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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陛下总想碰瓷我-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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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现又是夤夜时分,精神当真不算好。
  但她也有点思念傅彦行,虽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也强打起精神来,和他说了这一路上所见所闻。
  他们明明是在一个队伍中前进,她见到的精致他其实也都看见了,但此番听她说起,脑中浮现的景色和她描绘出来的逐渐重合,他便觉得仿佛两个人是一起看见的一样。
  说到最后她实在抗不住了,却又舍不得叫他走,便打着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口中还叠声地空口叫他:“行哥哥行哥哥行哥哥……”
  “在……在呢……我在……”傅彦行也一声声地应着,在今日这样的夜晚,即便只是这般毫无内容的对话,仍叫他心里漾起莫名满足的滋味。
  他偏过头去看她,将手枕在她的脑袋下面,知她是真的累极了,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点点轻拍着她的背心,像哄孩子一样哄她,“你睡吧。”
  涟歌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多时便睡熟了。
  他紧了紧手臂,将她稳住,只觉得这样简陋的营帐,虽然灯光晦暗,甚至角落还透风,却比他那那处精美华丽的皇账要好上一万倍。
  作者有话要说:  眠眠:行哥哥藏东西了,不给我看!嘤嘤嘤,想哭。
  傅彦行:等你长大了会给你看的,到时候再哭也不迟。(哼,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第72章 狩猎
  第二日一早,涟歌醒过来; 有些懵; 尚不知昨夜是真实还是梦境。梳妆时却瞧见桌上放了一把野花; 而望舒却一点都不吃惊的样子; 便知昨夜真的是傅彦行来过了。
  用了早饭; 队伍开拔,涟歌将那把野花带着,一路香到了梁州。
  梁州太守早命人整理好最豪华舒适的住所给皇帝居住,傅彦行却只在太守府露了一面; 便带着百官直接上了山。
  帐篷是早就搭好的,男女泾渭分明; 帐篷之间隔着一道矮山坡。因能与皇帝同行,这次来了不少命妇贵女,薛采月和王湾湾喜好骑射,自然也在。
  萧元敬十七那日便回了濮阳,此番涟歌得以跟随萧元睿出来; 概因他知了上元节涟歌被宋淮远带走一事; 怕自己出京以后照拂不到这个侄女儿; 便同意了涟歌想一起来梁州的请求。
  将人放在眼皮底下; 总比放在京中安心。
  涟歌换上骑装短打,供女眷们狩猎的是不远处的矮山,是早就圈出来的,放了些温顺的诸如兔子小狸山鸡一类的动物。
  傅彦行则带着男儿们进入了丛林深处。
  涟歌在濮阳时跟着常兄长和霍璇骑马,骑术很是不错; 选了一匹枣红马一跃而上,打算好好享受这趟狩猎之行。薛采月跟过来,问道,“一起?”
  已有不少女眷结伴而行,涟歌点点头,“好。”
  王湾湾却道,“那有什么意思?不如咱们三人比试一番,两个时辰后回来,看看谁的猎物多,赢得人可向另外两人讨个彩头。”
  她望着涟歌,心中却想着若是自己赢了,要帮华昭讨点探花郎之物才好。
  薛采月两眼放光,笑道,“有何不可!”
  语毕,她轻夹马肚,挥鞭而行。
  王湾湾拉动缰绳,也打马离去。
  “好马儿,今日就靠你了!”涟歌轻抚马头上的鬃毛,她胆子大,自然不满足于只猎山鸡野兔,想着至少要打到一只鹿才好,乘着风进入男儿们打猎的丛林。
  她在濮阳时经常去山里,这又是皇家猎场,自然不用担心有猛兽出没,猎了两只野兔后丝毫不犹豫,打着马朝更深处去。
  许是早前进来的人将猎物们惊吓到了,她搜寻良久竟未见一只大物,有些失望,却听有马蹄声,又有人唤自己,“萧二姑娘……”
  涟歌回身去,便见傅毓气定神闲,骑着马儿踱步靠近,箭笼里的箭一根未动,似乎根本没有狩猎的心思。
  她心生戒备,不情不愿地颔首,“世子。”
  傅毓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笑道,“本世子怎么觉得二姑娘不太喜欢我?”
  涟歌未答,他又道,“说起来这是咱们第三次见面了,可见是个有缘的,姑娘不必如此防备我。”
  涟歌不知他是本性如此,还是故意表现出这样的风流之态,蹙着眉道,“世子多虑了,臣女不敢。”
  傅毓不以为然,却忽然肃着个脸,正色道,“丛林危险,二姑娘不可再入了。”
  涟歌无心与他攀谈,道,“世子害怕,便不必进了,臣女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等他表态,挥动手中长鞭,将他甩在身后。
  傅毓注视着她轻捷矫捷的白色背影消失在密林里,长吁一口气,皱着眉追了上去。
  皇家猎场果然不虚,还未走多久,便借到好几只猎物,涟歌大为满足,觉得身后的马蹄声也没那么讨厌了。
  “未知二姑娘竟是猎中好手,真叫本世子刮目相看了。”傅毓跟了一路,却从不出手,涟歌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只好道,“世子赞缪了。”
  她这般敷衍着,视线所及却掠到前方林子里闪过一只鹿,那鹿通体纯白,竟是少见的白鹿。
  问九鼎,逐白鹿,向来是英雄豪杰心之所向,如今天下一统二百余年,前半句是无人敢宣之于口,后半句却能令男儿们心潮澎湃。
  当即唿哨声连连响起,四面八方都有人追了过去。
  涟歌也喜欢那惊鸿一瞥的神鹿之美,一蹬马腹,长发扬起,驭马如箭一般长驰而出,烟尘如线瞬间消失傅毓面前。
  傅毓也来了兴致,一改先前吊儿郎当的模样,夹紧马肚从另一个方向寻着白鹿消失的地方追过去。
  一路上,涟歌急速驰骋,扬鞭策马,她选的马儿是小马,虽然脚程算不上极佳,却胜在灵活,在密林中穿行另如履平地,不多时就将旁的马蹄声远远抛下。
  初春山林内寒风阵阵,卷起三千尘埃如雪,疾驰中她的发髻横亘的树枝挂散,她只得停下来,重新将头发束好。
  这般不管不顾的跑了一路,涟歌才发现这处没有马蹄踩过的痕迹,且植被葳蕤茂密,高树丛生,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小心偏离了路线,出了皇家猎场范围。
  这时再顾不得心心念念的白鹿,只想着得找到路回去才行。
  四下逡巡,眼角却捕捉到有雪光一闪,是方才那只鹿像一道闪电般从深翠不凋的常青树木中掠过,不知是被何人追逐,从它奔跑跳跃的姿势中尚见慌乱,但其跨越的身姿极美,夺人眼球。
  涟歌定下心神,甚至能看见它头上那副巨大的梅枝一般淡红的角。
  这可因祸得福,得来全不费工夫!
  涟歌顾不得其他,立即抬手!
  取弓!搭箭!上弦!开弓!
  “嗡!”
  利箭割破空气,只刹那便穿越丛林,直奔白鹿双眼!
  这是萧洵教她的功夫,穿眼,不伤皮。
  她可是打算将这白鹿的皮拨下来,制成靴子送人的!被箭镞破坏了就不美了。
  可惜,射歪了。
  她也不恼,打马追上去,重新张弓搭箭。
  “咻!”又是一声利箭破空之音。
  不知道哪个方向突然也射出一柄箭,因为极快极疾,甚至带动空气都似乎在微微扭曲,只刹那便穿越丛林,正中那受了惊的白鹿的双眼。
  涟歌为这样超高的箭术惊讶,朝着利箭来向望去,却只能看见层层屏障一般的植被,不见其人。
  然那鹿重伤,不知怎的却未死,凄厉的叫一声,抬腿狂奔,速度比先前更快了几倍。
  不远处一阵树叶拨动之声,那出箭之人似也追了出去,涟歌想知道是何人猎得此鹿,起了好奇之心,厉呵一声一拍马,胯。下马蹄泼辣辣追了上去。
  深深浅浅的丛林之中,白光如练,后面双骑你追我赶,林木掩映间,涟歌只隐约看得见前面那匹黑马,看不清马上到底是何人。
  两人逐鹿,越追越远,直到追出丛林边缘,前路开阔险仄,云海翻腾,涟歌心知他们可能追到了山顶之巅,悬崖峭壁处,已不可再进。
  正在此时,前头奔跑的白鹿似终于力竭,撞上崖边孤松,长嘶而亡。
  前面那骑停下,马上男子旋落在地,迈开长腿走过去,弯腰摸了摸白鹿的角,转过身来和对视。
  远处青山隐隐,隔着腾起的云雾更显神秘。一线彩霞抹上黛青长天,红光拍打在傅彦行身上,更衬得他身姿修长挺直,脸部线条精致优雅,迎着山风的衣袂飘飞,他微微笑着看她,如隐在金光之中的神灵。
  涟歌惊喜极了,扑过去在他身前站定,“行哥哥,怎么是你?”
  傅彦行拂去她额角的汗,眉头一挑,“怎么不是我?”
  涟歌眉眼弯弯,“我是说,行哥哥你太厉害了,方才我也有出箭,不过射歪了。”她未曾料到是他猎到这只鹿,且此地只有他二人在,这种自豪感在“二人同在”的加持下持续升腾,令她觉得十分满足。
  傅彦行明白他的意思,含着笑指了指地上白鹿,道:“既然你也出力了,那这鹿便是我二人一同猎到的。”
  涟歌丝毫不谦虚,点头,“正当如此。”
  随即哈哈一笑。
  笑完以后二人坐在落叶之间歇息,涟歌望着还在微微抽搐的白鹿,问道,“行哥哥,你有水囊吗?”
  傅彦行以为她是渴了,道,“有。”说罢便站起身去拿。
  涟歌接过来却不喝,将水倒出来,拿出自上元节以后便带着防身的小刀子,蹲到白鹿面前去放血。她看的医书颇多,知道怎样给白鹿放血且不伤皮,“这鹿血可是个好东西,趁这鹿还有体温,得赶紧放出来装着,回头给你喝了补身体。行哥哥你最近都瘦了。”
  她装好一袋,又去拿自己那匹马上的,回头却见傅彦行脸色极其不自然。
  “行哥哥,你怎么了?”她眨眨眼睛,觉得他有些脸红。
  傅彦行掩嘴轻咳,视线飘忽,“没事。”他将白鹿提起扔到马背上,一跃而起,“你先回去吧。”
  涟歌知道他们眼下不好同去同归,便将两个水囊交给他,道,“行哥哥,既然这只白鹿是咱们一起猎到的,那鹿皮回头可得给我。”
  傅彦行居高临下望着他,脸上扬起一抹不明显的温润笑意,道,“既然这只白鹿是咱们一起猎到的,那你回头可得做一双鹿皮靴子给我。”
  涟歌先前就起了这想法,听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不禁有点儿羞赧,却还是点头。
  她将方才出来前的比赛忘了个一干二净,直接回了营帐,却见本来一派安然的营地里慌乱成一团。
  王湾湾和薛采月早就回来了,一见她便焦急地迎上来,问道,“你去哪儿了?”
  涟歌道,“不小心迷路了,怎么了?”
  王湾湾道,“你没事就好,方才晋王爷竟然碰到了一只老虎。”
  涟歌震惊!这里是皇家别苑,怎么会有老虎?
  薛采月接着道,“幸好王爷没事,幸亏了他身边那个忠心的护卫,替他挡了一下,不然……”
  “可惜了那侍卫,肩膀被咬了一口,听说本来手臂就有伤,如今又伤这么一下,估计要残了……”王湾湾压低了声音,“陛下还未归来,齐王已经下令去找了。”
  营地内气氛低迷,几人说完,便散了。涟歌坐在帐中,颇有些心神不宁,派望舒出去打听,不多时望舒归来,道,“陛下已经平安回营地,正下令彻查了”
  涟歌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人替自己舍身饲虎,晋王十分动容,勒令随行的太医一定要治好他属下的伤,太医们整治过后,道,“他只是失血过多,并未伤及根本。”
  晋王眉头直突,“那他的手?”
  老太医抚须叹道,“许是那虎伤人时已是强弩之末,故而这位小兄弟只是被咬破血脉,并未被咬断肩膀。”
  听他这意思是并未大碍,晋王悬心方落地。
  他忘不了那一幕。
  今日本安排了刺客准备行刺皇帝的,却不想他还未放出信号,便有一斑斓猛虎自丛林深处蹿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猛虎长啸,带起一阵腥气的风,一时间树木摇撼山林低伏,林木间各色小兽都在惊惶逃窜,马儿慑于百兽之王的威吓,竟瑟瑟发抖走不动路。他们不得已弃马而逃,然那大虫发了狂,长啸一声便追上来,竟是直朝晋王而去。
  同行的护卫们两股战战,但哪有弃王爷于不顾的道理,虽心中害怕,也不得不鼓足勇气,张弓搭箭瞄准猛虎。
  人多势众,猛虎也讨不了好,连中数箭,吃痛之下更是发狂,张开血口大盆便咬下去。
  腥臭的涎水几乎要滴到他的脸上,晋王惊惶失措,这时再拔刀已然来不及。眼看着狰狞的虎首就在眼前,利齿如无数小匕首般寒光闪烁,晋王眼前一黑,心中大喊,“天要亡我!”
  然意料中的疼痛感并未落下,一道利影刹那间落到他面前,手持利刃一刀劈向猛虎眉间!
  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萧洵。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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