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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部分

皇牌农女-第260部分

小说: 皇牌农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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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华莲带叶知秋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结识手帕交,博才名,更不是求姻缘。不过是因为走遍天下,伞扇居只有翼京这一家,算是京城独有的风雅场所,又是唯一一个允许女子光明正大出入的公共场所,想要带她过来见识一下而已。
    却没有料到,刚到伞扇居门口,便遇到了叶咏夏。
    叶咏夏被休回娘家没多久,便时常出入这里,目的不言自明。听闻叶知秋即将嫁入皇家之后,来得更加频繁了。
    今天来这一趟,也是因为听说叶知秋不屑于认祖归宗,受了些刺激。绞尽脑汁地写出两篇自认为很不错的诗词,又亲手绣了几个花样新奇的香囊荷包,她要加快寻缘的速度。
    按理来说,叶知秋内里换了,风采气度与叶家那个受气包截然不同,这几年间外表也改变了许多,若非刻意辨认,只是在路上擦肩而过,叶咏夏不太可能认出她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叶咏夏偏偏第一眼就锁定了她,第二眼就认出了她是自己曾经百般欺压的庶妹,继而脱口喊出了她的名字。
    “叶知秋!”
    叶知秋循声望去,看到那张噙着冷笑的面孔,后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寒意,心里升腾起畏惧与恨意混杂的情绪。“叶咏夏”三个字几欲脱口而出,却被她生生地止住了。
    虽然她的表情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叶咏夏还是敏锐地捕捉了庶妹的影子,唇角的冷笑加深,“秋儿妹妹,真是好久不见了!”
    ——L

☆、第347章 你们掌柜是谁?

叶知秋没有言语,静静地打量着立在三丈外的那名女子。身形,眉眼,表情,与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那个身影一点一点地重合起来,还有一些与之相关的影像片段,尽管模糊,却也能感觉得出绝非美好的事情。
    这些记忆不是她的,而是前身遗留下来的。联合刚才涌出来的情绪,她得出一个结论,在叶府的时候,给那个短命的叶知秋留下最深印象的,不是亲爹叶思远,也不是嫡母叶夫人,而是面前这个两眼敌意的嫡姐。
    换言之,这个叶咏夏是前身最怕也最恨的人。
    高华莲半晌没听见她回话,觉出气氛不对,轻轻地碰了她一下,“知秋妹妹,你认识这位姑娘?”
    “不认识。”叶知秋转头对她笑了笑,“我们进去吧。”
    她已经跟叶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没有必要再理会叶家任何一个人。她决定采取无视叶咏夏,权当那是一团人形空气。
    那女子准确地喊出了她的名字,更口称妹妹,而她方才的神情也不像不认识对方的样子。高华莲料到其中必有什么隐情,却聪明地不予过问。
    笑着应了声“好”,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往伞扇居门口走来。
    叶咏夏是个心气极高的人,若非如此,她当年就不会便逼着叶夫人和长嫂将叶知秋的亲事搅黄,取而代之了。
    田家家境不错,田公子的皮相也很出众,她当时的确有些动心,可还不到非君不嫁的地步。之所以志在必得,就是因为田公子到叶府串门的时候,多看了叶知秋两眼。继而流露出结亲的意思,让她心中不忿。
    那份偏执的骄傲,不容许她为任何人所忽视。尤其是曾经被她任意践踏的叶知秋。
    “你给我站住。”
    随着一声断喝,她挡住了叶知秋和高华莲的去路。
    叶知秋顿住脚步。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倒是高华莲见她如此嚣张,微微蹙了眉头,吩咐跟在身后的丫头,“去问问那位姑娘是哪家府上的女眷?”
    “是。”小丫头答应一声,往前走了几步,斜身地挡在叶咏夏面前,“这位姑娘,我们是东城曾府的人。请问姑娘府上是哪一家?”
    在京城,如果有人自报家门的时候提到了“东城”二字,人们就会明白这家府里有人在朝中为官。因为绝大部分达官贵人的府邸都落在东城,东城几乎变成了“不好惹”的隐语。
    高华莲的丫鬟报出“东城”二字,就是想提醒叶咏夏,不要在这里惹事。
    识趣的,定会赔笑说句“认错人了”,乖乖让路。可惜叶咏夏不是这类人,向来只有她叫别人识趣的份儿,还从来没有人敢叫她识趣的。
    她自认为抓着叶知秋的把柄。有恃无恐。连皇家的准媳妇都不怕,哪里还会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一把推开小丫头,“滚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儿。”
    小丫头见她衣着打扮很是体面,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等粗鲁的事情,便不曾防备,被她推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另一个丫头见状赶忙上前去扶,“喜鹊,你没事吧?伤到了没有?”
    “画眉姐姐,我没伤到。”喜鹊扶着画眉的手站了起来,又把这话对高华莲说了一边,“夫人。奴婢没事。”
    高华莲点了点头,虽然脸上没怎么表现出来。心里已经相当不快了。打她的贴身丫鬟就是打她的脸,这事儿不管搁在谁身上。都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正要吩咐后面的两个婆子上前料理,却被叶知秋抢先了一步。
    “添香,佳禾。”
    “小姐。”
    “知秋姐。”
    添香和佳禾两人应声上前。
    “今天嫂子是陪我出来逛街的,没有理由让她费心。你们就去打听打听,问问这是哪家的小姐忘了吃药,跑到大街上来了?
    打听清楚了,就把人送回去吧。交代她家里人好生看管,不要再随便放出门了。冲撞了人倒是没什么,要是不小心冲撞了车马,那可要出人命的。”
    说这话的时候,叶知秋眼睛是看着添香和白山的,根本没有留意到叶咏夏变换的脸色。
    吩咐完便微笑地招呼高华莲,“嫂子,进去吧。”
    叶咏夏见叶知秋不但无视她,还话里话外地影射她是个疯子,一张脸由白转青,又由青变紫,大骂一声“贱人”,便扑了过来。
    佳禾跨上一步,挡住她的去路,“这位姑娘……”
    “滚开。”叶咏夏如法炮制,想要推开佳禾。
    佳禾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迎着她抬起的手臂抓下去,牢牢地握住了她手腕,“早就看着你像个武疯子了,你还真是见谁咬谁。”
    腕上传来一阵麻痛,叶咏夏不由“啊”地叫了一声。挣了几下没能挣脱,又急又怒,扭头瞪着自己的贴身丫鬟,“你是死人吗?没看到有人欺负你主子吗?”
    她极度爱面子,唯恐被人看出她是来求姻缘的,出门的时候只带了一个丫鬟和一个车夫。马车停在后巷,车夫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身边只剩下一个老实巴交的丫头,早就被这阵势吓傻了。
    被她这一呼喝,才想起来应该护主,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一耽搁,就见叶知秋和高华莲手挽手,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她登时急了,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叶知秋,你给我站住,有本事你别……”
    “跑”字还没出口,人就哑了。是暗中跟随的洛晓雁嫌她聒噪,飞来一颗小石子点了她的哑穴。
    佳禾和洛晓雁一明一暗把人制住了,添香被笑吟吟地上前,拉住那丫鬟的手,柔声安抚,“妹妹你别怕。我们是为了你主子好。你告诉我,你们是哪家府上的?”
    丫鬟已经六神无主了,听到人问。便下意识答道:“我们是叶……叶府的人……”
    “妹妹别着急,慢慢说。是哪个叶府呢?”添香循循善诱地追问。
    “知……知府叶大人……”
    不等丫鬟把话说完,添香便面露了然之色,“原来是知府叶大人家中女眷,好,我知道了。你们跟我上车吧,我这就把你们送到知府衙门去。”
    她本来还担心直接送回叶府,这一路弯弯绕绕的,有人能看见的地方。有人看不见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赖到叶知秋身上就麻烦了。
    现在好了,小丫鬟报上了知府的名号,就可以直接送到知府衙门去了。这一路都是行人车马,明明白白地把人送进去,不怕有人借机生事。
    主子哑了,小丫鬟自己又没主意,哪敢说个不字?见添香和佳禾半扶半拖地将叶咏夏架上了马车,便浑浑噩噩地跟着上去了。把自家的车夫忘了个一干二净。
    马车走远了,驻足围观的人便跟着散了。绝大多数人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当两位富贵人家的女眷遇见了一个疯子。好心把心送回去了。
    坐在对面茶楼上喝茶的一名中年男人则敏感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招手喊来一个粗布裤褂打扮的小厮,“你跟上那辆马车,看一看刚才那位姑娘是否真的是叶大人的家眷。”
    “是。”小厮答应着,脚步无声地退了下去。
    中年男人眼睛看向伞扇居,嘴里喃喃自语,“叶思远,叶知秋,都姓叶。莫非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伞扇居的门脸看起来不大,里面却出人意料地宽阔。光红居就有几间屋子那么大。除了用来安置寄放物品的贴板台架,还分出若干隔间。摆放了桌椅茶具和糕点果品,以便访客歇脚小憩或是座谈交流。
    后堂还有几间斋房,并不是用来参禅诵经的,而是吃饭的所在,因为这里只供应素斋。
    这里的茶点和斋饭都没有明码标价,谁用了便随手放下一些银钱,不拘多少,意思意思便罢了。话是这么说,能进到这里的,都是有身份要脸面的,放下的银钱只会多不会少。
    若是成就了一桩好姻缘,或是哪个由此得益升官发财了,都会送些喜钱礼品过来表示表示。是以这里表面上不做银钱买卖,实际上的收入比一般的酒楼茶馆还要丰厚。
    叶知秋四下看了看,着实看到了几篇文采出众的诗词和一些手工精巧的绣品,只是她对这些没多大兴趣,也没有交朋友的心思,附和高华莲称赞一两句就过去了。
    没来京城之前,她听阿福说起过伞扇居,那时就很佩服伞扇居掌柜这种“以雅为名,脱俗制胜”的经营手段的,今天到这儿了,便忍不住打听,“嫂子,你知道这家的掌柜是谁吗?”
    好奇伞扇居掌柜身份的人不止一个两个,阿福也曾暗中调查过。不过这位掌柜十分神秘,从来没有在人前露过面。这里负责打点茶水斋饭的伙计嘴巴都严实得很,任谁威逼利诱,都无法打探出一丝一毫的消息。
    高华莲笑着摇了摇头,“只听说是一位很有本事的人,至于姓甚名谁生得什么模样就不得而知了。”
    叶知秋只是随口一问,听她这么说也没多失望。
    两人又转了一会儿,便到后堂要了一间斋房,准备在这里用午饭。
    斋房的装饰十分简洁,正对门口的墙上挂了一幅“禅”字,下面是一个长条供桌,摆放着白玉观音像,果盘,香炉,蜡烛等物。
    靠窗有一个铺了细竹席的方台,安了一张长方形的矮脚几案,周围均匀整齐地放了六个佛纹软垫。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摆设。
    两人脱掉鞋子,对面坐了,高华莲便笑道:“据说这里的素斋做得十分精致,味道也是顶好的。我一直想来尝一尝,苦于没有谈得来的同伴,总也寻不到合适的机会。
    今天借知秋妹妹的光,终于能一饱口福了。”
    叶知秋见几上的茶壶嘴里冒着袅袅的白雾,便取了杯子给她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是我借嫂子的光才对,要不是你约我出来,我这一天又要无所事事地混过去了。”
    “我家老爷早就跟我说,知秋妹妹是个闲不住的勤快人,初到京城怕是不习惯,嘱咐我时常到你那里走动走动。我早就想约你出来散散心了,就怕耽误了你的正事。”
    高华莲口中所说的正事,自然是成亲的事,于是顺嘴打趣,“我听说纳采、问名和纳吉的日子都定在了下个月的头半月,中间相隔没几日,看样子雪亲王已经等不及要娶你过门了。”
    叶知秋并不像那些小姑娘一样,一提到成亲便脸红,大大方方地笑道:“其实我也希望婚事早点儿办完,要不心里总不踏实。”
    高华莲明白她的意思,“是啊,皇家不比寻常百姓家,你的身份又这样特别,难免有人起那不该有的心思。
    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你的品貌无可挑剔,皇上和雪亲王都是英明睿智之人,定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嫂子说的是,我就是在家的时候闲散自在惯了,不喜欢节外生枝。”叶知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皇家那些女人活得真累!”
    高华莲抿嘴笑道:“我爹常说,人生在世,有得必有失。嫁入皇家固然锦衣玉食,身份尊贵,却要日日提心吊胆,月月勾心斗角,这便是富贵的代价。
    也许我们觉得累的事情,对她们来说是消遣是乐趣呢?”
    “嫂子高见。”叶知秋正对她拱了拱手,“我受教了,以后再碰到麻烦事,我就当作消遣一笑而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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