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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与权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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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俏当然不傻,拿人的手软。冯俏出手的东西,看似不值钱,桩桩件件都是外面拿钱都买不到的。不管是送礼还是留下来当传家宝,都是倍有面子的东西。冯俏毫不吝啬,人手一件体面的物件。其真情实意,笑容甜美。
  连章家两位妯娌都不好说什么让冯俏难堪的话。笑着说了句郎才女貌,真是个玲珑人儿。这个客气日后好好相处,那个道哪里哪里,一阵寒暄。
  一行礼毕,冯俏拖着疲倦的身子,一头栽倒在床上,连指头都不想动弹。
  章年卿跟着进去,蹲在床边给她脱鞋解外袍,把人安置好。长舒一口气,靠在床边,时不时觑她一眼。
  冯俏闭着眼睛假寐,迷迷糊糊的问:“是不是还没拜祖先?”
  章年卿道:“睡吧。章家在桐庐那边是大族,我爹做官没多久,便被章家族谱添进了。那边没什么好拜的。我祖父祖母尚且建在,下次有机会带你回河南见他们。”
  闻言,冯俏扭过头,睁开眼睛望着章年卿的下巴,怔怔的问:“我们这就算成亲了吗。”
  章年卿失笑,刮着她鼻子,“什么叫算。”
  冯俏喃喃道:“好不真实啊。”害羞的缩进被子。
  章年卿叹了口气,想起进门时两位嫂嫂对冯俏的打量,忽然一笑:“你这个小家伙,还挺会讨人欢心吗。”
  冯俏明白他在说什么,左右睡不着,索性坐起身子。章年卿给她腰后垫了个方枕,调趣的摸了摸她的腰。冯俏一把拽住他的手,拉到前面,想了想,没有放开,缠着他的手把玩,省的他在使坏。她道:“我倒没有想讨她们欢心,反正以后她们是要回去的。几年也见不到一次,她们喜不欢喜欢我。也就那样吧。”
  章年卿问:“那你怎么还要坚持去敬茶。”
  “那不一样啦。新妇敬茶这是规矩,而且她们喜不喜欢我,和我主动惹人讨厌不一样好不好。”冯俏认真掰着他的手,低头道。
  章年卿道:“那你也出手真够大方的。”
  冯俏闷闷道:“那我家除了字画和钱也没有别的什么啊。直接送银子多俗啊。”
  章年卿略一想就明白了。关于衍生公有钱这个事,主要是皇帝舍不得给他官,动辄封赏不是虚职就是钱。衍生公虚职太多,就想要钱买书买字画。皇上一想,行,只要不要官就行。
  都说穷教书穷教书,而冯先生却是个特例。不说别人,单章年卿自己在晖圣阁读书时,除了束收外,他当年能入学。还是父亲忍痛割爱将一颗镶金托双龙戏珠送给了冯承辉。
  章年卿讪讪的摸了摸鼻尖,“你说的有理。”遂不再提。想起早上陶茹茹嘱咐他请大夫的事,小声问她:“我给你请大夫?”
  “不要!”冯俏断然拒绝,一脸凛然:“我不要请大夫。”
  “你不痛吗。”
  冯俏奇道:“治病要病根,又不是大夫让我疼的。”她白了章年卿一眼:“谁混蛋谁知道。”
  章年卿:“……”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大家先睡。不要熬夜,明早起来再看。么么哒~


第39章 
  章芮樊在冯俏给公婆送的鞋袜里看见一个小方盒。打开一看,目光复杂。陶茹茹不解的凑上去看了一眼:“这不是你送给冯先生的镶金托双龙戏珠吗。”章年卿喟然道:“是啊。”
  陶茹茹不解道:“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
  “老三媳妇夹在里面的。”
  “冯俏?”
  章芮樊点点头,坐在椅子上,看着锦盒里的东西,目露沉思。轻轻笑了一声:“冯先生可真疼女儿啊。”当初他用这个东西为儿子求学业,如今冯承辉如法炮制,将东西完璧归赵,只求女儿幸福。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方医正的夫人晌午的时候来章府拜访,冯俏没能如她所愿,在陶茹茹和章年卿的半逼半劝之下,同意看伤。她臊红着脸躲在床帐内,方夫人脱了她的裤子,细细检查一遍。出来什么都没说,剜了章年卿一眼。
  章年卿脸皮又黑又厚,上前关切的问道:“她没事吧。”
  方夫人平平道:“三少爷还年轻,如此频繁的房事只会导致肾水稀薄,对你对三少奶奶身子都不好。以后要孩子会艰难些。”
  冯俏蹭的钻进被子里,把自己从头到脚盖着。一边支着耳朵听动静。也不知章年卿又问了什么,只听方夫人道:“一旬一到三次为佳,三五次为勉。不可再多了。”说到这,冯俏再懵懂也知道方夫人在说什么了。
  三人又说了一阵话,陶茹茹和章年卿一起送人出去。
  屋子里终于静下来时,冯俏悄悄从被子里探出头,刚缓口气。
  章年卿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望着冯俏笑盈盈的小脸,干巴巴道:“俏俏你好好休息。后天我带你回门。”
  冯俏故意问他:“要不要我给美人榻上拾掇一床被子?”
  章年卿阴侧侧的看着她,目光如箭,扎的冯俏浑身都是窟窿。冯俏揉着还酸的腰,讨好的枕到他腿上,甜甜道:“郎君~~~”
  章年卿表情僵了僵,半边身子骨酥麻。他冷着声,“好好说话。”
  冯俏看出他的僵硬,猴到他背上,从他的颈椎一寸寸摸到尾椎骨。章年卿表情狰狞,粗鲁的将冯俏从背上拽下来。冯俏跌在锦被上,咯吱笑道:“舒不舒服,舒不舒服?”章年卿还没回答,只听冯俏道:“不舒服吧。那你昨晚还还总压着我问,懒得理你,你还来劲儿。”
  章年卿深吸一口气,站起来道:“冯俏,你还有没有点闺德!”
  冯俏眨眨眼,乖乖道:“那我不摸你了。”
  章年卿一噎,僵硬道:“你这是矫枉过正。今,今明两天是罚你。以后你可以不必在闺房讲闺德。”
  冯俏乐的满床直打滚。
  第三天,章年卿带着冯俏回门。纵然章年卿闭着眼睛把冯府和孔府走一遍,还是要走个过场。
  冯俏被孔丹依拉进屋子里问东问西。怕冯俏尴尬,孔丹依只问一句:“你把东西给他看了没有。”
  冯俏一愣,“我忘了。”
  孔丹依脱口而出:“前晚章年卿在哪里睡着?”
  冯俏埋进孔丹依怀里,抱着她的腰。喃喃道:“他在新房里睡。”
  “他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很好的,娘。”
  新女婿上门,章年卿被一碗鸡蛋为难在门口。孔丹依一口气打个八个荷包蛋,冯俏都进门和母亲说了好半天话了。章年卿还被耿直下人拦着和鸡蛋死磕,他吃的直打嗝。
  冯承辉笑眯眯的,不紧不慢道:“你丈母娘喜欢你,特意为你煮了八个。你慢慢吃,不急不急。”
  章年卿喘了口气,从碗里抬起头:“冯先生,你当初娶师母的时候。孔夫人也给你煮鸡蛋了吗。”
  冯承辉不堪回首道:“何止,衍圣公子女众多。我在丈母娘那吃了五个鸡蛋,冯俏的那些舅舅小姨可一个没饶过我。”
  章年卿错愕的捧着碗,欲哭无泪:“先生知道不好受,怎么还要为难学生。”
  冯承辉顺着美须,依旧笑眯眯道:“不怕不怕啊。衍圣公昨日特意来对我说,俏俏没有兄弟姐妹,我这边的鸡蛋就由他那边的孙子辈代劳了。”
  章年卿脚下一踉跄,手里的碗险些砸到地上。可惜的是被下人眼疾手快的逮住了,下人举着碗,笑道:“姑爷继续吃吧。”
  有冯承辉提前打招呼,下午回去的时候,章年卿特意带着冯俏和几个哥们去了孔府。专门带了一个叫李达的哥们,李达拍着胸口说:“我最爱吃鸡蛋了。章少爷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衍圣公家的饭,听着就有种吃了当场就能中状元的感觉。李达信心满满。
  大魏风俗,三朝回门的时候。丈母娘为表示对新女婿的喜欢,会煮荷包蛋招待,煮的越多就代表越喜欢。新妇的兄弟姐妹,由嫂嫂等女眷煮红鸡蛋,男人们压着新女婿喂。
  一来是讨了吉兆,以前新婚夫妇生了孩子都要做红鸡蛋送人的。二来,多少有点报复的意思。
  冯俏嫁进章家的时候根本没有怎么闹洞房,故而,孔家对章年卿应该不怎么为难才对。
  可章年卿一只脚刚踏上孔家大门,孔家嫡长孙孔穆行便带着一干弟弟出来了。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碗红鸡蛋,章年卿脸都绿了。
  孔穆行笑吟吟的:“哟,我们章大人看来也是有备而来。正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拍拍手,招呼下人,“搬凳子,让几位小爷坐。”
  杨久安站出来为大家出头,梗着脖子道:“孔穆行,你敢给小爷我强喂一个试试。”
  孔穆行不畏不惧,勾着杨久安脖子,抓着一个剥了一半的鸡蛋往他嘴里塞。杨久安手舞足蹈,挣脱不得。
  众人见杨久安都战败了,灰头土脸开始跟鸡蛋死磕。
  杨久安在孔穆行这里的确讨不到便宜,孔穆行自小在宫里念书,同几位皇子都敢动手打架。和景帝在位的时候,也只是对大皇子说,你和孔穆行要好,你劝劝他,别不知好歹。
  连一句训斥也没有,更别提杖责等刑罚。
  孔穆行是长房长孙,孔家嫡系,以后是要继承衍圣公爵位的。
  大皇子二皇子不止一的被和景帝耳提面命,你们是皇子,让人压着他,你们走你们的。不要动手打架,没轻没重的。孔穆行伤到皇子是天大的死罪。两个皇子要真把衍圣公的嫡长孙打出个好歹,就等着天下文人口笔诛伐吧。
  李达只吃了两碗鸡蛋,便吃不下去了,连味儿都不能闻,一闻就想吐,他哭丧着脸说:“章大人你这忙我帮不了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吃鸡蛋了……”
  章年卿哭笑不得,拉着孔穆行私下商量。“哥,意思意思行了。”
  孔穆行双手环胸,觑着他道:“我可不敢放水,我祖父会打死我的。”
  章年卿压低声音道:“我听俏俏说她小时候好像帮你补过一个什么图?”
  “你什么意思。”
  章年卿抱拳告饶,苦笑道:“我和俏俏情投意合,如今既已成亲,我们就是一家人……”
  孔穆行一听就头大,忙道:“好好好,你可别瞎告状了。”挥挥手,立即有下人来收碗,一句话吩咐下去。下人们一阵欢呼,一人分一两个鸡蛋,末了还不够分。销赃销的很是迅速漂亮。
  章年卿拍着他的肩膀道:“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孔穆行没好气的摆摆手。
  折腾一天,章年卿和冯俏回家时。章年卿还在打嗝,气味不雅。他很是尴尬,道:“我还是坐到马车外面去吧。”
  冯俏拦住他,柔声道:“别折腾了,我又不嫌弃你。”
  章年卿还是想坐出去,又有些舍不得冯俏,神色踌躇。冯俏起身坐进他的怀里,道:“看你还出不出去。”
  章年卿掐着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阵亲昵,感慨道:“我到今天才觉得,你小时候是在蜜罐里长大的。”
  “谁说的。”冯俏道:“我小时候可寂寞了。我没有兄弟姐妹,只偶尔在外公家才能碰见几个表哥表姐。可惜他们不爱带着我玩,都嫌我小。”
  “你大哥很疼你。”
  冯俏点头道:“我知道啊。其实他谁都疼的,我大哥特别有担当,当初大皇子死的时候,他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久。他觉得他没有保护好大皇子。其实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章年卿沉默片刻,认同道:“你说得对。那几年那么乱,很多人都在听天由命。”意有所指。
  冯俏没听出来,她思维跳得很快,想起章年卿的任命,突然问道:“天德哥哥,明天就是六月一了。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这两天吧。看看家里这边还有没有什么事。”
  陶家人这次来给章年卿带了三十护卫,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以冯俏陪嫁的名义跟过来了。
  章年卿也一直在同白大夫商量,看看能不能从百仁堂给他拨一位师傅。软磨硬泡小半年,白大夫给他推荐了一位姓崔的大夫,崔大夫年过七十,很是年迈。章年卿担忧他不好赶路,崔大夫眼睛一瞪,“老夫徒步能走十里山路!”
  ……好吧,他不能。
  章年卿只好给自己宽心,老人资历深厚,医术高超。总比小学徒好。章年卿抱着冯俏,像是抱着一个娃娃。
  明年他就到了及冠之年,居然还没有做出一点成绩。
  章年卿呼出一口气,低头见冯俏小鸡啄米的直点头。把她的头往怀里一按,“累了就睡吧。”
  “恩。”
  冯俏在他胸前蹭蹭,找个舒服的姿势,呼呼大睡,黑甜一觉。


第40章 
  章年卿要出发去山东了,杨久安带着小厮扛着一份疆域图并驿站册跑到章家来。兴冲冲的问章年卿:“你是走陆路还是水路。”
  章年卿看清杨久安手里抱着的东西,给他倒了两次茶都撒了一桌子。最后一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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