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美女的化妆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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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故意整我!”她护住帽子,气呼呼地说。
他一脸不以为然,嗤笑着说:“你的思维总是很古怪。”
“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因为那天我开玩笑说你抢了我东西嘛!你就报复我!居然还想让康伟他们识破我!你太卑鄙了!”她打开他再次伸过来的手。
他不说话了,转过身去,专心开船。
“怎么样?说不出话了吧?被我说中了吧?”她一脸得意非凡。
“有病。”他头也不回地吐出两个字。
又是这两个字!她被激怒了,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就向他砸去,“咚”的一声,那东西正中他的脑袋,他脑袋往前倾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她一看,更怒,又找东西要砸他,随手抓起一个,太轻,一看,居然是只袜子!她赶紧丢掉,继续找,捡起一个扳手,这个不错,挺称手,但估计扔过去他就没命了。最后,她找到一只不锈钢水杯,抬头正要扔过去,却一下子僵住了。
他还在开船,身子站在操纵台前一动不动,可是他的脖子上有一条红色的蚯蚓,正从黑发里蜿蜒而下,从发脚处一点点爬上了衣领,就像一滴墨水落入清水般,渐渐渗开,白衣领现出一团鲜血!
她吓得瞠目结舌,手一软,水杯掉到了地上。
“你、你、你……”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他依然背对她没有反应。
她惊恐万状,他该不会被砸死了吧?她赶紧站起来走过去,欲拍他肩膀,又不敢拍,怕一拍他就翻着白眼倒在她身上了!这可怎么办好?她砸死人了!
消融的面具(42) ;
走近了看,那鲜红的血更加触目惊心,她最终鼓起勇气叫了一声:“喂!你、你、你还好吧?”
只见他缓缓地转过头来,轻蔑地瞟了她一眼,又缓缓回过头去。
他没死!她的心里一阵欢呼雀跃,身上的罪名一下从“杀人”变成了“伤人”,轻松了很多,她又怯怯地说:“对不起啊……”
“哼!”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痛吗?”她看到那红印越来越大,心里颤悠悠的。
“你说呢!”他冷冷地说。
“要不要……包扎一下?”她小心翼翼地问。
“少废话!”他不耐烦地喝斥道。
这人可真是个硬汉!流了这么多血,哼都不哼一声!她心里惊叹道,不由得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却突然皱了皱眉头,像意识到什么,伸手摸了摸后脑,然后把手往眼里一摊,血红一片!
“血!”只听他惊叫一声,随即像一棵被拦腰砍断的树一样倒下,她下意识去扶,但刚伸出手她就知道错了,他的重量根本让她不堪重负。
“喂喂喂!”她像一只被大树压倒的小鸟一样拼命叫起来。
幸好他还有一丝力量,在她的支撑下勉强坐到了凳子上。一坐到凳子上,他就晕死一样闭上了眼睛。
“喂喂!你别死啊!”她惊慌失措,搞不清楚状况,他刚刚不是还像硬汉一样什么事都没有的吗?怎么现在像要死一样?难道是失血过多?她心急如焚。
止血!止血!现在最要紧就是止血!她不断告诉自己,然后手忙脚乱开始找能止血的东西。她在船舱里一番翻找,袜子?不行!抹布?不行!渔网?不行!报纸?更不行!要是挎包没丢就好了!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
没办法了,现在仅有的干净点的布就是他们身上的衣服了!她看看自己身上,又看看他身上,马上动手去脱他的T恤,好不容易脱下来之后,她把它叠成一个长条,然后绑到了他头上。
他还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像死掉一般靠在墙上。
他不会已经死了吧?这个念头把她吓了一跳,她胆战心惊,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手,好冰,难道真的死了?她吓得两腿一软,又伸手去找他腕上的脉搏,好像没有了!她吓得一下闪到一边,但心里又抱有一丝希望,伸长了手去探他鼻子下的气息——好像还有!她移过去,把手按在他左胸口上,好像没有心跳?她不甘心,又把耳朵挨上去听,左移移,右挪挪,终于听到了心跳声。她放下心来。
“喂!喂!”她在他耳边轻轻喊道,“醒醒,醒醒!”
他没有反应。
她惴惴不安,每时每刻都怕他会死过去,只能不断去听他的心跳确定他没死。然后她为了防止他突然死掉,干脆把耳朵一直贴在他胸口,听着那咚咚声,以求心安。
他的胸口似乎渐渐热乎起来,她的脸也跟着热乎起来,当她意识到自己正趴在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身上,不禁脸红耳燥,但似乎这种感觉又有些微妙。
消融的面具(43)
“哎,你在干嘛……”他的胸口传来沉闷的一声,在她耳朵上炸响,把她惊得一跳,触电般弹开。
“你没死啊!”她惊喜交集,望着他说。
“你才……”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大惊道,“你!”然后背过身去,问她,“你干了什么!我的衣服呢!”
她看到他头上包得像个阿拉伯人,还羞答答的以为她对他干了什么,便故意逗他:“你的衣服就在你身上啊!”
“赶紧给我!”听起来他很恼火。
“没骗你,就在你身上!”她嘿嘿笑着说,看着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心里很得意。
“你!”他突然猛地转过头来,这时候,他头上包的衣服松开了,铺头盖脸地掉下来,他伸手抓住,目瞪口呆。
“我说吧,就在你身上!”她得意极了。
“血……”他看到衣服上的红印,脸上顿时一阵抽搐。
13
周游穿好衣服,坐在凳子上板着脸,他头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脖子上的一线血渍也被李小青擦掉了。
“喂,你还要气到什么时候啊!我砸了你,又救了你,扯平了!”李小青振振有词地说。
他不吭声,盯着她砸他的那件凶器——万宝螺。还好这是个小万宝螺,如果是个大的,估计他真要被砸死了。但相对于脑袋,他更心疼这只螺,他走过去把它捡起来,只见螺口全摔豁了,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只万宝螺。它虽然个头小,但色彩异常鲜艳,每次他开船出海,都是它陪着他。
“见血就晕,你也太没用了吧!”她却一副事不关己样,在那挖苦嘲笑。
他拿着万宝螺,黑着脸走向她。
“你该不会想拿它再砸一下我的脑袋?告诉你,我脑袋特硬!可不像某人!”她自作聪明地为自己壮胆道。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海里去?”他终于开口了。
她一下子害怕了,看到他眼中的杀气,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吓唬谁啊?你奶奶可是知道你把我带走的!”
他一听,嘿嘿笑了,说:“你觉得我奶奶是保护她的孙子呢?还是向着你?”
她更加紧张了,说:“别忘了,康伟他们都看到你把我带上船的!”
“我只是把我的表姑带上船,而不是李小青。”
“他们肯定会去你奶奶那找我的!到时他们就知道什么表姑就是我!”
“噢——看来你还是有脑子的嘛。”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语塞。
“返航吧。”他突然说。
“什么?”她不解。
“台风要来了。”他一脸正色。
消融的面具(44)
“哪有啊?”她举目张望,天空蓝得一丝云彩都没有。
他却不理她,动手就要操纵船返回。她一看,急得去挡他的手。
“奶奶要你送我去海南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大声说道。
“台风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冲她说。
“奶奶不是说那根本不算什么台风嘛!不是才六级嘛!你怕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怎么这么胆小!”她慌不择言,其实她对六级台风根本没有概念。
他果然停住了手,盯着她说:“好!这可是你说的!”
船继续向着海南一路开去,乘风破浪。
他走到船舱外面不知做什么去了,不久,只见他拿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鱼进来。她才知道原来他是去钓鱼了。他拿着鱼朝楼下走去。那下面估计是厨房和仓库吧,一会儿只见他端了一个碟子上来,碟子里的两条鱼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他递给她一双筷子,然后把碟子放在凳子上,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摸出两个方块,递给她一个,她接过一看,是压缩饼干。
“有水吗?”她问。
“没有。”他说。
“没有?”她惊道。
他却走下楼梯,拿了一瓶矿泉水上来。
“这不是有嘛!”她说着要去接。
他却没给她,拧开盖子,自己喝了一口。
“你!”她气得直瞪眼。
“所以我说没有嘛。”他得意地一笑。
她却马上不以为然起来,什么都没说,撕开压缩饼干的袋子,咬了一口,然后夹一块鱼肉放到嘴里,冲他笑道:“不错嘛!好吃!”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说:“没水喝你也不介意了?”
她坦然一笑,说:“有什么好介意的,很正常啊!”
“什么正常?”他纳闷儿。
“现在我是恐龙,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是正常的!”她说得理所当然。
“你!哈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
她看着他的笑,发觉他笑起来很灿烂,一点都不像平时板着脸那么阴郁。
“你真是太、太搞笑了。”他笑完说。
她却一本正经地说:“有什么可搞笑的,这本来就是事实!”
“什么事实,你别逗我了。”他又要发笑。
“作为一个恐龙,就要有做恐龙的觉悟。”她边啃压缩饼干边说。
“你真是太幽默了!什么觉悟啊?”
“你别一脸不相信。我做过调查的,我化妆去搭公共汽车,有人主动让座,去超市买东西,有人主动让我排到他前面去,去饭店吃饭,服务员的笑容都会多些,要是男服务员,还主动给我优惠。我不化妆去搭公共汽车,有时候连车门都挤不上去,去超市买东西,我前面就有人插队,去饭店吃饭,服务员端菜过来都是哐一声扔到桌上的。”
“哈哈哈哈……”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觉得很好笑,可是这就是事实。”她淡淡地说。
消融的面具(45)
14
吃过饭,周游让李小青到楼下船舱里休息,她刚走下去,就觉得狭窄仄逼,小小的空间里堆满了东西,有煤气灶煤气罐、泡沫箱、塑料桶等等,一张小木板床被这些东西围得密密实实。她想起来时乘的那条船,船舱比这可大多了,但她没有像来时那样挑剔,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躺下来。刚刚饭吃到一半,她就觉得有点头晕想吐,现在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她赶紧闭上眼睛,想昏睡过去。
浪在不知不觉中大了起来,船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李小青还没有睡着,头越来越晕,胃也像突然活过来了似的,左扭右翻折腾不停,她觉得胸闷、心跳加快,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随着海浪,一下下向喉咙冲刺,她赶紧大口吞咽口水,想把它们咽下去,喉咙却像塞了一大团棉花,口水也吞不下去。
上次坐船,她是吃了晕船药的,这次她什么预防措施都没采取,和晕船的感觉来了一次前所未有的亲密接触。
海浪一个接一个,她用手紧紧抓住床板边缘,想让身体静止下来,可是根本没办法保持平衡,胃里似乎扭成了一团,有一大堆东西逼近喉咙,蓄势待发。她把注意力集中到海浪上,算计着下一次的摇晃什么时候到来,头越来越晕,精神却似乎越来越清醒。
随着一个大浪,她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她赶紧坐起来用手擦嘴巴,没想刚擦干净嘴巴,“哇”的又来了一下,胃和喉咙火辣辣地烧得难受,眼泪也冒了出来。
她再也不能在这舱里呆下去了,拼尽全力爬起来,跌跌撞撞往楼上走。
刚走到上面,她看见周游站在操纵台上岿然不动,好像一点都不难受。她又妒忌又恼怒,走过去在凳子上坐下来,气喘吁吁地问他:“有没有药哇?”
他回过头,看她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竟然笑着说:“我从来不需要吃药,真不好意思。”
“你!”她看见他的笑容,觉得他肯定是故意捉弄她!气得正要骂,但话未出口,又一阵狂吐。
“你要吐到外面去吐,把地板搞脏了!”他皱皱眉头。
没人性!她含着眼泪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