将它与临街的喧闹隔开,沈长安望向深巷,细长小路延伸到深巷尽头,周遭只闻柴门犬吠,再无一人身姿。
    此时天空飘起大雨,突地倾盆而下,让沈长安来不及闪躲,她也并未想闪躲,听着雨声敲打在屋檐上,让她想起了洛阳,这声音很像里仁巷里铃音与空竹的回响。
    沿着是深巷跑到尽头,是一条居民赖以生存的小河,河边本该有妇人浆洗的身影,一场大雨将人赶走,只余空空长河。沈长安走上河中小桥,站在桥头,视野宽阔许多,一眼望去,却没有瞧见期待中的那个人,她就这么站着,眼睛扫过所有房屋,焦急却不知该走去何处。
    雨中,远远听见妇人责骂孩童的声音,偶尔还传来的老人家的催促声,这么有生气的平凡人家的生活,如她梦中一般,她听得入神,却也愈发显得失落,她再找不到那个人了……是他在躲,还是她一直都追不上……
    …
    大雨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待郑苏易沿着河边寻到沈长安时,正瞧见独立于小桥之上、风满衣袖的她。不知她为何突然跑出马车,也不知她为何落寞地站立桥头,他只是上前,在沈长安身旁站定,将手中的包装纸打开,热气很快弥漫开来。
    “可想尝尝?我试过了,很甜。”
    沈长安低头,看着郑苏易手中烤得微焦的地瓜,她愣一会,而后伸手接过,捧在手心,有些烫手,好在有厚厚的纸张包裹着,一场大雨过后的寒凉在此时倒也觉着暖和。
    地瓜上有一处浅浅的痕迹,似牙齿磕过,她记得她曾经教过郑苏易这般尝试地瓜的味道。掰开,轻咬了一口,确实香甜,是她喜欢的味道。
    “你刚刚下车是为了买地瓜?”
    郑苏易不置可否,只看了眼她的裙角和绣花鞋,道:“不觉脚下湿黏?这里风大,你淋了一身雨,当心染了寒气,有什么事情先回府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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