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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迪拜恋人-第19部分

小说: 迪拜恋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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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我到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容貌姣好,年轻健康,我还有大把的时光和光明的未来,不应该为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迷失方向。对!闵汐汐,相信自己!
    我被自己亢奋的激情点燃,对着镜子摆了几个快乐的笑脸,心情终于放松了一点。突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用干毛巾擦净双手,拿出一看,竟是穆萨的号码。
    我双眼直直盯着手机屏幕,没有勇气接,也下不了决心挂断,手心都在颤抖,只任由聒噪的铃声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嚎叫着。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铃声戛然而止,我松了一口气,把手机贴在胸口,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已是脸色煞白。刚刚升起的激情,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尽数打散。
    突然,铃声又响了起来,我余惊未定地一看,还是穆萨的号码。嘴唇张了张,手指贴在屏幕上,却始终无法再做下一个动作。
    我应该接吗?我该和他说什么呢?他会和我说什么呢?穆萨快要结婚了,无论我们有什么言语,都不过是繁枝末节,我又何必再去面对一场镜花水月?对,我不能接,我不需要他再亲口告诉我一遍他的婚讯,不需要与他分享我虚伪的祝福,不需要。
    而且,我更害怕的,是他会像其他男人一样,诚恳地向我道歉说,“对不起,那晚我只是一时冲动。”的确,黑暗的深夜、封闭的空间、沙尘暴后令人窒息的安宁,以及身边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年轻身体,有多少人能够忍耐得住呢?连我也不能。用*的作祟抹杀一切前因后果,是最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是最让女人无地自容的理由。言下之意,你只不过是恰好在那个时机出现了而已,若换做别人,依然会情难自禁。而这,对于我和我付出的情感而言,是莫大的侮辱。
    手机一声一声地震动着,我的心也越来越乱。狭促的铃声终于消失,我惊得满头是汗,可不到两秒钟,铃声又欢快地响了起来,令人振聋发聩。
    我近乎抓狂,走出卫生间,坐在沙发上盯着闪动不停的手机屏幕,越来越心浮气躁。突然,我大声嘶吼了一嗓,粗暴地拆开手机的后盖,直接抠出电池,把已经零散的手机部件一齐塞进了沙发的软垫下。
    “终于安静了。”我喘着粗气想。
    十分钟后,我的心绪平静下来,重新安好电池开启手机,再也没有接到穆萨的电话。他一定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让所有的一切就此结束,对我们彼此都好。
    晚上的时候,我和连翩按照约定赴约,同嘉轶和与云宇树去了一家中国饭店,川菜口味。
    云宇树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格子衬衣,外面披了件薄外套,浓密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着坐在了我的对面。
    “想吃点什么?”他把菜单递给我和连翩,“这家饭店的手艺虽然不及我,但还算不错。”
    我摇了摇头,把菜单推给了连翩。现如今,无论看见了什么,我都没什么胃口。
    云宇树瞧见我神色恹恹,明显有些失落。从他和尹千言有意无意透露的话语中,我已经意识到云宇树对我有意思。虽然今天名义上是嘉轶想见连翩,可从云宇树的表现来看,应该不仅如此。
    连翩和嘉轶在点菜的时候,云宇树望着我,深情地说:“汐汐,去了一趟沙漠,你瘦了。”
    “谢谢。”我亦十分诚恳。
    “我是在担心你,不是夸你。”
    “是吗?”我缓和过来,“我以为你在说我减肥成功,更好看了呢。”
    他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你向来好看。”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
    其实我现在根本提不起兴趣去结识另一个男人,穆萨在我心底,仍然是关键的症结。但,女人总有一点点虚荣,有一个男人对自己表示仰慕,像是能够证明自己并不是无人问津。穆萨快要拥有新婚妻子,我光明正大地跟云宇树吃个饭,也没有什么不对。
    我隐隐有种故意报复穆萨的心理,可是这有什么用呢?情感的报复,只能用于在乎自己的人,只有在乎,才会心痛。而我和穆萨,已经彻底结束了。
    饭菜端了上来,连翩点了好几道劲辣的菜品,并再三嘱咐服务员多放辣椒。
    嘉轶蹙眉看着连翩淡然的模样,满心关切:“你少吃点太辣的,对身体不好。”
    “好。”连翩笑眯眯地点点头,转而拿起筷子,专挑最辣的下口。
    她在嘉轶面前,总有一种极其强烈的逆反心理。
    我尝了一口她点的麻辣牛肉,辣味重到我喘不过气来。可越喘不过气,越是往嘴里塞,辣得我眼泪不停往下掉,味觉全然麻木,还是没有停下口中的咀嚼。
    连翩也是如此,越辣越兴奋。两个男人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俩,面面相觑,良久才哈哈大笑,解围地蹦出一句:“你们在玩吃辣比赛吗?我们也一起来!”
    一桌子的人,就这样荒谬地开始轮番抢辣,最后个个都辣得说不上话,只顾能扇着红唇彼此傻笑。
    在这个禁酒的城市,我们无法借酒消愁,唯有借辣消愁。本质的道理,其实是相通的。
    晚饭结束,嘉轶直接打车送连翩回去,我想散步,云宇树便主动说要陪我一起。
    心照不宣的,我点头答应了。走在路上,瞟见一家大型商场门口的银色圣诞树挂满了七彩的灯泡,准备迎接圣诞。突然意识到,原来,十二月也已经过半了。
    “迪拜为什么会过圣诞节?”我问云宇树。
    “中国人无论到哪儿也会过除夕的,这跟地域关系不大。迪拜外国人多,自然也会过圣诞了,只不过没有法定假期而已。”
    我点点头,路上的风有些凉,不觉揣紧了手。去沙漠接近一个月,回来后竟发现迪拜也不光只炎热一种天气。这里也会冷,冷到心骨里。
    云宇树脱下外套,盖在了我瑟瑟发抖的身体上。
    “谢谢你。”
    “除夕你会做什么?”他问我。
    “你呢?”
    “很简单啊。”他的眉眼一下子笑开了,“我们留学生再办一次聚会,大家一起跨年,热热闹闹的。”
    我幻想着所有人齐聚一堂的笑脸,身体似乎也没有那样冷了,不禁也对他笑起来,心也温暖了几分。
    就在这一刻,我看见了穆萨。他仍然穿着一身白袍,正向着我迎面走来,而且已经看见了我。我跟云宇树正并肩而行,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脸上还挂着未散的笑容,看起来,就像一对饭后漫步的温馨情侣。

  ☆、067二老婆

我不知所措,笑容僵在脸上,霓虹夜色尽数搁浅,眼中只剩下一个他。恍恍惚惚的他,匆匆而行的他。
    他要去哪里?我不禁想要开口问,张了张嘴,话语却哽在喉咙里,化为绵绵刺针。我已经和他再没有什么干系了,不是吗?就当做一场温柔的罹难,渡过之后,梦醒无声。
    穆萨看了我一眼,感觉到他的目光,我连忙避过。再抬头时,他已经走远了,只留下白色的背影,戚戚然反射着夜晚稀薄的灯光。
    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过头,云宇树正困惑地注视着我。
    “你认识那个人吗?”他问我,“刚刚你看起来,神色很反常。”
    他总是这么直白,倒也省去了我藏藏匿匿的烦恼。
    “认识。”我没有撒谎,却也不会对他和盘托出。顿了顿,我撑起笑脸,竭力显得盎然天真,避重就轻地回答道,“他跟我一个班,课程设计同我分在一组,却不上课也不干活。所以你看,即使我们在同一个小组,他也没认出我,就这样直接走了。”
    末了,为了表现自己的浑不在意,我又加了一句:“你说,他是不是挺讨人厌的?”
    云宇树听了,眉头皱起,认真地肯定道,“是挺讨人厌的,太讨厌了。”
    真是奇怪,按理说,有人帮我骂了穆萨,我应该开心才对。可是真的听到这话,却觉得心里酸酸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我的身体里流逝。
    我吸吸鼻子,附和着云宇树猛力点头,为了克制身体中那不断膨胀的空洞,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对!我再也不想跟他分到一组。再也不想了!”说完,还用力攥紧了两只拳头,再次狠狠地坚实了自己的决心。
    云宇树被我激昂的决心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没事。”静默片刻,我跌宕的心情渐渐平和,喃喃道,“我只是……不小心被辣椒灌醉了而已。”
    周遭,一座座高楼大厦耸立着,充实了谁的心,又空虚了谁的梦。通往烟火明亮的路,漫漫而狭长,一路望去,了无尽头。
    在这个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的时代,说的话很快会随风尘飘走,做的事很快会被时间遗忘。人间悲喜,转瞬苍茫,穆萨很快就会遗忘,我,也应是如此。
    云宇树把我送到了酒店大厅,我把外套取下还给他,再次对他说了声谢谢。
    云宇树摆摆手,凝视着我,诚恳地说:“汐汐,以后,如果你觉得辛苦,随时可以来找我。”他笑了笑,轻声道,“如果小组里有人不做事,我也可以帮你做。”
    “嗯,好。”我含糊地应着,垂下了头。事实上,我宁愿在重新分小组之前一个人默默把所有工作做完,也不想这样麻烦他。欠得越多,越难以偿还,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还有一件事。”云宇树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下一次,能不能再一起吃个饭?就我和你,单独的。”
    此话一出,我心中一惊,嗖地抬头,看向了云宇树。
    他也正看着我,淡淡笑着。
    我迟疑了一下,别过脸,徐徐说道:“有时间再说吧。”
    “好。”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但他依然满意地笑着,同我道了声再见,转身走出酒店大厅。我留在原地若有所思,看到他走到门口,又转回身招了招手,很开心的样子,似乎笃定了我会留在原地。
    我别过脸,忽略掉他望过来的眼神,离开。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步入走廊,一切就像往常一样,揉揉头发,胡乱地翻捣着包里的房卡。所有的动作,都在看到门口的人时瞬间僵住。
    他依然是刚才擦肩而过时穿的那一身,面对着墙面,手指漫无目的地在墙上画个不停,眼睛怔怔地盯着墙纸上的花纹。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借着走廊明亮的灯光,我这才发现他比前两天更加憔悴,原本就深邃的眼睛又窝下一层,藏着深深的忧郁。
    谁都没有出声,我停滞了五秒钟,视而不见地从他身边走过,就像方才不久,我们在路上相遇时,他径直而过的样子。
    我掏出房卡,平稳地开门,走进去,咬咬牙,反手关门。
    没有听到“嘭”的关门声,转头一看,一只手死死地把住了门缘。穆萨凝视着我,目光带着几分幽深与心痛。
    从一开始,我就是在他的目光中沦陷,此时此刻,我竟再一次被他的眼睛吸引,险将不拔。触雷一般地收回眼神,我又为自己方才残留的迷恋感到深深的可耻。
    “有事吗?”我轻哼一声,决定用最冷漠、最疏离的态度面对他,好让自己撇得更干净些,“没事的话,我还要休息,麻烦你离开。”
    或许是我的声音太过冷冽,穆萨的手竟是颤抖了一下。他微微顿住,慢慢松开把住门缘的手指,也收回了看我的目光。
    呼出一口气,穆萨提起精神,沙哑低沉的男性嗓音传来:“我来,是想把事情同你说清楚的。”
    “不用说了。”我眉头一挑,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我都知道了。”
    安静中,迟疑中,灯光笼罩下的穆萨,微微犹豫的声音传来:“你……都知道了?”
    “嗯。”我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嘲讽地看着他,“你是来让我预祝你新婚快乐的吗?”
    如今的我,就像是一只刺猬,从眼神到话语,全是满满的敌意。原本我也想要熟视无睹地、云淡风轻地让这件事过去,可面对穆萨,我还是采取了这样一种讽刺的情绪,好逼得他难受一点、愧疚一点。似乎只有看到他悲伤的情绪,我才能得到一种情感的认同,亦或是,自我凌虐的快感?
    当然,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他有他即将过门的黑袍娇妻,我算得了什么呢?
    穆萨一怔,竟是答不上话,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时间渐渐流逝,我的愤慨激烈在沉默中稀释,久久地,还是叹息了一声,“算了,进屋说吧。”
    我知道,他还在担心门外如果有人路过,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毕竟,未婚同居和私相授受这回事,在迪拜是触犯法律的,对当地人尤其严苛。即使是随意看到,也可能对穆萨造成重大影响。
    我走到厨房,原本想给他泡一杯茶,可思索了几秒,还是拿出一次性杯子,从新开封的饮用水里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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