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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9部分

红色王座-第10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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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薛安远这个老部下,他真是喜爱至极。

先不说早些年。他在晋西北主持抗战大局时,薛安远冒死救过他性命。

自他掌权以来,南征之战这最重要的一战上,薛安远异军突起,光芒万丈。可没少给他长脸。

可以说,南征之战的意义怎么强调也不为过,那是老首长的扬威之战,也是底定改开大局的一战,若无那一战,只怕上层的意见,绝不会如此之快的统一起来。

如今。老首长地位稳如磐石,薛安远居功至伟。

再者,这些年来,军队的现代化建设,几乎是薛安远一手抓起来的。

老首长是个知兵之人,当知晓如今的国防军较之从前。强大了数倍不止。

薛安远在其中的功勋,怎么拔高也不为过。

更难得是,薛安远识得进退。就这样一位老好人同志,也不忘时刻收敛锋芒。

近来,甚至提了谁也不愿戳破的军队臃肿之症。要求裁军。

虽有忠肝义胆的成分,其中也不乏韬晦的考量。

当然,这般明着树敌,自断羽翼的计谋,老首长用脚趾头也能想到,绝不是薛安远这种老实人能想出的,背后肯定还有那个笑嘻嘻的小家伙的身影。

可饶是如此,裁军动议成行,薛安远也饱受各方呵责。

其中所受的委屈,老首长心中十分清楚。

今次德江之争,若真的只是一个两千万的投资,老首长会毫不犹疑地偏向薛向。

可如今的问题,已然上升到了数家两派的争锋相对,从高层的团结上讲,老首长就不得不从全盘考量。

这个层次的博弈,最后的裁判权自然而然要交到老首长的手中。

而老首长自然不愿双方因为这等鸡皮蒜毛的小事,就掀起惊涛骇浪。

他作为裁判员,原本该秉公而判,不偏不倚。

可偏偏老首长不能还就做不好公正的裁判员,。

为何?道理很简单。

这就好比自己家的孩子,和别人打架,懂事一点的父母总会责备自己的孩子。

眼下的情况,于老首长而言,大抵如此。

薛向和邱跃进,毫无疑问,他跟薛向更为亲近。

这一点,在众位大佬心中也是一清二楚的,不说别的,单说薛向数年前拜访梅园,便能在老首长家登堂入室,由此可见老首长对薛老三的关爱是如何深厚。

于今,薛老三和邱跃进起了龃龉,而双方数家又为次事,摆开阵势,暗地里已交锋数次。

若是原则上的大事,老首长少不得得有自己的主张,可如此鸡毛蒜皮,他也只能按压风潮。

而要平息风潮,老首长能做的自只有打一派拉一派。

很显然,挨打的只能是自家的孩子——倒霉的薛老三。

从这个意义上讲,其实蔡行天来与不来,薛老三今番都得被调离德江。

念头到此,老首长对薛安远的愧疚愈深,说道:“南方,你去把我书房正中央的那卷横轴,取下来,送到安远家去吧。”

“什么!”

南方同志大惊失色,忽的猛烈挥手:“这怎么行?爸爸,那可是您最宝贵的东西呀。”

“再宝贵的东西也有它的用处,安远为人处事正合了那四个字,宝剑赠英雄,正得其人,没什么可惜的。

南方同志还待再劝,老首长挥挥手:“去吧,别小家子气!”

“我还等着你传给我呢!”

南方同志嘟囔一句,跺跺脚,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

正是上午,天气晴朗,阳光正好。

宝丰区最具古文化特色驸马巷,青石白瓦,绿檐红斗,幽长深邃。

这驸马巷,和市委大院的园林建筑一般,皆和著名的蜀中皇帝孟昶有关。

相传是孟昶小公主的府邸,原本便在左近。

至于为什么不叫公主巷,反叫了驸马巷,只怕连年纪最老的长者,也说之不清。

原本,这驸马巷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条小巷,除了因为古拙的造型,城南城北的孩子,姑娘,总爱来此间走走,算是附近较有名气的风情巷。

改开以来,经济到底搞没搞活,普通老百姓不是看什么工业数值,也看不到海关港口每日的吞吐量,只需观察这些大街小巷,一切便尽皆明了。

这窄窄的一条驸马巷,在宝丰区来说,不算繁华热闹的地段,毕竟此处距离市委大院还有相当的距离。

即便如此,因着周遭遍布着各种公职人员寓居的筒子楼,算是密集生活区。

改开肇始,此地挑鸡卖蛋,盛菜担果,卖包售面的小贩也一日多似一日。

时间走到了十点半,热闹的早市算是结束了,每个小摊儿面前只剩了零星的买家。

各位摊贩或依墙坐了,迎着太阳,趁机补觉;或抱了膀子,摇晃着肩膀,休息下沉重的关节,准备迎接午市的到来;更多的是彼此散着劣质烟卷,招呼了那消息灵通,擅长故事者,聚拢一团,摆起了蜀中人最爱的龙门阵。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好似锋利的快刀迅疾的斩在了砧板上。

一位身材高挑的套裙女郎从巷子口急步行来,那女郎窄肩束腰,*修长,身上的墨色制服虽裹得严实。

可那曼妙的身材好似最美妙的音乐,脚步迈动,身姿起伏,好像勾动了琴弦,便奏响了宫商角徵羽,入耳入心,好似春风拂面。

明媚的眼,高挺的鼻,丰润的红唇,晶莹的耳垂,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便构成了这绝美的容颜。

霎那间,所有人不知不觉便息了了言语,迎着朝阳,怔怔望去,好似迎接那从彩虹中走出来的仙女。

奈何凡夫有梦,仙女无心。

在众人痴痴愣愣的目光中,那仙女修长的*迈得极快,好似一阵急雨,噼里啪啦,打在了舒荷上。

转瞬,声音远遁,绚丽终结。

不知谁叹了声气,接着便是无数的叹气声响起,莫名地在这青窄的巷里,堆积起浓浓的惆怅。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们一群蛤蟆样儿,还指望着吃天鹅肉?”

惆怅正深,画面纯粹到足以用摄影家的视觉,精准捕捉,忽地响起这了这粗俗至极的斥骂。

便是一众本就不知风花雪夜的小贩,心中齐齐生出浓浓的嫌弃。

众小贩儿循声看去,但见喝骂的正是场间唯一的婆娘,赖家大嫂,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级悍妇,经常在秤上做些手脚。

为了两个西红柿,三个辣椒,没少跟临近买菜的大妈们骂街。

一见是她打岔,大部分人都熄了争辩的心思,跟这老刁婆若能掰扯清楚,那才有鬼了呢。

倒也有那脾气暴烈的汉子,呵斥道:“老子看老子们的,关你鸟事儿?你倒是想老子们看,可老子们愿意费这眼睛吗?再说了,那妮子也未见得就有了婆家,我李老四也是光棍一条,男未婚女未嫁,保不齐就让我这癞蛤蟆吃上天鹅肉了呢?老话都说了,好汉无好妻,我赖汉娶花枝,谁又说的准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护夫宝

李老四敞开了黄布大褂,露出毛茸茸的圆呼肚子,说完话,狠狠擤了擤鼻涕,浓浓的一团粘黄,被他顺手擦在青白的墙体上。

听着李老四这般不要脸到极点的荤话,满场轰然大笑。

笑声未落,便听那赖家大嫂斥道:“他娘的几日没见,你龟儿子的李老四倒是卵子上生毛,成了气候了,我看你是寻死!谁叫你娘的二婶还得叫老娘声姑呢,老娘就搭救你回,给你指条明白道,免得你们这帮色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知道刚才那女子是哪里来的吗?都给老娘驸马巷南、立石狮子的那家大院。”

赖家大嫂此话一出,好似降下了寒霜,立时冻得满场寂寂。

驸马巷南那门前立了石狮子的大院,到底住的是谁,这帮草民也不知晓。

只听说原来那家住着的是个大大贪官,东窗事发后,宅子被官家抄了,运出金银财宝无数,连大卡车都载得哼哧哼哧。

没多久又有了新主人,至于新主人是谁,这帮人也不是没想打听。

可哪知道自从那处搬了新主人后,附近的这帮小贩儿们甚至莫名其妙,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当差的聚拢过三次。

姓刘的刑警队胖队长甚至掏出了冷森森的铁家伙,腆着肚子,挥舞枪支着操爹骂娘喊道“谁他妈的敢在四号院内偷鸡摸狗,就请他娘的吃枪子儿。”

自此后,整个驸马巷的警力忽然就增多了,原来几个月是不见一个大盖帽,从此间过往,到现如今,每隔半个钟头,便有那警用摩托,拉着警报,乌拉乌拉地从巷子里穿过。

大家伙儿又不是傻子。怎能不知道这戴大盖帽儿的,准是在保护那狮子大宅。

此刻,听赖家大嫂说那女郎是从四号大院出来的,李老四如此没荤没素。被那大盖儿帽知道了,这不是要亲命吗?

满头大汗的李老四蹭的站起身来,冲四周团团一抱拳,噼里啪啦就抽了自己两嘴巴子:“诸位,诸位,哥子刚才是猫尿灌多了,胡球说,大哥大叔们见谅见谅,当我放屁,今天晚上。猫儿胡同小杜寨子,我李老四做东,猪肉老酒,可劲儿干……”

李老四吓得小心肝儿扑通,四处找补的当口。那女郎已然走到了狮子院院门口,啪啪啪,她用力拍门,玉脸含煞,似乎很不高兴。

没多会儿,门便被打开了。里头探出个英俊的青年,见她便笑:“咦。老婆回来啊,不对呀,这才几个点,往日是您可是不到太阳下山不归家啊!怎么?莫非是想老公我了?”

无须多言,探出头来的这人自是薛老三无疑,而那美艳女郎除了苏美人自是再无旁人。

说来。时下,正是上班的时间,薛老三在家还好解释。

毕竟这家伙目前的工作重心,根本就不在处理政府日常琐事上,而是沉着应战。打好最后一仗,兼之他昨日已在办公室,将工作各自分派给了那些赶来的心腹们。

外面忙得热火朝天,争得风雷激荡,他却隐蔽家中,赋闲竹下,自在地装着他的隐世高人。

至于苏美人缘何到此,无非是在学校受了天大的委屈,赶回来找薛老三撒气。

却说,薛老三一句问出,苏大美女粉面寒霜,答也不答,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儿便往外扥,步履匆匆,好似发生了天大的事儿,要薛老三赶去托天。

薛老三也不敢拉她,只好随她朝前奔走,一边不住地问询究竟。

往日的苏美人虽然刁蛮,倒也可亲,当然,那刁蛮亦可理解为小资情调,闺中乐事。

尤其是对薛老三这个老公,真是疼煞爱煞,若非是和薛老三生闷气,使小性,平素多是温婉相迎。

可今次,薛老三问询半晌,也不答话的情况,是一次也不曾出现过。

眼见着都走出三四里地,来到城南一处繁华集市,他们这对夫妻,男的英挺,女的俊俏,本是人间璧人,行在一处,本就惹眼,这般拉拉扯扯更是引人瞩目。

“嘿,我说媳妇儿,瞧,旁边人都看着呢,您这般拉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拉郎配,上赶着拖我私奔呢。”

薛老三知道自家媳妇儿面皮最薄,此话一出,必定奏效。

果然,苏美人赶紧朝四周瞥了瞥眼,瞧见各色异样眼神,以及三五大婶大妈的指点,玉脸绯红,蓦地,定住脚,不情不愿地将手也松了下来。

“行啦,消消气,有老公在,保管这天塌不下来。”

薛向抬抬手表,笑道:“时间溜得真快,都十一点了,老公带你去吃好吃的,瞧,巧了,松鹤楼就在这边上,岂不是缘分?他家的排骨炖冬瓜,干烧茄子做得极好,你和小丫头没来时,我也时常在这里吃饭呢,走吧,今天带你见识见识。”

说着,薛老三反伸手来拉苏美人,苏美人犟了犟,终究任由他拉了过去。

薛向果是松鹤楼的老主顾,进门冲跑堂的叫了声“老规矩”,十多分钟后,一碗红亮的排骨炖冬瓜,一盘焦黄的干烧茄子,两个炸得油汪汪的焦圈,一只烤作酥红的花鸭便送上桌来。

松鹤楼是此间的老饭店了,在德江的国营餐饮单位中算得上前三甲,又有老师傅执掌灶台,此间的招牌菜的确做得极棒。

四样菜上得桌来,喷香扑鼻,肉香菜香混一叠加,冲人肺腑,醉人心脾。

苏美人早上赶着上班,早餐就顺了个包子,又折腾了一上午,腹内早就空空。

此刻虽不是饭点,美食当前,旺盛的食欲早就将火气冲得淡了,不待薛老三招呼,她便自己拿起碗筷,扫荡开来。

笑眯眯地看着苏美人啃了三块排骨,吃掉两个焦圈,撕了一个鸭腿,干掉半盘茄子,薛老三也不由暗生怀疑:这副身材是怎么练成的!

趁她停筷饮茶的当口,薛老三试探着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弄得心急火燎,可没了苏大教授的淡定从容。”

刷的一下,苏美人霞飞双颊,她真有些不好言语了。

原来,今日上午,苏美人本来一如平常,在学校办公。

恰逢中秋节将至,学校后勤处正在准备给各位教师的过节礼,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无非是两斤肉,一包糖,七八个月饼。

苏美人去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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