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里的天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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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副院长视线顿时激光似的扫过我，“他亲口跟他妈说的，他喜欢你不会再去相亲了。不会是你不理他吧？”
　　我只剩呵呵干笑了，顾培中可真是敢说啊，相亲有那么可怕吗。
　　周五晚上，赵副院长让我陪她一块去顾家探望顾伯母，还特意说要我过去。
　　到了顾家我并没有看见顾培中，我妈和顾伯母大概看出我在找人，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看我的眼神很暖昧，“培中最近有个案子，天天加班呢，他没跟你说嘛。”
　　我心道，他跟我说干嘛，我知道他在市委大院有一套房子，离公安局近，倒是极少回家里住。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呵呵的干笑了，赵副院长极不满的跟我打了个眼色，感觉我妈喜欢顾家远远多过于顾培中本人，这点颇有些不敢苟同她。
　　顾伯母对我极其亲热，一直叨叨说有空要多过陪陪她。
　　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张音乐会的门票，让我周末陪她去，对她的热情我简直有些招架不住，犹豫上是不是该让顾培中另找掩护对象，省得将来对她打击太大。
　　周六晚上早早被我妈催着出门，在剧院门口，我没有等到顾家妈妈，却等到顾培中。
　　看到对方我们都无奈的摇头笑，明白我们又上当了，用嘴趾头都想得到是两家妈妈故意给我们制造相处的机会。
　　顾培中扬了扬手中的票，“反正都来了，别浪费了，回去也好汇报。”
　　我也欣然同意，反正都到门口了，不听白不听。
　　我讲了去他家的事，要顾培中支招，“完了，你妈要把我当儿媳妇培养了。”
　　顾培中乐的开怀，“这多好啊，你要不干脆就弃暗投明到我怀里来得了。”
　　他冷不盯的提起南措，我心里又痛又痒，抵抗内心深处的思念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段时间手机总是不离手，我怕错过他的电话和短信，那怕进实验室，我都带着，同事们笑我没有手机控到都快活不下去了，可是它一直没能给过我惊喜，我无数次的摁下熟悉的数字，却不曾拨出去，分明是他做错了，涉及到原则我不能妥协。
　　等的时间越久，我越来越悲观。
　　听完音乐会还早，顾培中喊饿，陪着他一块去吃宵夜，也是那种街头小摊，我想起第一次和南措吃小摊的情景，心里五味陈杂。
　　我问顾培中，“如果一个男人一个月都对女朋友都不闻不问，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是不是意味着他放弃了。”
　　他一直在专注眼前的食物，扫了我一眼，“南措？”
　　我直摇头，不愿意让他知道，“不是，我一个朋友。”
　　他唔了一声，放下筷子，好想真的在认真考虑，“也不见得，可能有别的事。”
　　“换你你会吗？”
　　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要是我女朋友，我才舍不得一个月不联系她。”
　　失望已经成了习惯也就谈不上失望了，又故作轻松的开玩笑道，“我都有些羡慕你未来的女朋友了。”
　　他得意的点了点头，“我后宫还空着呢，等你什么时候不要南措了，就到我这里来。”
　　我有些迟滞，分明是他不要我了，鼻端竟有些发酸，我怕顾培中看出来我的异样，忙低头去夹东西吃。
　　顾培中许久没话，我能感觉到视线落在我身上，必定是带着审视的目光，我不敢抬头看他。
　　听他叹了一口气，拿筷子把吃的夹到我碗里，“你啊，被保护的太好了又太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非要等受了伤才会明白么？”
　　我知道他这话是劝我的，我只当没听懂，故意岔开话题，只是陪着一起喝酒瞎扯，看似很欢乐，心却很空，我越发的想念南措又越发恨他。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我看了看屏幕，竟然是南措的电话。
　　心脏好像都跟着一阵痉挛，我接起来，声音却不是南措的，是祥子。
　　我以为南措出事了，“是不是南措怎么了？”
　　“南哥他喝醉了，一直喊着要找你，看见他这么难过我心里难受，所以才给你打这个电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轻轻唔了一句。
　　“李笑那件事南哥真的不知道，是我干的，你要怪就怪我。李笑带人来我们娱乐城玩，看在他是你的朋友份上，我们对他也算客气了，那个伪君子平常看着谦谦君子似的，多喝了几杯，嘴里就开始不干不净，他要说别人我们也就忍了，偏偏说的是南哥，说南哥是混混流氓自不量力，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总之把话说的很难听，我们气不过给了他两拳，事情就这么回事。”
　　我不信，祥子是南措的人，自然是为他说话，“如果是真的，他自己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他解释你听吗？你会相信吗，在你们这些所谓的高素质高学历的人眼里，南哥不是就该这样吗？你也不想想，如果他真是一个只会动拳头没有头脑的人，一个曾经一无所有的人，他能把事业做到如今的地步吗？”
　　我不认为我和南措两之间存在的问题一个外人能懂，“祥子，我们之间的问题你不懂的。”
　　“我的确不懂你们这些人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我只知道在楚江，以南哥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甚至他身边有更好死心塌地爱他的人，可是他不要，偏偏选了你，南哥一直是个骄傲的人，可是你面前却变得卑微了。”
　　祥子一句句指责好象有鞭子抽在我的心坎上，南措在我面前变得卑微了吗，可分明是我小心翼翼在迎合他。
　　祥子仍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忿忿不平的说道，“刚开始看你好象有多喜欢南哥，天天缠着他，好象没有他活不下去的样子，等他喜欢上你了，掏心掏肺了，你那些所谓高素质的朋友说他的不是，你又左右摇摆，你不就多比他上了几年学嘛，有那么了不起嘛，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一直都是他在低声下气的迁就你，你为他想过吗？小意姐，你也别嫌我把话说的难听，在我们这些兄弟的眼里，你才是配不上他的那个人才是。”
　　我脑海里想着南措伤心失意的样子，心里跟着一阵闷痛，这阵子我对南措所有怨恨在他指责声中全部变成了心疼，我不怪祥子指责我，我甚至庆幸他身边有这样为他着想的人。
　　“谢谢你祥子。”
　　我很真诚的跟他道谢，电话那头寂静了好一会才响起祥子干巴巴的声音，“小意姐，我……。。”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么谦和的态度，可是是南措冒犯我在先，已经超出我的底线，让我主动去找他我做不到，那太犯贱了。
　　“可是祥子……。”
　　我话没说完，听到电话那端有人在找祥子，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在问，“你怎么拿南措的手机打电话。”
　　“我手机没电了。”
　　那个女人好象不高兴了，听到她冷声说，“拿来！”
　　“静姐……”祥子声音丝毫没有了指责我时的义愤，反而有些哀求的意味。
　　静姐就是阿静吧，我心一沉，连南措的心腹都怕她，她对南措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又听她有些冷淡的在问，“是那个女人吧！”
　　没再听见祥子的声音，听筒里传来冷冷的女声：“楚小姐吧，以后还是不要跟要南措联系了，你这种大小姐我们高攀不上。”
　　她一副主人的姿态我顿得觉得恼火，也不甘示弱，“我跟南措的事还是我们自己解决比较好，就不劳你费心了。”
　　她轻笑，“哦，楚小姐的意思是我是外人吧，可你知道我是他的谁吗？”
　　“阿静是吧，我听南措说过。”
　　“你在南措家换上的那条裙子不就是我的吗？不光是那里，卧室里也有，你说我是不是外人？”
　　我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听得出来她是故意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说的暖昧，真正让我生气的是南措骗了我，这个阿静根本就不是什么象妹妹一样的朋友，分明是垂涎他的女人，而南措居然连这种事都跟她说。
　　又听她冷哼了一声，“让你离开其实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南措的意思，他就在我身边，你要听听吗？”
　　“静姐…。。你疯了。”那是祥子的声音。
　　我握着电话的手都有些抖，若是南措真的说要离开我，我要怎么办？
　　我听到她走路的脚步声，似乎是进了一个房间，她喊了好几声南措。
　　我觉心脏都跟着一阵痉挛，“我不想听你说！我要挂电话了。”
　　“你怕了。”
　　我没说话，我想真切感受到南措的存在可又怕他说出那几个字。
　　“南措，楚意宁愿相信那个小白脸了不信你，你还要换她吗？”
　　我听到南措冷哼了一声，“不要了，要不起……”
　　我手一松，手机跌落在木质的地板上，连电板都掉落了出来，把余下不想听的话彻底割断在空气里。



　　☆、046　护短

　　我只是生南措的气，从没想过要真正的和他分开。
　　突然有一种失去所有依靠的感觉，我站在那儿很茫然，一下想不起来我要干什么。
　　顾培中就站在我对面，很疑惑的看着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了摇头，想对笑笑，可是脸上感觉有些僵，只能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他没再问，我的手机还跌在地板上，他蹲下来替捡起来，又完整装好，开了机递给我。
　　“还能用。”
　　“嗯。”
　　他好象猜到点什么，问我，“还喝酒吗？我可以陪你。”
　　做什么都觉得没什么意思，我说，“回家吧。”
　　顾培中颇有些意外，我很怕他追问我什么，我现在都不想说，我努力在脑海骈弃刚才所听到所有能想象到的，我我庆幸夜色可以把自己表情藏起来不必将暴露在人前，或许等明天我就有力气有勇气再去面对这件事。
　　他开车送我回家，我一个人坐在后座，海宁的路一向堵，顾培中车开很慢，我一路数着沿街的路灯，车子掠过浮光十色夜城，温柔的灯光不时在车内划过。
　　可我却比毫没有安祥的感觉，我想起那人的影子，身体深处好像被谁拉开一道口子，只觉得心底里都绞上了凉意，对我来说那人或许就如同这明媚斑斓的光，我再喜欢却也没法抓住。
　　静谧的车内，顾培中突然问我，“这一路上，有几个路灯。”
　　“438个。”
　　他轻笑了一声，“好吉利的数字。”
　　又问我，“楚意，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顾培中的声音一向清朗，现在听起来却有些温柔的味道。
　　“没有。”
　　大概是我的语气有些生硬，他怔了下。
　　“明天是什么日子记得吗？”
　　我没了心思，顺着他的话问，“什么日子？”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那晚上回去想想。”
　　我唔了一声，他大概看出我的意兴阑珊，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家门口，刚下车就见赵副院长就开门出来了，大概是听到汽车的声音。
　　“阿姨，你怎么出来了？”
　　赵副院长满面笑容，“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还以你们要去逛个街什么的。”
　　“楚意说累了，想早点回家。”
　　“那进来坐会，你楚叔叔也在。”
　　“好，我进去跟楚叔叔打个招呼。”
　　眼前赵副院长对顾培中的热情让我莫名的觉得反感，想起南措，连顾培中的礼貌周全看过去都有些令人讨厌。
　　“我累了，先回房。”
　　我没心情理会他们说些什么，自己先进了家门。
　　听到我妈在身后颇歉意的对顾培中解释道，“今天让楚意陪我逛了一天街，大概真的是累了。”
　　我爸在阳台上，摇着一把大扇子，自己跟自己下棋，见我一人进来，“怎么一个人，培中回去了？”
　　“在后面，一会来吧。”
　　我转身回了房，洗了澡出来听见客厅里有笑声，那是顾培中和我爸在聊天，应该是相谈甚欢。
　　我曾无数次的想过怎么样才能让我的父母接受南措，如果此刻坐在客厅里的是南措，我现在该有多快乐。
　　我不知道顾培中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想去关心。
　　什么都去想，只想闷头大睡，可是心里象压了大石一般难受，完全没法入睡，一个晚上脑海里都是电话里祥子的指责、阿静的冷讽，还有南措的那句要不起。
　　如果你要不起，当初为什么要找上我？
　　这一个晚上，我在房间枯坐了一夜，体验从未有过的伤心愤怒和失望，看着天际的颜色慢慢变幻，我看着天边透出一丝白光。
　　我安慰自己，失恋有什么了不起，太阳不是照常升起。
　　我起来去客厅找水喝，时间还早，我尽量轻手轻脚，怕吵醒了家人。
　　对面我爸妈的房门虚掩着，我妈坐梳妆台前一脸的不高兴，我爸在整理昨天看过的文件，看样子是打算要出门了。
　　“你就忙到连晚上回家吃顿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