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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一枚袁大头-第63部分

小说: 一枚袁大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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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又传来催促的声音,虽然含含混混没听清说的什么,但王永利知道,定是催他加快速度。于是不敢再愣,把心一横,将带下来那个背包中的工具都倒了出来,只留一个手电筒,把空包背在身上,方便一会儿装宝贝,然后就用撬棍去别那口主棺。
 见过棺材的人都知道,棺盖一般侧边都是有滑槽,推上去,再钉上,保证严丝合缝。所以王永利找了个几个地方,都无法将撬棍塞进去。
 虽然毕年代久远,但这主棺显然用料相当不错,也许是黄土高原独特的干燥气候所致,即使木头水分所剩无几,却依然坚实。
 转了大半圈,总算在一个边角上,让他摸到了一丝缝隙,将撬棍塞进去,没怎么用力,“咔嚓”一声,棺盖的一整条侧边都被王永利给撬了下来。
 去了一边固定的地方,剩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王永利三下五除二,又将另一边给撬开,只留着顶盖在上面盖着。
 放下撬棍,他舒缓了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伸手朝上面的棺盖推去。
 事情说来也怪,当王永利刚把那棺盖推开条缝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起了一股歪风,“呼”地一下将放置在石门旁的煤油灯给吹灭了。
 这下将他吓得可是不轻,要知道那煤油灯是现代产物,一般都是围了圈玻璃,防风的,居然也能给吹灭,说明这风来得邪门。
 没了光源,这里面一片漆黑,而且静得吓人,王永利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不过他很快就意识过来,刚才撬棺盖时,随手将手电筒放到了背包里,于是赶忙拿出来,推了两下开关,谁知道手电竟也在这关键时刻不灵了!
 王永利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他扭头想跑,但墓室内伸手不见五指,刚夸一步,就被自己打碎的套棺给绊倒,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那些木头碴子一下扎进他双手和脸上不少,连防毒面具也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疼痛感传来,却让王永利清醒了些,既然下都下来了,那就没有空手出去的道理,自古富贵险中求!能不能翻身,就落在这口棺材里了。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去管受伤的部位,就又摸索着来到棺盖前,找到边缘,再次伸手推去。
 既然下定决心,王永利也豁出去了,干脆将整个棺盖都推翻在地,深吸一口气,就探出胳膊,往哪棺内摸去。
 由于王永利站在材头,这里颇高,也是陪葬品比较集中的地方,他身形瘦小,根本就够不到下面。不得已,又将身子探进去一些,这才勉强碰着了棺材的底部。
 里面的东西出乎意料地少,王永利看不到,只能凭感觉沿着边一寸寸地摸。摸完了一遍,也只不过几件小东西,从形状上判断,无外乎是一些珠宝首饰,但他也都一一拿出来放在了背包中。
 不过这期间王永利多了个心眼儿,他怕东西少,到时候真卖不了几个钱儿,于是在那些摸上来的东西里,挑了个分量最沉的,随手塞进了自己的裤兜中。
 摸完了一边,王永利只得换到对面,再去摸那另一边。但这次只摸了几下,他竟发现了一个令其后背汗毛顿时都竖起来的情况……这家伙虽然最终是撞着胆子来摸东西,但他还是尽量避免碰到棺材中躺着的人。可是刚才那几下,他感觉自己已经把手伸到了棺内靠中间一些的地方,但是,却根本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也就是说,此时棺内似乎并没有尸体!
 第四十七节 多亏留一手
 王永利刚培养起来的那么一点点胆量,顿时损耗殆尽了。但他还是需要再次确认一下,毕竟这里黑灯瞎火的,也许刚才摸得位置并不准确。
 于是他又向棺材的中间挪了一步,这里相对较低,他战战兢兢地伸直了双手,再一次摸向棺内正中的地方探去。
 …没有!触底后的感觉直接告诉他,棺内根本没有尸体!如果躺的有人,这里定是面积最大的腰腹处,他没有理由摸不着!
 联想到刚才油灯突然熄灭,再加上手电无法打开,此时墓室内依然阴风阵阵,就好像是有人站在他脖子后面一直吹着凉气。正是因为什么也看不到,他觉得那尸体定是趁刚才站了起来,也许现下正躲在某个角落里,打算等他走过去,一口将其咬死!
 王永利终于崩溃了,发了声喊,就按照刚才灯灭前记下的石门位置,朝外面冲去。短短的几米路程,他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的刺痛、划伤,什么都不顾了,只想着要赶紧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跌跌撞撞地出了石门,王永利慌忙摸到绳索,也顾不得套上,将那背包挂在脚踝上,就喊着要让上面的人拉他出去。外面三人以为他已经得手,手下自不停顿,没几下就将其拽出了盗洞。
 终于回到地面,王永利仿如重生了一般,坐在田中大喘着气。但另外几人更关心的则是他带上来的东西,也不理他,抢过背包一瞧,顿时气愤不已。
 东西倒是不少,但都是些小饰品,零零碎碎的有一小捧。那位熟人是老行当,一看这些东西就值不了几个钱儿,将包一摔,指着王永利问道:“就这些?你个驴日的东西!下去半天就摸了这么点儿?!”
 “里…里面诈尸了!”王永利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说道。
 “诈你爹的个腰子!”熟人早已没有了下去前的好言相劝,伸腿就将他踹翻在地,指着王永利道:“你个怂货,现在再给我下去!摸不着大件的你就别他妈上来!”
 王永利哪还肯再下去?这熟人见他如此不济,抄起旁边地上的一把铁锹就要打来,却被另外两人给劝阻了。
 这时还是初秋,天亮的也早,如果再耗下去,恐怕就要被发现,到时候他们就会暴露。安全起见,倒不如先将这盗洞填上,等过些日子,看没什么事儿了,再来挖也不迟。
 没办法,那熟人只得听从了两个同伴的意见,几人赶忙收拾东西,然后将挖出来的那一点土给填了回去。为了掩人耳目,又从附近挪了几株庄稼过来,种在那盗洞上,最后将被压倒的给扶好,这才趁着已经发白的夜色退了出来,摸黑上了那辆面包车。
 回来的路上,王永利照旧被套上了黑布头罩,即使外面天色已亮,他也看不到究竟是在哪里。
 当他再次被摘掉头罩,发现已经回到了城里,虽然天也亮了,但时间尚早,大街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这一夜就像是个梦魇,让他有些恍若隔世。
 面包车再次开到城东门,那熟人将车门打开,冷冷地对王永利道:“下去吧,昨晚的事,不准对任何人提起,不然,你就等着跟我们一起吃枪子吧!”
 事儿,他自然不会说,但似乎有一点,王永利要问个明白,于是赖在车上不走道:“不是说好了分一份儿给我么?”
 “分你个蛋!”熟人一听这个,被压下去的火顿时又起来了,坐在车里就踹了他一脚,恶狠狠地道:“滚蛋!坏了老子这么大笔买卖,还敢要钱?!我告诉你,要是那里过两天被发现,你欠我的可就不是三五万了!”
 王永利生性有些懦弱,也不敢还手,但还是想要争得自己所得的那份:“你话可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我,今晚你们什么都拿不到!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要不给…”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那熟人从面包车的座椅下面掏出一个长包,将拉链拉开,露出了一截油光锃亮的钢管。
 这是一把双管猎枪。
 王永利看到黑洞洞的枪管,顿时没了下文,只得闭上嘴巴。
 “给我滚!”熟人已经懒得再和他缠搅,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王永利不得已,被逼着下了车,刚踩在地上,就听到身后“呼啦”一声,面包车们关上,紧跟着就发动起来,绝尘而去,把他留在了昨晚上车的东门外。
 他有点想哭,不光是因为忙了一夜,拼了命却一分也没得着,更重要的是受到了那人的屈辱和打骂。
 愣了好一会儿,王永利只得接受这个现实。掸了掸身上的土,打算先去吃个早餐,睡上一觉,兴许心情会能好些。
 可当他刚把手插进兜里打算离开,却摸到了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瞧,竟是个纯银打造的小兔子,也就是我们见到的那方银兔镇纸。
 王永利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时的一个小心眼,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帮了他一把。虽然暂时不知道这银兔镇纸能值多少钱,但至少一晚上的辛苦没有白费。
 有“战利品”在手,王永利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找地方美美地吃上一顿早饭后,就揣着这方银兔镇纸,去了古玩一条街。
 第四十八节 长安旅社
 可是连着进了几家店,王永利的心情又再次沉重下来,因为那些古玩店给的价钱和殷骞当初给的没什么两样。统一都在两千块钱上下,相比较看来,殷骞出两千还算高的。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道:“这么说,你并不知道这银兔镇纸的真实价值?”其实我一直以为王永利应该是晓得那齿寒铁秘密的,否则他也不会一张嘴就敢说二十万。
 王永利苦笑一下道:“我是真不知道,那天刚好在街上被一个债主看到了,逼着我回家拿钱,我就把那玩意儿给了他,说是个古董,最少能值一二十万。结果,你们也看到了,这就是被骗的下场。”说完,他朝我扬起了那只少了两根指头的手。
 这点我们已经从别人嘴里听说了,自然相信他的话。只是我还有一点不解道:“既然那个债主已经把银兔镇纸拿走了,你怎么又能卖掉?”
 这点确实可疑,就算那银兔镇纸再便宜,它也多少值些钱,我就不信债主见卖不出去,还会再还给他?
 “呵呵”王永利听到这里,无奈地笑了一下道:“他卖不出去,当然来怪我。砍掉我两根手指后,就说,既然我讲了值二十万,那就让我自己去卖,他只管两个礼拜后来收钱就行。而且他知道我混哪一行,除非以后永远见不着他,否则总能找得到我。”
 “那你究竟是怎么卖掉的?卖给了谁?”这点其实是我最想知道的。
 “…”王永利似乎别有隐情,想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道:“买主是谁不知道,是我在长安旅社卖掉的。人家看到后,当时什么都没说,问了我价钱,扔下钱就赶我出来了。我当时也惊讶了半天。本是抱着碰碰运气的打算,能多卖一点是一点,可谁能想到胡说的一个价钱,就有人肯买呢!”
 “…长安旅社是什么地方?”我越听越迷糊,听起来是旅社,但从王永利嘴里说出,却总感觉更像是一个古玩交易市场,不然谁会带着二十五万现金去住旅社?”
 果然,王永利接茬道:“这个长安旅社很神秘,我也是盗墓那天,最后上来时偶然间听到那三个人说:这回的东西一定要想办法拿到长安旅社去卖,只有那里才卖得上价。于是我就记着了,前些天就到处打听,找到了这个长安旅社。实际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我把东西一亮出来,在柜台上就被他们给收了。”
 “关于那买主的,还有别的信息没有?”我让这家伙尽量仔细回想。
 王永利摇头道:“真的没有了,既然都说到了这儿,我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你们如果真的要去长安旅舍打听,我可以告诉你们地点和暗号。地点在朱雀门西三百米那一片平房的城墙根下面。到了柜台上一定要说‘我今天白天要在这儿过夜,麻烦给开一间房。’他们的人就知道你们是来干嘛的了。运气好,你们也许会被批准进入交易区。”
 “你不能陪我们去一趟么?不让你白去!”殷骞适时地说道,毕竟王永利去过一次,熟门熟路,有他在我俩也省心。
 没想到他摇了摇头道:“长安旅社的规矩很怪,好像凡是去做交易的,每人每三个月只准去一次,他们都记得很清楚,我走时还威胁我说敢泄露就是死。”
 我和殷骞对望一眼,都觉得这个长安旅社的确神奇。什么市场?居然还有这种古怪规定,而且殷骞是搞古玩的,从他眼神中我可以读出,他显然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行,该说的都说了。反正我中了诅咒也活不长,要不也不会告诉你们这些,只求二位高抬贵手,别把这套房子泄出去。这是我给儿子留的唯一财产。”王永利礼貌地下了逐客令,站起来冲我俩道:“既然二位已经得到了想知道的,我就不留了。”
 我虽然走向门口,但却不解道:“诅咒?什么诅咒?”
 “呵呵…”王永利干涩地一笑,指着自己脑袋说道:“我自从打那墓室里出来,每晚都噩梦不断,总能梦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墓室中,被已经变成干尸的墓主人掐着脖子。每次都是这么吓醒的。我想…”
 “你胆也太小了吧?!”没等他说完,殷骞打断道:“听你刚才的叙述,我可以肯定那是一座衣冠冢。也就是说墓主人由于特殊原因,尸首无法下葬,其家人才会修建这么一个衣冠冢以示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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