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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迪拜恋人-第13部分

小说: 迪拜恋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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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小心翼翼地朝水瓶探去。此时此刻,穆萨沉睡的背脊就在眼下,身体之间只隔着两寸的距离,而我的手,也终于够到了水瓶。
    胜利取到水,我长舒一口气,刚准备放松,便听到辛格的声音猛地窜出来:“cece,你在干什么?!”
    我被吓得一颤,撑在车壁的右胳膊一时没稳住,连带着整个人都栽倒下去,“咚”地一声砸在穆萨身上。

  ☆、044苍苍沙漠影孤单

头撞到车门,疼得我头晕目眩,一时没能恢复过来。我的胸口抵在穆萨的后背,大口喘着粗气,还沉浸在方才的惊慌当中。
    身下的白色身影微微动了动,似乎很难受,但声音里却没有愤怒,只是轻轻的、带着一丝几乎捉摸不到的颤抖:“你好些了吗?”
    有他做肉垫,我只是头被撞了,其余一切都好。可这样一想,我便立马领悟到这个姿势的荒唐和失礼,忍着脑袋的剧痛,立马抱头缩回自己的位置,余惊未散。
    “辛格,我取个水而已,你吓我干嘛。”我揉了揉有些发肿的额角,抱怨着辛格,同时也试图掩藏自己的尴尬。
    辛格瞥了一眼我手中那瓶经历千辛万苦取到的水,也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一时没看清。”
    “那你下次看清楚点。”我装腔作势地告诫辛格,眼神却忍不住往穆萨身上瞟去。他已经坐直了身体,睡意全失,正专注地看着窗外一片又一片单调的黄沙,没有说话。
    他越沉默,我越不知该如何是好。换做别人,遇到这种接触至多是女生有点羞赧,男生大多无谓,可到了我们这儿,却恰恰掉了个头。
    “你……没事吧?”我试探着问他。
    声音的传播速率似乎慢了半拍,半晌,他才慢慢转过头,温和的笑意浮上唇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当然没事,我只是在回忆风成地貌的形成原理。”
    见他这样,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是我以女人之心度男人之腹了。刚舒缓下来,却见这时,艾默丁教授饶有兴致地转过头,对着穆萨说道:“噢?是吗?那你给我讲讲风成地貌的基本原理吧。”
    学渣穆萨:“……”
    轮换着司机开了几次,直到日光将尽,我们才终于到达目的地。此时此地,我真正感觉到什么叫天上无飞鸟、地上无走兽,眼界茫茫,全是一望无际的黄沙。
    一下车,身体和衣裳便在炎热中粘了起来,汗渍渍的。暮色已晚,我们今天没有工作,便各自有默契地配合起来,开始搭帐篷、生火、清洗碗筷、洗菜、整理行李……我是唯一的女生,穆萨是穆斯林,便一人单独住一个小帐篷,搭在了相近的地方。
    到了饭点,穆萨不与我们同吃一锅,便单独坐在一旁,就着水吞下自己带的干粮。我们其余人则各自从大锅里舀出米饭,可微风也不甘寂寞,不时夹带着细细的沙子袭来,引得大家连连躲避,护着手里的碗,可风沙依然左突右袭令人防不胜防,最终还是让碗里的白饭增“色”不少。我们都笑起来,虽然窘迫,却也吃得乐趣无穷。
    饭毕,我正准备拿水洗碗,却突然发现艾默丁教授抓了一把沙子放进碗里,兀自揉搓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我十分地惊奇和困惑。
    “这才第一天,我们先节约用水。”艾默丁教授笑笑,把沙子从碗里倒出,然后将碗递给我看,“用沙子洗碗上的油污,效果超好。”
    我学到了这样一个奇妙的新技能,不禁也在碗里搅合了一把细沙,正是兴致盎然之际,却在不经意的微微转头间,看见穆萨正一个人凝视着苍苍沙漠。他的背影伴着渐下的夕阳,凝重苍凉,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单。

  ☆、045最是美丽又悲凉

我兴致盎然的心情在一瞬间沉淀下来,落日、黄沙、剪影,一切惊涛骇浪都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壮美得惊心动魄,苍凉得心如针扎。
    我不禁放下手中的碗具,静静地走到穆萨身后。
    浑圆的落日贴着沙漠的棱线,将大地衬得昏暗沉沉,唯有一层深红残留在地平线上,笼罩着这一片荒凉之地。
    脚踩在砂砾上,发出窸窸窣窣的脆响,穆萨闻声转头,看见是我,笑了笑,“cece,你也来了。”
    “嗯。”我看着点点光晕染上穆萨的白衣,连睫毛也镀上了一层夕阳的色泽,便静静立在他身边,与他一同享受此时此刻的安静与酣然。半晌,瞧见他一直沉默不语,轻声问,“看这么痴,在想什么?”
    “突然想起了从前在书里看过的一句话。”穆萨看着前方,没有转头,轻轻念了出来,“使沙漠显得美丽的,是它在什么地方藏着一口水井。”
    我记得这是《小王子》里的经典语录,配上此情此景,倒真是别有一番风味,顺口评价道:“很有道理的话。”
    “是,很有道理。”穆萨喃喃重复了一遍,突然发出一丝闻不可闻的叹息,“可是,如果你找到了这一口水井,却发现自己没有工具打捞,这是不是会让沙漠显得很悲凉?”
    我没想到穆萨突然会说起这样的话,怔了怔,没有回应。
    我的安静令他陷入更深的遐思,眉目紧蹙,继续说道:“这口水井,如果你不顾一切地跳下去,也许便再也出不来;可如果咬紧牙关地放弃,心里又觉得不甘不愿。无论哪一种,都是险境。”他轻吸一口气,将目光转向我,话语平淡,眼中却好似含着灼灼的期待,“cece你说,与其这样,是不是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发现水井的好?”
    托着落日的沙漠浪头凝固了,像是一片睡着了的海。昏暗的天幕徐徐拉开,让一望无际的黄沙显得更加苍凉和悲壮。
    穆萨凝视着我,我也在他的目光中凝视着他,突然一阵风尘吹来,迷花了我的眼,也收回了不舍的目光。
    “不要这样想。”我揉搓着发红的眼睛,半含糊半不安地说,“万一你突然找到了能把水打捞出来的工具呢?想想办法,或许是可以的。”
    闻言,他收回了目光,恢复常态,兀自点点头:“或许吧。”
    接下来的对话,再过琐碎不过。今日冗长而燥热的沙漠路途让人疲惫,未几,大家纷纷睡去,我便也跟着窝进了自己的小帐篷。
    风声啸啸,夜晚的沙漠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唯有孤零零的砂砾冷冷地瞪着这一切。我回想起穆萨说的那一番话,翻来覆去睡不着。
    让生命显得美丽的,是它在什么地方藏着不期而遇的欣喜之人。可是,如果你遇见了那个人,却发现自己无法同他执手并行,这是不是便成了生命的悲凉?
    穆萨是这番意思吗?又或许,只不过是我自作多情想得太多。
    我闭上眼睛,想要睡着,心情却是愈发地烦躁。狭小的帐篷令人拘束,索性穿上衣服一个人出去透透气。荒漠太过空旷,我刚出去,就见薄尘中有一个身影伫立着,走近去,那人转脸朝我一笑,原来是穆萨。

  ☆、046倾身看画绕呼吸

此时已经黑到了头,只剩一轮月亮挂在天际,孤零零的。于此凄旷之夜,看见穆萨回眸的淡淡一笑,竟生出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情。
    “还不睡?”他柔声问。
    “睡不着。”沙漠的日夜温差较大,我搓了搓手,又揣进衣兜里,“你不也是吗?”
    穆萨自嘲道:“我不一样。你们明天要工作,而我只是个没有用处的翻译。”
    他的自嘲让我有了几分亲和的心情,笑着安抚他:“如果我们真迷了路,又语言不通,那你的用处可大了。”
    我们边走边聊,看到下午吃饭时的折叠凳子还没有收,便很自然地坐了过去。荒漠寂清,一阵烈烈的风刮过,我冷得微微哆嗦,却舍不得离开,只下意识地往他身侧移了移,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本里还夹着一支笔。
    “这是什么?”我指着本子好奇地问。
    他摊开本子,不闪不躲,任由我倾过身体去看。
    “这是你的课堂笔记?”我顿时惊怔,上面零零散散地记着课上的知识点,毫无体系。
    “不是。”他又往后翻了一页,这次是一连串阿拉伯文字,穆萨说,这两页记载的是来沙漠所需物品清单。
    “原来是个打杂本,什么都记。”我恍然大悟,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便擅自又往后翻了好几页。
    我的手速很快,呼啦便带过好几页,穆萨见状,急忙伸过手想要阻止我,可已经来不及了。
    笔记本上是一幅画,水准虽不高,但线条细腻、十分用心。画上,一个女孩坐在课桌前,嘴里叼着笔,长发扎成马尾,似乎正在凝神思索。她穿着一条蓝色的裙装,整个人清爽恬静,应该是亚洲面孔。
    穆萨见我已看得清清楚楚,便不再争夺笔记本,只是气息紊乱,有些急促。
    我愕然想起自己为他精心装扮的那天,穿的正是这样一件蓝色长裙。那是我与他在酒店初次独处后的第二天,我满心以为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却受到了他目中无人的冷待。
    而眼下这幅画……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起头。本想装傻掩盖过去,又发现这页纸左下方的角落里,有一团擦拭过的斑驳痕迹。月光下,我睁大眼睛努力辨识,却依然看不清那被划痕包围的词句,只隐隐约约地瞧见了一个被掩藏的首字母:c。
    c?这里写的,原本是cece吗?
    想到此,我脸变得绯红滚烫。好在夜色暗沉,他应是看不清楚。我调整情绪,肃清神思,假意镇定地玩笑道:“你把我画得好丑!”
    我的声音并无异样,像是调笑,又像是不以为然。穆萨松了一口气,接上我的话头,“无聊时随便画画,技术也不好,只能这样了。”
    “无聊也不能画得这么丑!”我失笑,用提高的声调掩盖内心的波澜,将目光从画上移开,抬头正要再说,突然愣住了。
    方才,我因为倾身过来看他的笔记本,又为了辨识模糊的痕迹凑得更近,如今整个人几乎都在他怀里。抬头间,四目相对,只差咫尺。两人隔得这么近,呼吸仿佛都缠绕在一起。

  ☆、047心脏骤缩醒沦陷

荒漠,冷月,疏影,伴着鸣沙的阵阵呜咽,卷起连绵起伏的跌宕心潮。
    穆萨的呼吸离得很近,那双近在咫尺的金棕色瞳仁,正定定的望着我,似要将我彻底裹挟而去。月光如水,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那双眼澄澄湛湛,仿佛也染着水光,包含着一腔说不清道不明的脉脉深情。
    我屏住呼吸,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僵在原地,僵在他怀里,僵在离他不到一寸的距离中,不知该进,还是该退。身体深处像有一股灼烫的气流,莽撞地四处窜动,叫嚣着、喑哑着、渴求着,想要靠拢他、贴近他、亲吻他。
    幽暗的光线中,只要一个动作,只要再近一寸,便是万千纠葛终虚化。
    可是,我们谁都没有动,谁也没有闭上眼,就这样僵持着,用极度的沉默抵挡心间的翻云覆雨。
    夜色太空旷、太宁谧、太冷静,好像随时都能被任何声响冲破。感性没能压过理性,我承认,我害怕,可我依然舍不得后退。如果沙漠里有一口水井,你却不知如何撷水,你还愿意遇见吗?正如我遇见他,他遇见我,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隔着千沟万壑。
    当真有办法另辟蹊径,取得井水吗?
    只有鸣沙的嗡声回答我的心问。
    这一刻何其短暂,可对我来说,却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良久,突然有一阵狂风猛刮,刺得我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便终于顺遂地低下了头。
    僵硬的身形被打破,暧昧炽烈的气氛,瞬间消失于无形。
    待风停歇,穆萨屏住呼吸,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回去睡吧,明天会很辛苦。”
    还是那样温柔的声线,他的半张脸隐在黑暗中,令我看不清晰。不知道方才,他是否也感觉到,那股沉默僵持之下,难以抑制的暗涌……
    他说话的同时,我已将倾向他的身体完整地退了回来,嘤咛一声,默默地点了点头。
    如风声诉诸,如碎片明灭,连带着我的心情也惨淡下来,散落在属于角落的暗处。
    真恍如一场幻梦。
    原本便是因为睡不着才出去散心,现在散心回来,却更是辗转难寐。穆萨的气息尤在面颊,我想起那副略显拙劣却十分用心的人物画像,想起他俯下身体教我卡丁车的温声讲解,想起他假意随手领取的丰盛开斋饭,想起指尖轻触他胡渣微痒的感觉,想起方才咫尺之间窜动着的诱惑气息……
    还有低下头错开那一瞬,心脏骤然收缩的失落感……
    紊乱的呼吸和心跳尤在,思绪已是电光火石,愈加清明。
    我明白,自己已是沦陷了。
    强装的镇定间,那些慵懒的客气、刻意的掩饰,只是不想暴露自己步步丧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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