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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夜宴-第43部分

小说: 夜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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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确实不是纹身,纹路呈现淡淡的粉红色,可以看出有些地方的花纹并不完整,符合那个女人说的,兽纹一直在自己生长的情况,得到那女人的允许,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打算摸摸这有兽纹的地方,和其他部分的皮肤触感有没有不同,

    当指尖刚刚点在兽纹的线条上时,我的脑袋“轰”的一声,无数信息和画面如同潮水一般涌入我的大脑,呼吸骤然停止,我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缩,

    “小静,你怎么了,”无心伸手就来拉我,却好像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手都没有伸到我身前,就被一股大力弹了出去,

    胖子掏出八卦镜,高举对着我,口中疾呼“急急如律令”,八卦镜射出一道金光,可那金光却被折返了回去,“砰”的一声,将胖子手里的八卦镜打落在了地上,

    我的身体在不停颤抖,手指好像长在了那女人身上,冰冷,暴戾,贪婪,黑暗,带着这些负面情绪的力量在我体内愈发膨胀起来,

    我没有注意,那个女人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她双眼大睁,恐惧的看着我,可是却连动都动不了一下,转眼她浑身的皮肉都变得松弛,脸颊密布皱纹,一头黑发尽染白霜,

    我浑身疼痛,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撑破我的肉身冲出去,忽然一张红色的幔布仿佛遮天蔽日般从我和那女人的头顶罩下,我的手指终于从那女人身上弹开,我整个人也好像被谁用力推了一把,狠狠摔倒在地上,

    耳边是无心急促的念诵声,从他口中飘出的经文仿佛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我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没站起来,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虚无,眼前尽是漆黑的虚无,我浑浑噩噩的站在其中,思维慢到了极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如画,如画,”

    耳边飘飘渺渺的声音似乎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听着像无心的声音,却又失了几分真切,

    “如画,如画,”

    语气变得哀婉,如泣如诉,我转身,在四周寻找无心的影子,他在叫谁,如画是谁,

    “如画,如画,”

    音调陡然变高,仿佛撕心裂肺的吼叫,我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闷的喘不上气,脑袋里开始像有根小针在刺,太阳穴不停的跳,

    “如画,如画,”

    声音失魂落魄,哀戚绝望,我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停的在四处搜寻无心的身影,可是这漫漫无尽虚空,我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无心,你在哪儿,

无心番外 一() 
我叫晨歌,许晨歌,我的母亲生下我时,正是金鸡报晓时分,所以父亲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小的时候,父亲经常陪着我一起玩,教我下棋练字,那时候我们还不住京城,我觉得自己很快乐。后来,父亲升职回京,那时候我才九岁,我觉得京城是个好地方,虽然我没去过,但是听说那里有最繁华的街市,最新奇的玩意儿,人杰地灵,天子脚下,肯定是最好最好的城。

    可是不同于母亲的喜气洋洋。父亲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高兴,他偶尔会在跟我下棋的时候走神,让我轻易就赢了他,以前我可是从来赢不了他的。

    我问父亲,京城不好吗,为什么你不想去京城?

    父亲说,伴君如伴虎。

    先生没有教过这个,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理解父亲的意思,不过我并没有觉得害怕,先生说好人有好报,父亲是个好人,他肯定会顺风顺水。

    可是到了京城之后,父亲变得很忙,早出晚归,也没有从前那么多时间教我下棋写字,那些繁华街市逛得久了,早已失去了从前的新奇,我开始觉得,京城也不过如此。

    十二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如画,她看似怯怯的躲在她爹的身后,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却滴溜溜转个不停,发现我看她,她对我吐了下舌头,嘻嘻一笑,就像一只调皮的小猫。

    后来我偷听到我父亲和他父亲在书房的谈话,说要把如画许配给我做媳妇,我有些慌,心里却又隐隐生出些期待感,如画,这名字和晨歌真相配。

    嘈杂无趣的京城因为如画的存在,重新变得鲜活起来,她不像我从前见过的那些大家闺秀的小姐,走路捻着小碎步,说话细声细气,眼神唯唯诺诺,如画喜欢骑马,喜欢自己拿着网子捕蝴蝶,喜欢在原野的花丛中快乐的跑。

    她还会和小鸟小花说悄悄话,认得什么野果子能吃,我们并肩躺在京城郊外的山坡上,望着高耸城墙之中,庄严肃穆的琉璃瓦,就像两只脱出藩篱的兔子,那样自由快乐。

    十五岁那年。我和如画定了亲,如画小我两岁,母亲说,只等如画十六岁,就让我们完婚。

    那个时候对于感情我或许是懵懂的,不过我知道,我喜欢如画,她是那样明艳动人的女孩子,我还知道,如画也喜欢我,对于将来嫁给我做媳妇,她也很期待。

    我尽我所能让如画开心,春天带她去采花,夏天与她一同泛舟,秋日我们共赏红叶,冬季携手踏雪寻梅。无论多么美的风景,都会成为如画的背景,她点亮了我的世界,如同一株花藤,密密匝匝的缠绕在我心上,开着五颜六色的芬芳小花。

    十七岁那年春天,家中突遭巨变,父亲将我连夜送到京城一家深山佛寺,不由分说让方丈为我剃度,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父亲只留下一箱书信,嘱咐我好生收着不要打开,便匆匆离开佛寺。

    我虽然不明白父亲为何做如此安排,却在佛寺里静心待了下来,我相信父亲,无论他作何决定,一定都是为了我和我们这个家。

    然而三个月后,我听闻父亲被斩首示众,母亲在家中自尽的消息,整个人如遭雷击,我变得浑浑噩噩。此时我才想起,父亲还留了一箱书信给我。

    我将那个箱子从衣柜里拿出来,一封一封的翻看里面的书信和手札,父亲和如画的父亲,是如何结党营私,左右朝政的画面,逐渐随着这些书信,在我心里清晰起来。

    最后一封信,是父亲留给我的。

    父亲在信中说,当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肯定已经不在了,当今圣上信佛,我既已出家,便不会为难我。他在将我送来之前,已经向如画的父亲退了婚,这些书信和手札都是证据,他不知道如画的父亲手里有他多少把柄,这是他留给我的保命符。

    我懵了,手里的信纸掉在桌上,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在一夕之间崩塌,我曾经以为父亲是个好人,他为官清廉,他为百姓谋利造福,他为圣上出谋划策,从小他便是我的榜样,是我眼中的英雄,可他居然做出这样不忠不义的事情。

    我不明白曾经那个被百姓交口称赞的父亲究竟去了哪儿,他又是如何变成这样的,所有的一切,都随着父亲的死,永远埋进了坟墓里。

    “那是一个污泥坛,没有人能独善其身。”我在佛寺里见到了如画的父亲,他的笑容深沉冷冽,“歌儿,你若老实在这里待着,我便放过你,你可是你们许家最后的香火了。”

    我垂首转身离去,一句话都没说。

    我没告诉他,我不想报仇,我是罪人之子,在这深山之中,青灯古佛了却残生便罢,也算代替父亲在佛前忏悔赎罪。我曾经以为自己在佛寺之中不过做做样子,这时也终于接受了自己已经出家为僧的身份。

    偶尔,我会想起如画。想起她在阳光下的明媚笑容,不过我会告诉自己,我已经是出家人,如画与我,此生再无干系。

    我和其他僧人一样,在佛寺之中念经坐禅,挑水种菜,我那只能提笔的手,开始变得粗砺,虽然粗茶淡饭,我的身体却比以前结实了许多,因为我曾经饱读诗书,学经听禅比其他僧人更加容易,方丈对我也与其他人不同。

    方丈说我与佛有缘,或许将来我会接替他成为新的方丈,我垂眸敛目,静静听着,我不在乎自己是什么身份。方丈也好,普通僧人也罢,都不过是这滚滚红尘之中的沧海一粟罢了。

    我没想到我还会再见到如画,那不是我第一次下山化缘,我背着米袋穿过小巷,忽然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如画。我怔住了,如画也怔住了,我们彼此对望,我看得到她眼里的震惊和喜悦。

    我飞快的低下头,在她没有回神之前匆匆离开,如画却跟了上来,在身后大喊我的名字。

    “晨歌,晨歌!”

    我已经不叫许晨歌,方丈赐我法号无心,他说我心中所思过众,希望我能放下前尘,无心无求。

    我没有回头,飞快的出了城。

    如画追上了我,她拉着我的胳膊问我,为什么不理她,问我为什么出家,我不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我没有其他选择。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如画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晨歌,我还有一个月就十六岁了。我会去求我爹爹,你还俗好不好?”

    我拂开了她的手,她不懂,她的父亲不会让她嫁给我,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我,嫁给一个手里有他为官不正、结党营私证据的我,嫁给一个即便已经死去,却依然如鲠在喉的敌人的儿子。

    我用更快的速度朝着佛寺前进,如画再怎么样。她依然是个女孩儿,山路难行,她追不上我的。

    可我却觉得自己像在逃,逃离那个我曾经以为会成为妻子的女子,逃离我曾经认为是此生挚爱的女子,逃离这红尘,逃离我心里压抑的**。

    回寺之后,我把自己关进了禅房,在里面坐了整整十日,除了吃喝,我不停的念经,困到极致昏沉睡去,醒来便继续念,我希望这经文能涤荡我的心,能斩断我的情我的欲,能让我变成一个真正的无心之人。

    然而如画又来了,时隔短短半月,她在佛寺里大喊大叫。吵着要见我,她说她父亲要把她许配给别人。我不敢见她,我怕见了她,我那颗压抑沉寂的心,又要蠢蠢欲动,我让人打发她走,可是我没想到她居然在佛寺外面上了吊。

    如画被救下来的时候昏迷不醒,我守在床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刺进掌心,疼痛在不断提醒我,我已经出家了,她是当今朝中一品大员的女儿,她和我只是有缘无份。

    “晨歌。”如画在昏睡中低声呢喃着我的名字,我心痛不已,发起狠心跑了出去,她应该快醒了,我不能让她看到我。

    如画醒来之后意外的没有哭闹,她离开了。走的很安静,我在佛寺的大门后偷偷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失落,心中隐隐作痛。

    我以为,这便是我与如画的诀别,她回去之后会嫁给另一个男人,然后她会相夫教子,此生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但是我没想到。我与如画的诀别,其实是在四年之后。

    那是一个与平时看起来没有丝毫区别的秋日,如画坐着轿子来佛寺,身边跟着一个小丫鬟。她一头乌发在脑后挽成髻,白衣素群不施粉黛,只插了支样式简单的簪子。

    她径直走进大殿,好像没有看到立在一边的我,点了香,表情虔诚的在佛前跪了下去。

    我觉得我应该离开,可我的脚却像被钉在了大殿的地上,一步都无法挪动,我极力掩饰着心里的波涛,暗自嘲笑我在寺中多年,居然还没有做到六根清净。看看如画,她都已经能将我当作陌路人。

    我握紧了佛珠,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才重新把眼睛睁开。

    这时候如画已经站了起来,我以为她要走。可她却忽然转向我,朝我走了过来。

    我的心立刻就开始不停的狂跳,她这样子分明已为人妇,她还能跟我说些什么?

    “晨歌,我来向你赎罪。”如画看着我,静静的笑。

    “在下法号无心,女施主可不要再交错了。”我一脸漠然的看着她,心里却根本无法静下去。她说她要赎罪,她要赎什么罪。怎么赎罪?

    “无心,那你的心呢?”如画看着我的眼睛惨笑,我心痛如割,却只能低下头去,垂着眸一言不发。

    如画伸出了手,似乎想要像从前那样摸我的脸,我立刻推开了她的手臂,她却忽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子软软的向下倒去。

    我急忙抱住了她,问她怎么了,她说,她来向我和我的家人赎罪。

    “如果来世有缘,你还想再见到我吗?”如画口中不停溢血,却直直盯着我的眼睛。

    我想说,如果来世有缘,我定会早早娶你为妻,如果来世有缘,我一定不会让你走在我前面。可是我说不出口,我觉得是我害了她。看到她闭上眼睛,我发疯似的抱着她冲出了大殿,顾不得身后小丫鬟的尖叫,找寺庙中会医的僧人来看她,可是她已经走了,这一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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