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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童养婿-第72部分

小说: 童养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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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征的性子一向有些别扭,越是他觉得重要的事越不肯挂嘴上,非要人逼着问到底,才肯稍稍透几句风,大多时候沐青霜都是自己猜的。
  从前她觉得猜测他的心思还怪有趣,多时便惯着他,不愿说就算了。可这段日子她因公务忙得焦头烂额、心浮气躁,再被贺征这么接连乱来,她从头到尾都懵到满心火气,哪里还理得出头绪来。
  ****
  有之前贺征在国子学门口闹那一出,只怕此刻全京城都知道鹰扬大将军是沐典正的“童养婿”,按照律法的补充条款,这婚约是必须履行的。
  眼下再添个皇帝陛下裹乱助阵,她要不收这聘礼,所有人都下不了台,难不成还真要老实被京兆尹府的人押去服五年劳役啊?
  莫名其妙闹成了这样,还能怎么着?先解开这死结,再慢慢与那发疯的贺阿征算账呗。
  让桃红帮着换衫梳头后,又好气又好笑的沐青霜赶到前院正厅。
  哪知到了前厅才发现,来送聘礼的不单有贺征和他的随从、贺家宗亲长者,还有成王赵昂与内城属官作陪。
  不过,有点古怪的是,贺莲却没在其中。
  沐青霜顿时不知自己该摆出个什么表情了。
  得这么大阵仗下聘,她怕是大周开国以来第一人。这面子未免也给得太大了点吧?
  她向赵昂行了个礼后,贺征立刻蹭着步子溜达到她近前来,欲言又止。
  沐青霜压低嗓音,要笑不笑地轻道:“不是撂话只找我说那一回么?白眼狼我告诉你,好马不吃回头草啊。”
  “既然是白眼狼,又怎么会吃草?”贺征也低声回她。
  在人前贺征从来是绷着脸看不出喜乐的,沐青霜却一眼就看出他不过是虚张声势在强撑。
  就像大黄不小心闯祸又无法自行收场时的模样,扬着下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其实却心虚到眼神四下游离,根本不敢正眼与人对视。
  一旁的赵昂出声笑道:“习俗上,下聘时姑娘家不必亲自出来的。”会显得不太矜持啊。
  说来沐青霜就见过赵昂两次,一次是三司会审那日在大理寺,一次是在勤政殿与白书衍那帮人御前对答。可两次都没说过话,私下里也没打过交道,她一时吃不准赵昂此人的脾气秉性,便也没敢鲁莽造次。
  她向赵昂行了常礼,中规中矩地答道:“回殿下,您说的是中原风俗。按利州风俗,下聘时若我不在场,我家人是不能接的。”
  赵昂愣了愣,转头对身后的属官吩咐:“记下来。”
  沐青霜疑惑地偏了偏头。这位殿下没事记利州风俗做什么?难不成他是打算向哪个利州籍的姑娘下聘?
  “那,照你们利州的风俗,这聘礼该是你自己亲手接,还是呈交你父亲?”赵昂指了指贺征随从手上的托盘。
  托盘中并非寻常下聘用的金银珠宝、田宅地契之类,而是两枚令牌与几颗印章。
  其中一枚令牌沐青霜是眼熟的,正是她之前赌气还给贺征的那枚。
  而另一枚她之前并未见过,银质雕花,上半部分以金红两色丝线交杂密密缠绕近半。
  贺征飞快觑了沐青霜一眼,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这是沣南贺氏家主令牌与印鉴。”
  这样了还需什么金银珠宝、田宅地契?实诚的贺大将军分明是倾尽所有了。
  主座上的沐武岱满眼写着“老子没话说,就静静看你们这些年轻人花样百出地胡闹”。
  先前进来时,沐青霜并没有在院子里瞧见任何疑似聘礼的东西,心里还略嘀咕了两句,此刻听了贺征的解释,顿时惊讶到想翻白眼。
  贺大将军这把怕是将一辈子的疯都要撒完才肯甘心。
  见她不动,赵昂语带催促:“交到谁手上才合适?”
  沐青霜举目看向贺征:“若接了这‘聘礼’,你贺家上下的生杀大权可都在我手上了。”
  “嗯。”贺征紧了紧嗓子。
  赵昂颇有点幸灾乐祸地帮腔补充:“到时若你忍不住关起门来揍他,那也算处理家务事,不违律。”
  是了,这时沐青霜只是国子学武学典正,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动手殴打鹰扬大将军,那都是违律,要坐牢的。
  “考虑得还挺周全。”沐青霜撇开脸,咬着舌尖不让自己笑出来。
  她猜约莫是贺征在武德帝面前说了什么,没料到这位陛下直接就派了成王和内城属官过来帮着下聘。闹成这样,怕是贺征自己都措手不及。
  贺征喉头滚了滚,还是没敢看她:“所以,收吗?”
  “我敢不收吗?”沐青霜斜斜睨他一眼,大大方方牵了他袖子,走到沐武岱面前。
  双双跪地,大礼三拜,谢过父母家族生养庇护之恩。
  这婚约就算是敲定了。
  ****
  翌日一早,还在休沐中的沐青霜起身后,原想让桃红去鹰扬大将军府看贺征是否得空过来“秋后算账”,却被告知贺征已在前厅等候多时。
  她想了想,对桃红道:“红姐,你去花阁将四围的人都遣开,顺便去跟我爹和我嫂招呼一声,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过来。”
  虽说昨日接下聘礼是不得已,但与贺征相携此生这件事,她本心里是愿意的。
  可她与贺征之间,有许多事其实都没有开诚布公地说过。如今既已决定要相携一生,有些事就必须要事先说个清楚分明——
  贺征是个有话喜欢憋在心里,不逼到临头吐不出两个字的蚌壳;而她又是个脾气一上来就容易炸毛的混账姑娘。
  今日这番“恳谈”,若是两人又夹缠不清,一时说不出个清楚明白,那只怕是要打一架才能解决了。
  反正婚事已定,赵昂不也说了吗?收了贺氏家主令,她若想关起门来殴打鹰扬大将军,那也算处理家事,不违律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怜的小旗子哟……我先去吃个饭再写二更,二更应该会有点晚,大家可以明早再来看QAQ


第79章 
  巳时,日头过隅未中,天光半暖,顶上苍穹如饮过一杯清淡薄酿,映出微醺酡颜之色。
  雕花窗棂犹如精致裱边,方方正正将院中那些横竖成景的夏日繁花纳于其内。
  沐青霜着一袭银红溪纱束袖袍,姿仪懒散地斜身倚在窗边,明艳艳的俏脸迎着淡绯晨光,哪怕她只是轻扬起唇角敷衍假笑,在贺征眼里,那丽色璀璨也胜于扶疏花木的灼烁蒙茸。
  贺征略略低下头,抿唇强令自己不要笑,往常总是挺拔的高大身躯乖顺放软,在她含义不明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到花阁门前,沉默地除去鞋履迈了进去。
  进门后,他顺手将门关了,这才慢慢蹭着步子凑到她身旁。
  沐青霜靠在窗边没动,只是扭头斜睨他:“你上朝议事了?”
  他身上穿的是麒麟纹武官朝服,软丝柔帛在晨光下倍显莹润。
  惯常什么都挂脸上的姑娘忽然学起他面无表情的模样,这让他心中没来由地发慌,不由自主地清了清嗓子。
  “没有上朝,只是面圣了。”
  沐青霜略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梢,却什么都没说。
  他与钟离瑛是当朝仅有的两位柱国大将军,地位超然,手中所涉军务机密众多,有些事并不能直接向百官公示,通常都是直接禀奏到武德帝面前,因此若无大事是不必每日上朝的。
  既不是去上朝而只是面圣,他本不需着朝服,任意挑一身隆重些的武袍都是可以的。
  贺征知她疑惑什么,舌尖轻舐唇角数回,才垂眸低声道:“朝服软些,也不必搭金丝甲,免得你手疼。门关了,你动手吧。”
  昨日有成王赵昂及内城属官随行,纵使他心里有千百句软话,却一个字也没法说,只能硬着头皮强撑场面。
  他是万没算到事情会闹到武德帝坚持插手的地步,一瞬间把沐家和他自己都架到了火上。
  若非沐青霜出人意料地强敛着性子没有发作,那才真要收不了场。
  他在利州生活近十年,自很清楚利州人在婚俗上的观念,当然也知昨日这姑娘应得有多憋屈。
  今早天没亮就去面圣谢恩,为的就是早些来讨这顿打。
  沐青霜冷冷哼笑两声,毫无预兆地就伸手将他狠狠掼到了地上,如他所愿。
  两人都算得是久经沙场之人,饶是沐青霜出手迅捷,贺征也不至于全然看不出端倪。不过他本就是来讨打求和的,自然不闪不避地受下了。
  在摔到地上的瞬间,他轻轻合上眼帘,胸腔里满是温柔的酸楚与奇诡的蜜甜。
  他终于确认,自己头几日病中糊涂时那种惊惶不安是何等多余。
  花阁地上铺的是整片夹絮地榻,面上绷着一层鞣过的细篾编软席,与外头的雕花砖石相比是柔软许多,摔下去虽也会疼,却至少可以确保不会碰个头破血流。
  这个小姑娘,从小到大,无论被他怄到什么地步,都没哪一次是当真铁了心凶悍冷硬待他的。
  这回明明憋屈怄火要找他算账,却还是没忘要挑一处不会当真伤到他的地方。
  若是旁人欺她至此,她怕是要拎着人一寸寸将骨头捏碎了,哪里还会管人家会不会头破血流。
  不会再有别人了,对吧?
  因为从始至终,分明就只有他才让她心软至此。
  ****
  “你以为你不还手,我就不好意思给你打下去?”
  沐青霜单膝屈地,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扯起来站好,凶巴巴握紧了拳头,恼火地咬牙。
  “没有这么想,”贺征垂眸觑着她,既不挣扎,也不躲避,“只是,能不能商量一下,不打脸?”
  “不能!”
  随着愤怒娇喝,他的左脸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贺征认命地以舌抵了抵疼到发木的口腔内壁,闷闷轻笑出声:“好吧,你高兴就行。”
  这拳约莫就是她三四分的力道,已然手下留情了。
  “我高兴个屁啊!”
  又一拳砸向他的腹间,这回大约是五分力了,他本就全然不防备,当即踉跄着倒退了两步。
  “你闹的什么鬼毛病?啊?我是怎么你了让你觉得要被抛弃了?啊?有事不能好好说吗?莫名其妙就跑国子学门口闹那么大个动静,你怎不干脆下令召全京城的闲人都过来看戏呢?还拿我爹的事威胁我!还想我亲自上门送庚帖?我就该随便从大街上找个人回来直接成亲,好给你送婚帖!”
  虽她已克制力道,可这说一句话就揍一拳头的架势,但凡换个身板稍弱的,只怕都已经开始吐血了。
  贺征吃痛蹙眉数回,却还是一径受着,连吭声还嘴的意图都没有。
  乒呤咣啷这一顿狠揍过后,沐青霜一把将他推得跌坐在地,兀自缩到墙角去坐下歇气了。
  贺征半真半假咳了几声,就地一滚蹭到她脚边,小心地抬眸觑她:“气消了吗?”
  见她屈膝抱腿不理人,贺征屏息凝气,试探地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小腿。
  “若我说还没有呢?”沐青霜横眉冷对地俯视他。
  见她开口了,贺征长长吁出一口浊气:“那我只能按着霁昭教的那样……”
  抱着她腿,坐地上,哭。
  他说得一本正经,沐青霜没绷住,终于笑了出来,抬手一掌将他的头给按到地垫上。
  “这淮南怕是有毒!”
  好端端的贺大将军,去一趟回来就疯得没边没沿了!
  ****
  沐青霜的脾气一向是来得急去得快,加之贺征“认罪态度端正”,一顿完全、彻底的单方面殴打后,花阁里原本紧绷压抑的气氛慢慢就缓和下来。
  贺征倒了一杯水来,顺势与她并肩而坐,两人双双背抵着角落的墙面,一抬眼就正对上窗外炽盛明媚的光景。
  他也不将那杯水给她,而是殷勤送到她唇边。
  “卖什么乖?我自己有手。”沐青霜嗔他一眼。
  贺征抿了抿上扬的唇,不小心扯痛唇畔新伤,嘶痛出声,颇有故意卖惨之嫌。
  沐青霜心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到底顺了他的意,就着他递来的杯子浅啜一口。
  温热正好的清茶入喉,一路浸润而下,使人如茶叶般慢悠悠舒展开来。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沐青霜扭头,认真地看着他。
  贺征将她剩下的大半杯茶水饮尽,顺手将杯子搁到一旁,后背抵着墙面,略略垂脸,遮住面上有些狼狈的赧然与心虚。
  “被吓到了。”
  当年在江阳关孤军守城,面对几乎五倍与己方的敌军围困,陷入粮草断绝、与友军音讯全无的绝境时,他都没有那么慌过。
  “先时接到齐嗣源的公函,提到你与纪君正协助拿下了宗政浩。回来后,竟又从陛下口中听到你与纪君正似乎已经议定婚期。”
  因为沐武岱的事,沐家自迁居镐京之后便一直甚少与外界来往,对昔日故交友人更是避而远之,生怕牵连了旁人。
  可贺征才离京一段时间,沐青霜便在大半夜与纪君正一道现身街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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