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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生于望族(完结)-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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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可是人中龙凤,将来要有大出息的!怎能在这种地方……
  “啪!柳顾氏重重拍了床架一掌,心头澎湃。她从来没想到过这点!一直以来,她以为给柳东行娶个不能成为他的助力,反而会成拖累的妻子,便能高枕无忧了,如今想来,这人选却不是那么容易定下的!东宁那孩子心善,跟东行总是有说有笑的。将来便是东行成了亲,小夫妻俩见东宁的机会肯定不会少!更何况,东行又未分家出去,若真的娶了段可柔那种痴心妄想的女子进门,东宁指不定就要被她算计了!
  柳顾氏想来想去,只觉得心烦意乱,忙扯过春香:“照你看……我们顾家的女孩儿,哪个是……”说到这里她又住了嘴。顾家毕竟是她娘家,这话实在不好问,就算她可以确信,顾家女儿个个都是规规矩矩的,但也挡不住她儿子太过出色啊!
  春香却估佛不明白她的话:“太太要问什么?若是想问哪位小姐与大少爷合得来,奴啤白不好说了,在世子来之前,几乎每位小姐都觉得大少爷和气,高兴跟他亲近,不过只有六表小姐最得大少爷看重。您忘了?您回来省亲后头一次请各房少爷小姐们来玩,几乎人人都围着大少爷转,当时只有行少爷是生在一边的,另外还有一位小姐……奴啤也不记得是哪一房的了,好象是个不爱热闹的也生在一边,只是跟行少爷不怎么合得来,行少爷跟她说话,她也不理会。
  柳顾氏一回想,便记起来了:“是六房的九丫头吧?我记得是叫文怡。” 又记起母亲跟自己提过这六房的事,“你好象还劝过我,说九丫头是独女,家里绝了户的,若是跟东行做亲,东行就别想得到岳家的助力。”
  “ 是奴啤忘了。”春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就是那位小姐。记得太太当时还吩咐奴啤去打听呢,只是后来六舅太太带着八表小姐来了您又改了主意。”
  柳顾氏一听便不屑地道:“八丫头那个摸样,还有那个性子,我自己就看不上!更别说六哥天妻俩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当我不知道呢?!”她轻轻一合掌,“既然如此,我明儿就跟母亲提,看什么时候跟六婶娘打探口风,若是成了也是桩好亲事!”说罢嘴角翘了翘:“九丫头是个能干孩子,但她若不见东行,东行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放下心头大石,她开始觉得困了,浅浅打了个哈欠便吩咐:“好了睡吧。”
  “是。”春香。小心地再检查了一遍帐幔,将茶壶和茶碗放在床头小几方便拿取的地方,然后将衣裳栋上彩屏,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走到屋外廊下,从袖中取出个黄包。里头有几星沉速,还有一张叠得极小的纸片。
  她前后看了看,确定周围无人,方才将那纸片取出打开,就着廊下昏暗的灯笼光。细细读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话,方才将那纸片伸入灯笼中,化成一团灰烬,又丢到脚下踩碎了,踢到栏外的花丛中,方才前后再打量几眼,不动声色地返回房问去。

第六十九章 警钟敲响
  文怡再看一次西山庄乎上送来的信,轻轻松了口气。
  庄上还算太平,虽然也有听说附近村子里出现贫民因为还不起债而失去田地的事,甚至有人要卖儿卖女,但大多数人并未被逼上绝路,便是失地失产的贫民,也还能依靠为别人做短工而挣几个钱养活家人,只等熬过这一阵,便有机会东山再起。
  前来向顾家六房借贷的人已经超过干人了,文怡私下算了算账,发现这几年家中经营所得的余财,倒有八成投了进去。幸好聂家大表哥出面,说服平阴县令与几家富户宣布了几样扶翁救困的拼施,以后就算自家后力不继,也不会导致事态恶化。
  何家的站在边上,看了看文怡的脸色,轻声问:“小姐,虽说行善积德是好事,但照张管事信上所言……只怕家里没多少余钱了,难道不要紧么?,,
  文怡笑了笑:“怕什么?等年景转好,借贷的人得了收成,借出去的银子自然就回来了。再说,咱们家还有庄手,还有地,药香谷运转也一切如常,不过就是接下来几个月略紧着些,不碍事的。救人一命,便胜过七级浮屠,更何况是活人无数?”她收起信,又嘱咐道:“家中用度一向是才定制的,咱们家又不好奢华,账上还剩三百多两银子呢,足够支撑半年。只是有一样,祖母院里的日常用度,一分都不能少,宁可我这里少用些,也不能怠慢了租母。还有她老人家日常要吃的药,虽说她如今身体好了许步,病也犯得少了,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要记得跟底下人说,万不可松懈了。且辛苦上几个月,等秋收后庄上的租子收了上来,我自然会好生犒劳大家。,,
  何家的应了,又闸:“那端阳时的节礼,还者下月二十日老爷的生祭,以及六月底太太的生祭,并长房大老太太和五小姐的生辰……,又该如何备礼?舅老爷的生日也只有两个多月了,还有九房的小少爷……,若是拿几件东西出去换银子,倒可以补贴一下,只是又怕外头人知道了,要说闲话,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反倒不好了。,,
  文怡笑道:“这个倒不怕。端阳节时,长房要进城去打蘸,祖母已经答应了要随礼了,到时候按往年的例预备就好。有二十两银子,也就尽够了。父亲和女亲的生祭,都不是整寿,也是照着旧例办。今年庄上种了玉米,六月里就能收了,等这笔银子收上来,后面的也就好办了。先前不是还免了我做夏秋两季新衣的银子么?那也有十两了吧?再不济,我这里还有些首饰,素来没在外头戴过,你悄悄拿去城里当了,三五月后再赎回来,也是一样的。”
  何家的才些不忍,劝道:“虽说小姐考虑得周到,但也别太委屈了自己,家里银乎再少,也缺不了您那份,何苦如此?别说老太太瞧了心疼,便是我们底下人也不忍心哪。”
  文估淡淡拖道:“总不能减了祖母她老人家的用度吧?家中上下,个个都是得力的,又都忠心为主,我也不能扣克了大家。至于我,吃穿都不少,首饰这种东西,我这点年纪,没必耍插得满头都是。去年做的衣裳,如今还崭新崭新的,出门在外,也不会丢了面子,哪里就委屈了?这些事我心里有数,你也别跟人多说什么,下去吧。何家的神色间有些感动,低低应了一声,,是,“便恭谨地退了出去,冬葵带了秋果进来铺床熏香。
  文怡将信放好,回头吩咐:“那香就不用熏了,帐幔上还留着香气呢,哪里有蚊虫敢靠近?你们铺好床,就下去歇息吧,我还要再看一会儿账。”
  冬葵秋果应了一声,前者铺床,后者将香炉放回博古架上,不一会儿,两人做完了事,便都退了下去。
  文怡拿出以前的账本,对着小算盘,来来回回仔细算了几次,确定家中财政不会出现危机,便心情大好地睡下了。这一关,应该顺利过去了吧?照张叔信上所说,平阴县城一带风平浪静,原本有过几次小乱子,都很快被平息了下去,看来这民乱是发动不起来了。如今只等熬过灾年,往后就再没有大事了。虽说舍了许多银子,但过后总能收回几成;祖母身体好转,也不用愁药钱了;舅舅一家更是避过了危险,大表哥身子有了起色,又中了秀才,不久也要娶亲了。她还才什么可愁的呢?
  帐外没有熏香,反倒突显出帐幔上挂的香囊的味道,那清新淡雅的芬芳气息轻柔地弥馒在帐内,让文抬不由得想起了送香囊的人。
  她有些羞涩地拉起纱被盖住脸,耳朵红红地偷笑着,听得外头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便知道已是三更时分了(晚上十一点),牡拉下妙被!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甜甜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响亮的i,帮一帮帮一,,的声音,似乎是敲击大件的金属器物产生的,她睁开眼,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冬葵草草披了件衣衫,端着烛台冲了进来:i,小姐!小姐!似乎是庄口在示警,您快醒醒”!
  文怡立时清醒过来,忙起身穿衣,同时间:“怎么回事?是哪里来的声音?”
  “小姐您忘了?庄口糕拼铺子石家,那年因为十五太太遇险的事,差点儿被撵出庄去,好不容易留了下来,便在自家院子里摆了个铜钟,充作示警之物么?奴婢曾听过他家孩子敲那铜钟,因此认得声音,虽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大半夜的!谅他家也不敢胡乱敲钟,把全庄的人都吵醒。”
  文帖迅速穿好衣裳,挽了挽头发,便交代丫头们好生守着屋手,然后带着冬葵往祖母卢老夫人的院子去了,路上又打发了一个婆子去我管家仲茂林,命他派人去打探。
  到了后院,卢老夫人已径起来了,屋里也忙成一团,却是井井才各,各人各司其职。
  文怡忙进屋劝道:(,祖母宽心,孙女儿已经叫人去打探了。“卢老夫人点点头,却执意要扶着孙女的手到正常去等候消息。文怡劝她:“您老人家身子不甚健旺,这一起来,回头就难睡觉了。万事有孙女儿在呢,您别担心。
  卢老夫人却不肯答应:“别以为那是小事,石掌柜胆子小,怎敢大半夜的就人清梦?若是真有大事,我起来了,好歹行动便利些。我身体还好,你不必担忧口……文抬只得依了。
  不一会儿,仲管家来回话,道:“前庄应该是进了贼人,恰好老石半夜起身,听见了动静,便敲响胡钟示警,在长房做客的几位官爷赶过去瞧了,四老爷也带着家丁赶到,庄口明晃晃地囤了一圈人,正看地上留下来的脚印呢,说来的至少有二三十人口“
  文怡忙问:“那些人眼下哪里去了?!“
  “兴许是听到钟声,害怕了!都逃走了,只在石家大门上砍了几刀,所幸石家门钟牢靠,没人伤着。几位官爷带了庄门追出去,正在附近找呢。”
  文怡忙回头去着祖母,卢老夫人皱着眉,道:“如今才四更时分,离天亮还有好些时候呢!附近又是山,又是田的,二三十个人往里一钻,哪里能找到?你去庄口跟他们说,小心庄后的道路,叫人去清莲庵问一声,别让那里的师傅们受惊了。”
  仲茂林领命而去,文怡心神不定地抓着袖子,有些迟疑:i,祖母,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卢老夫人面无表情,半晌没说话。
  请莲屉清莲庵无事,但天亮后,搜寻的人回来报说,通往南面平阳械的官道边上,有许多凌乱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三里外的赵家村。顾家二房的四老爷亲自带了人找上赵家村的村长,把村前村后都搜过了,也没找到一个可疑的人影,只在村子南头的树林子里,发现了树干上有被利器劈砍过的痕迹。
  顾庄迅速将事情上报平阳府衙,但因为只有现场留下的几个脚印,以及一个糕饼老板的供词,平阳知府并未立案,只是来顾庄打了个转,又给于老夫人和柳顾氏请了安,便暗示东平王府亲卫,请东平王世子尽快上路,免得有什么闪失。但东平王世子朱景诚却似乎没有立即起程离开的迹象,长房甚至还给各房送了帖子,说世子要借宣乐堂的地方还席,谱名房人等前去做客。
  文怡看着手中的请帖,只觉得满心厌烦,都什么时候了,他们倒还有兴敷!
  卢老夫人却沉思片到,道:“我与你一起去。
  文怡大讶:“咦?祖母?这是为什么?上回您不是答应了……“
  “上回是上回,如今不一样!”卢老夫人扶着石楠站起身,神色一派肃穆,“我去不是为了见什么世子,而是要跟你大伯祖母商量要事!”
  “是什么要事?”文怡忙问,“这天气越来越热了,孙女儿怕您会晒着,要不您告诉孙女儿,让孙女儿去说吧?”
  卢老夫人摇摇头,顿了顿,寸问:“你可记得你那个梦?!”
  文怡怔了怔,若有所思:“自然是记得的,但是……昨日张叔来信,说平阴一切太平……”忽然住了嘴,才些不敢相信,“不会吧?这……这……”
  “谁说一定不会呢?!“卢老夫人冷哼,“平阴与顾庄相距不过百里,走山路也方便得紧!若真是才心人,平阴的主意打不戒,想到顾庄,也不出奇。那二三十人……这么快就跑了,未必是主力,倒有可能是来探路的。不论如何,他们跑了,我们却不能从此放下心来。庄上须提起警惕!有些事,你们年轻小辈不知道,只怕连你叔伯婶娘们也未必知道,但你大伯祖母却是知道的,我得找她说话!”
  文怡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慌,小心扶着祖母出门上车,来到长房。
  宣乐堂上下,倒与平时没什么两样,连丫头们也只顶着在廊下边做绣活边说笑。文抬一路扶着祖母进来,心中的担忧越发重了。
  到了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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