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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驯夫少夫人 作者:咬咬-第14部分

小说: 驯夫少夫人 作者:咬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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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柔软的小手触到商延额头时,商延抓住了那只手。他想起一种柔软,是昨夜在他身下的青鼎带给他的柔软。
  红砂顺势倒在他身上。不是每个能给钱的男人都能进她的芙蓉帐的,这个男人曾经一度夜夜睡在她的芙蓉帐里,她至今想得起他慵懒的微笑汗水的气味喘息的声音,她知道她抓不住他,可是她知道,一时是一时的享受。
  她轻轻扯开自己腰间的衣带。
  商延体内被酒催情了的欲望,在那袭红衣滑落的同时,轰地一声排山倒海。
  清晨。
  “商大哥怎么不在?”苏莲心娇气地放下碗,看向青鼎,“姐姐,商大哥不吃饭吗?”
  青鼎埋头吃饭,闻声愣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商延昨晚去了哪里。昨晚,薛邑派人来问商延是否回府,不久后,穆子白的人又跑来告诉大管家,商延不回府了,夜宿在穆府。
  很多天来,商延都夜出昼伏。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可是她没有问,如果商延不愿意告诉她,她问了也是白问。
  她想到这里,也没胃口吃下去了。“元宝,跟我一起去码头看看。”
  “是,少夫人。”
  元宝出去备马了。他知道少爷在做些什么,但少爷叮嘱了,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少夫人,而他的任务就是在外面照顾好少夫人。
  “莲心。”青鼎转头看向苏莲心,“把饭吃完,等会儿大夫来了,可不许闹脾气。”
  苏莲心瞅瞅她,点点头,问道:“那商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见青鼎不说话,她接着说:“商大哥答应我,说我头上伤好了,就带我出去逛街。”
  青鼎知道商延答应莲心的逛街,其实是想等莲心头上伤口好了,带她到承恩寺去,看能不能激起她的回忆。
  想到这里,她叹口气:“大夫看了莲心,商大哥就会回来了。”说完转身走了。
  大街上很热闹。
  青鼎若有所思地在街上走着,大概是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很不舒服,于是下来走走。元宝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他不知道少夫人在想些什么,坐马车好好的,怎么忽然想下来走路呢?
  跟在青鼎身后闷头闷脑地走了一段路,元宝抬起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忽然大叫一声。“少夫人,我们走错路了!”
  “走错了?”青鼎神游的思绪这才被猛地拉回来,她茫然地看看四周,一般情况下,她都是坐马车的,实在是不太认识路。
  元宝赶紧说:“少夫人不用担心,元宝知道一条近路可以到码头。”
  温柔乡。
  商延睁开眼,昏昏沉沉地坐起来:“元宝。”
  他又闭上眼,头痛得很,喉咙也干渴得要命。“倒杯茶水来。”
  “公子是要喝茶吗?”一只光滑柔软的手臂缠上他的肩膀,软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商延蓦地脊背就僵直了。
  女人。哪里来的女人?
  他瞪大眼睛,终于发觉这不是他的书房。
  粉红色的闺房,连床幔都是粉红色,粉红的床幔水一样倾泻在地上,随之他看到的是,地上到处散落的衣裙。
  “红砂去给公子倒茶。”
  上天。商延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红砂亲昵地靠过来,昨晚的点点滴滴慢慢拼拢来。
  该死。他承认他这段时间是太忙了,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可是也不至于糊里糊涂地穿越了几条街,跑来爬上红砂的床啊。
  他转过头,然后红砂就看见商大少爷脸上一抹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
  “让我把衣服穿好行不行?”
  红砂嘟着嘴,放开他。
  现在是大好的早晨,却是温柔乡沉睡的时候。
  青鼎远远看见那串在风中摇晃的红灯笼时,忽然想起似乎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她女扮男装跑进温柔乡,硬是把她的相公从那个妖娆女子怀里抓回府里。当然,她知道实际上她并没有抓回她的相公,后来商延曾经一度夜宿温柔乡,视她如无物。如此一个男人,她竟然奢求从他嘴里说出一生两个字。
  元宝发觉青鼎发呆,正要说话,忽然瞥见红灯笼上温柔乡三个字。
  坏了,少爷太久没来温柔乡了,害得他都忘了这回事,忘了这条近路是要经过温柔乡的。
  他正想怎么说话,青鼎却已迈步走了,“元宝,快走吧,耽误不少时辰了。”
  “好,……”没等元宝第二个好字说出口,忽然一个人大声叫住了他。
  “元宝!元宝!”
  元宝迷惑地转过头,看见一个青衣小厮朝他跑过来。
  是小六儿,在温柔乡干粗活的小厮,与他年纪相仿。有一次,他被少爷抓来温柔乡守夜的一个晚上,无意撞见几个伙夫欺负小六儿,抢小六儿的工钱。仗着跟少爷学了几招,他忍不住帮小六儿解了围,从此那小六儿便是十分感激他。
  “小六儿,你……”
  “元宝,好久都不见你了!”小六儿兴高采烈地跑过来,锤了元宝一拳,也不给他说话机会,大声道,“我就知道,商少爷来了,你准在!咦,昨晚上怎么没看见你?”
  元宝一听,头皮就炸了。
  青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啊……恩……我还有事先走了。”元宝赶紧推开这烫手山芋,急着开溜。
  但那小子傻呼呼的一句话马上将他打下地狱。
  “你不等商少爷一起走吗?听说商少爷已经起床了。”
  元宝欲哭无泪啊。
  可恶的少爷,既然来了温柔乡,怎么不找人给他带个口信啊。
  青鼎已经走过来,显然对小六儿的话产生了兴趣。
  “商少爷,在哪里?”
  小六儿瞪着青鼎不说话。这女人干吗问商少爷在哪里。
  青鼎于是指指元宝:“元宝是专门来找商少爷的。商家米店起火了。”
  小六儿一听,就急了,也来不及多想,这可是大事。“商少爷在红砂姑娘房里。”他热心地转身指指临街的一间镂花窗户,“那就是了,元宝,你等着,我帮你去叫商少爷。”
  “等等,”青鼎的脸色已发白,声音却还是平稳,“就在这里叫他下来更快一些。”
  “商少爷!商少爷!”
  元宝一只手捂上额头,呻吟一声,这小六儿大概是人头猪脑。
  商延正沮丧地系衣带,心里乱七八糟一团,骤然听到有人大声叫他,迟疑了一下。哪个混蛋!大清早鬼嚎什么?生怕京城的人不知道他昨晚是在妓院过夜啊。
  “出事了,商……”小六儿蓦然截住,他终于回过神来,站在外面大呼小叫好象是不妥,虽然这里只是一条巷子。
  可惜已经晚了。
  商延怒气冲冲地推开窗户。
  然后他差点一头栽下楼去,手脚一点一点发冷。
  青鼎站在窗户下,仰着脸看着他,漆黑的长发飞扬起来,让她苍白的脸上似乎有种圣洁清冷的光。
  商延呆住了。
  怎么会是这样?
  她穿着月白色的衣裙,站在空地上,一直看着他,一言不发,像一个受伤折翼的仙子。
  “公子,茶水来了。”秀发凌乱的红砂慵懒地靠过来。
  楼下空地上那个仙子转过身,走了。
  商延呆呆地,是他还在做梦吧?
  
  




裂痕(二)

  月儿很纳闷。不明白小姐好好地走出去,怎么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这段时间,那个姑爷又不知道一天到晚在胡弄些什么,总之是把全部的事都甩给小姐做,因此,现在小姐基本上是每天早晨出门,黄昏回来。
  “小……”她咬咬嘴唇,小姐的脸色很不对,回来后一直没开口说过话,真是吓人。“你……”
  月儿忽然不说话了。她看见小姐正拿出那张百鸟朝凤,然后准备好了五艳六色的丝线。她呆呆立在一旁,不知道该说话好还是该去帮忙好。
  “月儿,”青鼎拈起绣针,落下第一针后,忽然开口说话了,“等我绣好这幅屏风,我们就回扬州。”
  月儿吃惊地张大嘴,可是她惊讶的啊字还没出口,她看见,一滴眼泪无声地落在雪白的绣品上,浸出一个淡淡的,几乎透明的印痕。
  是小姐哭了。
  唉,又是为那姑爷伤心了,小姐怎么就伤心不够。看来还是早日回扬州的好。
  青鼎很想静下心来,她在绣一只红色的短尾鸢,可她怎么都无法集中精神,眼前总是朦胧一片,红色的鸟幻化成那个云鬓娇容的红衣女子,慵慵懒懒靠在商延身边,看着她,眼睛里是冷冷的骄傲和嘲讽。
  这许多天来,商延一直夜出昼伏,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丝丝他是夜宿温柔乡。当商延出现在那个镂花窗口的时候,她那点可笑的信任碎了一地。
  眼泪一滴滴落在绣品上。
  谁能想到,当她为商家的生意累得无力说话的时候,他正对着红粉知己微笑;当她深夜还在整理帐册的时候,他正睡在红粉知己床上。甚至,曾经她天真地奢求能听他说出一生两个字。
  她闭一闭眼。这个冷冷的清晨,终结她美丽又疲惫的最后幻想。
  薛府。
  “已经想到了,”听说商延昨晚夜宿温柔乡,薛邑一点也不惊奇,懒洋洋道,“你放心回去好了,昨晚穆子白派人去尊府上告诉你家夫人了,你夜宿穆家。”
  商延一怔,半晌后乏力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真是谢了。不过不巧,她正好看见我在温柔乡。今天早上。”
  “是……”薛邑马上傻了,“很不巧……”难怪了,他就说商延的脸怎么灰败得能结蜘蛛网呢。可怜的家伙,今非昔比啊,不过是在妓院睡了一晚,内疚得想死一样。看来是真的,情动了。
  就在大厅里两个人愁云惨雾的时候,穆子白裂嘴笑着跑进来了:“各位,好消息!上官禹进了刑部候审,上官德镛暂时交出手中公务,听候彻查。皇上吩咐刑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亲理此……案……”
  最后一个字,穆子白心虚地拖了很长。“怎么了?”
  “他,”薛邑指指灰头土脸的商延,“被捉奸温柔乡,今早。”
  哦,真是不幸。穆子白好不容易才忍住没说这句凉快话,他知道一旦说出来,说不定会横尸薛府,于是他换了句话。
  “商延,皇上宣你午时进宫。”
  大街上。
  青鼎走得很快,月儿跟在后面心惊胆战。“小姐,小姐……你走慢一点好不好?”
  她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让绣工非凡的小姐绣一只小小的鸟,却扎了自己的手指头五次。第六次扎到手指后,小姐忽然站起来。
  “月儿,跟我去绣庄拿些丝线回来。”
  其实拿丝线这么简单的事,随便喊府里一个小丫鬟去就好了。月儿心里这么想,可是不敢吱声,小姐今天是非常的不同寻常。
  锦织绣庄。
  “少夫人,您来了。”白管事必恭必敬道。
  青鼎点点头:“我来取些丝线。”
  “是,少夫人。”白管事本来想转身去忙自己的事,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少夫人,苏州那批丝绸提前到了,少夫人要不要检查一下,还有这个月的帐……”
  “白管事,”青鼎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以后这些事自有少爷打理,我只是来取丝线。”
  “是,是。”
  青鼎说完,正要撩开珠帘,却又听到白管事喊她。
  “恩……少夫人,刚才有个客人来店里……”
  但是他还没说完,就被青鼎打断了,声音冷冷的,“我说过了白管事,以后这些事告诉少爷。”
  “可是,”白管事吞口口水,“那位客人要找的是少夫人。”
  青鼎转过身来。
  “他说他叫段瑞。”
  玉和轩。
  青鼎抬头凝视着匾上的三个大字。一段温暖的回忆被勾起,曾经有个眼睛温润如玉的男子问她,如果他开个玉店,取名玉和轩可好?
  走进玉店,一个白衣男子正背对着她们,不知道在干什么。
  “段……大哥?”
  白衣男子闻声一怔,转过身来。
  “小姐,真的是段公子!真的小姐!”月儿一看见那男子,就欢呼起来。
  “月儿,你还记得我啊。”段瑞笑,眼睛却是看着青鼎,温润如玉,一如既往。
  是段瑞。
  三年前,家里遭遇大火后,她为了给父亲买药,没日没夜做刺绣,然后托人拿去卖。当时,段家在扬州城也是开绣庄,而且是扬州第一大绣庄,当家人就是段瑞。段瑞见过她的刺绣后,十分赞赏,聘了她做绣师,处处关心她帮助她。
  想到这里,青鼎轻轻微笑了:“段大哥,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了。”段瑞笑,他就知道,当他无意间看到那匹漂亮无比的双面绣,那种独特又熟悉的针法,给他的第一个反映就是,青鼎绣的。于是他留下了自己玉店的地址,如果真的是青鼎,那么应该来看看他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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