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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奴才不依-第37部分

小说: 奴才不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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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事姑姑是个人精,她总感觉这个小太监讲话酸溜溜的,不过她是正道人,不会往那处想,只道,“三妻四妾?我看七殿下那脾气,要是身边真围了堆莺莺燕燕,他可非要疯掉不可。”
  “真的?他会一辈子只守着一个人?”
  掌事姑姑还没说话,那边孟询却大叫一声,“你走开!”
  掌事姑姑和王洙冲破雾迷凑上前一看,原来是许玉君从背后拍了一下孟询肩膀,孟询一脸嫌弃,当她是猛兽避之不及。许玉君一身素色丧服,但是面上却笑嘻嘻的,这表情让承受丧亲之痛的孟询更加生气,王洙见事态不妙,连忙去拉扯许玉君叫她不要招惹孟询。
  许玉君不知道怎么惹了孟询,“七哥,好几个月不见了,我一直想找你,你都躲着我,可算叫我把你找到了!诶,你拉我干什么,狗奴才!”
  “你骂谁呢!”孟询听别人对他们家王洙不敬,就要撸起袖子打人了,王洙使了吃奶的劲儿才把许玉君拉走。
  许玉君被王洙拉远了这才放手,许玉君踹了王洙一脚,“狗奴才,动手动脚,不想活命了不成?”
  王洙跪下垂首,一句话不说。
  许玉君就是刁蛮任性的脾气,她气消了也就冷静了,眼珠一转,换了副面容,声音也温柔多了,“得了,起来吧。想想我和王公公你也是好久不见,这些日子还多亏你照顾殿下了,你说我该赏你点什么?”
  “这本就是奴才分内之事,奴才不敢讨赏。”
  “赏罚分明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再说了,王公公是自己人,我对自己人一向大方,王公公说吧,这次你又想要多少钱,要多少,我给你多少。”许玉君看出来王洙如今地位不同了,可谓是要和贺公公平起平坐的第一人,她更得使劲儿收买了。
  “奴才听不懂您的意思,您别和奴才说笑了,殿下这会儿要找奴才了,奴才得赶紧回去了。”王洙觉得还是走为上计比较好,许玉君太难缠,她可不能和她多纠缠。
  “站住!”许玉君不乐意了,“怎么着,现在要撇清关系了?当初收我二百两银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幅嘴脸,现在你什么意思?在殿□边提起个儿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等我成了皇妃,你以为你的荣华富贵还能有多牢靠?”
  王洙无奈叹息,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年轻时贪财不懂事儿,当初帮着许玉君讨好孟询的时候哪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会和孟询在一块儿啊,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挖坑给自己跳,现在是撇清还是周旋,可真是无计可施呀!
  “可惜你成不了皇妃,趁早死了这份心。”孟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站在王洙身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听,也不知道听见了多少不该听的,王洙吓的一哆嗦,膝盖一下子就软了。
  “你!”孟询身边还跟着掌事姑姑,许玉君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丢尽了,“你就这么讨厌我?”
  “对,你难得聪明了一回。”
  许玉君知道孟询是对她没什么好感,可也没想到他会把话说的那么直接、那么不留情面,当即跳脚道,“你以为我看得上你吗!”
  孟询面不改色,“那我要多谢你的看不上。”
  许玉君被气走了。
  掌事姑姑摇摇头,她本以为王洙是个聪明的奴才,怎么能干出为几百两就背叛自己主子的糊涂事呢?这下好了,七殿下全听见了,王洙也算是毁了。不过,景德宫的事她不好插手,识趣的退到百步开外。
  就剩下孟询和王洙两个人了,王洙压根不敢抬头看孟询,他应该暴跳如雷啊,可是现在怎么这么安静?还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起来,跪什么跪?你膝盖就那么不值钱,对谁都跪的下去?”王洙觉得孟询声音都冒着寒气,这寒气直往她骨头里钻,冰的她心里难受极了。
  “奴才对您还是要跪的,您是奴才的主子。”王洙脾气上来,说话也带着刺儿。
  “是啊,你还知道我是你主子,你真行啊,为了几个臭银子你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上次为了萧狄出卖我,现在要为银子出卖我,你有没有良心?”孟询压着嗓门,不让掌事姑姑听见自己骂王洙,可是王洙实在是太欠揍,一个劲儿的触他的底线。
  王洙用袖子抹抹眼睛,她没良心,是啊,她要是真没良心还至于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吗?她没良心早就远走高飞了,出宫这一行,她有那么多逃跑的机会,可她不知道为了什么鬼理由留下来,又回到这个像个鸟笼子一样的皇宫。她多没良心啊,早知道就向四皇子投诚了,那样好歹还能保自己的弟弟安然无恙,也不至于每天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没一天能睡个安稳觉。
  “你怎么不说话,你以为你不说话我气就消了吗?”
  王洙耷拉着眼皮,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您都说我没良心了,奴才还敢说什么,要打要骂随便您,奴才就是贱命一条,谁都能上来踩几脚,多您这几脚也不碍事。”
  孟询最恨她这样自轻自贱,听她折辱自己一点没有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她是在往她心上捅刀子。明明是她不对,怎么她脾气倒挺大,一副自己欺负她的样子?她真是被他宠的无法无天了,敢这么和他呛火,过去的事他不计较,赔个不是怎么了,她嘴巴怎么就那么硬呢?
  “你行,王洙,你就是觉得我不能拿你怎么着。你走,回景德宫,去找贺向忠领罚,别在我父皇跟前丢人。”他拿她没办法,这么算了心里有气,自己也找不到台阶下,叫贺向忠决定吧,他的事都是贺向忠决定的,他相信贺向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肯定知道该拿王洙怎么办的,贺向忠知道自己的心意,肯定不会伤害王洙的,就是教育教育她。
  王洙既不求饶也不求情,站起来躬身就走,把孟询气个半死,这女人真是反了她了!

  ☆、奴才不依

  王洙穿过御花园,走在景德宫外的夹道上,沿路遇上不少熟人和她打招呼,王洙气红了眼,眼里除了火什么都看不见。大部分人知道王洙是孟询跟前的红人,就算热脸贴了冷屁股也不敢说什么,顶多在心里嘲讽王洙红了就拿鼻孔看人。贺公公可不惯王洙这毛病,他叫了王洙一声,王洙没有理,他就让曲露把王洙拦住。
  曲露颠颠跑过去张开双臂堵住王洙的去路,王洙不悦,绕过他继续走,曲露心一横,从背后抱住王洙的腰,王洙吓了一跳,又被曲露死死箍住动弹不得。
  贺公公小跑两步上前拿拂尘狠狠敲了曲露的头,“松手!动手动脚成什么样子!”
  “您打我干什么啊,不是您叫我拦住王公公吗!”曲露很委屈啊,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他呢?
  贺公公已经懒得和他解释了,他是不会明白的,他说拦住王洙可没叫曲露动手动脚,王洙可是殿下的人,岂是别人可以动手动脚的。贺公公没理曲露,拿脚把曲露扒拉开,问王洙,“你这小子横冲直撞干什么去,叫你也不理,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让人知道你是景德宫的奴才还以为咱家没好好教你。”
  面对直属上司,王洙可不敢造次,她努力将自己的张牙舞爪收敛起来,恭顺的听贺公公训话。
  谢太医大老远就看见了老熟人,他本是刚给皇后请了平安脉,正要急急忙忙出宫去,毕竟桑田还在家里等着他,可他看见王洙弯着背被贺公公训话,便抬步走过去,和贺公公闲聊了两句,正好也给王洙解了围。
  等贺公公带着曲露走了,王洙的气性也被贺公公磨没了,她对谢元修道谢,谢元修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王洙知道,他还在为他们上次发生的口角而生气,便带了几分讨好道,“谢太医,上次是我不懂事儿。”
  “哦?是么?”谢元修挑眉道,“上回殿下不是说你干什么事儿他都护着你么?诶?殿下人呢?”说着,还做出一副张望的模样。
  王洙知道,谢元修那张嘴是不会饶人的,千万别叫他得了理,否则他能拿话噎死你,而且句句能戳中要害,旁人只有服软的份。王洙苦着脸道,“您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您肯定是对的。哎,您在家里对纪姑娘也是这样?我看纪姑娘那脾气可不像是能受气的样子,你们俩是不是天天都打架?”
  听到别人提纪桑田的名字忍不住嘴角上扬,“她当然不一样,我肯定让着她。”纪桑田是个点火就着的冲动性子,这样的脾气遇上冷冰冰的萧狄,两人肯定处不来,可谢元修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硬、什么时候该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那是无条件包容,也不怪纪桑田放着大红人锦衣卫副使不选,要选个大夫了。谢元修损人损够了,这才问王洙,“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谢元修是王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狐朋狗友,她入宫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知心朋友。谢元修和萧狄不一样,王洙对萧狄是有自己的私心,而对谢元修就是无关风月的友情了。怎么说呢,她性子一直懒懒的,以前那是又想贪便宜又怕事,她虽是见了谁都是笑模样,但也不敢和别人深交,一怕麻烦,二怕关系近了会有很多麻烦事,万一泄露了身份就坏了。而谢元修和她是怎么凑一块的呢,说起来还是她刚入宫时候的事儿,送去净身的太监是给自己命根子来了一刀,她是给自己腿根处来了一刀,都是血流成河,最后她使了小手段蒙混过关了,可过关的代价就是她失血过多差点没死了。奴才命贱,没人在乎她的死活,幸好遇上了同样初出茅庐的谢元修,这才救了她一命。
  这么多年过去了,谢元修已经混成了院判,她还是个小太监,不过两个人的脾气都没变,王洙是无理由信任谢元修的,谢元修是皇商的背景,祖父也是当年轰动京城的名医,他在宫里过的顺风顺水,顺带着也关照了她,没有谢元修罩着,王洙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所以王洙什么事也不瞒他,便把许玉君之前的来来回回一五一十都和他说了。
  谢元修听后半晌没说话,用手摸着下巴琢磨道,“殿下若是真生你的气,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跟我在这儿说话?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和殿下到底是权宜之计还是认真的?”
  “认真的又如何,他该娶许玉君不还是要娶。”她心里难过,若是她是个自由人,何至于夹在其中左右为难。可孟询注定不会理解她进退两难的处境,她也是有苦难言,照这么下去,他们之间会有越来越多的误会,除了“坦诚”,无药可解。
  “你这人怎么就不会好好说话,承认就承认,非要呛着火。”谢元修也猜到王洙是动了真心,他也觉得这事难办,便把王洙拉到墙角无人注意之处,“我上次劝你早日抽身你不听,还把殿下找来给你撑腰,他能护你一天,还能护你一辈子?他知道你是女的了么?”
  王洙刚想说“你怎么知道他不能护我一辈子”,可听了后半句就噤了声,她都不敢让孟询知道自己是女人,又怎么敢把自己一生托付给他?
  谢元修叹口气,将一瓶食指长的小瓷瓶塞到王洙手里,“上回就想给你,一怄气就没出手,你且留着,药效你都知道,自己看着办吧。”
  王洙将药瓶收好,心里惴惴不安,和谢元修说了会儿话,心里开解了不少,遂又回了景德宫,横竖在哪里都是无所事事,王洙索性回房脱鞋上炕呼呼大睡。她刚眯了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房门忽然被撞开,曲露从外面冲进来,掀开王洙的被子,拖着王洙下床,王洙睡的正香被人吵醒,气的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你做什么?有病是不是?”
  “殿下要回来了,贺公公叫我来开路,王洙快起来啊!”
  王洙拧眉瞪他,“叫你开路,管我什么事?”
  “贺公公说的啊,他说叫你去书房等殿下。”
  王洙莫名其妙,但是既然是贺公公的命令,她也不敢不从,可这个曲露神神叨叨的连鞋子都不让她穿好,她鞋后跟还没提起来就被曲露扯走了,王洙觉得曲露这种人只适合伺候狗,因为他这种冒失的性格伺候人的话一定能把人逼疯的。
  孟询走在景德宫外的夹道上,他问身边的贺公公,“你猜王洙还生气吗?”
  “哎哟,殿下,您都让奴才猜三十八遍了,王洙哪敢跟您生气啊!”贺公公道,“您放心吧,王洙性子面,她没什么脾气的。”
  孟询脚步一顿,“你性子才面,你全家性子都面。”
  “是是是,奴才说错了,王洙不是性子面,是温顺。”
  孟询这才耳朵舒服点,慢悠悠道,“我跟你说啊,我骂王洙是我的事,你们不许说她,知道么?”
  “是是是,奴才以后一定注意。”
  “一会儿见了王洙,知道怎么说话么?别说是我自己要回来的,就说是你非拖着我回景德宫的,还有啊,可别跟王洙说是我叫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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